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女郎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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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女郎之歌-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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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淼知道自己该停手了,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
  知淼原是枯坐在门外,喝着闷酒听着房内传出的啜泣声。
  天晓得我并没有视她如玩物,心底是多么想望能有她陪着自己在这僻静山居共度余生。但……事情演变至此,却已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几番想推门去向她说明白,但回头一想,在这节骨眼上,说什么对她都没有助益的。叱咤商场,睥睨电脑界这么多年的他,却对一门之隔的泪人儿,束手无策得只能埋头喝闷酒,一杯接着一杯……
  听到房内的哭声渐歇,他脚步踉跄地想找个地方安置自己,恍惚间却听到令人酒意消了大半的惊惧尖叫。
  是她的梦魇又回来纠缠了吗?想也不想地冲了进去,看到育溏闭着眼睛,双手不停地挥打,嘴里吐出令人心碎的哀求声,知淼立即跪立在她床边,试图安慰她的情绪。
  但她的神智似乎已陷进歇斯底里的状态,惊恐地哀求着一个知淼见不到的人。
  “育溏?育溏,别这样,我可以为你驱尽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但是我无法对看不到形体的人采取任何作为啊!”
  整个人陷入狂乱之中的育溏,挣扎着想要由床上跃下,知淼见状马上躺在她身侧,双手紧紧固定住她。
  “育溏,醒醒,我怕你会伤了自己。育溏?”
  她闻言似乎静了下来,泪水又开始泛流,此刻的育溏紧闭美眸,眉头深锁,咬着下唇,压抑得使知淼心疼不已。
  “育溏,想哭就哭吧!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的。”拍拍她不停抽搐着的背,知淼不禁升起满腔怒气。究竟是什么样丧心病狂的人渣,才会对个小女孩做出那等事,令她被这无止境的梦魇所纠缠。
  或许是他的安慰渐渐发生作用,啜泣声逐渐转弱,而呼吸也逐渐回稳。但他却发现自己已抽不了身了,温暖且飘散着淡淡馨香的胴体,透过了他身上每一个感官细胞,在在催化着他的动情因子,令他难以自抑地轻抚着她。
  该停手了!尽管在心里一再地喝令自己,但知淼却总是无法教自己就此罢手。鹅绒般柔细,丝缎似的光滑,光只是这样轻抚着她曲线优美的背脊,就已经使他血脉为之贲张。
  而发生在办公室中的那段插曲,经常不请自来地萦绕他脑海。情不自禁地吻着她蹙紧眉头的愁容,顺着笔挺的鼻梁而至柔软的唇瓣。怀中人儿娇软地喃喃低语,双手像是带有无限电力般在知淼身上画出一道道有着极强烈电流的感触。
  窗帘被风高高地卷起,满天星斗中月已西斜,藉着如层银砂般洒落彼此身上的月光,知淼半撑起身子,望进育溏那漾着迷惑和苦楚的眸子。
  “育溏,你要我离开吗?”握住育溏那削瘦的下颊,知淼轻轻地问着,将头埋进她颈窝间。
  “不要,我怕黑。”聆听着他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育溏视而不见地盯着天花板,对那些不住摇曳着的斑森黑影发愣。
  “我知道你怕黑……”将她完全包纳在自己怀内,知淼刻意地忽视自己生理所引发的骚动,想到将话题引到比较安全的话题上头。“要不要跟我谈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注意到你有些……不同。”
  “谢谢你用不同这么委婉的词语,其实是怪异吧!所有跟我接触过的人,几乎都全以那种看怪物般的眼神看我,我也已经习惯了。我是个患有闭室恐惧症的人,我不敢单独处在安静、没有光亮的封闭环境内。甚至连电梯,我都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逼着自己去习惯。”脸颊贴在他温暖坚硬的胸肌之上,育溏听着平稳如鼓声的心跳,一面讶异于自己竟愿意对他娓娓道来,那个向来深埋内心深处,最难堪的痛楚。
  “这种情况是从何时开始的?”知淼将头搁在她头发间,轻轻抚摸着她一头柔细发丝,贪婪地吸闻着那缕清淡却又勾引着他所有知识的暗香。
  “四岁。”闭上眼睛皱起眉头。“唉!这件事竟然已经困惑我二十多年了!”
  望着她那恍然大悟却又带着愤怒的模样儿,知淼没有说话,只是很温柔地拍拍她的手背,表达出他的关怀。
  “我三岁之前,都以为家里所聘请的护士阿姨是我的妈妈,有一天我那荣升总经理的妈妈在家里开庆祝酒会!要护士把我抱出去炫耀时,我还哭着大叫妈妈地吵着要我的护士阿姨,这令我妈很没面子,第二天就把护士阿姨解雇了。找了个从教会学校介绍来的女人当我的家教,她叫齐静萍。”
  “嗯,我可以感觉你对她没啥好感。”脸在她的颊畔耳鬓厮磨,知淼笑着轻声道。
  “嗄,何以见得?”
  “因为这件事令你很不舒服,当你开始说这档子事时,全身绷得紧紧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顺着他的语意,他的手温柔地在育溏的肩头、背脊,一路滑行到她握拳的手指。“而且,当你提到她的名字时,啧,你真该看看自己脸上的表情,全都皱得像个小老太婆了!”
  育溏闻言不好意思地伸伸舌头,绽出一抹顽皮的微笑:“或许我真的不应该诋毁她,但她真的好可怕,在我被她虐待的那些年里,她就像是驱不走的恶魔压得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当时我想全世界最可怕的东西不是幼稚园里小朋友们说的蟑螂、老鼠之类的小动物,最恐怖的东西应该是我家的齐阿姨。因为她很爱生气、打人,把我关进黑漆漆的衣橱里。”
  “你父母都不知道吗?”
  “他们很忙,而且是那种讲求责任分派的人,他们认为只要找到个保姆,把我交给她就好了……”
  感受到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知淼紧紧地拥住她。
  “就算后来她的事被揭发,也被我父母给赶走,但她所带给我的伤害,却是怎么也无法祛除。”
  听得出她语气中浓浓的无奈和悲哀,知淼握住她的手:“不会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曾经是那么的期盼,但它并不曾过去,它似乎已经深深地烙入我的生命之中,我想终我一生,都必须生活在这个阴影之下了。”育溏像只小猫般地伸展身躯,直到此刻她才真正感到释放后的轻松感觉。这些从未曾向别人启齿的深沉恐惧,在全盘向他说出之后,有了重生的感受。
  感觉到她先前的紧张和不安正渐渐消退,知淼挨近她,就这样搂着她,聆听着窗外此起彼落的夜鸟鸣奏,心里感到有股难以言喻的平静升起。如果可以就这样地拥着她天长地久,即便是要冒着被我那翻腾的欲念煎熬到死的危险,我也是甘之如饴了。
  虫声唧唧,鸟声啁啾,飘浮在空气中的迷迭香依然淡雅,彼此都感受到那股变化,气氛似乎是在一瞬间抽紧了,虽然有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声音,一再地忠告着自己应该快些抽身离去,但育溏发现自己竟然舍不得离开这种她从未有过的温馨感受。明知自己可能是在玩火,但她体内似乎有股不驯的火花,正源源不绝地燃烧着,催促着她往那陌生的迷乱靠了过去。
  望着她明亮的有些不寻常的眼眸,知淼心中一动。我该拿这个水灵灵的女孩怎么办?我知道她是被眼前这种眩人的气氛所惑,如果我就此占她便宜,未免流于乘人之危,但若不尽早离开她,我恐怕自己并没有那么足以抗拒这排天倒海般情欲的自制力。
  育溏对自己那不知哪来的迷惘,着实感到不解。人说男女当防,可是我却一点都不想离开他,无关风月,非关情欲,我只想找个人作伴,陪我度过这漫长且孤寂的长夜。
  知淼艰困地撑起身子,明知做这个决定足以害死自己,但他却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地利用她迷惑之际,做出任何日后会令彼此遗憾的事。
  “你要到哪里去?”看到他身手矫捷地跳下床,育溏立即从那种似幻似真的状态中惊醒,立即手忙脚乱地也想跳下床。但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足足比知淼少了近一颗头以上的高度,所以人家轻轻松松地长腿一跨,眼看就要跨到门边去了,而她一骨碌起身,瞧也不瞧清楚状况的往他的背后冲,结果——
  夹缠在腿间的床单和自肩头滑落的衣肩带,使她站立不稳的往床头方向摔过去。在她的尖叫声还未停歇之际,知淼已经很迅速地冲过来,但在育溏往下猛冲的劲道拖动之下,连知淼也失去平衡,两个人交缠地滚落在光滑的木质地板上头。
  “育溏,有没有受伤?”搂着育溏,知淼急得满头大汗地想在层层床单下,检视被他撑在身上的育溏。
  育溏趴在他身上,难以自制地爆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大笑:“没有……你不要老把我想成是非常脆弱的洋娃娃嘛!我没事的,再说,你把我接住了……你有没有受伤?”
  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乍见到几乎全露在他面前的胸口,育溏又羞又急的想要将那两根狭细的肩带拉起,天哪!我早该想到的,她急欲起身,但细致的床单在地板上滑了滑,随着她的尖叫而令她无可避免的又朝知淼更近一步地摔过去。
  “嘿,别紧张。”大手一揽将育溏收进怀里,知淼任两人在地板上来回地翻滚着。“其实我还满喜欢我所看到的风景!”
  “呃,我……我没留意……我平时并不是这样……我是说,因为这衣服的设计……”育溏抬起头望着他闪动光芒的眼睛,一时之间为之语塞。
  “我一定要好好地犒赏邬彬,以前从不觉得他设计这些衣服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现在我才了解,他可真是个天才!”知淼双手扣在育溏腰肢上,嘴角泛着一抹邪邪的笑。
  “你是说这些衣服……”
  “嗯,都是邬彬为你设计的,我请他为你把所有会用得上的服饰跟配件都准备好。”
  “你是说那满满的一大衣柜的衣服?”
  “嗯,全都是为了你而预备的。虽然,我比较欣赏可以让我看到真正美好事物的牛仔裤……”脑海里浮现了那张全身被毛绒绒的兔子装所遮蔽的女郎,他根本无法制止自己那些蠢动的遐思。顺着她腰背和臀部曲线而下,知淼闭上眼睛,感受她那柔美曲线所带来的触感。
  “或者,是毛绒绒的兔子装……”捧起育溏的脸庞,知淼轻轻地在她眉心,鼻尖印下一连串细碎且流连不去的吻。他不想再去想那么多了,随着一阵阵向他狂涌而来的欲望,这么多年来的头一次,他想要做自己,做一次顺性而为的自己。
  所有的礼教束缚,都在转念间遁逃得无影无踪。原将彼此裹得紧紧的床单,此刻却成了个帐篷似的将他们圈在一个私密又封闭的小小空间内。
  育溏感受着那种有如无数电流窜逃的紧绷,睁着迷蒙大眼望向他,由他眸中几乎满溢的欲念牵引,育溏如中了定身咒般无法动弹。随着知淼的手,在她身躯上画下无数麻辣的印记,育溏禁不住胀红了脸,燥热地舔了舔唇瓣。
  “育溏,相信我,跟着我一起……”手指轻轻一拨,任两条细肩带垂落肩头,握住育溏想要遮掩自己的双手,知淼眼神变得更加深邃难测,声音如蜜般地回荡在室内。
  “我……”被他一把抱起,育溏将脸贴在他赤裸的胸肌之上。此刻,她什么都不在乎了,就算是玩具、床伴她也心甘情愿。
  只要能跟他共有一段短短时日,就已经足够了。
  躺在柔软的床褥之中,育溏定定地望向这个令她迷惑不已的男人。此刻他满脸的不确定,伸出手等着育溏的回答,眼中流泻出的全是浓郁得化不开的款款柔情。
  闭上眼睛将爸爸、妈妈,以及那些纷扰不去的纠葛全部抛在脑后,再次睁开眼时,她眼底闪着笃定的光芒。
  育溏微笑地将手放进他等待已久的掌心内,看到他眸中倏然被喜悦和浓情所占满,知道自己没有作错决定。
  能够自由地飞翔在自己天空中的梦,一直是她长久的渴望,或许,经由他,就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天堂了吧!
  夜色更浓了,在虫鸟唧鸣声中,屋内温度急遽上升,布浪翻腾,伴随着屋外的齐声高歌,里外交融地合奏出一首春光奏鸣曲。
  第八章
  育溏坐在门廊边的秋千上,咬着拇指,皱着眉头地盯着摊在腿上的报纸。感觉有些落寞,已经习惯了有他在身边的感觉,他一离开倒觉得少了些什么似的。
  “握星之家”仍静静地伫立在和煦的阳光中,她对这里已经产生了归属的情感。原来人要陷溺竟是这么的容易。那夜卸了心房后,一切都变得容易自然起来,他不再只是自己协议中的丈夫,他的存在对自己已然愈形重要,除了是伴,更是贴心的朋友,心灵的靠近让她受创的心得到抚慰,禁锢的灵魂得到救赎。她跳下秋千往空阔的草地走去,立于风中回首望着洒满金色阳光的“握星之家”,这个让她获得重生的神奇地方——
  现在我明白了,何以那些曾经来过的住客们,会用金碧辉煌,或是人间仙境之类的形容词来描绘“握星之家”了。
  清晨,当第一线曙光穿透浓密的树林,将灿烂的光芒,随风曳动地投射在这栋位于山凹处的木屋时,如沐金粉漫天般亮眼,果真如饰以金箔般的金碧辉煌。
  日落伊始,云彩翩翩地堆砌在山谷林间,门前草地青翠可人,木屋则在霞光掩映中不停变幻色彩,置身其中,说是人间仙境可是一点也不为过!
  夜深人静之际,虫声蛙鸣协奏出曲曲动人的乐章,更有在平地少见的萤火虫,像是失去了的星子般,和天边繁星相映成趣。
  但这一切都比不上知淼……双手环抱着自己,育溏对自己扮了个鬼脸地走进林班地。该怎么形容这些天来的两情缱绻?知淼像个伟大的魔术师用他带有魔法般的手指,激起自己体内所有的欲念,在他的珍惜呵护下,感觉自己的重生与蜕变,在情欲的催化中,让自己羽化成真正的女人。
  在他的带领下,她才知道,原来她也会浪漫得过了头。无论自己提出再怎么天马行空的点子,他都能完全配合,尽量满足她那无法羁握的想象力。
  于是他们在雨中的林班地散步;在繁星如画的深夜漫游后山,在光净无波的温泉水池中裸泳;或是就躺在门前广阔的青草地上,等待着第一线晨光乍现时刻。
  育溏忍不住地羞红了脸,呻吟着捂住双颊,脑海中浮现的全是那些浪漫情节的结束方式——疯狂的男欢女爱。
  当知淼在雨势滂沱中,以极快的速度剥去彼此的衣物时,育溏根本来不及对他的举动提出任何异议,知淼就以满涨着的热情,将她卷进欲望的热潮内。即使在微烫的温泉之内,知淼依然散发出一股难以忽视的性感魅力,仰浮水面上,育溏不只一次以充满赞叹的眼神,看着伟岸如神只石雕的知淼,丝毫不以赤身露体为忤,从高耸的岩间迅雷似地跃入温泉,溅起漫天的水花,来不及睁眼,育溏已被他紧拥入怀。
  在水气氤氲间,挽着他强健体魄,载浮载沉地在情欲的激荡中,随着他一次次的攀爬上她所未曾经历过的高峰。
  无论是在雨中狂欢,或是水里悠游,甚至是翻滚在清新芳香的草地上,被顽皮的蚱蜢或蝴蝶吵醒时,都有知淼伴在身侧,以他充满占有欲的手,任性且强硬地环抱着她。
  “知淼,你这样我快不能呼吸了啦!”盯着他头上那只久停不去的蝴蝶,育溏打着呵欠地抗议着,但知淼很快地吻去她睡眼惺忪的困意。
  “我睡不着。”沿着她耳背吻下去,知淼低语道。
  “咦,你睡不着就一定要把我吵起来啊?”育溏嘟起唇,佯装不悦,在他怀里磨蹭着大发娇嗔。
  “嗯哼,看到你在这里像一个天使般的睡得那么甜,我也不想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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