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呆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是你刚才问我的那件事吧?哎,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说实话了……”
“这个以后再说!”她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我的话,将俏脸凑到我面前,脸色古怪的盯着我的眼睛,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嘴里却一字一顿说着让我胆战心惊的话,“我要问的是,刚才她亲你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她很有礼貌……”
只来得及吐出五个字,一阵幽香就传进鼻中,寡妇珍的整个身体都压到我身上。没等我做出反应,她的手已经伸到我脑后,用力把我的头拉了下来,四目相对中,一种又软又湿的感觉从我嘴唇上传来,在车内灯光的照耀下,她闭上了双眼,雪白的脸颊上出现了醉人的红晕,但从她娇小的身体上传来的,除了温暖,还有着强烈的颤抖。
从我认识她到现在的三年多里面,见过无数男人被她迷得倾家荡产,可当她吻上我的嘴唇时,我才惊讶的发现,她几乎完全没有技巧,恐怕就算是现在的一个中学生,接吻的技术都会比她要好,与她在外面的赫赫威名大不相称。不过短暂的惊讶之后,我很快迷失在她生涩却激烈的热吻之中,什么也想不下去了。
迷迷糊糊中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寡妇珍终于放开了手,坐回了驾驶座上,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脸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看着我的眼神中带着几分得意,更多的却是羞涩,身体还在微微的抖动着。不知是车内的灯光太暗,还是因为我热血上涌以至目光不清,她的模样看上去居然有些模糊,不过却另增了一种如梦似幻的感觉,让我无法移开目光。
“这个感觉又怎么样?”休息了一下,寡妇珍似笑非笑的轻声问还在发呆的我。
“你也很有礼貌……”
* * *
“嘭、嘭、嘭……”
不知在黑暗中奔跑了多长的时间,心跳声几乎压过了我的脚步声,我甚至可以听到它由远处传来的回响。望着周围黑漆漆一片的空间,我突然有种心力憔悴的感觉,只想张开嘴绝望的大叫,却依然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熟悉的光点再次在前方出现,只不过这次没有了前几次那喋喋不休的话语声,甚至连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都全部消失了,这个空间已经变得绝对的寂静,可这却让我更加的恐惧。用尽全部的力气,想让自己转向另一个方向,但无论我怎么挣扎,都只能看着那个光点在面前越来越大,而光点中那个人的脸也越来越清晰。
“当初是谁说要简简单单的过一辈子?说什么找一份不好也不坏的工作,拿着份稳稳当当的薪水,然后娶老婆生孩子……”
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突然响起,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就在我即将跑到那个光点前面时,硬生生的拉住了我的身体,驱散了心中的恐惧感。
“叶珍!”
我从床上翻身坐起,伸手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墙壁。梦里的一切依稀还在眼前,但我心中已经不再像前几次那么惊慌,摸摸自己的嘴唇,我发现自己居然在笑。
晚上在山顶公园里那一吻之后,寡妇珍就载着我开车回家。一路上她都没有再说话,连每次我想开口时她都不肯理睬。就这样在沉默中我们回到了她的别墅里,又在沉默中为我敷好脸上的伤之后,她一言不发的进了房间,这一晚上再也没有出来过,弄得相柳姐妹俩一直缠着我追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费了好大的工夫才把她们打发回去睡觉。而直到回到自己房里以后,我依然还在回味山顶上的那一瞬间,连祷杌的事都被抛诸脑后,就这样迷迷糊糊的想着她进入了梦乡,跟着就又做了这个梦。
怔怔的发了会儿呆,我叹了口气,起身下了床,推开门走出房外,打算去为自己倒杯水,平复一下心情。自从大禹的事解决之后,我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再做这个梦了,没想到时隔不久,它又再次出现,想起梦里寡妇珍的话,我不知现在的心情是伤感还是喜悦,或者,二者兼而有之。
我的房间就在寡妇珍卧室的旁边,与相柳姐妹俩的房间门对门。现在应该是半夜时分,为了不吵醒她们,我轻轻的带上门,蹑手蹑脚的朝楼下走,在经过寡妇珍房门的时候,却不自觉的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去。
“胆小鬼!”
就在我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她房里传出来一声低低的喝骂,当我愕然转过身时,刚刚打开一条缝的房门又“砰”的一声关上了。
“什么事啊?珍姐。”相柳的声音从另一间房里传出。
“没事!一只老鼠半夜里把人吵醒,但不敢偷东西又跑回去了。”寡妇珍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明天该去买点老鼠药了。”
“老鼠只是口渴而已,用不着判死刑吧……”我喃喃自语,声音小得自己都听不见。
* * *
“主人,珍姐昨晚为什么一晚上都没睡觉?”眼睛看着坐在收银台那边发呆的寡妇珍,相繇趴在吧台上小声问我,“而且今天她也不大对劲哦!”
“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事!”轻轻的敲了敲她的头,我也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全是昨晚寡妇珍的模样与表情,幸好今天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客人,不然恐怕又要做错事了。
不知道寡妇珍是不是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今天一大早就把我们叫起来上班,完全不顾今天是圣诞节以及我脸上还有伤。可一到店里她就坐在收银台前不说话,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别人叫她也不理睬,时间一长,连相繇这么粗心大意的人都发觉不对了,偷偷的跑过来问我。
“但是一个客人都没有,真的很无聊啊!”相柳也跑到我身边,抓着我的胳膊撒娇,“今天不是圣诞节吗?主人你去和珍姐说说,干脆我们出去玩算了。”
“我只是打工的,想出去玩自己去和老板说。”我打了个呵欠,牵得脸上的伤口一阵热辣辣的疼痛,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伤在身,“奇怪了,我只是被穷鬼诅咒而已,又不是犯太岁,为什么会有血光之灾呢?”
“说过了,可我们叫了珍姐几声,她都没有反应。”姐妹俩一起撅起了嘴,目光却已经飞到了外面的大街上。
因为圣诞节的缘故,今天街上来往的行人比往天多了好几倍,即使是在我们这个平时不算热闹的商务区,人行道上都显得有些拥挤,一对对年轻的男女偎依着从水吧门口经过,脸上荡漾着的幸福神情让别人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远处商业街传来各种各样的叫卖声和人群的哄笑声,就算隔着水吧的玻璃门也能听得清清楚楚,连正在出神的寡妇珍也被吸引了,转过头有些茫然的盯着窗外,更别说一向爱热闹的相柳姐妹俩了。
“对了,主人!”见撒娇没有用处,相柳无奈的放弃了努力,转而追问另一件她们感兴趣的事情,“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昨晚你都没有告诉我们,难道你骗人时被人发现,所以被人打?”
“胡说八道!”我愤愤的摸了摸脸上的伤处,这才想起祷杌的问题,“还不是被穷鬼那家伙害的,让我破财还不说,现在他被人抓了,他哥哥居然还想要我负责,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欠了他们一家人的?”
“被人抓了?”姐妹俩一声惊呼,将还在发呆的寡妇珍都吓了一跳,扭头向这边望过来,“穷鬼虽然没什么力量,但他是虚无之身,还拥有神力,想跑的话连我们都抓不住他,难道又有个大神出现了?”
“是不是大神我不知道,不过听祷杌说是神荼抓走了穷鬼,还打算用他来喂虎。”看见寡妇珍朝这边走过来,我有些心虚的低下头,“所以祷杌打算抓住我,再用我去交换他弟弟。”
“原来是神荼大人!”姐妹俩松了口气,神情变得有些兴奋,“虽然我们没有见过他,不过听说他是后土大人的属下,人也很古板,应该不会对主人有恶意。可惜他从来都是抓鬼不抓人,不然请他把那个祷杌一起抓走,主人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那倒不用担心,祷杌的力量不强,根本不是你们俩的对手!”寡妇珍也走近了吧台里,站到我的旁边,淡淡的瞟了我一眼,又将目光移开了,“只要你们中间有个人跟着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对啊!”相繇从吧台前伸出手搂着我脖子,笑嘻嘻的扭了两下,“主人以后都要带着我哦,要是祷杌敢来,我就打得他连他妈妈都认不出他来。”
“这话谁教你的?”我和寡妇珍一起叫起来,一时间忘了我们之间的尴尬气氛。
“电视上学的啊!”相繇睁大了眼睛,一脸无辜的望着我们,“不好听吗?那换成我代替月亮惩罚你行不行?”
“比古惑仔要好一点……”我们木然点头,“算了,既然魍魉和穷鬼他们都见过你们,那个祷杌也应该知道你们在这里,谅他也不敢再来抓我。”
正说话间,水吧的大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大衣,戴着线帽的男人走了进来,围巾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孔,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不过他没有坐到位子上,而是停在了原地,目光向这边不停扫视,好象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请问你要喝点什么?”三个女人都懒得动,我只好自己迎上去,“请到这边坐!”
“不用了!”声音从围巾后面发出,显得有点嗡声嗡气,那个男人脱下手套,将围巾拉了下来,“我是来找你的……喂,你去哪?”
“去拿摄象机,把过程拍下来,免得一会儿你妈妈认不出你……”
第五集 第二章 兄弟
“祷杌?”本来懒洋洋趴在吧台上的相繇瞬间出现在我身前,张开一道蓝色光幕,将我和后面的寡妇珍一起笼罩在内,还好水吧里没客人,窗户玻璃又是有颜色的,从外面不太能看到里面,不然事情就麻烦了。
相繇却对这点毫无知觉,注意力全部集中到祷杌身上,“正想去找你呢,居然敢自己送上门,我要替主人出这口气。”
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相柳同样在我身旁出现,两手虚抱成团,一个人头大小的晶莹水球在双掌之间慢慢成形,悬在半空中缓缓转动,球面上不时鼓起一道道水柱的痕迹,看来马上就要发动攻击。 我在一旁看得微微摇头,心中暗自替祷杌祈祷了两句,他连姜薇都打不过,相柳姐妹俩却被称为最强的属神,要是真打起来,以这姐妹俩不知轻重的性格,别说祷杌的妈妈,就是他祖宗十八代一起来认尸,恐怕也来必能把他认出来。
“先等等!”脸上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本来我应该很乐意见到祷杌被狠搂一顿,可惜现在地点是在珍珍水吧之中,时间仓促,无法像前几次一样将这片地方隔绝起来,打起来恐怕麻烦不小。 再加上寡妇珍心情不大好,看祷杌的样子也不像是个有钱人,多半没钱赔偿店里的损失,要是寡妇珍一怒之下,把所有砸烂的东西都算到我头上,穷困一生的这个诅咒就会立刻实现了。考虑到其中的厉害关系,我不甘不愿的伸手阻止了相柳姐妹俩的进一步行动,“他现在没危险,先搞清楚他想做什么再说。”
“他不是来抓你的吗?”相繇回过头不解的问我,虽然没有收回光幕,不过也暂时停下攻击的打算,旁边的相柳同样有些迷惑,抬起的双手也放了下来,水球失去她力量的支撑,哗的一声洒得满地都是。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选在你们俩都在我身边的时候大摇大摆的跑来抓我?”我后退一步,坐到身后的一张椅子上,好整山睱的看着祷杌,“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不想以后到哪里都要提防着你突然跑出来抓我,不过话说在前面,要是你还是想用我去换你弟弟的话就免谈,我虽然穷一点,但现在还活得很开心,不想去做虎饲料。”
又看了祷杌两眼,相繇收回光幕,和相柳一起走到我身边坐下,这时寡妇珍也从后面走上来,搬了张椅子坐到我身旁,还顺手把相柳拉到身边,不过眼睛还是没有看我。 从进门开始,祷杌就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身前发生的一切,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甚至是相柳姐妹俩想要攻击他时,也没有要防御的举动,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只是当寡妇珍走过来的时候,他的瞳孔才微微一缩,显然对她昨晚的行为心有馀悸,连看都不敢多看她一眼,立刻将目光移开了。
看到他的表现,寡妇珍的心情好了一点,脸上出现一丝顽皮的笑容,再次用上昨晚的那种腔调:“祷杌先生……”
“别这么叫我!”祷杌像被毒蛇咬了一样,神情惊惧的往后退了一步,“麻烦你直接叫我祷杌好了,还有,不要用这种声音,我不太习惯。”
“想不到这家伙还很害羞啊!”相繇指着他吃吃的笑起来,“我也要玩!”
“不要闹了,先听听他说什么。”我忍着笑将相繇拉到一边,招手让祷杌坐下,“你不用理她们,要不要喝杯水?” 祷杌却没有依言坐下,而是侧着身子站在门口,两手交握在身前搓来搓去,表情有些犹豫不定,似乎有什么话不好意思说出来,好几次明明张开了嘴,可又把话咽了回去,一张脸也越来越红,看上去倒像个姑娘。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等了半天都听不到他发出什么声音,连寡妇珍也有点不耐烦了,“不要忸扭捏捏的好不好。”
听她一催,祷杌的脸变得更红了,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猛的抬起头,走到我面前,眼睛直视着我,右手却伸到大衣里面,好像在掏什么东西。
“你想做什么?”看到他的动作,我不明白他想干什么,本能的向后缩了一下,旁边的三个女人也立刻从座位上站起,相柳更闪身挡在我面前。
“给你!”祷杌没有理会我们的动作,在大衣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根半米长的木棍,平举着递到我面前,然后直勾勾的盯着我,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了。
“这是什么?”看他不是想对我不利,几个人都松了口气,随即好奇的围到他周围,观察着这根棍子,可是看了半天都看不出有什么特别。
不过,有桃木牌的先例在前,加上连祷杌这样的属神都郑重其事的把它收在身上,我也不敢轻看这东西。自己观察没结呆之后,我忍不住向他发问,“看起来像根棍子,它有什么用处吗,还有,你把它给我做什么?”
“对啊,真的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难道宝物都这样?”相柳也是一脸好奇,还伸手摸了摸棍子表面,然后放到眼前仔细查看,相繇和寡妇珍也把脑袋凑了过去,三个人在那里窃窃私语。
“你们没看错!”祷杌面无表情,身体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这就是一根棍子,是我刚才在巷口捡来的,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没有。”
“切!”围着他的三个女人兴味紊然的回到座位上,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面对着祷杌。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说祷杌老兄,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送根棍子给我吗?”叹了口气,我无力的和他对视着,偏偏从祷杌的表情看来他不像是在开玩笑。
“拿着!”祷杌没有回答我的话,看我一直没有接过棍子,干脆一把抓住我的手,将棍子硬塞到我手里,然后往后退了两步,仰起头闭上了眼,“打我!”
“你神经病啊!”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好半天才回过神,忍无可忍的爆发了,“一大早跑来就是想给我根棍子让我打你,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大哥,我只是个普通人而己,还要上班吃饭的,你这么有空去救你弟弟啊,拜托你不要再来烦我好不好?”
“他是不是疯了?”看到这一幕,寡妇珍和相家姐妹也吃惊不己,悄悄的走到我身边,附在我耳旁小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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