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血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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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血续-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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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伐龙廷(二)
    当晚就伐龙廷一事简单征询应夔;之后我竟是一夜无梦;难得好眠,而翌日晨起,锦鲤早早便将文书呈上,凌水先生面色疲乏,眼窝青黑;想必是伏案疾书,一宿未眠;而我见他如此本是过意不去,殊不料锦鲤丝毫不觉疲累,这一刻他推门而入;一见我便呈上书函道,“陛下,你前往南海近百天,期间百越金羽时有摩擦,大战虽谈不上,但山回关附近几次冲突却甚为激烈,初是百越挑衅,再有金羽反扑,两族数次争锋,怕是伤亡不浅。”

    哦?百越金羽当真刀兵相见,竟至于数次争锋,伤亡不浅?我原以为山回关局势紧张,然麒麟还不至于真的挑衅金羽门,可如今一听锦鲤之言,不由得心下一沉道,“真是要命,麒麟那厮怕是一出灵塚即神思混乱,他选在此时与如歌相争,真怕又有些莫名其妙,荒唐不可言说之论……”

    一时多想,不觉走神,片刻,锦鲤在旁只又道,“陛下,百越与金羽相争于我凉城并不是坏事,只不过而今百越与凉城之间水道已大体完成,百越求凉城冷木,凉城赖百越水源,我等与百越相互牵制,那百越族长轻易还开罪不得。”

    噢,如此说来,百越族长开罪不得,那金羽王就开罪得了?

    闻听锦鲤之言,我心头莫名烦闷,此刻将他呈上的书函来回翻了几翻,按说锦鲤文采出众,行文到位,兼之对形势分析亦颇有一番见地,今生举大事能得他相助我本该庆幸,可此刻我坐在书案旁,一抬首恰巧与锦鲤对视,一见他面上不知是何意味的表情,竟叫我几番张口愣是半句也无从说起。而锦鲤竟仿似窥及我心绪,今时他略微弯腰,一双眼睛益加盯着我不放,“陛下,你若有意征伐龙廷,那么得百越相助则至关重要,若是凉城水道断,后果恐怕极为糟糕……”

    锦鲤言尽于此,无非是提醒我该有什么立场,而我闻之一摆手不以为然,正是站起身来欲驳论几句,不曾想言未及毕,倒有传讯官急急来报说百越族长再次来函,果不其然,老调长谈,还记得当初我动身南海之前,麒麟就曾来函胁我莽川会面,殊不料而今我自南海归来,那厮与金羽王恶斗无果,竟复来挑衅叫嚣,非要与我面谈不可,可笑,他明明一出灵塚即神思混乱,真不知道还能与我有什么好谈?

    事实上,近来百越与金羽事态紧张,自我回抵凉城后仍是大小冲突,摩擦不断,那百越使节三五拜望凉城,无非是想要逼我表态,而金羽门则截然相反,恐怕是如歌从来就没指望过我能对他有什么助益,时至今日索性连外交辞令也省去了。

    唉。

    思至此难免颓唐,然今时今刻实在不是我颓唐感情的好时光,再者,我既已意起龙廷,更不该被旁枝末节扰了心绪,于是乎任他何种繁杂,我无非是抛诸脑后,置之不理,如此数日,凉城兵士休整完毕,我与应夔兄长已议定南下日程,却万万没想到麒麟那厮死缠烂打,到最后竟至于自己寻上门来!

    百越族长亲临到访,我初闻惊讶,随之烦躁,当日城楼上放眼望去,一眼即见麒麟那厮驻马城下,他身后马踏尘沙,兵士甚众,其中之挑衅意味不言则明,而我正是低首与其对视,却见这厮扬眉冷笑,一张口只森森朝我道,“公子龙衍,许久不见。”

    视线相触,天知道我居然被这厮眸中森寒搅得心下一颤,什么意思?怎的灵界一别,这厮不记得陌阳渡我方助他退敌千万,如此眼神竟好似我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对他不住,该死的,麒麟说不准又发疯了。

    蓦然间心下无底,我忽而就连回应都不愿说上半句,片时沉默,回神过来只一句冷哼道,“百越族长不必客套,说吧,今日你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贵干不敢当,实在是本座几番信函不得龙衍公子回应,故而心烦意乱,不得已亲自来看看公子你是否安好,若是像外界传言那般被金羽王拐走了,那岂非要大事不好?”

    “百越族长,你休得胡言!你这是哪里来的外界传言?!”

    真该死,我原本就不该给他开口的机会,要知道今时城楼上下,大庭广众,他到底是哪根弦又搭错了,偏要诌这些私情荒唐,子虚乌有?

    厉声斥责,当下之境若再这般对峙,恐怕百越族长口无遮拦,还不知又要讲出些什么荒唐话,这一时无奈,我不由得一挥袖不甚厌烦,但朝身侧近卫道,“放下吊桥,去迎那百越族长进来,我有话与他详谈。”

    “不必了!”

    我原意妥协,谁曾想这一刻百越族长居然不领情,他打马近前,扬手却朝我道,“龙衍,本座今日到访只想见你一面,只要你乖乖待在凉城,没在南城与那金羽王卿卿我我,本座自无异议,若真有要事相商,或关粮草,或因水道,或是征伐龙廷,南下中原,那还请龙衍公子大驾奔波,你我莽川再议!”

    言毕转身,百越族长似欲离开,而我见此闻此火冒三丈,什么意思?这厮到底什么意思?!

    “麒麟,你给我站住!”

    不及身旁近卫反应,我气不过直将手中青芒一掷而下,正是阻在麒麟马前,直叫那马儿大惊嘶鸣,差一点将这不可一世的族长大人摔下背来,而麒麟勒马回身,一挑眉竟嗤笑我道,“怎的,龙衍公子这是舍不得本座就此离开?青芒留客,呵呵,果然别具一格。”

    鸡同鸭讲,简直不可理喻,无奈何日前我已意决南下,若是麒麟真在关键时刻与我为敌,不提刀兵相向,单说他断我水源……,嗐,真是可恶!

    强压心中郁卒,我自城楼跃身直下,此刻尚不及城楼上侍卫惊呼,我已反手收回青芒,而麒麟亦是翻身下马与我迎面相向,片时对峙,他竟忽一伸手狠狠钳住我手腕,更是凑上脸来近乎咒骂道,“龙衍,前次相逢本座记得自己恨不得连百越一族都拱手送与你了,真想不到事到如今本座就想好好见你一面,你还左右不赏脸?说,为什么前时本座数封国书你丝毫不见回应,是不是这些天来你根本就不在凉城?!”

    笑话,这些天我在不在凉城与他何干,难道我公子衍来往行踪,还要向他百越族长报备不成?当即挣脱麒麟挟制,除却恼怒我真真心生愤恨,天知道每每与麒麟相争,每每大庭广众,颜面无存,就算他百越族长不怕世人耻笑,那我公子衍也丢不起这个人!

    “百越族长,你有什么要事,爱也好,恨也罢,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低声叱问麒麟,我近乎忍无可忍,而此刻凉城内兵士见我与麒麟对面相峙,片时已打开城门蜂拥至我身后,按说我与麒麟各为一族之首,原本议事该是何等堂皇,可为何每每遇他,每每总要如此荒唐?今生如此,想必前生亦如此,简直糟糕透了。

    一问出,虽说我并未指望麒麟能有什么好态度,然而今日这厮端的古怪,此刻他察觉我面上难堪,竟更是在鼻中冷哼道,“不必,说不准金羽王今日也会身临凉城,本座倒是有些话想当着那金羽如歌之面,好好问问龙衍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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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想修改一下,为什么晋江每次都说修改字数不得少于原先?明明字数比原先多,该死的,到底怎么回事?几年的bug到现在没修好?不得不说,我有一种绝望的感觉:('
141伐龙廷(三)
    凉城外麒麟提及如歌;我心头一惊直觉不妙;而麒麟见我面色微变,当下目露寒光,随即竟嗤声道,“怎么了,怕了?”

    看来今日这百越族长到此纯粹寻衅挑事;恐怕我欲以礼相待,这厮也断不会承情;罢,那还不如开诚布公;将所有事一并都谈一谈。

    先按下金羽王是否前来不表;这一刻面对麒麟;我摆手示意身侧兵士靠后,一步向前冷冷只道,“百越族长,你是不是以为如今凉城仰赖百越水道,你便可在此妄自尊大,胡说八道?前时你百越大水,我不记得你族长大人所谓的将一族之众送与我公子衍,我只记得自己撇下凉城一众,在那竹海王城替你百越族长奔走呼号……”

    “当然,时至如今,凉城仰赖百越水源的确没错,然而百越紧缺冷木以筑崎南隧道怕也没错,麒麟,你千万别忘了你我原本同坐一条船,你又有何立场胁迫于我?”

    一言点破利害,我抚过青芒只等麒麟表态,而麒麟听得我话中强硬,当下微微挑起眉毛,竟是颇为好笑道,“是么?三句调侃不过,龙衍公子便一本正经起来了,哦,你道你与本座同坐一条船,那为何西崛岭却对那金羽王百般示好,不要脸面?”

    “就算西崛岭不提,那为何近日来本座数封国书你不理不睬,却偏偏现身于那金羽南城,龙衍,你到底是与本座同坐一条船,还是与那金羽王共结一条心?本座自问待你不薄,再有日后,但凡你南下雄心不死,少不得仰仗我百越相助。”

    我本意提醒麒麟看清目下之势,莫要轻易与我为敌,无奈何麒麟从来强词夺理,此刻他一番狡辩倒好似是我背信弃义,而我闻言少不了一阵气闷,不过多年纠葛,依我经验若顺他歪理反驳想必说不出个所以然,于是片刻,我迎着他不怀好意的目光只一声嗤笑道,“百越族长,在下不否认凉城与百越利益攸关,只不过凉城仰赖百越,这与我结交金羽王又有何干?难不成天底下竟有这样的法则,难道我公子衍就只能与你百越族长一人交好,其他人都该喊打喊杀,刀兵相见?族长大人,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人?”

    挑高眉梢,我丝毫不掩饰对麒麟的一番嘲讽,而麒麟显然未料到我会忽有如此态度,他当下面色阴沉,近前一步大约已是咬牙切齿道,“龙衍,金羽乃百越之敌,你若想日后本座助你,那最好早早与那金羽如歌断了干系,莫要到最后腹背受敌,追悔莫及。”

    “是么?腹背受敌,追悔莫及?百越族长,你怎么就不怕我暂且不下龙廷,先助那金羽门在山回关与你百越军士鏖战,我莫如联合金羽王先下百越王城,那岂不正好彻底结了我凉城水源之忧?族长大人,你说到时候是谁腹背受敌,追悔莫及?”

    联合金羽门征战百越族,不过是纸上谈兵随意一说,然而今时拿来恫吓麒麟倒也不亏,而麒麟闻之面色一变,我知道他断不至于相信我所言是真,但也少不了在心中仔细掂量。正是此刻,我借占上风之机一挥袖示意他不必多想,“百越族长,我若真与金羽王有什么你想象中的勾当,那天下势决不会如今日模样,好了,废话少说,正如你所料,近日来我的确有意南下,今天我就只问族长大人一句话,到时候你帮我,还是不帮?”

    言出我虽然对麒麟作何反应并无把握,但也未曾料到这厮闻后竟是放声大笑,“笑话!本座帮与不帮,难道还受你胁迫不成?龙衍,你若是真想联我百越南下龙廷,那就拿出你的诚意来,本座方才已经说了,你还欠我莽川一叙。”

    麒麟如此态度,看来多说无益,可恨此刻尚在凉城之下,难道说这百越族长还以为我会怕他不成?半刻僵持,视线交触,我但觉腹内怒气无解,一抬手青芒剑出,堪堪掠过麒麟面门,罢了,说不通早该动武!

    其实以我秉性,素不愿诉诸武力,然而面对麒麟,我总是无来由心生郁卒,非是不愿说理,实在是面对于他只怕再多理由也说不清,再者,反正一出灵塚这厮便神思不明,那今日正好叫我借青芒剑好好给他一番教训,我看他到底是帮我,还是不帮?

    当日凉城下,我拔剑直指麒麟,说起来这是继百越竹庐后,我与他第二次白刃相争,而麒麟见我此举初有惊讶,这厮堪堪避让之际身后一众侍卫俱是拔刀逼近,之后片时相持,百越族长一挥袖示意众人退后,好,今日一战,但凭手中长剑定乾坤!

    刀剑无眼,血肉相争,初时麒麟辟开青芒一把扭过我臂膀,“龙衍,前时本座闭关几已诏令全族由你代政,之后诸侯混战,百越更是不顾族内水患,大军奔袭西崛岭但为援你凉城,你说,本座待你好不好?”

    侧身挣脱,我抬臂格开麒麟无话可答,而麒麟步步近逼,按说几次回返五灵,我从未见得灵兽长执何兵器,至于上次竹庐之战,青芒尚为玉笛,麒麟也自始至终未用任何兵器,却不曾想今时今地百越族长抽剑周遭白光氤氲,这厮竟好似半梦半醒般又逼问我道,“龙衍,你说,本座究竟待你好不好?”

    剑气交错,我按下青芒有意避让,这一时足下借力跃身而过,气闷之至不由反问道,“麒麟鼎华,朕不管你现在是灵兽长还是百越族长,但是有句话朕也想问问你,且不提五灵界陌阳渡,朕方与你退敌解围,单论这人间莽川,朕助你开水道,治水患,你百越族长不在其位时,朕替你奔走坝上,稳定军心,你倒是也说一句,朕对你又好不好?!”

    我必是气急了才有此一问,而麒麟闻言显是一愣,闪神间复来相争,这百越族长双眉倒竖,咬牙愤恨,竟是借机掐在我腰间低咒道,“那禁地之事,本座确有混淆,但是西崛岭你当着我百越之众在那金羽王怀中婉娈柔顺,你叫本座颜面何存?”

    “住口!”

    天知道西崛岭一议原是我最不愿提及,方才他几次三番说我在西崛岭与金羽王会面我已然强压难堪,勉力平静,可如今这厮寻衅滋事,至此总算是说出腹内结症,他指我与如歌不清不楚倒也罢了,更过分这厮竟然还要辱我为他私人所有,该死的,他到底当我青龙衍是什么人?我与何人结交,难不成还要得他灵兽长首肯?

    一言大喝后剑刃交碰,金石之声,我当即冷下目光,未再多提一字,而麒麟见我火起则益发阴沉,一时间我二人俱是收回兵刃后退数步,再相争时只怕是剑不饮血难回心神……

    之后数百回合难分高下,虽说此际我与麒麟俱为凡人并无一丝灵力,然青芒冷冽,云华流光,此一场恶斗尚不见胜负端倪,竟已吓得周遭兵士一退再退,无人敢前哪怕搅扰半分。而剑影血光中我恍惚忆起前生,山崩地裂,暴雨倾盆,不知怎的一时间竟叫我杀意顿生,只恨不得将面前灵兽长碎尸万段,以解我数百年愤懑!

    而麒麟察觉我神色有变,也不知他是否亦已忆起些许旧时光,这一刻百越族长数步后退,云华横挡,他似欲开口与我说些什么,然我跃身城楼,借那踏步之力直下但取麒麟眉心,“龙衍,你发疯了不成?!”

    见我如此杀招,麒麟大惊之余连忙横剑阻挡,这一时云华之力不及避直直穿过我左肩,而我提剑青芒,剑刃森森正是明晃晃横于麒麟颈项,说实话此刻我脑中繁杂,顾不及什么诸侯相争,族间制衡,也顾不及自己臂上血汗涔涔,此刻我一把扯过麒麟前襟,言出森冷,“麒麟鼎华,我不管从前你我之间发生过什么,也不愿论当今天下,诸侯制衡,今天我就问你一句,来日我公子衍南下龙廷,你百越族长是帮我,还是不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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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修改一下,再次被告知修改字数不得少于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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