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我双臂推着他的胳膊,冲口而出,“陈以深,我要和你分开,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陈以深一把扳过我的身体,一手按着我一只胳膊置于身体两侧,我动弹不得,只得直视着他的眼睛,只见他神色冷清,“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在你心里我也不算什么。”我冷声回应他。
“你。”陈以深双眸微眯,咬牙切齿。
看着他阴沉的脸,剧烈起伏的胸膛,听着他急促的呼吸,一股酸涩从心底滋生,在整个心湖弥漫,渐渐幻化成一层浓浓的雾珠,氤氲了我的双眼。
静,沉静的房间内只余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丝丝蔓延。
柔和的阳光照射进来,勾勒着他坚毅的轮廓,和冷清的双眸,那是曾经含情到令我心颤的眉眼。多少次我的眼神从他的身上闪躲,多少次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我和他就这样对视着,他的神色一点一点地柔和,直到幽深的双眸泛起一丝疼惜,他缓缓开口,声音冰凉,“你想上班,我依着你。你不想住过来,我依着你。你不想公开我们的关系,我依着你。给你买东西,你也不要,我也依着你。只要你和我在一起,你就是想翻天我都依着你。你为什么要背着我吃避孕药,我还傻傻的以为我一次次的努力能让你怀上我们的孩子呢?”
听着他近乎扯痛的嗓音,我的心海波涛汹涌,眼神从他的脸上移开,半晌,我朱唇轻启,“我也想好好的和你在一起,可是每次离你太近的时候,我都会害怕,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好能维持多久,我害怕我陷进去了,你又抽身离开了,我再也不想为感情伤心了,我伤不起了,何况,你已经让我伤心过一次了,我没想到你对我的信任那么脆弱。”
眼眶又无声无息地泛着晶莹的泪光,我回转头来,直视着他满是心疼的双眸,“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又会因为什么事情分开。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保护我自己,我已经有晨晨了,我给不了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我三十年的生命中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我不想再重蹈覆辙,我不敢想象如果再有一次,我还有没有勇气活下去……”
陈以深猛的抱紧我,声音哽咽,“不要再说了,我不知道你这么没有安全感,我也没想到那次的事情对你伤害这么大,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见我不语,陈以深又吻上我的脸颊,低声说着,“给我一点信心,也给你自己一点信心,我都四十岁了,我既然选择跟你在一起,就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
“谁要跟你过日子。”我冷声道。
陈以深吻上我的唇,“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还有那个药,以后不许再吃了,我想要我们的孩子。”
话音落,陈以深丝滑的舌尖挑开我的双唇,轻柔的吻仿若夏日的蒙蒙细雨,如丝如雾,缓缓渗入我的心田,迷醉了我最脆弱的神经,在我的心湖荡起微微的波纹,轻盈而美好。
他的唇滑过我的脸颊,轻咬我的耳朵。
“你起来。”我双手无力地推拒着他。
陈以深的手指在我的花心弹着最原始的节奏,声音低哑,“你舍得吗?”
……
当激情的潮水褪去,陈以深趴在我的身上,“不能再吃药了,那个也伤身体的,我们顺其自然,好不好?”
我垂眸,不语。
陈以深又说:“你想怎么样都行,你想做什么我都宠着你,但是你不能这样拒绝我,我也会伤心的。”
陈以深又扳过我的头,迫使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看到了那深谙的双眸里漾着似水的柔情,“答应我,我不会再伤害你的。”
我咬唇,轻轻地“嗯。”了一声。
陈以深的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意,把我紧紧揉进他的怀里,在我耳边低声道,“我爱你。”
这是他第二次说爱我,第一次是昨晚吵架的时候,怒火之下,他冲口而出。今日如此温情的时刻,他应该是情不自禁吧。
我的双手缓缓抚上他的后背,无言地诉说着我的爱意。
突然,我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我做了早餐,吃饭去。”陈以深轻笑道。
一场风雨就这样在身心的交融中无声平息。我心中的不安也缓和了不少。
五一假期就这样过去。
假期最后一天,杜鹏送晨晨回来,我和陈以深到车站去接晨晨,杜鹏看到陈以深,双眼闪过一抹我看不懂的光芒,两个男人也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倒是晨晨开心的跑到我的怀里,又看向陈以深,甜甜地叫着“叔叔。”
陈以深抱起晨晨,柔和的眼神荡着愉悦的笑意,“晨晨想不想叔叔。”
“想,我都好几天没有看到妈妈和叔叔了。”晨晨稚嫩的声音仿若春日的花蕾,在我的心里盈盈盛开。
晨晨笑着和杜鹏挥手道再见。看着杜鹏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沧桑,原本我们才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回到家里,兰兰看着我们三个人,说:“秀幸福的出去。”
陈以深淡笑,摇头,颇有几分无奈。
“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提议着,眼睛瞟向陈以深。
陈以深会意,对兰兰说:“想吃什么,我请你。”
“好啊,不过说好了,只有我们几个人。”兰兰扬眉笑着。
“难道你想带上别人?”陈以深反问。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小心思。”兰兰睨我一眼。
“据我所知,你没少出卖过我吧。”我看看陈以深,又看向兰兰,“以深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一次次出卖我,不卖你一次我不甘心啊。”
晚饭时,我偷偷给方副总打了电话,方副总找借口推辞了,我心里暗暗叹息,感情的事情别人真的勉强不来。
饭后,陈以深送我们回家,下车时,兰兰说:“老陈,把你的女人带你家去,我看着烦。”
陈以深无奈笑道,“她要是能跟我走,我真是求之不得。”
“我也没有去过叔叔家。”晨晨兴奋地说。
“周末带你去,好不好?”陈以深转头看着晨晨,笑道。
“你们要下车就下车,要走就走,别在这里刺激我这孤家寡人的心脏。”兰兰连珠炮似的说着。
晚上哄睡了晨晨,兰兰把我拽进她的房间,八卦我和陈以深这几天的相处情况。
我如实一一禀告。
兰兰眼睛直放光,忍不住为陈以深打抱不平,“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问及她和方副总的事情,兰兰跪趴在床上,直呼,“提他我头疼。”
我不禁暗笑,你还是心里有人家,没人家你的头什么时候疼过。
第二天晚上,我约了方副总吃晚饭。
我把兰兰和冯孟炜的过往如实讲给方副总听,包括兰兰不准备见冯孟炜,并让我把戒指还给冯孟炜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方副总。
方副总没有明确说什么,只是从他若有所思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他对兰兰的欣赏,淡淡的笑意在我的脸上漾开。
30岁的兰兰,也该收获自己的幸福了,情深义重的方副总是兰兰的最佳选择吧。
周末一早,门铃响起,谁会这么早按门铃,我疑惑地打开防盗门,正迎上陈以深的笑脸,“晨晨呢?”
“还没起呢。”
陈以深到我房间,看着熟睡中的晨晨,手指轻轻抚上晨晨的脸蛋,唇角划开一抹浅淡的弧度。
可能是突如其来的触感,惊醒了晨晨,晨晨看到陈以深,揉着睡眼,叫了一声“叔叔。”
陈以深眼神柔和,“你不是想去叔叔家吗?叔叔带你去。”
“叔叔,你太好了。”晨晨坐起来,勾上陈以深的脖子。
陈以深抱起晨晨,原地转了两圈,把咯咯地笑着的晨晨放在床上,“快点穿衣服。”
这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拿过来一看,“杜鹏”两个字映入我的眼帘。
075两个男人战火开
我看着陈以深和晨晨,犹豫着走到客厅,声音淡淡地接起来,“喂。”
“我等会去看晨晨,已经坐上车了。”电话那端是杜鹏不疾不徐的声音。
“我们今天有事,你能不能下周来。”
“我已经在车上了,我下周有事情,来不了。”杜鹏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
“好吧。”我无奈道。
挂断电话,看着在房间里闹成一团的陈以深和晨晨,我苦恼地思忖着措辞。
“那个,晨晨她爸爸一会过来。”我呐呐地说着。
陈以深的脸唰地一下沉了下来,晨晨的笑也僵了一下,有些闷闷地说:“叔叔,我下个星期再去你家吧。”
“好。”陈以深的唇角扯开一抹僵硬的弧度。
气氛顿时静了下来,静的如同一潭水,透着窘迫的沉寂。
“晨晨穿衣服,吃饭了。”我撑起一个笑脸,打破这尴尬。
“吃饭吧。”陈以深揉了揉晨晨的头发,唇角扯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两个半小时后,门铃响起。
晨晨欢快地跑着去开门,嘴里一边喊着,“爸爸来了,爸爸来了。”
杜鹏略带憔悴的脸上挂满了愉悦的笑意,抱起晨晨,“有没有想爸爸?”
“想爸爸,我都好几天没有见到爸爸了。”晨晨搂着杜鹏的脖子,蹭着杜鹏的脸颊。
看着晨晨开心的样子,我的脸上不禁浮现出轻柔的笑意,“好好跟爸爸玩,不要太调皮了,知不知道?”
“我知道了,每次都是这句话,妈妈你好啰嗦。”晨晨冲我撇撇嘴。
杜鹏宠溺地刮了一下晨晨的鼻子,“你妈妈是在关心你。”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臂揽紧我的腰身,我反射般抬头,看向陈以深,只见他深邃的双眸镇定自若,唇际挂着极浅的笑意;似淡淡的浮云映在平静的湖面,若隐若现。
我还不习惯和他在人前这样的亲热。我下意识抵触着他的触碰,身子扭动了一下,换来他的胳膊更加用力,如磬石般,紧紧箍着我的腰身,我动弹不得。
杜鹏的眼神落在陈以深的身上,停顿了几秒,嘴角缓缓扯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双眸浮起一丝我看不懂的光芒,一闪而过。
两个男人,如此近距离的对视,都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平静却透着诡异,仿若一场空前绝后的战役隔空开启,无声又激烈。
我心跳如擂鼓,空气中似是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无形又沁入脑畔,我只觉的窒息。
兰兰讥诮地开口,“雅文,你养孩子一个月花多少钱,天天操多少心,白白给别人养女儿。”
杜鹏顿了顿神,亲了亲晨晨的脸蛋,笑道,“跟妈妈再见。”
“妈妈再见,叔叔再见,兰姨再见。”晨晨甜甜地笑着,礼貌地和我们挥手。
“雅文,我们走了。”杜鹏冲我微微一笑。
我嘴角扯开一抹僵硬的弧度,点了点头。
直到传来防盗门闭合的声音,兰兰又看向我,声音多了几分犀利,“雅文,你不能这样,他一分钱抚养费不出,想看孩子就看孩子,他这是在打扰你的生活。”
我明白兰兰的意有所指。可是也无奈,事情发展到现在,晨晨已经成了杜鹏面前的乖乖女,平时晨晨也会在我面前提起杜鹏。于晨晨而言,她和杜鹏的父女亲情已经无法割舍,而杜鹏终究是晨晨无可替代的生父。
我烦躁的把头埋在手上的抱枕里。
“雅文。”兰兰意味深长地说,“你别不当回事,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可是,可是她总是晨晨的爸爸。”我无奈地揉着眉心。
“我要是你,不按月支付抚养费,我就不让他见孩子,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兰兰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我叹息道,“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就算付出再多,操再多心,我也给不了她父爱。我不想她的成长缺少父爱,那会造成她的性格缺陷。”
这时手机铃声又响起,我拿过来一看是方副总。
我看了兰兰一眼,走到卧室接起来,“兰兰在家吗?”电话接通,方副总就直接问道。
“在。”
“我等会过去。”
“好的。”
走出卧室,我看着沙发上神色肃清的陈以深,说:“我们走吧。”
等一下方副总会来,给兰兰和方副总留一点独处的时间。
车上,陈以深一直冷清着脸,我还沉浸在刚才的无奈和尴尬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路沉默。
到了陈以深的别墅,刚一打开门,他就把我按在门上,双手紧紧握着我的肩膀,神色犀利,微怒道,“你是不是还爱着他?”
“啊?!”我一愣,旋即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赶紧摇头,“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拒绝他?”陈以深寒凉的双眸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我……”我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我对晨晨不好吗?”
“好。”
“那你在担心什么?”
“啊?!”我又被他问的一愣。
陈以深眉头紧皱,看向我的眸子更多了一份冷冽。
“我,我……”我混沌的大脑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
陈以深眉心拧的更深,冷冷地“哼。”了一声,旋即覆上我的唇,温热的舌勾住我的,用力吮吸,悍然而粗暴的夺取着我的唇舌,全然吞噬了我的声音。
我双臂无力地推拒着他,他微凉的手掌放肆地探进我的裙底,带着凉意的指尖勾开我的底裤,仿若燃起炙热的火焰,窜进我娇羞的花心,我颤栗不已,嫣然绽放。
陈以深一把把我打横抱起,拋到沙发上,皮带的声响一闪而过,他带着几欲灭顶的气势骤然进入,一股令我窒息的潮汐在胸口奔涌……
任我神智再脆弱也感觉出来他的不对劲,我紧紧咬着手背,竭力抑制着令他亢奋的声音。陈以深一把挥开我的手,“叫出来,我喜欢听你叫。”
……
他低吼一声,满是汗渍的身体趴在我的身上。
半晌,我小心翼翼地开口,“你怎么了?”
陈以深在我耳边喘息,“看见他出现在你的家里,看着他跟你和晨晨说说笑笑,我心里不舒服。”
我沉吟良久,犹豫着开口,“你前妻还住你家里呢,那个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会心里不舒服?”
“对不起,我现在知道了。”
“我和他已经过去了,现在他只是晨晨的爸爸,仅此而已。”
“我知道了。”陈以深说着双臂撑起身体,幽暗的双眸浮着一抹疼惜,“刚才有没有弄疼你。”
我咬唇,不语。
陈以深吻上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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