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阎老看完了信。这个六十多岁,能在有钱有势者面前挺起脊梁不卑不亢的男人,噗通一声跪倒在了这棵老树面前,双手匍匐在地上,用一种从嗓子眼里迸发出来的沙哑声音哭嚎着:“我的哥呀!”
王坚想从地上扶起他,但是他却怎么都不肯起来,只是嚎叫着哭喊着,没有眼泪。这让王坚想起曾经在网上看过的一句话,是说人在承受巨大悲痛时,根本流不出眼泪的,那时候的哭也不能称之为哭,而是一种干嚎,无意识的干嚎。
如果任由他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肯定经受不住这么剧烈的情绪波动,所以不得已之下,王坚只能席地而坐在阎老的旁边,轻轻按住了阎老的几处穴位,并同时发力,转瞬间阎老就平静的下来,他小腿曲在身下,呆愣愣的跪坐在地上,一丝不苟的发型变得凌乱不堪,眼神也直勾勾的看着天空。
“好点了么?”王坚轻抚着他的背:“我只能点你的穴了。”
稍微缓过劲的阎老,眼泪这才汨汨的流了下来,混着口水和鼻涕在脸上肆意的流淌。不过他的神志倒是清晰,他轻轻的把手上的信递给王坚,但是却根本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王坚接过信之后,轻轻展开,然后细细阅读了起来,而这一看,让他浑身血液一下子就涌上了脑袋——
我争取再来一章!今天回来的比较晚哈,不过我说过会补,就一定不食言。(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No。226 错综复杂
信的开头,只是在表述那人对阎老的愧疚之情,还有深切的兄弟情谊。这大概也是导致阎老情绪失控的原因。
毕竟世界上并不是只有爱情一种感情的,任何一种感情到达一定的深度,都足够直接击垮任何一个可以配被称之为“人”的生物,无论年龄、体格、学历、长相、血型,只要这个人是一个人。
几十年的内疚和忏悔在一瞬间爆发,这种能量并不是说谁谁谁是条真汉子就能一笑而过的,而且越是真汉子越会是这样,所以这也正是真男人的泪水异常珍贵的原因所在。
而至于其他的东西,大概是解释了为什么不能教阎老功夫的原因,而从这里头,王坚也发现一些让他既好奇又惊奇的事情。
比如……这个男人,居然也姓王!
而且他的名字是……王三三!
三一,三三……这个命名规则太明显不过了,这个人跟老木匠有很深很深的联系,现在可就不是师兄弟那么简单的事了,甚至可能是亲兄弟!
并且从这个名字来看,有一有三,谁知道有没有二有没有四?如果他们真的是一个门派传承下来的兄弟,那么为什么他们会各奔东西,为什么会在各奔东西之后还互相有着紧密的联系?
那牌位里的珠宝,现在大概也有了明朗的解释,这是这个王三三,也就是王坚的老叔或者师叔在报这安家村的收留之恩。
那么这个王三三又是谁?当初姚铁军说过,老木匠王三一曾经是个叱咤一时的风云人物。可这三三呢?三一三三,年纪相差不大,并从阎老的描述来看,这个三三能在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下,保持面色红润,那他的能耐绝对不会比老木匠差到什么地方去,那既然是这样。如果王三一都能出名,那这跟他名字相近的王三三在那段时间又干什么去了?
还有还有,那两本截然不同却又无比相似的医术《凝心》《凝神》到底又是什么?而这两个大能为什么又会委委屈屈的窝在各自闭塞的小山村终生没有走出一步?
这里头的信息太多太多了。这封信只是给了王坚一个信息,就是老木匠是有门派的,而且这个门派传承了许多许多年。里头的东西海纳百川,各种奇淫巧术无不精通,除了医术、木工术、面相风水、音律剑舞等等之外,甚至还包括一些现在已经失传的东西,比如炼丹术和木偶术这些相连但是并不相同的东西。
看完信之后,王坚顿时头大如斗,自己这个师叔只说了不教武术是因为门派所限,可自己是哪个门派却没有明说,而且这东西……历史上也不可能记载,至于小说?那玩意能信才有鬼了呢!
当然。王坚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头绪,首先他可以确定老木匠为什么从来不把王坚当徒弟而是当儿子,因为老木匠在取巧,他不想让自己这门本事失传。还有一点,也是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老木匠的师兄弟,绝对不止王三三这一人!
不过也许这些人现在已经作古了,但是他们不可能都像王三三一样,只留下了一点珠宝银元,其他的东西都被他给带入了土。其他人肯定还会有像老木匠这样,不甘尘归尘土归土而作弊留后门的。
可这茫茫人海……找的话。基本不可能,只能碰命。
这对王坚其实也并不是没有意义,首先他解决了一直悬而未决的疑问,那就是自己到底有没有门派,答案是有!不但有而且还是个相当**的门派。其次,他知道老木匠其实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和他的同门师兄弟们像是在守护什么秘密,只不过这个秘密随着他们被时间给干掉而越来越渺茫。再次,这次的发现,让王坚有了明确的大方向,那就是搜集现在那些各方面顶尖达人的信息,毕竟古代的奇淫巧术在现在都是艺术,只要有一个两个不甘隐姓埋名的崭露头角,那就很容易很容易被找到了。…;
不过这件事的分析……就得留给家里的两位超级计算机了,王坚自认为自己没这个能力。
王坚可没忘记,他还身上还肩负着清理门户的职责呢,这个职责虽然老木匠没说过,但是不代表王坚就不用去做了。
把信上的咨询牢牢记住之后,王坚搀扶起腿脚已经麻木的阎老:“我们回去吧?”
阎老微微的点点头,刚才那个虽然脚步有些蹒跚但是精神头很好的老头,现在俨然变成了一个已经薄了西山的落日,几乎全靠王坚搀着才有力气自己站稳。
而王坚一手抱着银元罐子,一手缠着个老头,就这么慢的回到了村子。
等他们到了之后,村宴已经散场,除了大箫和县长几个人还在那交谈甚欢之外,其他人大多都已经消失,只剩下零散的几个妇女在收拾碗筷。
当然,这里的大家并没有指大伟、天然二这帮人,大伟和他姐还在那看着月亮聊着天,天然二在逗狗、梁欢欢在教小金打枪,林亚萱在看天然二逗狗和梁欢欢教小金。何阿美这家伙则躺在干草垛子上唱着日本的乡间小调,看似很悠闲。
“阎老,你怎么了?”和尚起身和王坚一起搀扶阎老:“怎么……”
王坚摇摇头,把手里的信晃了晃就不再说话了,只是跟和尚一起把阎老扶回了座位,并把那罐子银元往桌上一倒,光闪闪的一大摊子银币带着清脆的响声哗啦啦的铺满了一桌子。
“这?”大箫拿起一枚,用牙咬了咬:“这些不值钱了。”
“这是纪念币。”王坚嘴角微翘,朝大牛招招手:“大牛,小心着点把你们村长背回去。”
正在那边抱着儿子玩抱抱的大牛哎了一声,快步的走到王坚的旁边,上下看了看阎老,迟疑了一阵:“这……这是咋叻?”
阎老摆摆手,颇为虚弱的说:“带我回去吧。”
“哎,好叻。”大牛着实是个干活的好手,把阎老往肩上一背,一手抱着儿子趁着月色就走回了村子。
而王坚抱着胳膊问大箫:“你不回去?”
“当然回去。“大箫回头看了远处的一双儿女:“这两个家伙就交给你了,特别是小雯。”
“行了,知道了。”王坚双手一插口袋:“我过去照顾学生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然后拍了一下天然二背:“梅老师呢?”
“她要在这住一晚。”天然二仰起头甜甜一笑:“心结解决了?”
“你说阎老?是啊,应该是。”
“我说的是你。”天然二站起身拧了一下王坚的耳朵:“傻瓜。”
“我?”
“从你的微动作和表情眼神来看啊,你现在处于一个兴奋状态,我想……应该是刚才的宝藏解决了一些你的心事。”天然二蹦跳着在王坚身边绕了两圈:“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荷尔蒙味,也就是说你刚才肾上腺素急速分泌过哦。你肯定是知道了什么。”
“喂。”王坚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要这么聪明,我会怕的。”
“你才不会。”天然二嘟着嘴:“我对你这么好,你怎么会怕我。快点快点,夸夸我,你好几天没夸我了。”
“好了好了,我家若林是最棒的。”王坚呵呵一笑,用脑袋顶了天然二的额头一下:“我先去看看那帮小崽子,等会回来跟你说。”
天然二点点头,然后笑眯眯的朝王坚挥手:“快去哦,我在你的帐篷里等你。”…;
“你们两个太过分了,**裸的把我们无视了。”梁欢欢抱着胳膊走到了天然二的身边:“你知道小变态有多伤心么?”
“我才不伤心。”小金哈哈一笑,表情阴森可怖:“我都习惯了,习惯了!”
小金其实也知道王坚的变化,但是因为和王坚约法三章过,所以她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对王坚表现的过分亲密,所以她只能默默忍受天然二在这种优势极大的时刻肆意妄为,但是却毫无办法。
不多一会儿,他们几个也来到了扎营的地方,正发现王坚站在一块一人高的大石头上指手画脚的指挥着什么。
“你干什么傻逼事呢?”梁欢欢凑上去:“搬石头干啥?”
“把温泉围起来啊,能当个天然的浴池。”王坚一边指挥一边说道:“温泉能祛疲劳,你帮我指挥一会,他们自己干就弄得一团糟。“
说完,他就退到了天然二的身边,拉住天然二和小金的胳膊,把她俩拽到了一边,轻声细语的把刚才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你们怎么看?”
小金和天然二居然出现了神同步,两个人都横着一只胳膊,一只手摸着下巴,表情深邃,身子在原地来回的晃着。
“很麻烦。”
两个人异口同声说,然后小金抬起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信息太少了。不过我可以跟这个大咪咪一起做出一个合理化的报告。”
“不用这么正式,随便就行。”
可小金和天然二却又一次齐声说道:“不能随便!”(未完待续)
No。227 丢人
明天补咯,明天有爆发咯……小金跟天然二虽然性格上有巨大的偏差,但是很明显,这两个家伙有同样的缺陷,那就是偏执。这似乎是能在每一个高智商者身上都能看到的影子,所以她俩就像军事观察局的参谋在用沙盘模拟敌我战斗分布似的,坐在一堆篝火前面在共同复原当时的场景,这个复原其实对她们来说并不难,但也绝对不容易。
首先,由小金来负责提出一个又一个的设问,然后天然二把它们一一否决,再接着引申出这些设问在逻辑上的不可行。这其实是个繁琐的工序,因为世界上的人和事千奇百怪,并没有什么固定化的模式,既然没有固定化模式,那么也就存在无数多种可能。就好像一个人在路上看到了一坨屎,普通人看到的只是这坨屎本身,而推理则是需要分析与这坨屎息息相关的每一种可能。
初级阶段的人能看出,这坨屎是因为一个人实在来不及而迫不得已在这撇了个大条,他为什么迫不及待呢?因为他吃的太多了。而中级阶段则是能看出他吃太多的原因。等到了小金和天然二这个层次的时候,他们要求的不止是要知道这坨屎为什么会拉在这,还得知道拉屎的人吃了什么才会这样,而从他吃的东西再分析他的家庭背景,并从家庭背景来分析他拉这屎时的心情,并从这些东西来进一步知道他在拉之前干了什么拉之后干了什么。并通过模拟当时的场景来找出这个人,并当面教育且一定要让拉屎的人认识到自己在路上拉屎其实是一件非常不好的行为。
这就是所谓的推理公式,万变不离其宗。不信可以去看柯南,无论他演了多少集,死了多少日本人,他这套理论亘古未变。
“你们大概要讨论到什么时候?”王坚看了一眼手机:“去等下若林还要带女生去洗澡呢。”
“洗澡!”
提到这个让人振奋的消息,天然二立刻放下了让她执着的东西。傻乎乎的蹦了起来:“我要洗澡!”,并且在说完之后,屁颠屁颠的冲到了自己的帐篷里。拿出她装着睡衣睡裤的塑料袋,然后在里头翻来翻去,找出了她那新买的小熊形态的连体睡衣。
“我很不喜欢这种。”小金摇摇头:“我有一次穿这个。差点尿裤,上厕所太麻烦了。”
而王坚挠挠头:“我没说现在,隔间还没搭起来……现在洗,就跟在露天广场上洗澡没区别啊。”
“啊……”满心欢喜的天然二顿时失落了下来:“我的温泉……”
“你有种就去洗呗,我倒是想看看多少青春期的少年会对着你撸上一管。”小金面带讥讽:“我就不着急。”
不过她说不着急也是嘴上说说的,因为在她说话的同时,她一共朝温泉的方向看了七次,眼神里带着深切的渴望……
而正在他们三个家长里短的时候,梅老师拿着一根树枝走了过来,树枝上头是一些绛紫色的小果子。而她也是满脸神秘和好奇。
“小子,这个能吃么?“
“啊……”王坚看了一圈梅老师,然后很坚定的摇摇头:“这个是有毒的,这东西叫颠茄,吃了会中毒。是神经毒。你没吃吧?”
“不能吃啊?”梅老师把树枝扔到火里:“我以为能吃呢。”
说完,她走上前摸着王坚的脑袋:“你懂的不少嘛。”
“山里长大的嘛。”王坚呵呵一笑:“山里不少东西都是能要命的,所以得很小心。”…;
旁边的小金瞪着眼睛看着王坚:“那你和贝爷谁厉害?”
“贝爷。”王坚重重的点头:“妥妥的,他能吃了我。”
梅老师哈哈一笑:“鸡肉味,蛋白质是牛肉的六倍。”
说完,她拍了一下王坚的肩膀:“来一下。”
带着王坚来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之后。梅老师一边帮他整理衣服一边说道:“你啊,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不解风情呢?”
“啊?什么?”王坚眨巴着眼睛:“什么意思?”
“还什么意思?你和林林啊,她都跟我说了。”梅老师伸手掐住王坚的脸蛋:“你少给我露出这幅吊儿郎当的模样。”
王坚一听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事,所以他根本就没办法去解释,只能傻乎乎的站在那笑,笑到梅老师都开始生气了。
“我说,你怎么回事?”梅老师皱着眉头训斥着王坚:“你到底是要闹成什么样?”
“我……”
“闭嘴。”梅老师声音一厉:“她跟我说了,你是害怕配不上她,那你告诉我,你觉得你能配上谁。”
“我……”
“我让你闭嘴!”
梅老师仰着头看着王坚,气场十足,恐怕能跟王坚这么说话又不会激起王坚反弹的,全世界除了天然二就只剩下梅老师了。不过这一次,梅老师似乎有些……有些无厘头,王坚想给她解释,可一开口她就让闭嘴,这让王坚着急的抓耳挠腮。
“你到底还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阿坚?二十多年你活到狗身上去了?越活越回去了是么?”梅老师像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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