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主子要亲自上贾府而不让我们去,原来是为了冥哥哥去寻药来着!”神采飞扬的司琅眼中完全没有嫉妒之色。
司冥心悸了一下,身子一怔,拿着玉瓶,手不住地握紧:这般难得的药……为了我么?
勾起薄唇扯出一抹嘲讽,为了我?若真是如此的话,又为何……是同情吗?可是,就算是同情,我都想引你眼神的停驻……
瞥见司冥眉宇间的自嘲与黯淡,千绝澜泱叹口气,无力道:“冥,你的内伤还没好,这玉骨,却是我找来的……”咳咳,虽然玉骨只是自己去贾府其中一个目的,但是,也是目的
。
司冥只淡淡地笑笑,我真的能够幻想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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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袭袭萧瑟,清桑仡仡,天空夜色如墨泼下,幽黑深沉,望不见底。
千绝国,御书房。
千绝煌坐于龙椅上,眼神锐利如刀锋般射向跪着的两人。
“嗯?是你们没有能力还是说是朕的皇儿太厉害了,朕堂堂一等的暗卫,就这么让一个不会武的少年在眼皮底下给跑了?”
左影与右影深感惭愧,不敢反驳主子的话。
宸王确实是在他们眼皮地下不见的。
撇了两人一眼,薄唇轻启:“说!怎么不见的?都大半个月了,竟然连个影子都没发现!”千绝煌越想越气,当初自己暗地纵容千绝澜泱出皇宫散散心,却不想他竟敢给他跑得没影了。
“回主子,从出皇宫开始,宸王一直是往夏侯国方向而行的,我们二人也一直暗中随行保护,直至走至夏侯国边境的时候竟然发现马车中人早已换人,我们按迹追查,还是被甩开了……”
“哼!你们要是能抓到他才怪!”古灵精怪的死小子,鬼主意一大堆,胆子更是大,现在竟敢甩掉自己令其随行暗中保护的人,自行离开。
哼!死小子,典型的吃干抹净开始跑路,等他被自己找着了就有他好看的。
想着,脸上出现了红晕,瞥见左影与右影疑惑地看着自己,千绝煌干咳一声,狠声说道:“多派些人调查,一定要找到泱儿的下落,好好保护,要是泱儿哪里伤了……”说着,满眼威胁地看着左影与右影,二人不自主地哆嗦了一下,“你们应该知道你们的下场!”
“属下明白!属下该退。”
说着,二人随即消失。
揉揉眉心,千绝煌站起身走出御书房,想散散心去除烦躁感。
“皇上,您要去散步吗?”
听见皇上出来,何喜连忙上前问候,他现在可不敢问皇上要去哪位妃子的宫殿,自从前两次问了后,挨了莫名的杖棍刑罚,他现在可不敢在皇上面前提起任何一位妃子,自从宸王出现后,皇上的情绪明显变得阴晴不定,他可不想当炮灰。
“恩!”
跟在皇上身后,何喜小心的问道:“皇上,宸王的踪迹还没查到吗?”
“恩!那死小子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逃走……”提起千绝澜泱,千绝煌就咬牙切齿,可是何喜却分明瞧见千绝煌眉眼间掩不住的欢喜。
了解地摇摇头:唉!这对父子啊!他真的不知道这对父子在想什么!
“皇上,王爷这样还不都是你纵容的,宸王想出宫,您不是也没拦着……”
“哼!”
两人慢慢走远,没注意到身后暗处藏着一个人。
千绝於风把收敛的气息回复,深不可测地看着远处的千绝煌,眼中变幻莫测,幽深如碧潭。
澜泱,真的出宫了吗?
开始就觉得不对劲,宸王府也变得诡异,原本要去看望澜泱,但是父皇却不让探望。
原来澜泱并没有清静修养,而是出宫了……
出宫了么……
千绝於风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低头,恢复了习惯性的笑容,提步离开,但眼中的笑意却不达眼底。
千绝於墨从拐角处出来,看了看千绝煌走远的地方,又看了看千绝於风离去的身影,双眼复杂莫测。
这个二弟……不同以往……
转身离开,手不住的握紧:千绝澜……泱……竟不在千绝!
贾家败落
宜都内,众人如身处悬崖边上似的,都小心翼翼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能不出风头就不出风头,百姓们不知就理,有心人则暗暗观察试探。
接连一个月,神秘且强大的司家不断打击着宜都首富贾万千。抢夺客人,司家更低的价位吸引着客人的注意;合作商,司家以更低的成本诱其入司家做事;暗下,司家不停地收购贾家的生意,不计成本,似要贾家从此消失般……
司家家大业大,要对付一个小小的商人却是不用多少吹灰之力,就算宜国首富又如何,司家可算是渊无大陆的首富呢!因此,贾家现在的境界可说是危在旦夕。
而此时的贾家,如乌云蔽日般一片昏暗,所有人都胆颤心惊地,生怕惹得平时就小气势利的老爷生气从而责罚自己。
“赵巩,给我滚进来!”大厅里突然传出一声愤怒急迫的声音。
仆役们面面相觑,后又低头做着什么的事,只不过侧耳倾听的样子说明了他们的心不在焉。
“老……老爷,您找小的有什么事?”赵巩快步来到大厅上,摸摸额头上的汗,有些惊惧且小心的问道。
见他这样,贾万千怒气更胜,他气急败坏地把杯中的装满热水的茶杯甩到赵巩身上,赵巩不敢闪躲,紧闭着双眼承受着开水的滚烫。
“啊!老,老爷……”赵巩颤抖地跪倒在地。
“哼!”贾万千冷哼一声,“我叫你办的事怎么样了?都十几天了,尽连个人都请不到,连个事都做不成,贾府要你有何用?”贾万千坐在正位,端着新泡着茶,喝了一口,满脸轻蔑地看着赵巩。
“老爷,小的三番两次去请司府公子,可是门房不是说司公子不在府中,就是说司公子很忙不见客,所以,所以小的应老爷之令去请司公子来府做客的事……”
“哼!忙!”忙着干掉贾家吧!
贾万千眼中阴狠之色闪现,看来,该是求助魅的时候了,自己有困难,魅影教不见得会没有影响,自己可是一直在资助他们呢!
“再去给我好好守着司府,一定要给我盯着那个司府公子。”
“是是是!小的立刻去!”说着,赵巩立马跑出去。
“等等!”
“老爷……”赵巩连忙止步。
“小姐呢?”菲菲那丫头,以前一天到晚不在府上,而前几时,竟然赶都赶不出去,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脸上中了毒,一天到晚戴着面纱,脾气也越发暴躁。
“小姐……小姐和表少爷上街去了!”
微叹口气,贾万千摆摆手,“唉!多派些人去好好保护……”上次的中毒之事就是一个教训,在不好好看着,下次就不会只是伤了脸了。
“是!”
“还有,府上的下人……你去遣散一些吧!贾府恐怕不行了……”
“老,老爷……”
摆摆手,示意赵巩下去。
侧过身,贾万千喃喃自语道:“那个司岚漾……少年之姿,身戴奇异面具,身份面貌神秘莫测,来到宜都竟敢大刀阔斧正大光明地针对首富贾家……胆识倒是大,手段也是果断,如此大的权利……地位定是不浅。那司岚漾的年纪不大,算算,那小儿有可能就是不见踪影的司府家主的儿子,司家少主司岚漾……”想到这,贾万千眼神深意浓重,若有所思。
司府——
“公子,贾府的人又来请您去做客呢!”丰叔来到前厅,向公子报告。
千绝澜泱,不!已经化名为司岚漾的千绝澜泱嘴角上扬,眼露不屑,
“哦?他贾家都快倒了,他还有闲情逸致宴请敌对的人来做客,想上演‘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一幕吗?”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丰叔根本就听不懂公子话中的意思,但还是仔细听着小公子的吩咐。
“不必理会他们,反正贾家也快要倒了!”
贾家家业是大,可是大得过司家吗?司家原本在五年前就已建立,经过自己与冥、寒幽他们的努力,早已占据了渊无大陆内经济的十二分之一,要是自己有意建国,可谓独霸一方,可惜自己现在没兴趣,再说钟离还有司君然呢!
各国内司家的经济施压,贾家根本就不可能有复活的机会。
起身,甩袖,“冥,琅,走吧!去外面晃晃!”
司冥和司琅对视一眼,跟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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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逐渐没落,但是并不影响百姓的心情,哪家兴起那家衰落,也许一时间都会关注舆论,但时间长了就没有什么稀奇的呢!毕竟,他们的民生问题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他们只管养家吃饱饭,别人死别人活都与他们无关,世间事事多磨,没人愿意活的苦累。
大街上热闹非凡,两旁道路都是小商小贩,卖着各种各样的东西,一些小姐丫鬟多得戴着面纱出来逛街,首饰摊很是热闹。千绝澜泱三人出来很是引人注目,司冥俊美异常,司琅可爱精致,而千绝澜泱还是戴着那个诡异面具,显得邪魅绝美。即便是大白天,也仍掩不住那出尘空灵之姿,仍有许多女子不顾矜持地暗送秋波,一旁的冥眉毛微皱,琅小嘴噘着,很是不爽,而主子却像是没有会意到,仍自顾自地逛着自己的街。
有些女子还大胆地走到千绝澜泱跟前,故意掉下一块手巾或是一个香囊,但他们显然不知道千绝澜泱既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又有时脑子少根筋,对于他不放在心上的人从不多看一眼,千绝澜泱看也不看一眼,就抬脚跨了过去,便接着往前走,司冥随即跟上。倒是司琅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拣起一条手巾走到一名美貌女子的面前说道:“阿姨,你掉的东西,其实您长得很漂亮,但是为什么要带块抹布在身上呢?这样很有失身份的!”加重“有失身份”几个字,众人明了,这位女子做的不就是有失身份的事吗?而一声“阿姨”更是惹得周围的人哄然大笑。
司琅满脸疑惑的样子似一个真的不明事的少年,望着脸色由粉转黑的美貌女子,又附送了璀璨且得意的笑,那名女子狠狠瞪了司琅一眼,一把扯过他手里的手巾愤愤然转身离去。
千绝澜泱的功力深厚自是听到了,也能想象琅调皮作乱的表情,这个时而可爱开朗,时而慧黠调皮的人儿,自己还真是越来越喜欢他了呢!
千绝澜泱嘴角扯起完美的弧度,虽然面具遮着,但冥却清楚地感觉到他眼底有笑意,他的嘴角也不住地弯了弯。
走在大街上,只见百姓们无不在谈论贾家的没落。
“听说贾家快倒了,现在好多贾家的工人全部跑去别的商家了……”
“是啊!司家要对付的人谁能逃得了,渊无大陆中最强大的家族啊!司家存在不过五年,却有了如今的地位却是不可小觑啊!无人知晓家主是谁,也无人知晓其府中的人是谁,谁能晓得自己身边一个陌生人都有可能是司家人……”
听见这话,千绝澜泱回头看了看,只见是一老者,满脸感慨,只叹旧人不复,新人层出。
皱了皱眉,继续往前走,而身后的舆论还在继续。
“听说司家少主来到宜都了耶!这次贾府的败落就是这位司家少主作为,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司家虽大,虽说贾万千市侩小气,但本事却不小,贾家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挖空的,贾家如今都是外直中空了,这位少主啊……”
“司家少主,说的是司岚漾吗?据说此人从出现到宜都都一直戴着一个奇怪的面具,无人知晓面下的真颜,但根据那身无人比拟的气质与那下半部分脸上细腻的肌肤断定,这司家少主定是个绝色,真想看看啊……呃……啊……啊……”
“喂!他怎么了,说得好好的,怎么又不说了?”
“他一直指着喉咙是不是喉咙伤了?所以不能讲话?”
“怎么突然就伤了呢?”
众人不解,但还是转移话题讲着别的事。
声音逐渐消失,司岚漾望向一旁脸色不好的司冥,无奈地道:“冥,他们只是百姓……”
司冥闷声道:“百姓又如何,他们说了不该说的话!”只让他三个月内说不出话而已,没断了他的脖子就算他幸运的呢!
“唉!小心为好!”
经过一家玉器店的时候,千绝澜泱突然走了进去,并且兴致昂扬地看了起来。
司冥虽不知主子为何对玉器感兴趣,但还是跟随左右,而司琅也兴奋地拿起两枚精致的玉佩比划着。
“主子主子,你看这对玉佩好看不?”
千绝澜泱含笑接了过去,细看。
两只喜鹊落在梅枝上,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梅枝娇艳,与傲雪争辉相应,与喜鹊却是交辉相应。
而喜鹊在渊无大陆被认为是一种报喜的吉祥鸟。
掌柜的看着几位公子衣着扮相定是个富家子弟,又见他们似乎对这对玉佩很是喜欢,连忙上前说道:“几位公子很是好眼光,这是小店的震店之作,‘喜上眉梢’,‘眉’与‘梅’同音,喜鹊立在梅梢表示喜鹊报喜,一对双喜,寓指人好事当头,喜形于色。这对玉佩小店中独此一对,刚由雕刻师傅雕刻加工制成的,因此还没有人来买,几位公子看着如何?”
千绝澜泱又看了看,玉佩精致漂亮但却不是最好的。
看了看司琅期待的目光,千绝澜泱随口问道:“掌柜的,这对玉佩多少银子?”
“看在几位公子却是真心喜欢的份上,我也不出高价,就二千两银子吧!”掌柜狮子大开口。
听见掌柜的报价,司琅有些沮丧,不想要了。他知晓这个玉佩并不值这个价,也知晓二千两银子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但他就是不想付那么多的银子买个不值这个价位的东西,因为这个玉佩而显得他的娇纵。
“主子,那我不要了!”
想了想,千绝澜泱没有看司琅,望向掌柜的,“给我收起来吧!”
“主子……”司琅不解地看着主子。
“是是!这位公子,我马上包好!”遇见个财神爷还不马上收财,见着这位公子的大方,掌柜的喜笑颜开地想替他们介绍其他的东西。
“公子……我们店里还有……”
“慢着!”只听见一声娇喝,掌柜的眼前一花,就见一个貌美如花的红衣女子出现在眼前,还没醒就喃喃自语:“今个儿都怎么了,来了个财神爷又来了个美如天仙的女子!自己今天运气还真是好啊……”
只见这位红衣女子抓起那对玉佩,急切地对千绝澜泱说道:“这位公子,这对玉佩根本就不值这个价,你为什么要买呢?”
不理会这位红衣女子,千绝澜泱快速地拿下她手中的玉佩,示意司冥付了银子。
“关你何事!”说罢,把玉佩交给了司琅,“我想买这对玉佩的心意并不与这对玉佩的价格有关系!”
司琅听见主子的话后,笑得益发灿烂。
“哼!你这人真不知好歹,本小姐好心提醒你不要被这些黑商给敲竹杠,你竟敢闲本小姐多管闲事,找打!”
语落,抽出随身挂于腰际的软鞭向千绝澜泱甩去,但是却半空被人接住。
“烟儿,住手!”
一声低喝,只见两男两女均来到这位女子面前,红衣女子不甘地退后。
开始低喝的那位男子走至千绝澜泱面前,态度谦和,落落大方的道歉:“这位公子真是抱歉,小妹不懂事还望公子见谅,在下在这给公子道歉。”说着,弯腰欠身。
“古云:黄金有价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