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反正就是就是研究甲骨文之类的。哪知大学毕业必须要考什么二五级的英语,考不及格不给文凭。她连现代话都说不利落,英语整个一窍不通。没得办法,只好退学呗。后来向我借了点钱,支个摊子卖肉。”
许珈问:“不对吧,华南不懂英语怎么考上N大的?”
“这就是她悲惨的地方。当初她让蜈蚣给她办了个身份证,好不容易参加了高考。她哪里会这些,索性使了个小法术,开了个通天眼。抄了一圈,她运气好,分数挺高的。卖了家当交了学费,高高兴兴上了大学。轮到英语考级时,她也使了这一招,结果第一次她抄她左边的那位,不及格。第二次她抄她右边的那位,又不及格。第三次她前后左右抄个遍,居然是零分。”说到这,官三也纳闷了,问:“你说,她一学甲骨文的,为什么要去考英语?难道甲骨文是英国人发明的?还是我们的祖先是英国人?”
“别胡说,这叫和国际接轨。”尽管也是疑惑,许珈还是替英语教学辩护了一下。
“国际接轨?一说这词我就想笑。以前我乡下有一姓王的养王八大户,人送外号‘王中王’。这家伙一心想把儿子送进大学,学学水产养殖技术,以便将来把王八养得更好。不过你也知道乡下教学力量薄弱,他儿子英语差得很。他知道凭考试儿子肯定上不了大学,于是他就拉了一车近五百斤的王八去找乡长,换来个保送名额。他儿子读了四年,还是英语不过关,没文凭。他这回拉了一千斤王八去找校长,想换文凭。城里的校长那能看得起王八,就和他说,这是教育部的规定,学英语是为了跟国际接轨。王中王就说,他儿子回去就和他一起养王八,不需要和国际接轨,再说外国人也不吃王八。校长说他们浅见,万一将来要是引进外国先进的王八品种,你们不会英语,怎么和外国王八交流呢?王中王当时就气得拿起一只王八砸到校长的脑门上,说,妈的,你学问大,你给老子说两句王八外语听听。老子就不信了,少了文凭,我们爷俩还养不好王八了。”官三自个先笑了一阵,又说:“我就是不明白。确实有些专业是必须得会外语,有些人也聪明喜欢外语能学得好。可是有些专业外语可有可无,而且有些人就是学不好外语,为什么国家非要强制性学习英语呢?像那些养王八种稻田的,上个大学就是为了学点知识,会不会英语有什么关系呢?”
许珈把脸埋在官三的颈窝里“咯咯”直笑,这一笑疲倦反而没了,她又想起一件事,问:“华南和郎冰是怎么回事?我怎么觉得郎冰似乎有些幽怨。”
“这个啊,郎冰才来不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有一次华南喝醉说了几句,听她意思好像是嫌郎冰长得丑。”
许珈瞪大眼睛看着官三,“华南那个模样,居然还嫌郎冰丑?我觉得N市的妖就只有灵玉姐和郎冰还有个妖样子,看看其他的妖,简直就惨不忍睹。”
官三笑她少见多怪,“你不能拿人的眼光来看妖。华南是老虎,审美当然是按老虎的目光来看的。对人来说郎冰是好看,可是对老虎来说,瘦条条的样子实在没有美感。”
许珈“切”了一身,翻身背对官三,“睡觉。”她微闭双目,小心思又活动开了,如果她撮合了虎狼,两妖一定对她另眼相看,借助这两妖,她和其他妖的关系也可以大进一步,将来她和官三无论走到哪一步,这些妖也不会对她怎么。
树立了目标,许珈自信满满地睡去。第二天,她详细列了计划,决定先拿华南“开刀”。
这几日到菜市场卖肉,她有意无意和华南套近乎。这只老虎没有心机,跟许珈热络起来。许珈提出请华南吃饭,华南当即答应。官三本来是个好热闹的,见老婆主动请自己的朋友吃饭,很高兴。十来瓶酒下肚,嘴没把门的,许珈问什么华南说什么,话题渐渐引到郎冰身上。许珈悄悄将手机的录音功能打开,等着华南酒后吐真言。
醉老虎晃着脑袋,大着舌头,一脸颓唐,“她,我,她丑我不嫌,可是她好好地去修什么天道。妈的,天道,你知道天道是什么,她修天道是要成仙的,身子要是被坏了,那就不能成仙,这不是明摆着不让我碰她,我还敢要她吗。”
原来如此,许珈问:“你为什么不直说?”
“谁知道这狼心是怎么想的?也许她根本不喜欢我。”华南步履踉跄起身告辞。
许珈推推趴在桌上的官三,“你不去送送她?”
官三直接往床上一躺,“她一老虎走夜路有什么好怕的,谁敢对她起歪心,不要命了。”
许珈解恨般使劲掐了官三一下,反复听着手机里的录音,笑了,“你知道郎冰住哪儿吗?”
“我不知道。”官三翻了个身沉沉睡去。许珈可睡不着,想了半天决定去问灵玉。
次日下午在毛顺不友好的目光下,许珈硬着头皮见了灵玉。灵玉听闻微微一笑,灵巧地折了个纸鹤,轻吁一口气,纸鹤立即化为雀鸟,叽喳着围着许珈转了一圈。“你跟着它走。修天道自有一股灵气,它能寻得着。撮合姻缘是件大善事,功德无量。”一缕阳光映照在她的面庞上,竟显得圣洁无比。
许珈浑身充满暖意,不由暗自感叹,若不是亲眼所见,她还不信妖居然比人纯洁。对灵玉感激地道了谢后,许珈跟随这雀鸟来到郎冰的住处。
斑驳的墙面阴暗的楼道处处显示这是个老旧的小区。郎冰天生性冷,见到许珈也不惊讶,将她让进屋,又独自站在窗前眺望。
许珈整理了措辞,小心翼翼地说:“你别怪我多事,你和华南的事,我略有耳闻。华南是官三的朋友,官三是个热心肠,你们不开心,她也挺难过的。”许珈早就想好了,先把这事推到官三身上,有什么事也是官三兜着。“其实你们之间有些小误会,华南是在意你的。”
“她在意我?”郎冰头也不回,只盯着一个方向痴痴地望着。
“这是华南酒后真言,你仔细听听。”许珈打开手机录音。
郎冰终于动容,缓缓转过身,呆呆看着手机,“狼群等级分明,以实力说话,即便是亲生骨血也不会偏袒。我自幼体弱,只会被同类欺负。后来在一次同其它狼群的战争中,我这个无用的废物还是被遗弃了,是华南救了我。对于幼小的我来说,那时的华南是多么高大,高大到遥不可及的地步,为了能和她并肩而立,我才修了天道,没想到。”自己和她度过了多少春秋?不可思议,明明是威风凛凛独来独往的兽中之王,怎么会收留自己这个还在蹒跚走路的幼狼。窝在那浓密柔软的毛发下自己做过多少甜美温暖的美梦。自己正在修道的关键期,她却不辞而别,为什么?有了心上人?千百年来除了自己,也没见她和谁亲近过。厌烦了自己?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好不容易天道修成,来到她的城市,却失了勇气不敢相见。
七分幽怨三分娇羞的表情出现在国色天香的面容上差点让许珈热血沸腾。许珈定定心神,说:“时代不同了。女人要主动。”许珈绞尽脑汁劝狼勾虎,她的办法并不高明,无非就是灌醉老虎,扒光狼衣,成就好事。不过却听得郎冰红晕满面。美人风情啊,看得许珈内心大呼受不了,急忙告辞出门。
狂奔到楼下时,正巧碰到华南,许珈惊讶地问:“你怎么住这?你不住贫妖窟?”
“我是老虎,独来独往。你来找郎冰?她就住我家对面,妈的,有偷看的功夫还不如早过来一起住。”华南撇撇嘴。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许珈禁不住替郎冰说了一句。
“我是老虎,百兽之王。”华南扬起高傲的虎头,走了。
许珈第一次做媒心里没底,一直惦记着这事。过几天去菜场买肉时,特地观察了华南。这位老虎满面喜色干劲十足。
莫不是成了?许珈疑惑,刚想上去套套话,就见郎冰挽起长发,提着食盒给华南来送早饭。许珈走上前,看看华南,又故意给郎冰使了个眼色。郎冰早没了以前的冷冰,含羞中感激地朝许珈点点头。美人娇柔引得人群纷纷涌向肉摊,华南生意大好。
许珈故意在菜场门口磨蹭了一阵,等郎冰出来,她热络地打个招呼,和郎冰并肩回家。郎冰早把许珈引为知己,许珈也得意于自己的心机,果然动物就是比人好骗,对它们稍微好一点,它们就能死心塌地待你。
行进中,许珈注意到郎冰总是用手扶着腰,略一思索她就明白了,这种状态她是感同身受。“老虎扑食是天性,你让她悠着点,否则时间一长受不了的。”
郎冰刚经历过人事,明白许珈的意思,脸涨得通红,几乎不可察觉地点点头,飞也似得逃了。
许珈心情大好,哼着歌去上学。刚进校园,突然有人从后面拍了她肩膀一下,试探地说:“蓝馨?”
这一声让许珈惊骇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国家动不动就要和国际接轨呢?我们中国人在地球的延续时间好像是最长的,怎么搞得像是才从火星移民来的呢?
☆、醉心佳人悲催男纠缠 施展拳脚暴力女泄愤
严格地来说,许珈只上过大半年的大学,所以对这位自称是自己同学,名叫魏子杰的男人半点印象也没有。她强压住恐慌,不屑地笑笑,说:“这样搭讪的手法太老土了。”
魏子杰伸出臂膀拦下作势要走的她,急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是这里的研究生。我没有恶意,真的,你和我以前的同学真是太像了。你真的不是蓝馨?”
“我叫许珈,是西北某某大学毕业的,两个月前刚到N大来读培训班准备考研。你满意了吗?”许珈故意嘲弄地看着他,“我上课要迟到了,请你让让。”
魏子杰优雅地侧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许珈来到教室心神不宁地听着课,直觉告诉她这人不会轻易罢休。果然,课一结束,魏子杰又出现了,温和地笑笑,说:“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吃饭吗?”
“没有。”许珈直接拉下脸,她必须尽快将这个家伙打发走,她最近是不是太放松了?竟忘了这所学校会有她以前的同学。万一这消息传到她家人耳朵里?不,她再也不要和以前有任何瓜葛了。想到这,她索性下了剂猛药,说:“我要回家给我老公做饭。”
“你结婚了?”魏子杰朝她左手看去,随即放心一笑,学着许珈的口气说:“这样拒绝人太老土了。”
许珈真得不高兴了,冰冷地说:“没结婚就不能有老公吗?”她绕过这个男人,直接回家。
自此之后,这个魏子杰就像是闻着腥味的苍蝇,许珈只要一在学校出现,他就立马出现在许珈面前。
“我打听过了,你确实叫许珈,不是蓝馨。不过你也误会我了,蓝馨真得我大学同学,而你和她很像,简直一模一样,不,气质不一样。她总是高高在上众星捧月,而你比她平易近人的多。”魏子杰自认为这样诚恳的态度一定会让佳人另眼相看的。
许珈却毫不客气地讥讽说:“你是不是以前喜欢人家没追到手,现在又来打我的主意。”这话戳到魏子杰的心里去了。他就是有这个打算。以前他心目中的公主身边总有个王子,他只配在一旁干看着,现在有位和公主一样的平民女孩,他正好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如果说我就是想让你做我女朋友,你会同意吗?”魏子杰自信满满。无论你多有涵养多么谦逊,潜意识总会在比自己条件差的人面前有优越感。通过这几天的暗中观察,魏子杰发现许珈的吃穿用度皆是廉价货色。这一点让他很欣喜。
许珈那是在“风霜刀剑”中摸爬过来的人,一眼便看穿了这人的心思,鄙夷地说:“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我老公可不是好惹的。”
“你真得有老公吗?”魏子杰把许珈的警告当成了女孩的矜持,“和你住在一起的好像也是个女人哦。”他故意用一种打情骂俏的语气说话。
“你跟踪我?”许珈怒极反笑,“谁说女人不能做我老公?二十一世纪,你不会没听说过同性恋这个词吧。”
魏子杰只怔了一下,又嬉笑说:“那我能公平竞争吗?”
“找死。”许珈狠狠地挤出两个字,径直走了。虽然许珈不想理会魏子杰,可魏子杰天天来纠缠许珈。许珈烦他却没告诉官三,她主要是怕官三捅出不可收拾的大篓子。
坏就坏在许珈的自以为是上。这天上完课后,她的“老师”泰斗金维达约一大帮子“门生”谈话,主要是叮嘱考研事项。谈话进行到下午五点多才结束。现在已是十一月,天黑的早。许珈心里害怕,一路狂跑想冲出学校,却不料被魏子杰拦下。如果有能力,许珈恨不得一巴掌将这个混蛋拍出太阳系,可惜无论语言多刻薄,魏子杰就是不放她走。她索性转身向另一个校门跑去。
天越来越黑,许珈带着哭腔打电话给官三救助。她已经意识到不妙,无论她怎么走,似乎都走不出这个学校。她本能地向图书馆狂奔,这里是晚自习人最多的地方。灯火璀璨,满大厅的苦读学子,许珈摸着官三代她从包圆处拿来的道符,心下稍微安定点,现在的她真是度秒如年。
“啪”!眼前猛然一片漆黑。咒骂的声音四下响起,学子们等了一会不见来电,纷纷收拾东西起身离开。许珈拼命地咬着嘴唇,使出最大的力气让自己跟上众人的脚步。可是人群中怎么有些是飘着走路的“人”?许珈向旁边躲闪着这些“人”。不知不觉人流越来越稀少,她反应过来时,这里只有她一人。许珈根本不敢让自己停下,只能发疯似地狂跑。门呢?明明是她熟悉的图书馆,她却找不到出路。
天知道她这个体育从不及格的人跑了多长时间,直到最后一丝力气被抽去。她瘫软地坐在地上缩成一团“呜呜”地哭起来。难道三年前的情景又要发生了?她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妈的,你乱跑什么啊?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遇到危险就大喊‘救命’大喊‘我是官三的女人’,你这女人怎么忘性这么大。你看你,有包圆的符,哭什么。”这个粗鲁的声音在许珈的耳中已成为了天籁。
许珈扑过去抱紧官三,照着她的肩膀狠命咬了一口。一声嚎叫顿时让许珈来了精神,“这里不是没妖了吗?我喊救命有什么用。你怎么才来?吓死我了。”
“你就会窝里横,走吧。”官三揉揉肩牵起许珈的手,走了一圈两人还在原地。
“这么邪门,我当然害怕了。”这会子许珈口中说害怕,心中却不慌了。
官三挠挠头,突然问了句,“许珈,待会我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你都别害怕。我还是我。”
许珈奇怪地说:“你会变成什么样?”
“算了,不变就出不去。你别害怕啊。”官三自言自语,“请宝贝现身。”奇异的一幕出现了,官三紧闭双眼,头顶处缓缓伸出一只触角,触角顶端是颗黑色珠子。
许珈不但没有害怕反而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