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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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米阳光-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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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雅还不知道在金正武和朴川夏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她东问西问,一会儿问秀丁,一会儿问红妹,还问阿厦丽,问得金正武懒得回答,朴爱源看出他不愿意自己在这儿,和费雅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送走了朴爱源,金正武冲着费雅大声说着:“费雅,你捣什么乱?又是秀丁又是红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金正武不知道这个长得像极了川夏的女人是谁?不过他知道她一定有问题,否则怎么会像特务一样在他身边呆上这么长的时间呢?
  这个女人是有问题,可是有谁又能拦得住呢?年立伦拿她也没有办法呀。
  年立伦也有同感,看着爱源变成那样子,他跑到年良修这里来发脾气。发过了火,年立伦就又冲了出去。
  看着年立伦就这样走了出去,年良修只能叹口气,阿厦丽惺忪着走出:“伯伯,您和谁在说话?”年良修没告诉她年立伦来过了,阿厦丽也没多想,又回去睡觉去了。
  年良修苦笑着给阿厦丽盖上毯子,关掉灯。
  丝巾从鞋架上忽悠悠滑落。
  一觉睡到了早上,早上的金正武接到了阿厦丽的电话,记下了地址,金正武挂掉电话,蒙头继续呼呼大睡,笔和白纸一同滑落。
  电话铃声又响:“小武你是不是又睡过去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做了?快去!”金正武推开窗户,都市喧嚣和密集雨点扑面而来。
  在社区门口,金正武远远停下摩托车,找了一处公用电话。
  阿厦丽惊愕万分,小心翼翼靠近电话亭,手机陡然响起,阿厦丽急忙按下接听键。
  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阿厦丽。
  在上海的相逢让阿厦丽终于感到了一份快乐,可是丝巾的丢失却让年立伦有些气愤。在年氏写字楼下,年立伦遇见了朴爱源:“快告诉我,丝巾呢?”朴爱源无所谓地说丝巾被她丢掉了。
  朴爱源目送年立伦远去,展开忏悔信,顿时瞠目结舌。
  年良修住所。
  年立伦撞开每个房间的门:“阿厦丽!阿厦丽!”日月同辉的披肩和丝巾一同在露台上随风摇曳。
  年立伦抚摩着丝巾和披肩,隐隐心颤。
  年良修在家,听完年立伦的叙述,年良修怔怔发愣:“怎么会是这样?”年立伦说:“叔叔,您觉得我说的这一切不可理喻?您不相信?”阿厦丽和金正武在一起。
  在阁楼里,费雅挂上小黑板,写下了“朴川夏”三个字:“小武,阿厦丽缺乏逻辑,但我是个头脑清楚冷静的人,我能帮你把这一切都理清楚。”金正武和阿厦丽像两个小学生一样席地端坐。
  大家坐在那里分析着这个问题的始末。
  金正武不想和她们讨论这个问题,这让他无以言说,他早就发现了,那一双红色高跟鞋把一切都明白地放在了他的面前。可是,这些都不会让阿厦丽她们知道的,听了费雅说的那些,金正武更加证实了心里的想法,可是阿厦丽却急了,她惶恐不已地问着金正武:“小武哥,她为什么要杀你?你什么都没做错啊!”金正武怜惜地:“阿厦丽,这个世界不是你的,很多事你无法理解。”费雅打断了阿厦丽更多的疑问,朴爱源是来杀他的,可是小武却那么冷静地要去面对,他对川夏的爱可让他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所有的困难,可是,可是谁也不知道川夏是不是真的死了。阿厦丽急切地告诉金正武:“小武哥,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川夏姐姐在离开的前夜去过我的驼铃店,她交给我一些秘密,我答应过她不告诉任何人,我把那盒子供奉在神龛上,还有……”费雅问:“盒子里是什么东西?”金正武阻止:“阿厦丽,既然答应为别人保守秘密,就不能反悔。”看着金正武有些急了样子,阿厦丽不敢说了。
  费雅说:“小武,那些东西可能才是那个女人真正的死因,你要面对事实!”金正武微笑着:“川夏死了而我活着,这就是事实。”费雅一直在劝说着金正武,希望他能够做一个坚强的男人。
  可是男人又怎么样呢?就可将伤口打开来看,就可以不顾川夏的感受吗?朴爱源就这样进入了他们的生活,带着一把大家看不到的剑,冲着金正武来了,可是谁又能帮得上他呢?金正武都帮不上自己,他用摩托带着阿厦丽去郊区田埂抓萤火虫。朴爱源无论怎样,生活都是要继续的。金正武将一只罐子放在阿厦丽手中:“小武哥以后每天都帮你抓星星,走吧。”阿厦丽低垂着脑袋,看着不那么开心,金正武说:“小武哥还要去送快递呢,你的年伯伯拿不到钥匙又找不到你,一定很着急。”金正武牵起阿厦丽的手:“阿厦丽,去找阿伦吧,你难道不希望你姐姐的灵魂早点从无边的黑暗中回家吗?阿厦丽,你怎么不说话?你在想什么?”阿厦丽抬起头:“阿厦丽今天想和小武哥在一起。”金正武有点感动。
  晚上,在金正武阁楼。
  阿厦丽关闭了窗户,熄灭了灯光,小心翼翼打开罐子,满满一罐子萤火虫。
  一粒又一粒“星星”在狭小的阁楼中萦绕飞行。
  阿厦丽轻轻地说着:“小武哥,我不奢望你喜欢上我,但我要你活着。”她终于说出了自己心底里这么久以来最想说出来的话,然而这话让金正武无言,他轻轻揽住阿厦丽。这个女孩子总是在他最忧伤的时候留在他的身边,让他的心灵得到些许的平静和安慰。
  窗外一片静谧,星光在阁楼的墙壁上、屋顶上、阿厦丽的头发上无声闪烁。整个世界都仿佛睡了一般,少男女相互依偎着坐在地板上,看着星光点点。“星光”渐渐暗淡。它们也一定是困了,周围静得只留他们两个人,阿厦丽端详着金正武俊秀的脸,轻轻一吻印上金正武面颊。金正武靠着墙壁,一动不动。阿厦丽轻手轻脚下楼。听到那声轻微的关门声,金正武一颤,眼角慢慢渗出了泪水。
  第二天一早,年立伦伸手关窗,突然看到了楼下阿厦丽的身影远远而来,惊喜万分:“阿厦丽!”他跑了下去,截住了阿厦丽。
  “阿厦丽,你相信我们那天夜里在黄浦江边的邂逅就是你姐姐的昭示吗?”浑身透湿的阿厦丽看着年立伦手中的丝巾,泪水弥漫。
  年立伦急迫地说:“我为你担心了一夜,差点儿就要报警了。你能找回家来就好,冻坏了吧?”阿厦丽拿过丝巾捂在脸上,哽咽不止。
  阿厦丽躲到年立伦的怀里哭了起来,忧伤成结,会让人无比痛苦,年立伦终于找到阿厦丽,他不会再让她忧伤的。
  上午十点钟,在年氏会议室。弥漫着分庭抗礼的对峙气氛,年良修和年立伦显然处于孤立状态。
  年氏公司进入了困境,因为叔侄俩的相争,因为公司在他们的手上日渐下滑,听着那位老者的诉说,年良修没有搭理他。年立伦却有些不明白了,他似乎处于懵懂中:“纷纷离职?有吗?我怎么不知道?”老者轻蔑地:“你整天游山玩水飞车攀岩不务正业,你怎么能知道?”年立伦对门边的助理做了个手势,门开了,众人鱼贯而入。
  老者看着那些人倍感奇怪,年立伦说:“他们都是游山玩水飞车攀岩不务正业的年立伦经理的同盟,您不知道吗?”老者气得出了会议室的门,这些人被年立伦请了回来,年良修又惊又喜,掩饰不住的激动。年立伦俨然领袖:“好了,没事了,大家各自忙去吧。”年良修把年立伦带到了办公室。
  年良修将咖啡放在年立伦面前,他奇怪年立伦是怎么做到把这些人都请回来的。
  年立伦不是小孩子了,他懂得只要有信任,就会有合作。年良修终于承认,年立伦成熟了,他懂得了生活和成长的原则。可是他也知道了,年立伦喜欢上了阿厦丽,而不是朴爱源。
  朴爱源此时却急匆匆推门而入。
  年立伦并不理会朴爱源,起身:“叔叔,我去洗手间,刚才的话题我们稍后再谈吧。”门重重关上。
  年良修关切地:“爱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有什么事吗?”朴爱源把忏悔信递给年良修。
  朴爱源要知道真相,要知道当时朴川夏到底对公司做了什么,而这一切年良修是惟一知道和了解的人。
  朴爱源立刻将杯子推到年良修面前。年良修看着空杯子皱了眉头,起身倒水咽下药,声音中透出一丝苦涩:“爱源,你现在只关心你要的,别的似乎你都不太在意。”朴爱源根本没有注意到年良修的情绪变化:“是,我只想知道答案。”年良修又能够给她什么答案呢?忏悔,除了那份本来就不属于川夏的情感,她几乎没有什么可忏悔的了。
  朴爱源摇头,走出了年良修的办公室。
  年良修将忏悔信的灰烬一点点碾成粉末。
  朴爱源神色木然穿过大厅,一路恭顺殷切的招呼:“川夏女士好。”朴爱源自言自语:“川夏是完美的,在所有人心里都很完美,因此我必须仇恨金正武,必须!”越是想知道真相,朴爱源就越想伤害金正武,如果不是他,川夏不会就这样离开。爱源离开没有多久,年立伦进了年良修的办公室:“叔叔,她来干吗?”“没什么,她心情不太好。”年立伦注意到刚才烧掉的那堆灰烬,满脸疑云,可是他想了想,还是没问。
  年良修没说出朴爱源的心思,年良修就是这样,他总是不肯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希望能够在年立伦身上实现自己的理想,当年对朴爱源,现在对阿厦丽都是这样。年良修回到住所,把一个精美的盒子递给阿厦丽:“阿伦送你的。”里面是一件漂亮的衣服,年良修奇怪年立伦在送女孩子礼物的问题上怎么会这么笨。
  阿厦丽拿着衣服走入卧室。
  年良修皱了眉头:“这个愚蠢的家伙,竟然送这种无趣的礼物。”年良修迅速从柜中取出一个盒子,坐回沙发上。
  阿厦丽走出,拘谨的时装显然不适合她。
  年良修道:“……不太好,不过阿伦还是很聪明的,他知道阿厦丽肯定不喜欢这种衣服,他还为你准备了另外的礼物,这个你一定会喜欢。”盒子里是一个娇憨的含着奶嘴的加拿大娃娃。
  年良修为自己的举动也感到可笑。这两个男人都因为身边的女人措手不及,可是谁又逃得过情感的这一关呢?
  年立伦带阿厦丽去坐摩天轮。
  在耸立的摩天轮的包厢中,年立伦兴致勃勃:“阿厦丽,那就是你说的风笛一样的电视塔,再看这边……整个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可以看到,真有一种飞翔的感觉啊。你坐好,我给你拍照,1,2……”阿厦丽似乎有些不喜欢这个,她低垂着头,咬牙坚持。
  俩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干巴巴面对。
  摩天轮不徐不疾。
  终于落了地,年立伦把阿厦丽扶进车里。
  可是半路上,阿厦丽忽然决定去看看金正武。
  年立伦能说什么呢?
  半路的时候,阿厦丽忽然叫停车,年立伦停了车,阿厦丽就拉开车门,下了车。
  年立伦驾车跟着。
  阿厦丽疾步,不予理睬。
  年立伦终于按捺不住,一脚油门,车子拦截在阿厦丽前面:“你不肯原谅我就意味着你姐姐的灵魂将永远在黑暗中游荡,永远回不了家,你难道希望是这样吗?”阿厦丽又惊又屈。
  年立伦下车走到阿厦丽面前:“我不应该这么说,也不该跟你说那么多不中听的话,可是你跟我要求去看他,我听着也不舒服呀。好了,上车吧,就当我没说。”阿厦丽一动不动。
  阿厦丽看着喋喋不休的年立伦,眼睛里噙了泪水。
  年立伦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阿厦丽,上车啊!”阿厦丽转头狂奔而去。年立伦无奈只好开着车调转头自己走了。
  年立伦似乎永远不会像金正武那般的对待女孩了,可是阿厦丽无法得到金正武,她知道金正武不是自己的,是川夏姐姐的,就在阿厦丽转身跑掉的时候,在郊区公路上,金正武正大汗淋漓推着摩托车上坡。
  朴爱源驾驶着车不远不近跟着。
  金正武筋疲力尽停靠路边,试图向过往车辆求助。
  朴爱源一咬牙,车子越过金正武。
  从倒车镜看去,金正武站在路边挥手,身影越来越小。
  忽然朴爱源心念一动,猛地一把方向,掉转车头。
  回到那个坡上,朴爱源发现金正武的摩托车翻在地上,周围空无一人。
  朴爱源的车嘎吱急刹住,跳下车察看狼藉的现场,惊慌四顾:“小武?小武!小武……”没有回答,朴爱源跌跌撞撞奔走在沟壑中,大声呼喊着:“小武你在哪儿?小武……”金正武戴着耳机蹲在草丛中,用刀子在地上挖出一个小坑。
  朴爱源发现金正武的身影,又惊又喜冲到近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小武,你没事?”朴爱源发觉金正武的不自在,急忙松开手,掩饰地:“我正好路过,看到你的摩托车被撞成那样,吓坏我了……真巧。”朴爱源在金正武身边蹲下,看着金正武细致的挖好坑,将萤火虫倒进坑里,一点点用松散的土掩埋。
  朴爱源苦恼地想:“应该恨他,可我发现我做不到了,川夏,我现在该怎么办?
  身后传来一丝动静,朴爱源回头扫了一眼,阿厦丽迅速躲闪在灌木丛中。
  阿厦丽还是被他们两个人发现了。金正武把阿厦丽从草丛里带了出来。
  阿厦丽背手而立,哀怨地看着朴爱源。朴爱源尴尬的缩回手。她也没弄明白阿厦丽是什么意思。金正武温和而不失力量地:“阿厦丽,快叫川夏姐姐。”金正武松开了手,阿厦丽拔脚飞奔而去。金正武欲追又止,蹲下,继续掩埋萤火虫。
  朴爱源看着阿厦丽远去的身影,酸酸地:“川夏死后一直就是这个女孩在陪伴你吧?”朴爱源发现自己的失言,紧张地盯着金正武的反应。
  在年良修住宅,年良修摆弄着茶几上的手机和电话机,自言自语:“川夏,你如果觉得我应该把阿伦给爱源,就让手机先响,如果你觉得阿伦和阿厦丽更合适,就让座机响起,恳求你给我个启示,恳求你。”铃声大作,年良修抓起座机又抓起手机,半天才发现是门铃,急忙起身。
  门外,是费雅站在那里。
  金正武站在那里,不知道爱源在说什么,良久,拎起鞋子走到朴爱源面前:“我们离开这里吧。”爱源什么也没说,跟着金正武上了车,金正武驾驶车辆,侧目看着爱源:“你……没事吧?”爱源的错误被金正武错过去了,他不想问她什么,只是笑笑。爱源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想换个话题,可是说什么好呢?看着金正武,她总觉得他一定知道了什么,这反倒越发地让她紧张,俩人无话。金正武专心地开着车。所有的话题都回避不开川夏,说什么似乎都会错。金正武也知道她不是川夏,可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来找她,不由自主地把她当成川夏,他什么也不想问,只当她是回来的川夏,守在他的身边。剩下的事情,上帝会安排好的。
  第十七章
  费雅径直找到了年良修,她要和年良修好好谈谈,年立伦不可以这样追求阿厦丽,阿厦丽是金正武的,如果她走掉了,走到年立伦的身边,金正武和阿厦丽都会不开心的。她一定要年良修答应她。
  年良修到底要怎么办?
  费雅有些气愤,她直言让年良修把朴爱源送回多伦多去,朴爱源的心里藏着太多杀人的动机,她会伤人的,费雅不想看着阿厦丽受伤,特别是受到朴爱源的伤害,听着费雅急切地说着她想表白的话语,年良修无言以对。
  费雅道:“她姐姐朴川夏的死跟小武有什么关系?小武的无辜谁能理解?谁知道朴川夏都做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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