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离的死穴被他戳到了,从小到大,最听不得人家说她没桑桑美丽可爱。
“那你又哪里能比得上李微然温文尔雅玉树临风!”
“那么你哪里能比得上秦桑冰雪剔透善解人意!”
“你!”
“嗯哼?”
陈遇白冷笑着,撑在她头顶上方,眼里有孩童般恶作剧得逞的光芒。
“既然这样,我们正好一拍两散!”
“想得美。安小离,你还欠着我的钱,想赖账么?”
“就是赖账!你能把我怎么样!”
安小离气呼呼的推了他一把,由于高度悬殊的问题,一掌恰好拍在他胃部。陈遇白隐约闷哼了一声,手撑着车子没动,安小离趁机飞奔而去,留下面色阴晴不定的冰山,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咬牙。
安小离,你给我等着!
……
跟冰山摊牌后,安小离异常的舒心。带着刚毕业的兴奋,她觉得生活就像一大缸子的米,等着她幸福的一头栽下去。
秦桑开始找工作,安小离时常陪着她去各处面试,看见有适合的机会,她也会递上一份简历。
她有限的智商告诉她,珍爱生命,远离腹黑。如果真的可以找到比宇兴科技更好的工作,她一定立刻毫不犹豫趾高气扬的炒了陈遇白。
那时的安小离不知道,腹黑之所以成为腹黑,是曾经放倒了多少她这个级数的小人物的。
刚刚面试完一家科技公司的安小离哼着小曲一蹦三跳的从宇兴科技辉煌气派的大厅里飘过。
然后,定住。
“萧教授!”安小离看到了昔日的恩师由老严陪同着,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她对于这个和蔼可亲的教授兼安保主任很是喜欢,除了时常逃课和上课睡觉,平时从来不给他添麻烦。
萧教授含笑对她点点头,表情是一贯的不惊不喜。他从从容容的,在人来人往的大厅里,给安小离讲授了一大段关于责任心对人格养成以及后天心性培养的重要性的人生道理,最后在安小离越来越迷蒙的眼神里,他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怡怡然的挥挥袖乘着云彩走了。
安小离从深深的困意里挣扎出来,好奇的问一边也睡意朦朦的老严:“萧教授来宇兴干什么?外聘顾问?”
“不是,”老严摇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安小离一眼,“总经理上午致电C大,要一段几个月前的学校主干道上的监控资料。”
“哦——啊?!”安小离大惊失色,小脸瞬间白了下来。
小狐狸
匆匆回到楼上,安小离在自己桌上随便找了份待签的文件,冲进了总经理室探查情况。
冰山不在,室内的空气里,有安小离熟悉的淡淡薄荷味道。向来被公认为没心没肺的某人,推门而入的一瞬间竟然有些恍惚。
不过她只浪费了两秒来恍惚,到底正事要紧。她打开电脑迅速的查找浏览记录,没有。
桌上的文件细细的翻查,也没有。
抽屉一个个打开,没有。
安小离绝望了,以冰山那一向BT的缜密思维,他有心藏起来的东西她是肯定找不到的。她一屁股跌坐在他的靠背大椅子上。感觉明明刚刚还秋高气爽的天,一下子阴下来。
萧教授送来的的,一定就是他们第一次遇见那天,她在学校主干道上擦伤了他车的监控资料。陈遇白要证据,是要向法院告她?不会吧,他这么有头有脸的人,做不出来吧!安小离先下了一个肯定的判断,抚着胸口把他的非人行径想了一遍后,又犹豫了,他,做不出来吧?
可是,他会不会拿着这个证据四处败坏她的名声?搞得C市没有单位敢聘请她?或者,寄给她的父母?她家那个不知所谓要是知道了……陈老师一定会追的她满学校跑!
安小离越想越后悔,她那天要是不下车就好了!摄像头拍不到她的人,车又是桑桑的,现在就不怕他了!桑桑,桑桑,她呢喃着秦桑的名字,忽然眼睛一亮,有救了!
对付一个腹黑的最好办法,就是找另一个腹黑对付他!
安小离整理好办公室,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退了出去。
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总经理办公室内设的洗手间里,走出来一个站在门后面很久的人。他清冷的眸子里蒙了一层笑意,洗个手也能看一出默剧,这个小笨蛋,越来越能让他心痒了。
……
那边安小离水深火热之时,秦桑正在家里享受美好宁静的下午。
小小的饭桌上,她和李微然面对面的坐着,一个人面前一台笔电,他处理他的公事,她写她的小说。厨房里咖啡机轻微的呜呜声,像小时候头顶飞过蜻蜓翅膀扇动时的蜂鸣。偶尔两个人恰好同时抬头,相视一笑。就这样几个小时都没有一句话说,安安静静的空气里全是恰如其分的甜蜜。
李微然最近出奇的清闲,陈遇白分派给他的任务都是计划预算这一块的,不用开会不用视察,在家待着写写算算就成,他简直成了SOHO一族,更多的时间腻在秦桑这里。
做完计划书李微然合上了笔记本,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倒一杯咖啡喝,找安小离藏的跟地雷似的零食吃。不时的过来骚扰秦桑一下。
秦桑可怜他闲的无聊,起身去厨房里把昨天买的西瓜洗了洗,擦干了水对切,一半放进冰箱里冰着,一半放在大果盘里拿出来给他,“喏,拿好了。那边有勺子,自己去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乖,听话!”她细长的手指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微笑的表情和和善的语气完全是在哄小孩的。
李微然乖乖的点头,秦桑很欣慰的摸了摸他脑门。下一秒,李微然一挑眉,把她连西瓜带人一把抱了起来。秦桑稳着手里的盘子和西瓜,不敢挣扎,含怒带嗔的一眼飞过去,可惜他脸皮比城墙厚,怡怡然面不改色。
“我还在忙呀……”秦桑被他横在腿上,一勺一勺的喂他吃西瓜,娇声的抱怨。
李微然惬意的搂着她,轻佻的拍拍她的小脸,“伺候本少爷要紧!”
秦桑恰好喂完最后一口,把盘子放在沙发前的矮机上,甜甜的问:“那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李微然贼贼的笑,“唔——跟本少爷亲热亲热吧!”
刚说完他的唇就要压下来,秦桑在他怀里扭动着躲,嘻嘻的笑着。他的手越来越用力,她渐渐的有些痛,耳边听着他的呼吸一声比一声粗,逐渐苏醒的某物愣愣的支着顶着她,她不敢再动,乖乖的被他圈在怀里。
李微然喘着粗气静静的看着她,浑身带着蓄势待发的巨大压迫力,眼里的欲望看的秦桑心惊。
“呃,”秦桑小幅度的往外挪了一点点,可是那硬硬的一大块还是抵着她柔软的腰肢,“微然……”
她的说辞还没出口,他就一口咬住了她的唇。搂着她的手从她背后伸出固定住她摇摆的头,另一只手握着她的腰,充满暗示意味,缓缓的用力揉动。所有的热从他掌心那点散开,千丝百缕的散入她的四肢百骸,秦桑顿时服了软骨散一样,酥酥的软在他怀里。
他津津有味的咂着她的丁香小舌,听着秦桑微声的细小呻吟,李微然按耐不住,火热的掌心一路往上,沿着她秀气的脊椎骨按摩,将她磨成他怀里的春水。
“桑桑,醒醒……”他低沉暗哑的声音,随着火热的呼吸吹入她的耳中。秦桑这才惊觉,内衣的暗扣已经被他解开,他的手从后面偷袭了过来,正掌控住她的一只丰盈,爱不释手的捏弄。
秦桑满脸绯红,动弹不得。
“醒醒哦,再不醒,桑桑就要被我吃掉了哦……”他显然没比她好过多少,猩红的眼里,痛苦的压抑犹如笼中的困兽。挤入她双腿磨蹭的某物,隔着薄薄的衣料甚至陷了一点点进来,炙热的抵着秦桑已经微微湿润的柔软。
可是他还是给她机会喊停。
秦桑心里顿时甜如蜜。
看着他渴求压抑的神情,秦桑坏心眼的决定,成全他的绅士风度到底。
两个人分开冷静,过了好久,秦桑仍然觉得胸前有些异样,被他揉弄过的那只……好烫,更觉得好像连两边的重量都不一样了。
李微然在阳台上稍稍平息了欲火进屋,看见她坐在沙发上一脸羞红的低着头,他便又燥热了起来。
“桑桑……”李微然抱起她,搂在怀里紧紧的好像要结合成一体,他的下巴搁在她颈边,低低的叫她的名字。复杂的声调里,带着压抑,带着理解,还带着一点委屈。
秦桑扭头亲了他一下,妩媚的脸上透着顽皮的笑,“其实,我是怕你一下子吃多了撑死。”
李微然一愣,随即恨的牙痒痒,在她侧脸的下巴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你这只小狐狸!”
……
安小离心急火燎的翘了班赶回家求援,一进门就看见这样两厢情悦你侬我侬的景象。她心里的小悲惨世界立马爆发,换鞋时鞋子甩在地板上,重重的两声响。
秦桑正被李微然按在怀里又揉又亲的欺负,听到响声,抿着唇掐了他一把,趁他痛呼时她从他怀里挣脱了出来。
“怎么这么早下班?被炒了?”看她热的满脸的汗,秦桑给她端来冰箱里冰着的另外半个西瓜。安小离小狗一样呜呜感激着,吃的稀里哗啦不亦乐乎。
“唔……桑桑,你要救我!”安小离大吃了几口解了解馋,忙不慎的拉着秦桑要倾诉。刚好看到沙发上的李微然微笑着看过来,安小离忽然想起,这只不就是当日的罪魁祸首么!要不是他学艺不精,她今天怎么会落得如此凄凉的下场!安小离前几天对李微然生起的好感顿时全部瓦解。
“李微然,你是哪个阵营里的?”暂时不管他罪该不该当斩,安小离极力想争取他过来我方,再打入敌后做无间道。
李微然受陈遇白迫害多年,对危机的嗅觉格外敏锐,“如果事关小白,我就是中立的。”他从从容容的化解了安小离的招数。
“哟,桑桑,我还以为你们夫妻同心呢!你看,李微然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安小离策反不成,立马离间搞破坏。
秦桑理了理头发,漫不经心的样子,“我什么时候说要站你那边了?”
李微然笑意温柔的滴水。
安小离立刻内伤,吐着血哀怨的看着秦桑扭着小蛮腰,妖妖娆娆的投入了李微然的怀抱。
“你们有没有人性啊?!”
秦桑和李微然对视一眼,同时无辜的把头摇了又摇。
安小离由此彻底倒毙。
复活之后,她还是把事情原委告诉了桑桑,急切的要求她支援。谁知道秦桑听完了半丝同情也无,冷冷的眼神让安小离背上毛了起来。
“安小离,你不是说,有个盲人小男孩走路时撞上了你停在超市前的车子,所以反光镜才坏了?!”秦桑冷声质问。
安小离顿时瞠目结舌了,“呃……”
秦桑周身散发的寒气越发深沉,刚刚吃下肚子的冰西瓜里应外合,安小离顿时如坠冰窖。
好像……呃,那天为了不挨桑桑的骂,她确实是这么解释反光镜的意外身亡的……
秦桑身后,经历了事件前前后后的某人噗哧笑出了声。
扑倒
秦桑周身散发的寒气越发深沉,刚刚吃下肚子的冰西瓜里应外合,安小离顿时如坠冰窖。
好像……呃,那天为了不挨桑桑的骂,她确实是这么解释反光镜的意外身亡的……
秦桑身后,经历了事件前前后后的某人噗哧笑出了声。
“咦?明明是你没按喇叭就从岔路口冲了出来,怎么成了我是盲人了?”李微然对安小离那天表演出的彪悍车技至今记忆鲜明。
安小离被他揶揄的小脸飞红,怒目而视:“小姨子是用来讨好的!你懂不懂啊?!”
李微然摊摊手,“小叔子也是用来讨好的啊,你懂不懂啊?”
秦桑听的抿着嘴笑,安小离鼻子都气歪了。
“修理费两百三十八,记得和房租伙食费一起交给我。”秦桑一惯坚持落井必须下石的良好习惯。悠悠然的又给了安小离一下。
虽然知道这是在开玩笑,安小离还是红了眼眶,怎么人家小夫妻俩一唱一和这么默契,她就得为了个把她当白痴的家伙心急火燎上蹿下跳!
一看她真要哭了,李微然和秦桑傻眼了,一个装作没看见,坐下来继续看电视。另一个拉着她去了小客厅。
“你就这点出息,怪不得一直被你家小白欺负!”秦桑递给她纸巾,笑着捏捏她的鼻子,安小离眼泪打着转,最终没落下来。吸了吸鼻涕,她眼泪汪汪的抓着秦桑的手,“桑桑,你帮帮我嘛!”
“怎么帮?找人把陈遇白做了?”秦桑说完看了眼安小离的表情,笑了,“干嘛瞪我?舍不得?”
“谁舍不得他谁就ED!”安小离咬牙切齿,“我就是家门不幸才遇到他!”
秦桑皱眉,“请不要滥用专用名词和成语好不好?”
安小离撇撇嘴,她的哭意已经过去了,开始对秦桑胡搅蛮缠,一定要她帮忙把监控资料毁尸灭迹。
“小离,你清醒点。你和陈遇白的问题无关那个监控资料。”秦桑冷静的分析给她听,“陈遇白是谁,他要对付一个你,没有那什么监控资料,他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把你死死扣住。其实他哪里至于缺那一点点的钱?他这么做是为什么,你心里真的不清楚?”
安小离撇嘴,“我当然清楚,我又不是小白。”
秦桑“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
“他要把我留在他身边。可是他又不给我承诺名分什么的,就这么耗着我,我不乐意。所以我要销毁证据和他一刀两断,你说!他凭什么把我当东西似的占着?!”安小离学秦桑的样子冷冷的笑。
秦桑冷不丁的问:“那你是什么东西呀?”
“我才不是东西呢!”安小离思维敏捷的回答,她依然还在冷冷笑着的“秦桑”状态里。
秦桑点点头,很满意的走了。
安小离反应过来,泪流满面的又一次倒毙。
……
下午下班时,陈遇白不出意料的在门外看到了笑成一朵花的安小离。
“总经理,下班啦?”
陈遇白冷冷点头,把外套和公文包换了一个手,某人立马心领神会,殷勤的上前把衣服和包接了过来,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面。
回家的路上,两个人顺道去超市买菜,陈遇白的手微微一指,安小离立刻打了鸡血一样挤进中年妇女群,抢夺各样时鲜果蔬。陈遇白闲闲的站在手推车旁,看着她忙绿的背影,嘴角隐隐的藏着笑意。
晚餐,安小离精心的准备了四菜一汤。荤素搭配,色味俱佳。
“多吃点!”她笑眯眯的给他夹菜,看着他不紧不慢吃了两碗饭,安小离的心里颇有成就感,一晚的辛苦也算聊感安慰。
“好吃么?”给他再添了一碗汤,安小离柔柔的问。
“你说呢?”陈遇白喝了一口,语气也还是不温不火的。
“呵呵,我觉得还蛮好吃的。”
“唔,那说明,你的味觉和你的手艺一样糟糕。”
安小离愣住,片刻后忍气吞声的抗议,“糟糕那你还吃那么多!”
陈遇白冷冷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喝了几口汤,“我出钱买的东西,怎么能浪费了?权当锻炼自己的忍耐力吧。”
看着对面的小女人把排骨的骨头咬的粉碎吞下去,陈遇白优雅的捧起汤碗,喝的干干净净,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
吃完晚饭,安小离立马积极拿起工具打扫屋子。陈遇白什么也没说,拿着文件进书房了。
外面一阵又一阵的翻箱倒柜声音,陈遇白不动如磐石,看看手表,她也该进来了。
果然,十分钟后门上传来敲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