那突如其来的拍打翅膀的声音引起了它们的注意，不过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这就是此地的特征，一切都不能当真，听到的看到的都有可能是幻觉，就算是真的，也会被这个地方扭曲或者重叠，弄得模模糊糊，根本无法分辨。
再说，僵尸的听觉原本就不好，与其说它们听到了翅膀拍打的声音，还不如说它们感受到了翅膀拍动时激起的空气震动。
那些被惊动的僵尸茫然地挥舞着手臂……但是一点都没用，它们的情况和坦克差不多，在地面上确实很厉害，但是面对空中的敌人就无能为力了。坦克至少还有一门机枪，它们却什么都没有。
突然一阵“咻咻”的破空之声引起了它们的注意……或者说空气高频的震动刺激了它们，不过它们仍旧什么都没感觉到。
“好像一点用都没有嘛！”在车上，野丫头疑惑不解地问道。
“我都说过了，这玩意儿是病毒，是生物武器。”江宁用你很无知的眼神看着野丫头。
“小心我咬死你。”野丫头虎着脸。
“随便。”江宁根本不在乎，只要穿上护甲，他真的可以随便这家伙咬……再说大部分时间野丫头说要咬他，最后往往是咬另外一个部位，对此，他从来不反对。
“这种木刺，一次可以攻击几个目标？”罗四通看出来了。
“眼神不错，这玩意儿没有限制，说是发射，其实是一连串跳跃，根本用不着刺破表皮，它们会直接穿透到体内，然后从里面再跳出来，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江宁回答。
反正这玩意儿的杀伤方式类似毒药暗器，用不着造成太大的创伤，沾上一点就行，然后等待毒性发作就行了。
“那还要二百五们干什么？他们养的小龙又没有翅膀，速度比鸟慢多了，再说，现在老美打仗都以空袭为主，地面部队根本就不上的。”吕玉翎在一旁问道。
“错，老美从来不只是靠空袭，人家还有特种部队渗透作战，还有狙击手，空地一体，内外开花，这才是新时代的战法。”江宁抬头看了看美国老头：“我没说错吧。”
“我对军事并不是很了解。”老头装傻，他们可以派人过来，也可以和这边进行技术方面的合作，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提供战略和战术方面的指导。
当初在加拿大的时候，他们制定的计划也是反复考量的结果，那绝对不是最好的计划，好的计划全都没被拿出来，那很容易让对方学到东西。
他们最后拿出来的计划，属于那种中规中矩，没有大错，但是也没有任何闪光点的东西。
“渗透作战？”野丫头沉思了起来。
她有点明白了。
那些二百五养的小龙其实是一种肉身傀儡，也可以看作法器，并不是活物，所以它们在那些僵尸的眼里，应该和树木、岩石差不多。
“早知道这样，咱们昨天根本就没必要进去。”另外一个小丫头在旁边抱怨起来，昨天万剑齐发的时候，可把她给吓坏了。
“别开玩笑了，如果没有昨天那一仗，没有把飞天夜叉给干掉，这些鸟进去一只就会被吃掉一只。”喵姐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
“其实有别的办法可以对付的，要不是某人什么都不肯说……哎呦。”江宁捂住了耳朵，他忘了喵姐的爪子一直没放下呢！
就在这时，他听到野丫头兴奋的叫了起来：“有一头僵尸倒了……又有一头。”
众人的目光顿时转回了屏幕。
果然，最早被攻击到的那些僵尸开始歪歪扭扭，踉踉跄跄，有些直接跪在了地上，它们的身上就象是发霉一般，东一块，西一块，全都是绿色或者墨绿色的斑点，这些斑点还在慢慢扩大……
589 魔是什么？什么是魔？
589 魔是什么？什么是魔？
“死了，全都死了。”熊孩子哥哥用脚踹了踹地上的僵尸，熊孩子毕竟是熊孩子，就是胆子大。
这些倒在地上的僵尸当然没危险，它们已经死了……不对，它们本来就是死的，现在只是彻底不能动了。
不过僵尸就是僵尸，它们就算不能动，也能恶心死你……所以熊孩子蹭了一脚的尸秽。尸秽这玩意儿……都没法形容了，只要看一下梅太太的脸色就可以明白这玩意儿有多恶心？
“你的鞋子不要了？”小丫头在旁边幸灾乐祸，她知道哥哥回去之后肯定得倒霉，老妈是最要干净的，她转头冲着自家的挂件喊了一声：“给我弄根棍子来。”
妇女之友，软饭王苏飞立刻飞奔进树林，转眼的工夫又跑了出来，只见他的手里拎着一根木棍，两米多长，刚刚削好的。
“亲爱的，谢谢。”小丫头在挂件的脸颊上吻了一下，然后拎着木棍四下拨弄起来。
那些僵尸确实都“死”了，它们的身上长满了苔藓，给人的感觉好像已经被埋在这里几个世纪似的。
正因为如此，就算明知道这里尸横遍野，却没人感到害怕，因为一具尸骨都看不到，能够看到的只有绿色，厚厚的绿色，繁盛无比的绿色，整个地面就像是铺了一层厚厚的天鹅绒地毯。
“效果还可以吧？”江宁转头看着罗四通。
“这话你应该问张家的人，这片养尸之地又不是我搞出来的。”套着不良大叔外壳的小奶娃不以为然地回道。
听到中年小奶娃这么一说，江宁顿时想起了一件事：“卧槽，华山那边的传承都能够保存下来，龙虎山应该也差不多吧？”
他觉得很冤，平白无故又结了个仇家……主要是他觉得自己不占理。
人家养尸并没有祸害天下，也没招惹到他。
“应该没人了……吧？”罗四通不怎么肯定，不过还是给了一个答案，紧接着他又道：“别以为龙虎山的地位有多高，论名声，肯定不能和泰山、华山、嵩山比，甚至衡山和恒山也比它强得多，毕竟人家是五岳。另外，正一道毕竟是张家的天下，外姓讨不了什么好，所以真正说到人才，正一道比全真差远了，说不定还比不过上清派呢。”
“不是比不过，而是绝对比不过。”这一次开口的是黄六爷：“我和他们打过交道。”
“是啊，龙虎山也就只是名头响亮，说起实力来……还真不怎么样。”郎青开口了。
江宁松了口气，只要实力不怎么样就好。
“你想那么多干嘛？张家的嫡系早就跑路了，现在张家的掌门人都不知道是不是真得姓张？”曹胖子在旁边乐了。
“怎么说？”江宁来兴趣了，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内幕。
“刚刚解放那阵子，土豪、劣绅、帝国主义、封建思想，这四种都是必然要打倒的，还要狠狠踩上几万脚，张家在里面占了三样，所以张家的人自己也明白，老家是待不下去了，有的出了国，有的去了岛上，偏偏张家的子孙里面很有几个大嘴巴，说话不经过大脑，把这边彻底得罪了。当年上面发过话，姓蒋的后人有机会可以回来看看，这边非常欢迎，但是某些人就别回来了，这里已经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张家就在里面。”曹胖子说着当年的故事。
江宁越发松了口气。
曹胖子说的上面，绝对不是现在的上面，说话的力度不一样的。
“现在你可以说出秘密了吧？”江宁转头问道，他问的当然是罗四通。
“是啊，这里既然是龙虎山正一道的养尸之地，又怎么会和《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有联系呢？”哈爷大大咧咧地问道。
哈爷的话一出口，黄六爷就一捂脸，荣妈直接退开两步，一副根本不认得他的模样，席爷比较厚道，只是摇了摇头。
“怎么了？不能问吗？”老头被看得心里发毛。
“你问这话，很容易让人怀疑你的智商有问题。”说话这么不客气的是老付，他和荣妈、席爷、黄六不一样，和老哈的关系没那么近，但是他又算是同一个派系的，没那么多顾虑，所以才能这样说。
“老哈啊！你不觉得《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对龙虎山张家很适合吗？”一边说，黄六爷一边用眼睛扫了扫旁边的曹胖子。
哈爷微微一愣，紧接着恍然大悟，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大光头。
一点没错，没什么比《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更适合龙虎山张家的了。能够带着记忆转世，那么就算张家的后辈子孙里面没有人才也不要紧了，反正可以轮回转世。
“如果说《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就是张家所创，我都不会感到奇怪。”黄六爷又加了一句。
其他人没说话，不过心里都是这样想的。首先张家确实有这个能力，不管是人才，还是典籍，他们肯定是不缺的，其次张家也有这个动机。
“不对啊，那部魔经里面有一大堆炼魔的法门，如果《他化自在虚实生灭轮回经》和张家有关，为什么他们只是养僵尸，却没有把僵尸炼成魔头呢？”野丫头在一旁问道。
“什么叫魔？知道吗？” 江宁戳了戳野丫头的脑门。
“魔就是魔……别动手动脚的。”野丫头一把拍掉了江宁的爪子。
“说来听听。”黄六爷来兴趣了。
很多人给神、佛、魔下过定义，各家的说法都不一样，根本没有一个准确答案。
不只是他，其他人也都想听听，因为这涉及到江宁对道的理解。
“一切不该有意识的东西有了意识，那就是魔头。”江宁说着自己的理解。
众人顿时沉思起来，过了好半天，黄六爷点了点头：“确实说得通。”
他没说这个答案如何？
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每个人的想法不同，对这种东西的理解也完全不同。
“僵尸这种东西本来就不该拥有意识，就算飞天夜叉这样凶猛的僵尸也没什么意识，唯一的例外就是尸王，古人也把尸王叫做尸魔。”江宁说着他的理由：“我相信那个尸王绝对不是张家故意弄出来的，如果张家还能够控制这里的局势的话，十有**刚刚出现尸王，就立刻被他们给消灭了，因为尸王这东西有自我意识，甚至随着时间延长，会渐渐拥有智慧，到了那时候就麻烦了。”
“没错，炼鬼不炼魔，这是自古相传的禁忌。”黄六爷在旁边说道。
“我这不是不知道吗？”野丫头有点心虚地转过头去。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秘密了。”江宁再一次催促罗四通。
“跟我来吧。”罗四通在前面带路。
“远吗？”江宁连忙问。
“就在那边山顶上。”罗四通冲着远处一指。
他指的是一座并不起眼的山头。
这座山头不算太高，藏在群山之中，周围有几道山岭和它相连，山坡的向阳面有一片不算很大的树林……反正和其他山头没什么两样。
“那边有危险吗？”江宁问道。
“应该没有了，这个地方已经是天底下少有的险地，有那么多僵尸守着，还需要什么防御措施？”罗奶娃翻了翻白眼。
“既然没危险，那么咱们就坐车过去，省得还要担心这边。”江宁其实不想这样，毕竟谁都不敢保证肯定安全，他纯粹是没办法。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让哪个大妖留下？
很明显，谁都不会愿意。而他也不会放心那些不熟悉的大妖。
更何况，他绝对没有忘记李大妈给他的警告。
他刚刚想起来，这话还有一种解释。
什么叫屁股后面？跟在他屁股后面的人不也是屁股后面？
什么事两侧？左膀右臂，左拥右抱，这是不是两侧？
李大妈给他的警告，同样也可以解释成他在意的人很可能会遭遇凶险。
既然这样，他哪里敢让她们离开太远？
干脆要走，一起走，要停，一起停。
590 到地方了，就是这里？
590 到地方了，就是这里？
山头就是山头，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小山头，倒不至于光秃秃的，一毛不长，这里有一点灌木丛，另外还有青草，但是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连兔子洞，蚂蚁窝都看不到一个。
山头上同样也有僵尸，这些僵尸也都和其他地方的僵尸一样，浑身长满了苔藓躺在草地上、灌木丛里面。
“接下来怎么干？”江宁从车里面探出头来看了看四周，刚才他在车里面早就用摄像头看过了，但是什么都没发现，所以他不得不再用肉眼观察一遍……仍旧什么都没发现。
他不打算再白费力气了，干脆直接问那头骡子。
“等着呗——”披着大叔皮的小奶娃毫不在意地回答，紧接着又神神叨叨地来了一句：“时机未到。”
“时机什么时候才会到？”江宁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家伙，和他玩神秘？以为自己是李大妈吗？门都没有。
不只是兔子，其他人其实也是这样想的，故作高深这套东西都是对圈外人玩的，圈子里面玩这套有意思吗？
“我也不清楚，有可能就这两天，也有可能……”罗奶娃耸了耸肩膀。
江宁很想揍这家伙一顿……从那个壳里面拖出来，搁膝盖上打屁股，绝对不是真得交手，真交手的话，他未必打得过。
兔子转头看了看其他人。
“那就等着吧！”老猴子不在乎，他的耐心很好，要不然也不可能让他一直蹲在华山上。
“可惜，没带酒。”喵姐发话了，她肯定挺自己师父，至于自己男人……她很清楚这个小男人还是很好摆平的，拉个手，贴贴脸，实在不行做个全套，肯定就没事了。
“你能不能帮忙弄一座人造福地？既然不知道要等多久，我不想让小丽她们荒废了时间。”谢小薇笑着问道，很明显，她也站在曾经的罗叔叔这边。
江宁翻了翻白眼，然后他看到吕玉翎掏出了头盔戴了起来。
“你干嘛？”江宁问道。
“我试试能不能像当初在星宿海的时候那样？说不定这里也有一面类似金墙的东西呢？”吕玉翎理所当然地回答。
“这怎么可能？”江宁很是不以为然……然后他看到克莉丝汀娜、米雪、乃仑全都掏出了头盔。
再一转头，果然野丫头已经戴上头盔了，梅家那三个也是，就俩挂件留在外面，十有**是充当保镖呢！
兔子火冒三丈。
在他看来，这帮女人真是岂有此理，一点都不尊重他……好吧，他不得不承认，他从来就没得到过尊重。
没办法，谁让他一上来就选择了逗比路线？
“试试就试试吧！”江宁也不说什么了，其实他也想试试来着，可惜刚才把话说得太满了，如果这时候变卦，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你还是出去布阵吧。”黄六爷在一旁催促道，他琢磨着能不能趁机偷师？毕竟在这里不可能布置那种外卖型的人造福地，那实在太不方便了，所以江宁要么不布置，如果布置的话，肯定是那种原始版。
“根本没必要出去。”江宁把兜帽翻了起来，他的兜帽就是头盔，而且是全功能的那种，另外他的兜帽还连接着野丫头的系统，并且拥有终极管理权限。
“让你的小弟帮忙，把东西放出去……秃子，你也帮一把。”江宁用力拍了野丫头一把。
“如果我因为这而错过些什么，我就咬死你……不对，让我的小弟们一起咬。”野丫头很是不爽地从意识空间里面退了出来，恶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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