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起人家真主的吧。
哎!三个人一起长叹。
格莱帕梅代总主席阁下过来了,与安治交谈了两句,示意章明远教授该上台了。
安治推推段黎,“章教授,不要安慰别人了,该你登场阐述您的理论了。刚才大会组委会告诉我,为了表达对你的无限尊重和敬仰,其余获奖者的致辞时间是十分钟,而您的是半个小时!”
“好吧。”最该安慰的人是他自己:( “团长,老庄,我们走,看看我能不能挽回一点咱的面子。”不能让中东学者把中国人都给看扁。
“啊?啊!”庄书礼有点心不在焉。
安治的脸色凝滞了一下,立刻恢复,“庄副研究员,我们陪同章教授上台。”
“是。”庄书礼看了一眼罗巡和何冰,跟着两人出场。
何冰看着他们的背影思考。
“罗教授,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咱们?”
罗巡耳聪目明,答非所问,“何讲师,你有没有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
何冰疑惑,看向黑漆漆地窗外:“什么声音?”
罗巡回答:“枪声。”
“……对,还没到北京。……嗯,到了打电话给你。……好,挂了。”钟林晔的声音很稳健,就是拿电话的手有点打颤。
挂着一级士官肩章的小司机挺机灵,等首长电话挂断了才提醒:“团代,下一个路口就进市区了。”之前的大兴就算是北京了。
团代大人回答:“我知道。”补充:“进了市区右拐,上高架!”
小士官一愣,小心翼翼地继续提醒:“团长家应该往左拐。”
团代不吱声。
在提醒:“您的家该直走!”
团代还是不吱声。
小士官的正义之心和八卦之情同时燃烧,声音立时高了八度:“营长您在北京又安了一个家?”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钟林晔从牙缝里挤出六个字:“上高架,去总装!”
“得了您唉。”早说啊。一说要来北京都以为您是来会团长大人的,说不回家咱还以为您趁团长不在的这一个月红杏出墙了呢,原来是要先回老部队叙旧啊!这应该,虽然8384的兵都忠贞不二,可是老部队还是不一样的,那是情分!
一路飙到总装。——速度算是快的了,尤其是在北京这种堵车都堵成城市风景线的地方。可惜自从坐过庄书礼同志开的车以后,任何用轮子开的东西都不在钟林晔眼里了,——上次磁悬浮列车从他眼前飘过去钟少校也没眨一下眼!
在大门口下车,吩咐小士官“到停车场去等我”,钟少校拿着证件到门口岗亭登记。
门口执勤的战士看见军官证上“钟林晔”三个字后压根没登记直接就把钟少校给送总装备部主任他老人家屋里去了。
老主任看见钟林晔进来这叫一个高兴呦,眼泪都快下来了,“小子,你终于来了。”
钟林晔吓一跳,“老师,老师,不敢当,您坐您坐,”总装备部主任起身相迎?这待遇也就军委主席、国家主席、九大委员什么的能享受,他命薄,担不起。
擦汗:“老师,您十万火急地叫我来到底干嘛?先说好了,我是绝对不会回总装的。您死了这份儿心吧。”
“放心,放心,”老主任眼泪收放自如,笑容满面:“我绝对不是要让你回来。”
“您也甭想劝我去国防部。”钟少校坚贞不渝,“我要和刘静共进退!”
老主任咬牙坚持微笑服务:“不劝,不劝。”一提起刘静他就冒火,就是那个8384的混蛋把他最看好的关门弟子给拐走的。“我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你的编制问题。”
钟林晔极度谨慎,“编制问题?我的编制不是在8384吗?有什么问题!”
老主任很和蔼,眼神跟看自家孙子似的,“小钟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你的编制一直在总装呢,怎么会在8384?”
“什么?”钟林晔跳起来,“老师,我调到8384已经两年了,怎么可能编制还在总装?”
老主任纠正:“不是‘调到’,是‘借调’。”
“什么?”钟林晔快跳到老主任的办公桌上了,“借调?什么叫借调,我在8384都两年了你告诉我我只是借调不是正式调任?老头你他妈又阴我?!”
“没有啊我没有。”老头很委屈。钟林晔吵着闹着要去8384好几年了,他是一直没舍得,可惜最后实在被他闹烦了,只好放人。钟林晔离去心切,但是从四大总部往下派人的手续之繁杂不亚于跨军区调任,所以才临时想了个法儿先把人借调过去了事。
没想到人走了半年了,各项手续也差不多了,他才从人家爹妈口里知道钟林晔死活要去8384的真正原因。老主任这叫一个痛心疾首啊,对这个爹不管妈不要的孩子更加怜惜,本着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伟大理念想把人再弄回来,可惜,被8384给拒了。所以下面的手续也没心思办了。
两年过去,老主任也看出来了,连人家爹妈都不管这事,他跟着瞎掺和什么,掺和来掺和去也没捞着好:( ,——上次安治拎着钟林晔来总装把一个仓库洗劫一空,——他还掺和什么劲儿啊!
问题是他是不想再掺和了,架不住有人要掺和啊!
老主任苦口婆心向钟同学一一解释。
“什么?什么?什么!”钟林晔差点从桌子上翻下去,“您是说我编制的这件事安治都知道了。”他这个当事人才刚知道!
“对,他知道了。”没安治提醒老主任自己都快忘了这茬儿了。
钟林晔拍案而起,“说,他是怎么知道的!”靠,我国的个人隐私问题已经到了不得不立法的时候了。
他怎么知道的我怎么知道》《
章教授的演讲的确精彩,罗巡听了没两句就从不知道哪个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口罩戴上了,成为场上采取个人防护措施第一人!
只见章明远教授戴着手套把托在庄书礼研究员手中的不明饼形物体拿过来,看包装,考虑从哪里下手。一边看一边给大家讲解:“同志们,我的研究成果说白了就是将核燃料中的聚变燃料……也可能是裂变燃料……”善良地扭头,看庄书礼。
庄书礼研究员不得已地在大庭广众下丢人现眼,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裂变。”
“将裂变核燃料中的铀235、235、铀……”大爷的,还有一个是什么数了?“铀……2……38!对,是38!那个……这个……”
章明远教授一句话停三停,给了翻译同志们充足的翻译时间,体贴非常。
罗巡教授在一边听的胃抽筋。
“把铀235、238……元素构造改变一下,从而使其保证……能量不变的同时,质量体积减少,然后,然后……”
下面已经有人忍不住举手了。
段黎一点也没有被人打断的不悦,简直是眉开眼笑,“请提问。”
这位学者很激动,提问:“章教授,您的意思是您研究出了一种新型的铀元素吗?”
庄书礼一字不差的翻译。
“可以……这样说。”反正吹牛不上税!
下面一阵嗡嗡私语。——如果这是真的,这个中国核物理学家获得终生成就奖不但名至实归,他去竞选诺贝尔奖都有富裕!
有人迫不及待了,不等人家请,直接站起来提问:“请问教授,您为这种新型的铀元素命名了吗?”
“命名?”教授回首看看助手,助手看上去比他还无助,——老庄同志毕生不擅长瞎掰扯谎说胡话!——再看看在一边伫立望天花板的领导和看地板的爱人,章教授十分无助地道:“有的。”
“名字是?”下面懂行的都群情激奋了,因为从命名上多少是能看出一点新型铀元素的构造的。
章明远教授不负众望:“铀250。”
铀250?能够生成核燃料铀元素通常是238和235,代表普通铀和重铀,那这个250是从哪里来的,代表神马@_@?
一位物理学奖名落孙山的学者霍然站起,整个人都散发着誓在必得的熊熊斗志,“章教授,请您详细讲述一下铀250的构成和您提炼和制造的方法!”
围观群众立刻纷纷附和,表示要求参观新型元素铀250。
“这可是你们要我说的。”决定了,直接下手。“老庄,你靠后一点。”
庄书礼点点头,没动,拿出一叠湿纸巾捂鼻子。
段黎没闲着,仗着核防护手套在手,伸出爪子直接给黄饼拆封,解开塑料绳子,拔下好基层的金属纸,爪子发颤地把一块还黄色带绿跟长了绿毛似的饼状物体公之于众了,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臭鸭蛋酸味弥漫全场!
全场注目,大家看的这叫一个仔细!
十秒后台下的人们——主要是对理化有一定了解的人——纷纷掏手绢的掏手绢、拿纸巾的拿纸巾、实在什么都没带的直接用袖子捂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