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黎内牛满面:“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美色是从没看见过,阿拉伯女人包的像粽子一样结实。金钱更是一个子儿都没捞着过,算下来还赔了不少!至于枪林弹雨跳海坠机什么的要真把他们难住了,他们这儿大概已经躺进棺材披上国旗光荣回国了,还有空跟您在这儿闲嗑牙?
安治一脚把段黎踢开:“大使,‘三日赛’就不必了吧。”马术的三大项目之一的三日赛,比完了他们该直接去约旦了!
朱大使点头,叫来随侍秘书,吩咐几句。二等秘书立刻跑向主看台,中间端坐的王储深鞠一躬。
几分钟后跑回来,“大使,王储说只是游戏,当然不会占用贵客们太多的时间,本来请大家来参加马术开幕式就是想作为欢迎各位学者的盛会的。”
“说的好听。”何冰反驳,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如果我们今天晚上才到,他的这个开幕式就挪到明天?”如果明天到呢?后天到呢?
朱大使打消他们的念头:“你们来的很巧,现在是沙特的‘吉纳达里亚’文化艺术节,今天是马术比赛开幕,明天是刀术赛,后天是沙漠铁人。”
“我觉得还是马术比较适合我们。”何冰立刻从善如流。——比刀的话第一个被扔出去打头阵的舍他其谁:(
“冰冰,我鄙视你。”
“章教授,我无视你!”
安治看看他的组员,谁会骑马他心里有数。
“庄书礼。”
“团长。”
“你参加障碍赛。”
“是。”庄书礼的有节奏的抚摸拍打汗血宝马,让战友们放心:我在军马场当过兵。
“罗巡。”
“……”
“罗巡!”
罗巡被程浓何冰联手扔出来。
“你跳盛装舞步!”
“……团长,我是骑着马跳呢还是扛着马跳?!”老大,这是盛装舞步不是行军步,我肯跳人家马肯不肯跳啊!——回头看看那匹倍受赞赏的汗血宝马,——大哥,我跟你真的不熟!+﹏+
安治给参赛选手提出建议:“只要能跳完,你抱着它都没问题。”
==,我会被它踩死的!
“刘静,你替补老庄。”安治做事滴水不漏。
“嗯。”刘静嗯一声算是听见了。
“钟林晔,你替补罗巡。”
“哦。”钟同学继续蹲在马屁股那里郁卒。
“章教授!”安治温和地召唤。
“啊?”这儿有我什么事儿啊,别说骑,这么高的马他能不能爬上去都成问题!
“接下来,我想我们会到主看台上去觐见王储殿下并陪同他一起观看比赛。既然语言不同,我希望你如非万不得已一定要开口,请一定三思而后开口。”
这是歧视!5555555555555
“团长,我知道了。”
刘静坐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双手交握放在腿上,表情阴沉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
半晌,开口:“团里交给谁了?”
“副团长。”钟林晔含糊其辞。两个副团长,管队伍的那个在大群殴时被打趴下了,所以这会儿就剩管业务的那个副团长独立支撑整个8384呢!——人民保佑,他们回去的时候这位还坚强的伫立着不会倒下!
刘静皱眉:“你擅离部队!有人批准吗?”
钟林晔指指边上的这位:“罗巡大校批准的。”罗巡是8384军衔最高的,批准一个少校的休假权利还是有的。
刘静脸色不善:“那罗大校你又是谁批准的?”
罗巡光明磊落:“前代理团长钟林晔!”多好,他们两个互相批准!欧也!
欧你妈个头欧!“你们觉得两个副团长能压得住那帮猴子?!”
不是两个,是一个!“呵呵,”罗巡陪笑:“我出来之前看过政委了,他就快出院了。”上车前通过网络视频看的,政委知道他们俩跑了当场血溅笔记本,憋着一腔热血就出院了。
刘静脸色稍霁。如果不是有罗巡在里面镇着,光靠俩副团长,他还真不敢把8384交给钟林晔打理。
“说吧,来干嘛?”
镲锒,钟林晔掀开抱在怀里的布包,亮出一明晃晃的紫砂锅,打开盖,双手递到刘静面前:“知道你这个月太累,我特地煮了一锅鸡汤来给你补补!还热着呢!”
刘静垂目看着这锅澄黄飘香的鸡汤。
罗巡同情地看着钟同学。挺聪明的一孩子,怎么一到刘静面前就特欠抽呢。你拿一朵玫瑰实话实说你想他了,也比千里端一锅鸡汤来送给他强吧。最重要的就是,为了这锅汤,他们差点没上去飞机被人给遣送回去。——感谢党,感谢国家,感谢军装和军官证!
看够了,刘团长抬头,“罗大校也是为了来给我送鸡汤?”
罗巡指着从他们一进门就蹲到墙角嗑瓜子兼看戏的那位摇头:“我是来给他送十全大补汤的。”
“哦?”刘静总算有点兴趣了,看看墙角的那位:“十全大补汤?补什么?”
“我听说他马上就要有一个妻了,说不定过几天还能再多三个妾,我寻思着这样太耗精神,怎么着也得给他补补。”
“咳咳!”需要补补的那位连瓜子瓤带瓜子壳一起吞肚子里去了。
这回换刘静看戏。
罗巡从兜里掏出大红缎子的绒盒,走到墙角,递过去,“亲爱的,送给你!”
亲爱的吓一跳,“罗巡,不会吧!”求婚?当着刘静和钟林晔的面儿!小别胜新婚已经胜到发昏的地步了?
罗巡深情款款:“会的!”
刘静不屑地冷哼,顺便瞪一眼钟林晔和他的鸡汤!——他妈的,送个戒指送根项链你会死啊!喊着要结婚要结婚都喊一年了,到现在都没送过一样有代表性的东西!
墙角那边已经接过盒子了,小心翼翼地打开,刚开了一丝缝儿,立刻合上,傻笑!
刘团长没看见里面是什么东西,光火:“段黎,里面是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段团长遮遮掩掩,对上罗巡的眼神特无辜无知无欲无求。
“钟林晔!”刘团长呼唤自己的召唤兽!
召唤兽二话不说放下鸡汤就去抢劫,一把夺过段黎手里的盒子,打开,拿出一只胸针递到刘静目前,奇怪:“罗巡,你送他一女式胸针?!”变态啊!
刘静就这钟林晔手里仔细瞧了瞧,更奇怪:“这个胸针好像哪里见过。”
被他一提醒钟林晔也觉得眼熟:“肯定见过。”在哪儿见过呢?奔四双核酷睿款的大脑高速搜索,十五秒后,钟同学一拍大腿:“哈依马角小公主送的!”
“怪不得呢,”刘静发自内心的喜悦,“怪不得那个公主都十年了还惦记嫁给你,原来你这十年也没忘记人家!罗巡,你被抛弃了。”
弃夫罗巡含怨地看着段黎。
“喂喂!”段黎蹦起来:“刘静,你丫不带这样挑拨我们夫夫关系的。罗巡,那个马角公主还在申请避难呢,避完难我估计她还得集资,集完资她应该去请保镖,等她来中国怎么着也得猴年马月了,来了也不是找我,得找章明远!替章明远背着黑锅出生入死,也该他替咱哥们儿背一回了。而且当年一回国这东西我就不知道扔在哪儿了,你哪儿找出来的?”奶奶的,找这玩意儿肯定比再找个公主老婆都要难!
罗巡倒觉得不太难:“大前年上你们家过年从你老子养的金花鼠的笼子里翻出来。”罗大校是条汉子,在老泰山那里受了气就去揍泰山养的宠物出气,和金花鼠大战三百回合,手背被抓出数条血印以兹留念。——这枚从笼子里掉出来的胸针算是金花鼠给他的医药费。
段黎ORZ!
提到长辈刘静更乐了,钟林晔体贴入微给他敲背顺气免得他笑岔气,
刘团长拿过那枚胸针,“不知道他老子知道这件事是高兴啊还是生气。还有你老子!哈哈!”
“我老子知道这件事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段黎阴恻恻地回答。“这会儿正是我老子出力的关键时刻,你可别忘了,你家钟同学是安治下一个目标!”
一句话噎死英雄汉!被这两只不请自来的苍蝇嗡嗡声搅乱的思绪恢复正常,看看罗巡,看看钟林晔,把俩人都快看毛了,才与段黎对视一眼,达成共识:“既然来了,就一起出点力吧!”
29、盛装
罗巡穿着燕尾服马裤头戴黑色阔檐礼帽足蹬长马靴骑着汗血宝马一出场,段黎差点从主看台上摔下去。
忍了好几忍没忍住,扭头问安治:“他第一个出场?”罗巡和那匹宝马认识有半个钟头了吗?马术是需要骑手和马匹高度配合才能完成的,选手和马一起练个三年五载纯属正常,就半个小时这匹外国汗血宝马能不能听懂罗巡的指令都成问题。
安治略带歉意地向坐在大使身边的王储笑笑,告诉段黎:“我们上台的时候场内就在介绍选手的出场顺序了。”沙特人特友好,把外国友人都安排在了第一位了,每组六人,罗巡是盛装舞步的第一位选手,庄书礼是障碍赛的第一位,充分说明了沙特群众等着看中国人出丑的迫不及待的心情!
何冰把趴在栏杆上屁股都离开座位的人拉回来坐好,“教授,就算罗教授最后一个出场也没什么区别。”一个小时以后罗巡也不见得和那匹马能熟到哪里去。“另外,您忘了团长的嘱托了吗?”少开口,最好不要开口!
段黎瘪瘪嘴,往坐在自己另一边的程浓身上靠了靠,无限幽怨。
他没有忘记领导的命令,所以自从上了主看台他除了向王储问了一声“您好”之外就没开过口。被程浓何冰一左一右夹在中间,省去了很多寒暄,——罗巡在下面跑马,庄书礼刘静钟林晔都在候场,所以何冰同志暂时充任他的翻译,并且联合程浓摆出了一副誓死不让第四者插足的架势,以至于任何想和他搭讪的包括王储都必须经过俩门神后再由何冰同志翻译转达,并且不等他开口何冰即心有灵犀地代替自己回答了所有问候、询问和致意。——段黎唯一想不通的是为嘛那个汉语极标准的阿拉伯大叔讲的话冰冰同志也要翻译而且是翻译成粤语转告自己:(
王储殿下看着段黎,开口说了句话,安治极为自然地回答,双方一起看看他,继而相视而笑,一起扭头看赛场,等待比赛开始。——坐在王储和安治中间的大使阁下抬头望天!
段黎一点一点从这个臂膀挪到那个肩头,低声打听:“他们说什么?”明显是在说——嘲讽他:(
“王储说你似乎不喜欢说话、问你刚才说什么?团长说你觉得罗巡教授能得第一!”何冰的翻译能力比不上罗巡,所以他选择翻译大意。
段黎分外诧异,瞥了一眼就坐在他们后排的阿拉伯汉语专家,用带着东北大蒜味儿的广东烧腊香粤语询问:“我觉得罗巡能得第一?”除非其他选手都是二百五!或者他这个国际著名核物理教授是二百五!
“你觉得!”不是我们觉得。至于汉语专家,安团长着重向王储解释了“第一”的意思,不要说是阿拉伯汉语专家,何冰自己都差点被绕晕。
段黎无精打采地往下看,第一选手罗巡教授已经跟着主裁念完了长的跟裹脚布似的一段古兰经,策马跑到主看台来向王储致敬!——那姿势,段黎怀疑罗少校缰绳拽的稍有不紧能被颠下来直接取消比赛资格。——倒数第一!
罗巡在下面冲他们招手致意。
王储挥手回礼,于是所有人都向选手挥手。
段黎也挥手,顺带仔仔细细看了罗巡几眼,趴回何冰肩头低语:“我突然发现其实罗巡长得很帅。”
何冰控制住自己想给他来个过肩摔的冲动,——投鼠忌器,安治就坐在自己右边,真把段黎过肩摔了容易摔在这位大佬身上,可以大力一点,越过安治,但是极可能误伤无辜的大使阁下,再大力一点……那叫行王刺驾,阿卜杜拉王储就坐在大使身边呢:(
虽然才分开短短十几分钟,何冰就开始怀念另外四个队友了,——有一个在这儿这个货也轮不到老子操心啊!!
程浓感应到了何冰的悲苦,一把抓住段黎的肩膀把他从何冰身上拽下来,面无表情地吩咐:“教授,坐好!”
段黎立刻坐正挺直双腿并拢两手垂膝姿势堪比幼儿园大班,——程浓,下手不用这么用力吧,我的肩胛骨!瀑布泪……
安治扭头看看他们三人,礼节性地提醒:“各位,比赛开始了。”
罗巡骑在高头大马上,杵在1200平方米的场地中央,没感受到马术运动的贵族气息,倒是觉出了马戏团的乡土气息。
“豁出去了。”夹紧马腹,架着马慢跑到60x20的场地边,开始沿着边线走直线、直角,期间还要防止这匹汗血宝马撂蹶子把跟在一边察看马蹄有没有出线的边裁给踢飞!
20米直线慢步还算顺利,缩短慢步、中间慢步、伸长慢步和自由慢步。转过直角,罗少校对自己的骑术信心大增,双腿夹紧马腹压低马头来了个停步!——真不错,汗血宝马就是汗血的,甩开四蹄就开始跑步,缩短跑步、工作跑步、中间跑步、伸长跑步、反对跑步、简单变脚和空中变脚一气呵成,基本做到了把打算表现出骑乘艺术境界准备在停步时凸显人和马气定神闲、风度翩翩的罗巡同志从后面掀下去的目的^^。
罗巡死死地拽住马缰,把快躺平的身体慢慢挺直,——这个鲤鱼打挺的英姿怎么的也够扣个五分十分的了。
靠,穷山恶水出刁民,连一匹马都知道要先麻痹敌人再一击而中了。——他堂堂一个少校营长栽在一匹畜生蹄子下,好说不好听啊!
罪恶的黑手伸向马脖子,罗教授挺胸抬头,毫不手软地掐住了马脖子上的动脉血管,□的汗血宝马一声长嘶,优雅地跳了几步,停下了。
出口气,看看一边的计时器,快到三分钟了,得抓紧时间。
踩踩脚蹬,笼住马头,示意马先走对角线来几个半停步然后再后退步,最好能在五分钟之内把横向运动、后肢旋转、收缩、帕沙齐、皮埃夫什么的一气做完,剩下的五分钟画图形就够了。——罗少校的计划不错,很有可行性!
可惜,明显的,他的计划马不了解,罗巡连踩十几脚把马蹬都快踩掉了这匹汗血宝马也没动窝,还在原地停步呢@@!
罗巡气结,笑容越发得体,连犬牙都快兹出来了。看看计时牌,三分二十秒,还有八分多钟。“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兄弟我不义了”,手掌一翻罗少校祭出唐门独家暗器手里针,温柔地抚过油亮的皮毛,尖锐的金属慢慢划过皮毛,——你不让老子好过老子就让你从宝马变残废马你信不信!
“嗷呜”,汗血宝马怪叫一声,全身的毛都竖起来,马尾一甩,终于开始配合骑手的动作,进行一连串的规定步伐。——罗巡给这汗血宝马匹马定性:标准的欺软怕硬的贱马!凸!
接下来的比赛较为顺利,罗教授人马合一,充分展现了盛装舞步的力与美、张力与韵律、协调与奔放,具有很强的观赏性。当然,忽略这位男骑手骑着一匹公马走S形马屁股扭的过于妩媚赛过母马,走8字形幅度过大差点出线,走圆形时不知道是马还是人过于下流在长方形的场地上画出两个小圆及中间一个巨大的长条椭圆外,罗巡少校和他新结识的汗血兄弟的确是合作的亲密无间,堪称马术史上的又一个奇观。——罗巡同志踩着最后一秒完成了所有规定动作!计时牌上12:00的红字分外醒目。
正对着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