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龙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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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龙神记-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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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思忖稍顷,便龙笔转批道:“交由宰相张之义办理,务求真实无误!”

事毕,她又拆开第二封八百里加急快报。这一看之下,却是大大吃了一惊。

原来这加急快报却是西南大吏封不群特着快马速急送呈,内中密报,近来西南部达喀尔雪山附近奇事祸害日益频繁,更有甚者,大雪山深谷内似有大批兵马在移动演练,山中炉火通天映红,正在日夜炼制铁器,而大雪山上的拉昭寺内各族头领来往频频,更有四位头人却于一夜之间离奇死亡,其家人也悉数被杀。

种种迹象表明,达喀尔大雪山内似有超乎寻常的邪恶力量密谋反叛。大凡前去打探的兵士者无一活命,悉数毙命于大雪山野兽之口。







正文 二五章 淮城擒恶送公使 力诛凶邪护狄公



看到这儿,女皇大惊失色。

盖因这西南部大雪山是高山乃蛮族啸聚之处。这乃蛮族地处边陲,性情狂燥,共分为十二别支,每支又各成体系,约有近十万兵马。

早在先皇时期高山乃蛮族便闯关数次,奈何皆为乌合之众,每至紧要关头,便是军心涣散,互相倾轧,故此全为朝廷轻易镇压。

如今这乃蛮族竟是公然大造铁器,集聚重兵,想是这十数年来,乃蛮族各支生丁迅猛,武力突进,一晃间到目今竟成星火燎原,不可遏制之势。

至于那邪恶力量,皇上却着实参研不透。她本来就对玄家道术深信不疑,甚有喜爱。若非这国事缠身,以她聪明睿智,举一反三之能,必将在玄学上成就卓然。

“唉,自古人无二全之事,即是朕龙翔世间,无出左右,也是难脱此道。”女皇摇摇头,自嘲地笑笑,心中又自想道:此古怪之事,或许明天青竹翁会给出自己明析的回复吧。

如今,万事之中,令她足以宽慰的便是太子显忽然自强自勉,宽厚为怀,广结天下英杰,若是他能坚持不息,以国家社稷为重,则自己是后继有人,大唐也是幸甚盛甚。

女皇合上奏折,思虑方停,倦意顿时阵阵袭来。她双臂抬起,抻抻腰,抬手揉揉红肿双睛,转身回到龙榻前。

女侍官上官儿已然会意,见得皇上睡意朦胧,早已将九龙御被铺拾利落,背手肃立一侧。女皇满意地笑笑,阖目安然睡去。

洛阳河底。

袁天罡手抚白须,脑海飞转,满意地听取属下的回报。

自上次地下行宫被攻破之后,虽是全力保住了最终备用的工程,他也损失了四大总管之中的鹰管和不少部众。心痛之余,他又想到:历来古今成大事者,必是要有所牺牲,自是在所难免之事。自古言道‘一将功成万骨枯’,便是此番道理。如今他已然将一切布置完毕,只待那百年难遇的奇象来到。

原来数十年前,他东游渤海之时,偶在十万黄金大山中一洞穴内发现了一本奇书。细看之下,竟是前世玄家所载的河洛神图,其中详详细细地预演了百年之后诸般奇异天象。

如今根据这本天书,再加以自己的玄术演算,他已是精确地知道这天象的发生时刻。想想当年他借助神灵之名,使洛河水陡现神秘石碑,从而推动女皇名正言顺地登上龙位,如今自己仍是要借助上天之力,实现多年的夙愿。

虽然此前他曾多次为自己作过推演,卦象显明他并无帝王之相,但既然世事难料,况又事在人为,也许通过不懈的修研,说不定他也会有朝一日攀登大宝,到那时,他便可呼风唤雨,万民朝仰,而不再是屈尊于一人之下的国师,也许现在就应想想建国后,国号是何等称谓了……

“呵呵,妙极!妙极!”他不由得喜极狂笑起来。

适才,川中武侯祠金字分坛快马来报,突厥使团已然全军覆没,无一活口,不过各大分坛也是伤亡殆尽,痛下杀手的却正是令自己十分头痛的煞星欧阳楚钧。

想当初,自己苦心尽力地演算天象,已知江湖中会出现一位前无古人的超凡少年,因此他才会命虎管率所部精英,携带自己独门秘制的淬天箭进行袭击,,却料不得被这少年引来东正教和那只貔貅杀得片甲不留。其后便是那与已功力相当的东正教绝天神姥,也成为其掌下亡魂。

如今这少年已然功力超凡脱俗,仅隔数日间,已是成为自己平生之劲敌,再想加以束缚,却是难上加难。

他抬眼望望月色,长叹一声,自古道:人老江湖亦老,自然之力果是不可违抗,真可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

袁天罡正息思虑间,管事杜鹃报道:“主公,水闸已然如期筑好!此外,太子宫内亦是布置得当!”

“嗯,好极!”,他满意地点点头,问道:“杜鹃,太子情况如何?”

“报主公,一切正常进行得异乎顺利!”

“好,尔等暂且退下,到时且听老夫调遣便是。”众人应诺各自安排下去。

袁天罡斜倚在云龙金丝椅中,素面向天,脑海之中,再将整个计划又细细地谋策了一番,方自满意地点点头。

此时,窗外夜已交二更之时,一轮满月鼓弦高挂,正是开坛占卜的绝佳时机。

袁天罡默持心法,摆起香案,燃上茅山道门烛火,诚心向天,为此次绝密行动又是细细推演一番。

但见那北斗七星辉映于地面之上,闪闪亮亮,生机盎然,这卦象着实是令人十分振奋,一切尽皆如已之所算,大致不差。只是在这七星之中,却又有一明亮白光始终闪烁其中,从中阻断,恍若镜般易碎,这令他担忧不已。

无奈,他只好返回到密室,再次启动那面师传魔镜,魔镜内也是卦象平和,大吉大利,只是半途之中依然是突有一道白光闪过,接着便自模糊不清。

袁天罡无奈地收回心法,既然魔镜也看不出来何等结果,如今只能靠自己放手一搏了。

一念至此,他恨恨地一甩袍袖,返回主室内,径自调息用功去了。

江州淮城县衙。

县官正与师爷埋首于堆山般案卷之中,仔细商量着所辖内务。

猛然间,县衙大门被重重踹开,眨眼间,一帮家丁各持棍棒,如狼似虎地涌了进来,为首的似是个管家模样的人。

这管家盛气凌人,神色倨傲,竟是丝毫不将七品县官放在眼中,恣意叫道:“黄县令,前天让你办的案子如何啦?我家老爷可是在等你的回话呀!”

黄县令与师爷急忙起身,迎上前来,慌不迭地行礼道:“原来是李管家,失敬失敬!”

师爷应道:“李管家,那鱼塘谢老儿的女儿我家县爷已是将她软禁在后厅内,只待镇南侯来取便是。”

李管家点点头,说道:“嗯,你二人这般行事,倒是不错。只是那谢老儿如何了?”

黄县令答道:“那谢老儿性子倔强,衙役们拷打了半天,他仍是不肯松口,让那巧儿作镇南候王的小妾。不知管家有何良策?”

管家听罢,不耐烦地手一摆,一旁的衙役立时便将一老人自后堂拖出。只见这老人已然衣不蔽体,遍体鳞伤,这自是那渔家谢老三。

谢老三双目血红,抬起手来,颤巍巍地指向管家和县令,怒骂道:“狗贼,尔等欺人太甚!,今日便是老夫死去,也要化作厉鬼,找尔等索命。”

管家闻言,怒极狂笑,大步上前,忽起一脚便将谢老三踹倒。众打手一拥而上,拳打脚踏,渐渐地那谢老三便再是没有丁点声息,已然毙命。

管家轻蔑地拂拂帽子,怪叫道:“来啊!将这老儿用苇席卷了,埋到乱坟岗去。!”言罢,竟是哈哈狂笑起来。

便在此时,但听得一声怪叫传来,喊道:“大胆狂贼!光天化日之下竟是如此草菅人命,恁地狗胆包天!”

众人循声回头望去,但见一名长相猥琐、形若枯槁的尖头老儿不知自何处冒了出来,正自厉声叱问。

众家奴一见,哈哈笑起来。那黄县令尚是人知未泯,急忙喝道:“你这未名老儿,莫要多管闲事,快快退了下去,免得丢了性命。”

这尖头老者闻言,竟仍是双手抱胸,山头胡子一扬一落,兀立不动。

管家嘴角一歪,众恶奴即时会意,各执棍棒,向这尖头老者冲来。

“恶贼,莫要猖狂,今日便是你们伏法之时,休自狂笑!”尖头老者叫罢,身子一跳,便恍若流星般在众家奴中迅即穿梭,霎时之间,众恶奴便被点住气海穴。如若不得内功精深之人施救,三日内必将血气倒流而死。

那管家见势不好,转头便跑。尖头老人笑道:“小子,想跑?在咱家面前,没这般容易!”

话音未落,袍袖一扬,一股内劲疾时点在这管家的胫跳穴上,管家双腿立时疼痛难忍,仆地打起滚来。

这尖头老人又再补上一指,管家双睛骇转,却是再也不能说话。

这尖头老人也是不理一旁面若土色的县官和师爷,将这管家在肩上一扛,瞬即纵身,消失得无踪无影。

此时,江州馆驿内。

钦差张之义大人正自伏案阅卷。

这几日他已自江州百姓口中查实镇南侯李兴的种种恶行,正拟起奏女皇发旨定夺。

只是他也是江湖多年历练之人,自是知道以如此小事,皇上却动用他这等权臣,看来此中必有极大厉害关系。

他翻看着刚刚自内府钦天监所调的档案,细细查阅下,果然看出了端倪。

原来这镇南侯李兴却是当年冒功诬陷燕山王李杞一家的主使之人,致使那李杞一家大小二百余人皆被牵连,几至灭族,而这件当年轰动朝野的冤案却是由国舅武三思定案,如此想来,这镇南侯李兴自是与这女皇胞弟内中必有瓜葛相连。

此事既是其中甚是曲折,如何守夺,却是着实令人头疼不已。他站起身来,焦虑地来回踱步,细细斟酌奏折之言。

此时,便听得屋中“扑通”一声巨响,他抬起头来,骇然看到一个矮瘦老人正拎着个管家模样的家奴立在屋内。

他方是一愣,这矮瘦老人却是不待他说话,便率先问道:“敢问是宰相张之义大人吗?”张之义点点头。

矮瘦老人接着说道:“如此甚好。听说大人正在查探镇南侯的恶行,也许这个侯府总管会对大人有所帮助。”

张之义闻言,急忙问道:“多谢老丈挂心,请教老丈尊姓大名?”

矮瘦老人微微一笑,说道:“山野村夫,不足挂齿。大人只记得我叫土老便是,平日之中处处能为民造福、惩治恶贼即可!”说完,他便尖头一耸,霎时不见。

宰相张之义立感振奋,以一名未名老者,尚且如此关心朝迁之事,他身为两朝元老,自是上不能辜负皇上重托,下也要顺庆民意。

宰相思忖片刻,主意已定,即时泼墨挥毫,写就奏折,再细细涂上火漆,着人快马送京,并将那镇南侯管家李三狗一同递呈面圣。

彼时,欧阳楚钧、水老送别土老后,二人便火速动身,循着灵兽赤血留下的暗迹,一路上便往洛阳城奔来。

这洛阳不愧是大国之都,城高地广,各方百姓无论男女络络不绝,人来马行,灯红酒绿之间,煞是热闹。

二人在城郊外寻到一家小小客栈住下。晚上刚用过饭食,土老便是已然返回。想是这一路也是没有好好休息,此时一见满桌的美酒佳肴,也顾不得打个招呼,登时坐下,沉下尖尖脑袋,风卷残云般地吃个大饱。

阿钧乃是辟谷之人,食量本就不大,自是不足为挂。只有水老眼见他那贪吃模样,不由得白他数眼,心中暗暗发笑。

待土老填饱肚子之后,抹抹油嘴,便将路经江州府时所历之事告诉了阿钧。

阿钧其实这几日在城中穿行,已是知晓大周女皇治国有方,不让须眉,朝中更有一班老臣忠心相辅,其中狄公、张之义更是有口皆碑,万民景仰的栋梁之材。

如今再听得张丞相不畏权贵,将镇南侯李兴恶事据实相告,他也自万分钦佩这宰相大人的忠正不阿。

思虑之间,他不觉对这傎南侯李兴的名字甚感兴趣,竟是连念了几次,猛然之间,不知是何种原因,也许是元神通灵之故,他竟对这李兴居然有了丝丝厌烦,而对女皇反是倒有了几分好感。

此时,一旁的土老停下手中的酒箸,小眼盯着水老笑问道:“水老二,我此去这一日内,你打探得如何了?嘿嘿,别是偷懒了吧?”

水老笑应道:“大哥,取笑小弟了。你在江州巧遇了张宰相,我和少主却碰到了如今天朝炙手可热的大人物。猜猜是何许人?”

土老不满地撇开嘴,问道:“老二,咱家脑子笨,别故弄玄虚了。说来听听,到底是哪位?”

阿钧眼见二人如此打趣,便笑道:“土老,是那内辅大臣狄公阁下。唉,此人真是睿智机敏,实是世所罕见。我等日后若想接近那女皇,此人必是劲敌。”

土老一惊,继而说道:“少主,此话怎讲?”'手机电子书 。。'

阿钧回道:“日间我二人在那鬼见愁官道上见到一批兵甲鲜明的钦差队伍,正全力开往那登丰县城。听路过的行人讲,这就是女皇派往察查突厥使团遇刺一案的钦差大臣。那轿中所乘之人,正是令天下贼子闻风丧胆的狄公狄仁杰大人。我和水老远远的观望,仍是能感觉到这位狄公的凛凛虎威。我曾暗用幽冥大法试过,发现这位钦差虽是不事武功,但玄力才智却是无人能及,更为可贵的是他的元神之中一腔浩气,直达云宵,实是人中云龙,凤毛麟角之辈。”

土老应道:“此公必然清廉忠直,我在江州便听那张宰相也自语过,凡朝中难事,必得找狄怀英商榷。想不到大周女皇殿下竟有如斯天人,实是百姓之福啊!”

水老插嘴道:“哈哈,你们倒是不住夸奖外人,那老主人之冤仇不是无法得报了吗?”

阿钧心智一凛,正色道:“水老,以阿钧想来,个人私事为轻,吾辈习武之人当以国家百姓为重。如果女皇一心为民,我等自可放手不理。父亲魔罗大王想来也是这个衷由,故此一直隐身于鬼城山腹内,甚少过问江湖恩怨。”

水土二老闻言,四撇山羊胡子无风自动,齐齐点头称是。

水老转口问道:“少主,那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施为?”

阿钧细细思量,龙眉一展,霎时便有了主意,言道:“二老,依飞钧看来,此时我等还须静观其变,一者可看看这女皇对那恶霸镇南侯是否公平处置,二来再可试探那狄公为人究是如何,俟机再助他一臂之力。”

水土二老齐道:“少主言之有理,我兄弟二人听言便是。”

此时,窗外不知几时已是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间,仿佛催眠之曲,弦弦声声连绵不断。

阿钧内心也自难以平静,他冥目静思,不由得又想起那抚育自己成人的恩师燃灯道长和远在大洋孤岛下的人鱼艾丽丝二人。

其实这些时日中,他虽是与莎拉公主、阿紫欢娱之时,内心之中依然伏有丝丝歉疚。

阿钧决定待此间事了,自己报得这灭族之痛后,便是匿迹江湖,携妻同游,不再复现。

翌日一早,水老与赤血依言留在洛阳。阿钧与土老施起缩地成尺术,瞬间便来到登丰城地面,随即便潜入城中钦差驿馆。

驿馆之内,但见那狄公正自手托面腮,长髯时拂时动,似在全力思考突厥使团被刺一案。案上的早点却是丝毫未动,只有半杯清水放于桌上,狄公双眼内更是红丝满布,必定是一宿未睡。

阿钧自上次夜探内阁府后,已然为这位老大人的气度心折不已。如今又是见他以如此高老年纪,依然忘我忙碌,精神之可贵,实是令人大大的于心不忍。

此时,只见那狄公双眉深锁,喃喃自语道:“唉,可怜这数条人命,竟是一夕之间便化为黄土,却是无法查出其中的蛛丝蚂迹。难啊!”言罢,便双眼定定地望着窗外,不再言语。

阿钧眼见他这般苦闷不堪,便欲现身,言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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