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递过来一个信封:“这是我们的新闻通稿,希望能对你们的报道有所帮助。”
任家敬低头看了看那个信封。
心里知道,那里面除了新闻通稿之外,肯定还有“红包”。
几乎所有的公司,在给记者递上稿子之时,都会附带着一些“好处”。
记者拿了好处,自然不好意思不发。
甚至说,很多媒体都要求收到红包的人上缴红包,由媒体统一安排版面。
当然,也有很多记者选择自己私藏。
不过如果被单位发现,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任家敬从来都没有拿过这些东西。
慢慢地,也就没有人给了。
现在转行做法制,还没什么人认识他,竟然看到了久违的红包。
“那个。。。”任家敬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说:“你可以将稿件发到我的邮箱里。。。如果有新闻价值的话,就肯定可以发。。。有了电子版,我们也方便修改。。。”
来人拿着信封,僵在那里,像看鬼一样地看着任家敬。
任家敬轻声道了一句再见,便匆匆忙忙地离开。
刚走两步,便吓了一跳。
刘成君也在这。
他正站在很近的地方看。
甚至在两人视线相交的时候都没有移开目光。
任家敬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其实要说刘成君想要整死自己,看样子又不太像。
可是这人的确少惹为妙。
于是任家敬故意兜了一个大圈,想绕过刘成君,进到会场里边去。
没想到对方竟然自己走了过来。
“干吗这么怕我?”刘成君问道:“一开始看见那篇稿子的作者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任家敬喉咙一紧:“你。。。你想怎么样。。。?又要整我吗?”
“整你干什么?”刘成君笑了:“这消息就是我透出去的,整你干什么?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写稿子的人会是你。文章就和你的人一样,白开水一杯。”
听到这话的时候,任家敬简直惊呆了。
仔细想想,都那么多年了,之前没消息,突然间就被总编截获一个大新闻,确实有些奇怪。
但是哪有孩子会将自己父亲送进监狱?!
“你那什么表情。”刘成君笑道:“那老家伙跟我没关系。我初中就是在美国过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老家伙养情妇,我妈让他为我想想。所以他干脆把才初一的我扔到美国,三年没打来一个电话。”
任家敬沉默了。
他以前一直以为,有钱人就算不在乎妻子,至少也在乎孩子。
这是他头一次知道,还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一步。
所以,任家敬想,这就是为什么刘成君会变成这种性格的原因吗?
同时也是刘赫放纵儿子,不管他做什么都为他摆平,同时也只负责为他摆平的原因?
“不会吧?”刘成君说:“还真的信了?”
说完又轻笑了一下:“看来你对我的造谣不是偶然。你这记者写出假新闻来还真不稀奇。”
任家敬又觉得很窘迫。
刘成君刚才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为真,他干吗要告诉自己?
如果为假,他干吗要撒这种谎?
任家敬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刘成君看了看他的样子,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然后任家敬就进了会场。
看得出来,主办方会这个峰会非常重视。
宽大的主席台和简单有气势的宣传板前面陈列着各种礼品。座位也是围绕着一个个小圆桌设计的布局,很有峰会的感觉。为了避免倒茶时发出声音,桌子上摆放的是瓶装水,非常讲究。
任家敬找到记者们应该在的位子,默默地坐下,同时搜索着刘成君的姓名牌。
他在3号桌。
离得很远。
太好了,任家敬想。
正式流程的第一步是领导致辞。
然后就是行业中领军人物的演讲,以及专家学者和从业人员一齐上台进行讨论。
刘成君也在这其中,俨然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
“‘崇正集团’还真幸运。”有的记者说道:“刘赫这儿子足够独当一面。一般董事长进了监狱,公司不死也要落下个残废。”
听到这里,任家敬觉得有些焦躁。
到底是不是刘成君把他老子弄进去的呢?
“好啦。”穿着旗袍的主持人上台说道:“第一阶段的讨论到此结束。为了使大家今后可以保持联系,继续切磋,我们接下来要进行一个发接名片的环节,收集名片数量较多的人就可以得到奖励!”
任家敬明白,这个互动游戏的设置是为了满足一些人积累人脉的需求。很多人希望通过这些较高档次的活动发展一下自己的关系网络。
可是,主办方和承办方显然遇到了尴尬。
参与人员都是老总级别,不管从心理上还是从行动上肯定都放不开。
想让BOSS们踊跃地和别人进行互动,怎么可能?
任家敬觉得,虽然主办方很重视,大厅布置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可是却很缺乏经验,到了实质上的东西就完全不行了。
“时间到!”穿着西服的男主持人宣布道:“收集了30张以上名片的请举手示意我一下!”
服装和旁边女主持人的旗袍一搭,中西合璧,不伦不类。
果然不出任家敬所料,台下的人完美地演绎了什么叫做冷场。
“20张以上的呢?请举一下手!”
还有没有人应。
主持人脸上有点挂不住,采取了强制回答的方式:“请问一下‘崇正集团’的刘成君先生吧,您收集的名片数量是多少?”
他大概是觉得刘成君年纪轻,会比较热衷于这类的活动。
但他显然想错了。
“嗯。。。”刘成君笑道:“零。”
听到这话,主持人脸上全红了。
任家敬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稍微举了一下手,声音都有点发抖地说:“我、我收集了三张。”
在这么多人的场合里说话,他还是觉得非常紧张。
听到这话,刘成君斜过眼睛,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又轻蔑地笑了一声。
在进行了今天最后一轮的演讲之后,大家就被邀请去宾馆用餐。
任家敬喝酒喝得眼前全是重影。
不管喝了多少次,还是这样。
喝酒好像是记者的一项必备技能。
他们需要在酒桌上把新闻套出来。
不少记者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还坚持跑去洗手间,把刚刚听到的东西写在厕纸上。
或者干脆一手拿着酒杯在喝,另一手在桌下底下,不停地往鞋子上写字。
就算当时不需要新闻,也要保持好关系。
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采访他们,把人哄开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最后,任家敬终于受不了了。
摇晃了两下,身子一倾,就趴在椅子旁边的地毯上。
“哟!”听见有人在耳边说:“看看这酒量!”
然后就几个人把任家敬架起来,扶着出了饭厅。
很多人围在前台。
原来又出了状况。
这个峰会为期两天,有人只参加其中一天,有人两天都会参加。
主办方和承办方没弄明白住宿的人数,搞得现在单人间数量不够。
又不好随便给老总们拼房间。
刘成君轻靠着前台,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看见喝得烂醉的任家敬被人扶出来的时候,他笑了笑,突然开口道:“我可以住双人标准间,无所谓。”
说着伸手一指:“就让那记者到我房间去吧。快点给他安排个住处,省得别人挨累。”
主办方和承办方一听,赶紧订下了房间,叫宾馆的服务员接过任家敬,扶着他,摇摇晃晃地向房间走去。
任家敬一挨到床,就死狗一样地躺在了上面,根本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一直躺到那些酒又全积到下面,才又凭借着本能摸到了厕所,却溅得到处都是。
然后任家敬也不知道应该拉上裤子的拉链。
就只想回到床上接着睡。
才走了两步,就突然感到一个温热的身体又后面贴了上来。
刘成君抵着任家敬,把他推到洗手间的瓷砖上,声音低得有点不真实:“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特别想干你吗。”
任家敬把脸贴在瓷砖上,很凉,真舒服。
刘成君伸出一只手,把任家敬的脸掰过来,说:“因为你这副软弱窝囊的样子特别像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什么都干不成,总得求那老家伙。求着求着就求着要老家伙本人了,胃口还不小。”
任家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双眼早已失了焦距。
刘成君好像也喝了不少。
他把任家敬的皮带抽了出来:“后来你猜怎么着?老家伙不想离婚,他也要脸。结果这女人干脆来个鱼死网破,弄篇报道曝光他们的关系,闹得沸沸扬扬。说来像个笑话,记者这工作,还是老家伙给安排的呢。”
任家敬根本不知道身后的人在说什么,想赶紧回到屋里睡觉,对方却不允许。
他在对方耳边轻轻地说着:“我早就想撕了你虚伪的那一套,外表像个兔子,心比蛇蝎还毒。看你那样子我就想干你,干完就扔了你这烂货。还求人,敢求我就一脚踹死你。”
任家敬喝得烂醉,根本不知道刘成君在说什么,就只是趴在洗手间的瓷砖上,因为耳朵痒而努力地想要避开。
刘成君伸出另一只手,滑进任家敬的衬衣里:“不过后来我发现,你其实不像她。如果那贱人真跟你一样,就不会搞出那么多烂事。”
说着,又另一只手拉住任家敬的头发向后一扯,从上面看着他的脸:“那贱人怎么就不像你呢?像你一样不挺好吗,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完这些之后,刘成君突然把任家敬翻了个身,死死压在瓷砖上:“不过,虽然不像,却让我更想干你。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是问句,却没指望回答。
说着,就抬起了任家敬的一条腿。
同时将另一只手从后面探了过去。
任家敬努力睁开眼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想要逃开,烂醉的身体却不受大脑的控制。
“别。。。”任家敬全身没力气,腿一软,就向下坠去。
刘成君把手从任家敬的下身抽了出来,接住对面的人。
然后弯下腰,一用力,将他还立在地上的这条腿也抬了起来。
“别。。。”
话被断在中间,因为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地压进去。
没过多久,任家敬就开始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因为酒醉,本来疼痛欲裂的头脑似乎更加发昏。
随着摇晃而一跳一跳地疼。
但其他的感觉来得更加凶猛。
每一下对任家敬来说都是前所未有的体验。
最后那个时候,刘成君突然低下头,吻住任家敬的嘴唇。
“呜。。。”
任家敬本能地一躲,头撞到后面的瓷砖,更昏了。
刘成君看了看这个样子的任家敬,说:“搂着我的脖子”。
任家敬根本听不见。
他闭着眼睛,轻轻地喘气。
于是刘成君也不强迫他,就保持着分开对方两条大腿的这个姿势,托着任家敬,手从后面扶着他的背,把他抱进房间,扔进茶几边的沙发里,就又覆上身体,压了过去。
激情过后
刘成君把任家敬放到沙发里,自己则跪在地毯上,又开始了第二轮的进攻。
过了一会儿之后,又把任家敬从沙发上拖下来,自己坐上去,让任家敬坐在腿上,从后面搂住他,继续刚才的激情。
任家敬前面的画面不断晃动。
眼虽然睁着,却没有焦距,视野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
然后刘成君又抱着他站了起来,走到床前,让他趴在床上。
任家敬的头被埋在枕头里,一下一下地蹭。
他不是一个喜欢发出声音的人,甚至说,在受到惊吓、觉得恐怖或者非常疼痛的时候,也都是沉默地忍耐着。
可是现在,他却好像再也忍不住了似的。
“真不错。。。”刘成君笑着说道:“想不到我们的身体竟然这么合。。。”
然后,在一阵比较猛烈的进攻下,任家敬身子一个不稳,被撞得摔倒在床上。
刘成君把他翻过来,又从正面压了上去。
任家敬一下子觉得自己体内的空气都快被挤光了。
没有任何力气的他就只能任人摆弄。
一直到了凌晨,任家敬觉得后面好像已经麻得任何感觉都没有了,刘成君才迎来了最后一次释放。
然后,精疲力尽的两个人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先醒过来的人是任家敬。
他的生活及其规律。
不管发生什么,都是这个时间醒来。
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由于宿醉后的头疼,任家敬一时没反应过来。
然后他突然感觉到一个□的身体正紧贴着自己,手还搭在自己的腰间!
任家敬惊得一抖,这时才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儿。
后面有很强烈的疼痛感。
用手一摸,肿得厉害。
周围还有已经干涸的液体痕迹。
昨晚那些片段零零散散地进入了脑中。
对于浴室里、沙发上,还有床上发生的事情,好像依稀有了那么点记忆。
任家敬觉得愤怒,觉得羞愧,同时还觉得很恶心。
“刘成君。。。!”任家敬用尽全身力气将睡在身边的人推开:“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嗯?”刘成君揉了揉眼睛,勉强张开一条缝,却又立刻因为窗口的阳光而懒散地闭上:“昨晚太累,不去了。你去的话就告诉主办方一声。”
“滚你的!”任家敬用对他来说已经非常难得的音量吼道:“你最晚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刘成君这时才转过来看着任家敬。
冰凉的眼神里面没有一点温度。
“结果到底还是和那贱人一样。”刘成君说:“明明是自己死夹着我不放,还非要过来装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别告诉我你醉了,就那度数的酒还能醉得不省人事?这就是你们这种人的本事,自己没能耐,以为和别人上个床就能登天了。我告诉你,门都没有。那老东西当年闹出的事情你也知道吧?少烦我,我跟那老东西不一样。”
任家敬瞪大了眼睛看着刘成君。
他觉得简直难以置信。
对方竟然能如此颠倒黑白!
他气得指尖都开始发抖了。
血直冲到脑门顶上,眼前也阵阵发黑。
因为愤怒,任家敬说话也开始变得混乱:“我昨晚的确喝醉了!但我肯定是不自愿的!和你这种人。。。和你这种人。。。怎么可能!不是都说酒后是本性的外露吗?所以我绝对不愿意!你现在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要的是事实!”
“我这种人?”刘成君笑了一声:“靠上我这种人不是你们梦寐以求的结果?自己活得窝囊,不靠别人怎么能改变现状?”
听到这种歪理,任家敬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看对方好像还真的很认真,就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他稍微冷静了一会儿才直了直腰,说:“你。。。你不要觉得所有人都像你想的那样!我确实没什么大本事,也没指望过多奢侈的生活,只想平平安安的就好。全家没灾没病,没人在监狱里,也没人在医院里。靠我自己努力工作,虽说没法让家人有多风光,却也足够给他们一个平凡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