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们……
这些黑影就是司冥、司琅、司寻欢、司寒幽、司君然以及酒老另外训练的十一人。而躺在床上假寐的人儿就是司澜泱。
而此时这十六人均被司澜泱……他们的主子这没头没脑的话给弄蒙了。主子不是说让他们亥时三刻(晚上22点左右)来的吗?他们现在已经提前至戌时(晚上19点到晚上21点)来了,为什么主子会这样说?他料定他们会来的早吗?
一个两个露在外面的眼睛里全然写着迷茫不解,在这全被黑巾遮住大半脸部的脸上看得别提多别扭。就像一只两只迷了路的狼,眼里有着警惕与迷茫。
看着那他们的表情司澜泱就知道他们还不明白,但他也不准备多讲些什么。对于他来说,没达到他的要求就是晚了。
“好了!都把面纱拿下来。”坐直身子,司澜泱看着他们的面纱觉得很碍眼,看不清楚,这种不可琢磨感让他感到很烦躁,语气也变得不耐起来。
不明白主子怎么突然变得烦躁,但司冥他们还是想要提醒主子:“主子,那上面……”说着瞄了瞄那暗卫所处的位置。
从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发现了,这屋内除了主子外还有一个人的气息。既然不是主子的人,那自然也就不会是他们的人。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皇帝的暗卫。
暗卫啊……他们从知道了主子的皇子身份起,就对主子更加感到佩服。一个冷宫的无权无势的皇子,竟然能做到这样。那样的气度、那样的功力、那样的深不可测……
这些……足以让他们为主子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知道了吗?呵呵……“他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因为自己封闭了他的五识,他现在也只能“看见”自己在床上好好睡觉。司澜泱眼中锐利的紫光一闪而过,快得让司冥他们以为他们是眼花了。
“现在说正事!”声音陡然清亮有声,“司冥!”
“属下在!”主子的正色也影响着在座的各人,全都聚精会神地听着主子的吩咐。
“你听着!殇门,也就是我们的杀手组织。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生死判,另一部分则是生死殿。生死判,顾名思义就是判定生死的意思。由赏金猎人与门下杀手坐镇。而生死殿,就是生死的殿堂,通俗讲就是刑房。”
无视司冥眼中的惊讶与其他人脸上的震惊,司澜泱继续解释:“赏金猎人,简单说就是为赏金而接任务杀人。但是,我要赏金猎人打出名号就必须要特别,一:看不顺眼不接。二:赏金不满意不接。三:案子不喜欢不接。另外,赏金猎人不准中途断案,一旦接案,不完成不准回门,直到结案。”
“你们……”锐利的眼扫过那没见过了的十一人,师父说他们虽然没有那司冥他们五人出色,但也不差。
仔细看了看他们的眉眼,锋利的气息环绕在身,蓄意待发。好,不错。
“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井、鬼、柳、星、张、翼、轸’,这代号是殇门的赏金猎人,你们从现在开始就是我殇门的赏金猎人。”用手指了指十一人中的七人,然后用南方七星宿的星宿名来为他们起名。
“然后,你们四个……皓日,玄月,繁星,天辰。”剩下的四人,同样光鲜俊秀的外表,眼中也有不逊于前七人眼中的锋芒,但他们眼里的隐忍与内敛却不适合用与杀手的身上。“你们四个以后就在生死殿内训练新手,赏金猎人采取淘汰制,只限七人。每月定期在殇门举行比武赛,不限手段,但不许出人命,否则……不限新手还是熟手,谁赢了谁就能拿到这些玉牌。”司澜泱突然从身上拿出七块不同色的玉牌,上面刻有“井、鬼、柳、星、张、翼、轸”等字样,玉牌玲珑有型,质地良好。拿在手上冰凉凉的。
“属下领命!”接过代表自己身份的玉牌,紧紧握着。四人不禁深感暖意。他们终于有出头的一天了。
酒老说这玉是采制夏侯国冰菱山上的冰做的。夏侯国在北方,天气严寒。冰菱山,是座千年不化的冰山,上面的冰遇火也难溶。想要上山,要是没有深厚的功力护身的话,还没上去恐怕就要冻死途中了。因此没有多少人上去过,也就不知道那些冰的用处。
看着他们眼中闪动地灵光,司澜泱也不禁心底放松起来,语气也轻缓了些:“生死判的杀手,你们教明白点。杀手的情况你们应该清楚,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你们仔细掂量着。”
“说到这……司冥,你以后就是殇门门主,袭!”
“属下遵命!”
“从现在开始,我们的杀手组织成立——殇门!”
暴风雨前(中上)
“司琅!”交代完了司冥后,司澜泱偏头看向这可爱的小白兔,他似乎从自己开始说话时就脸上就一直挂着震惊的表情,面部肌肉调节出了问题吗?
“啊?属下在!”司琅回过神来连忙单膝跪地。真是的,居然在主子交代事时分神,太不应该了。
“你医术、毒术非凡。”司澜泱由衷地说道。
“主子怎么知道属下会医术与毒术?”司琅一脸的惊讶与不解,平时他要是不动手,根本就没人知道他的医术就连只剩下半口气的人都能救活,他的毒术更是杀人于无形。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他是被当作杀手来训练的,根本就不允许有那种悲天悯人的性情,也就不会出手救助他人。
而其他人也是一脸惊诧。那七个赏金猎人与日、月、星、辰是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也很惊讶这么个可爱活泼的少年竟然会有让主子都承认的好医术与毒术。而司冥他们则是奇怪,酒老根本就没有把他们每个人的特长告诉主子,但是主子为什么会知道的?
“味道!”司澜泱简单明了的解释了他们的疑惑。每个人身上都有独特的味道,而司琅身上的味道更是他所熟悉的,他自己也研究了很长时间的医术与毒术,自然要比其他人了解这方面的气味。
司琅身上虽然没有那种很浓郁的药味,但长期制作和研究药、毒还时让他身上有一种药香,不是很浓,但闻着很清新。
听完司澜泱的回答,众人都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而他们心里也明白,他们对主子的认识也更深了一层,那就是他们的主子也会医术与毒术,而且还很厉害。
“无良殿。就是毒药、解药的制作与研究的场所。可以算是属于江湖组织,另外,无良殿可以说是殇门的后盾,一切以殇门中人的命为先。”顿了顿又说:“但是,无良殿内的那些解药与毒药不许随意贩卖,并且那些药禁止流入江湖。更不准出现因为药与毒的事而让江湖牵扯到无良殿的利益,除非有命令下达说可以在江湖上贩卖交易,但价钱相对颇高,价高者得。除此之外,有私用着被发现后一律严惩不贷。如有阻碍到无良殿任何事情,不论任何因素原因,一律除去!”
司澜泱说到这,眼中的狠厉之色凌厉非常,不禁让人毛骨悚然。抬头看了看他们眼中一闪而过的锐利,司澜泱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后有垂下,继续说着他的计划。
“而司琅,以后你掌管无良殿,号称无良公子。”看了下司琅眼中冒出自信的光芒,笑了笑:“无良?你们应该不明白为什么叫无良吧!无——良!因为……无良殿的规矩就是:朝廷中人不救,大富大贵之人不救,江湖中人不救!”
“为什么?”司琅心直口快,但此刻也没人注意到他的无礼,全都一脸疑问的样子看着他们的主子。
“除非,他们舍去高官厚禄,舍去金银财富,舍去江湖地位,无良殿才给予救治。除此之外的另一个方法就是,不计损失给他们救治,但他们的命从此就是无良殿的了。”司澜泱望向窗外,六月初六了吗?(渊无大陆的六月初六是月圆之日,象征着团圆)起身慢慢地走到窗子前,看着外面的圆月,语气淡淡的。似乎他说的只是“你今天吃饭了吗?”这个平淡的问题。不去管其他人脸上的震惊之色。他们要是连这点事都受不住的话,他们又有什么资格站在他面前。
静静地看着月亮,而后面一群人却满脸复杂之色地看着司澜泱的背影,月色明亮照在他的身上,原本略带病态的脸此刻看起来异常透明,微风吹来,他的衣摆与长发飘了起来,似要随风而去。
很快的,司冥等人立刻恢复如常神色,只不同的是他们注视司澜泱的眼中现在满是敬佩与臣服。
很好!转过头来,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司澜泱走到桌子旁,倒了杯水,握在手心,没有喝下去。
“还有,放出消息,无良殿殿主无良公子医术毒术天下第一。”司琅听到这句话突然惊讶出声,几乎是反射性地抬起双手捂着嘴巴,看着司澜泱的眼里满是惊魂不定与疑惑。
自己有那么可怕吗?看着受惊的小兔子样的司琅,司澜泱有些挫败。“放出这消息,是因为要借这个消息来刺激那些归隐和到处流浪的神医与毒医,他们这些人一般很自负,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们肯定不甘心要找出人来比试。我们就只需请君入瓮。”听到这里众人均了解地点点头。
“如果司琅赢了的话,我敢肯定他们一定会留在无良殿。而输了的话,我想他们也不会离开了。因为天才并不是人人都能碰见的,他们这些人都很惜才,因此他们绝大多数会想要收司琅为徒,继承他们衣钵。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同行’,他们也不会想回深山老林去养老了。”
“因此,这就是无良殿广招人才与创建名声的好机会。而且这些神医与毒医都有口碑,因此那三条无良要求,也就不会有人反驳。”说完抿了口水杯中的水,扬起头,“司琅,这些,能做到吗?”
“属下定不负主子所托,完成任务。”眼中涌动兴奋与自信,似阳光般耀眼,直摄人心。
“司寒幽!”
“属下在!”
“‘夜未央’。不是青楼,不是茶肆,不是食坊,不是赌场,不是文武场所,亦不是声乐地带。但是这些,‘夜未央’都会有。这些你先拿去看看!”说着司澜泱从旁边的书柜下拿出一叠纸递给给司寒幽。
那些只是“夜未央”的布局与发展计划。“夜未央”,他从三年前就规划好的蓝图。掺杂了些现代知识,比起青楼、茶肆、食坊、赌场、文武场所、声乐地带,都要全面复杂得多的多,在整个渊无大陆恐怕是没有任何这样的场所。这可是个好机会,可以他这么做说是垄断了整个渊无大陆。独此一家。他要让‘夜未央’崛起于整个渊无大陆。
司寒幽看着纸上个个精密且效率的计划,心神俱动。在酒老训练他们的时候,她就一直展现着惊人的经商才能,也一直自豪不已,谁说女子就只能在家相夫教子,不能经商?她偏偏要让别人刮目相看,证明女子不比男子差。
可是,看了手上的这份计划,司寒幽才发觉她是个井底之蛙。和主子比起来,她简直什么都不是。
原本认定的现在却从高空摔落,她承受不起。原来的一切努力都没有用吗?
握着纸张的手在不知不觉中被握得纸皱褶不堪,颤抖的手上,青筋清晰可见。
看着这样奇怪反映的姐姐,司琅担心地看了看她手中的东西。一看之下,整个人都定住了。
看看主子没什么不满,其他人也大胆地纷纷疑惑地探头去看司寒幽手中的纸张。
他们纵使从酒老那里听说了他们的小主子是个集聪慧敏捷与武学奇才与一体的天才,自己也发现了他其实也会医术与毒术。但却没想到,他们的主子更是个经商的奇才。
他们当然知道司寒幽的优秀与自己的才能,但现在和主子一比,他们的主子简直可以说是神了。
那精密的计划,那不着痕迹的手段,那清晰的头脑,那惊天艳世的点子。无不诉说着司澜泱是个怎样的天纵奇才。
暴风雨前(中下)
把他们的反映尽收眼底,司澜泱扬起嘴角,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现代的知识本就不是这时代能比拟的,他就仅仅只用了最浅显的一层,但在这里显然已经成了惊天伟略了。
“不须妄自菲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没有人能永远站在顶峰。”他也许是个例外,就算不是,他也要成为那个站在顶峰上的人。司澜泱不自觉地握紧拳头,眼里的寒意一闪而过,惊得司冥等人立马跪下。
“主子说得是,属下定当紧记。”
司寒幽听了司澜泱的话后,拽紧的手轻轻地放松开来。是啊!没有人能永远站在那个位置,主子肯定了她不是吗?她们求的也不就是主子的认可吗?她做到了不是吗?那她还自卑什么?主子天赋俱佳,以少儿之慧就让他们臣服。他既是自己的主子,自然就不是自己能比拟的。想到这里,司寒幽眼里慢慢平静,只不同的是,对主子的敬意慢慢直达心胸。
周围等人显然也感受到了司寒幽的心情变化,担忧之情逐渐退下,僵硬的气氛立即四散,似过眼云烟。
看着这一幕,司澜泱不动生色地垂下眼帘,摩擦着手中的水杯,声音缓缓而出:“那只是‘夜未央’的布局,我不管你现在能做得怎样,我只希望在五年后看见的就是纸上那个样子的‘夜未央’”
顿了顿,看着司寒幽那不起波澜的眼睛,慢声道:“花名‘幻幽’,是‘夜未央’里的主事。‘夜未央’在整个渊无大陆不得超过十二家,也就是说,每个国最多开一家。另外,客栈、酒肆、当铺、钱庄、青楼等等一切可以赚钱的生意你都可以去做,自由发挥,按照自己的意思去做。但是绝不能让人知道这些店铺和‘夜未央’的关系,主要为了赚钱与情报。”
司寒幽一瞬不瞬的盯着司澜泱看,似要从那双冰冷的眼中看出更多,但很显然的,她什么都看不见,深幽一片。她……看不透他。她……的主子。
“主子,属下不明白为什么只开十二家?‘夜未央’既然有着如此的精妙布局,又是为了赚钱和收集情报,何不多开几家?这样我们做事不是更方面吗?”单纯的司琅显然是被大家推出来“发表意见”的代表,他们都想知道主子的这样做的原因,但他们可没那大的胆子敢问主子,只有派这个小白兔了,谁叫他每次插嘴主子似乎都没有怪罪。
看着他们的互动,司澜泱也没多加阻止。他早就说过了,他要的不是木偶,谁有意见都可以说出来。
“太多易给他人抓着把柄与话题,也会让其他人太过注意。而且,以‘夜未央’这样的布局,到时开店前后一定会造成轰动的,现在也就只能减少窝点了。而且,以‘夜未央’的格局,不愁没钱赚。”状似无奈,又道:“司寒幽,我刚讲的你都听清楚了吧!五年,我只给你五年的时间,生意要遍布整个渊无大陆,还有就是让我看见这些图纸上的东西成为活物。让我看着我的‘夜未央’在渊无大陆上独树一帜。”说着又把另一堆纸递给了司寒幽。
“属下领命!”接过纸张看了看,司寒幽没有之前那么激动,但那不断闪动的眸子却显示着她的心情之震撼。
那些纸是司澜泱勾画的,上面计划的全是以后商道的发展道路,给司寒幽指明了他要的方向。亦写了很多经商之道,确实,这些知识在这个时代本就缺乏,亦没人往多方面想,自然他的这些东西如天书般重要。也不怪喜商的司寒幽那般激动。
“司君然,听闻你的才学不错!”疑问的句子从司澜泱口中说出来却是陈述的语气。
“他人夸大而已。”眯了眯狭长的眸子,司君然还是那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