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你怎么了?”冷峭的女子,是母亲啊,凌云是在叫自己吗?
“没什么……”好奇怪,这个名字似乎不是自己的呢……
“先去把今天的功课做了,别老是和妹妹腻在一起,你将来可是要继承王位的!”如此严厉的母亲,只有在见到父亲的时候才会露出温柔的笑容。
什么自己还可以这么平静呢?好像已经习惯了,陌生的习惯。
墙角有红色的长发飘过,是皇月澜吧?有一点点陌生的名字……好像从未这么叫过他啊?!他为什么不理自己呢?头很痛,有一些昏眩,生病了吗?从小到大,自己好像重来没有生病过啊……倒是姐姐,自小就不断的发烧和感冒。
姐姐?似乎是为脑海里这个词闪过一丝灵光,却又记不起来。阳光似乎有些刺眼,那样眩晕的感觉更加的强烈?中暑了吗?刹那间只觉得天地旋转了起来,眼前模糊了失去了意识。
在此睁开眼睛的时候,好像做了一场很莫名的梦,她清楚的记得自己的名字苏月舞,苍朔帝国现在唯一的女王。
“云公主醒了!”
云公主三个字彻底惊醒了还有些迷糊的苏月舞,姐姐还在的时候,她一直是被成为铃公主的,眼前穿梭忙碌的侍女在她的眼里是那么的不真切,难道还在做梦?偷偷的掐了自己一下,会痛,肯定不是做梦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云。”母亲向来都是直呼自己名字的,“你已经落下了很多过功课了。”
又是功课!成为一个合格的女王,在母亲眼里就那么在重要吗?!“对不起。”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苏月舞很奇怪,目光落在门外小小的身影上,那是年幼的自己啊!
母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也没有和门外那个眼里充满企盼的孩子说上句话,真是冷漠的母亲。
“铃……”伸手示意孩子过来。
“叫我小舞好吗?”年幼的孩子小声的要求道,“澜哥哥说,我可以叫月舞。”明明是不被母亲疼爱的孩子,却可以有这么幸福的表情,好像小时候,皇月澜的每一次到来,都可以带给她带来无限的快乐和幸福。
“小舞喜欢澜哥哥吗?”和年幼的自己对话,真的好奇怪。
么肯定的点头,“小舞最喜欢澜哥哥了。”
意料之中的答案,说起来也很奇怪,一直都是喜欢皇月澜的,甚至不惜执拗的违背母亲和父亲的意思,可是这样的喜欢却始终没有变成爱,也许在心里,皇月澜一直就是她最值得依靠的哥哥吧。
“凌云,你还要让你的老师等你多久?!”母亲近乎厉声的斥责远远的传来。
“对不起,我就来!”高声的回答着,然后抱歉的对着年幼的自己笑笑了,“我要去做功课了。”然后起身离开,想来此刻的自己一定神情没落吧?好像已经完全的习惯了母亲的冷漠。
面前的孩子失落的点了点头,目光中有太多的不解,那时的自己是真的不理解母亲对两个人的差别吧?!
“云公主真厉害呢!”
“连男人都要输给她的吧?!”
“她一定会是个优秀的女王!”
风把宫女们的私语送入耳际,优秀的女王?忍不住的想要冷笑,再优秀又怎么样?!到底还是个女人啊……会脆弱,会需要依靠……也会为了爱情奋不顾身……
“凌铃!我不是说过不准玩泥巴吗!你看看你!又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你要是有你姐姐一半优秀就好了!”可以听到母亲歇斯底里的在批评妹妹。
要是有姐姐一半优秀就好了。年幼的苏月舞最长听见的话啊,让她觉得如此厌倦的一句话,甚至忿忿不平的想过,如果没有母亲就好了。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呢?在这个迷离的梦境里,扮演着凌云的苏月舞疑惑的思索着,早上起来开始修习魔法,然后是礼仪课,政治课,法律课,军事课……一天的课程结束之后又是武技的修炼,到了晚上,不定时的还要向母亲学习媚术,总觉得自己就像一具机器,每天根据设定好的程式不断的忙碌。
日子过的浑浑噩噩,每次看到年幼的自己在被地里望向自己的目光都觉得胆寒,那样的目光,似乎在说,如果没有你就好了,如果没有你就好了……
看着年幼的自己一天天出落的美丽动人,对自己的怨念也与日俱增,好像自己已经习惯了成为凌云,这个承担了所有却连一点点幸福都不曾有过的姐姐。
不记得这样日子度过了多久,每一天醒来,苏月舞都觉得之前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她似乎就在这个梦境中迷失了……
还记得那一天晚上葬月宫染红了天的大火,本来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但是宫女们惊恐的叫声确切的说明了,那是真正的大火。
忽然想起了第一此自己如此公然的忤逆母亲。
“你疯了吗?!”母亲愤怒的尖叫,很奇怪,一直优雅从容的母亲总是如此尖刻的针对着他们,“凌铃!你听到没有?!”
“妈妈,你该不是又要说,要是有姐姐一半的优秀就好了吧?”轻佻的、陌生的冷漠,毫不在意母亲近乎发青的脸色,“妈妈,如果你能对我好一点,我会比姐姐更优秀……”
“你……”似乎可以预见母亲的脸色转而苍白。
真的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勇气,更想不出自己为什么会变的那么残忍。
“公主殿下,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身边的小侍女战战兢兢的劝道,“火要烧过来了呢……”
“你先带大家离开吧,我不碍事。”烧吧烧吧,连自己都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疯狂的想要烧死自己。
站在墙角,看着母亲和当年的自己僵持着。
“再说一次,我的名字是皇月舞。”皇月舞,这三个字她说的那么慎重,深蓝色的眸子里唯一的温暖。
空气似乎凝固了,连自己也不知道时间到底过了多久。
苍朔的暗之星是没有冬季的,可是确实的感觉到了寒冷,在这样炽烈的大火中,竟然觉得寒冷!
妹妹湛蓝的瞳仁扫过墙角的姐姐,然后闪过一丝笑意,好像是在说,“姐姐你看,我已经不在是任人摆布的小女孩了。”
恐惧瞬间覆盖了内心,只想逃,只是双脚却如同被钉在地上一样。
一直就这样僵持了,时间好像也被冻结了,黎明迟迟没有到来。
“小舞。”温暖而湿润的声音,永远都能让她觉得安心。
“澜哥哥。”点点欣喜的叫着,虽然是自己的声音,却因为不是由这个意识所存在的身体发出的而感到难过。
几乎是仓惶的想要逃跑,苏月舞不知道怎么是怎么了,在皇月澜公式性的冲她点头之后竟然想要逃跑!
“凌云小姐。”皇月澜的开口更是让她失措。
“……”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无论是凌云还是苏月舞,她都是苍朔的女王,她的骄傲是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落荒而逃的!
“您的头发上占到灰了。”
这一次,连自己都想嘲笑自己。
而事实上,她也确实忍不住笑了出来。
“凌云。”这一次没有小姐两个字。
“嗯?”先前的压抑、紧张,那些负面的情绪都在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笑起来很好看。”似乎皇月澜的语言一直就是那么**吧?!他的赞叹或者批评里绝对没有装腔作势的成分。
“谢谢。”自己此时应该在脸红吧?!
看着皇月澜肆无忌惮的挽着那是的自己离去,燃烧的火焰在他的背后逐渐席面,连宫殿都恢复了本来的颜色,没有丝毫被火焰灼烧过的痕迹。
侧眼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母亲,瞥见母亲发间的几条银丝,忽然就有一些不忍。
印象中母亲虽然是上位的武者,可以保持这样年轻的容貌,但是,国事和家事的双重重担的压力下,还是一天天苍老下去。
天分是不可磨灭的鸿沟,苏月舞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天分父亲,而姐姐凌云则继承与母亲,所以无论凌云如何努力,都只是个上位的武者,而自己仅仅耍点小聪明,就已经超过了她。
不过母亲是不需要同情的,不过深深吸气之后已经转过身来呵斥自己为什么没有按时就寝了。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父亲才会离开她吧?在心里默默的想着,然后照例是道歉。
想到父亲,苏月舞忽然觉得很难过,父亲当初应该是很爱母亲的,可是从姐姐出生之后,父亲就很少回来了,母亲也许是预感到了什么才如此歇斯底里吧?!
父亲有了新欢,苏月舞是知道的,她也知道,那个女人有着酷似母亲的容貌。打从心里,苏月舞是喜欢那个女人的,温柔、识时务,记得第一次在父亲不在的时候偷看这个女人而被发现的时候,女人温柔的邀请她共进午餐,用同样温柔的语调拆穿了她苏景天女儿的身份。
女人是宽容的,让人无法讨厌,苏月舞想,也许曾经母亲也是这般温柔和宽容?她也悄悄的试探过父亲。
那一次,如同玻璃娃娃般精致冰冷的父亲用难得温柔的语调对她说,“她们是不同的。”
也许男人都喜欢温柔顺从的女人,太过强势的女人会让他们抬不起头,如果缪斯知道她是个女人会不会介意这些呢?
不过,缪斯就算介意,最会让他愤怒的应该是欺骗吧……从头到尾,都是他彻头彻尾的被她耍了!
不知不觉,凌云的寝宫已经在眼前了,但是墙头上飞过的人影肯定不会是宫里的侍卫。
急步上前,试图看个究竟,凌云和苏月舞比起来是差了很多,但是对付普通的小角色,却已经完全足够了。
“谁在那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发问,但是可以看到墙头上的人影僵了一下,随后,后劲遭到重击,视野瞬间漆黑,最后的意识是那个劈昏她的人好像是……
………【第十八章】………
皇月澜发现苏月舞的时候她正茫然的坐在海滩上,看每一个人的目光都是那么迷惑。
“小舞?”皇月澜小心的叫她。
“……”苏月舞抬眼看着他,很熟悉的名字却不能肯定是在叫自己,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小舞?”皇月澜试探性的又叫了一次。
“嗯……我没事,只是有点冷……”这一次的终于有了回答,也难怪,她的衣服已经被海雾打湿,虽然是在南方,但是海岛的昼夜温差还是比较大。
皇月澜体贴的帮她将衣服弄干,“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揽过苏月舞的时候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的僵直,这样一个怀抱她的动作,曾是那么熟悉的动作,甚至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拥抱过,可是现在,她却有着明显的不适。
“我好像做了个梦……”苏月舞感受着皇月澜的温暖,终于安定了下来,“在魔法阵启动的瞬间我退出了……内心里总有个声音在说,让我不要去……”
“是‘暗夜之羽’的关系吧?”皇月澜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发间红色羽簇中最为点缀的黑色羽毛。
“我梦到小时候了。”苏月舞轻轻的叙述着她的梦境,“梦到我变成了姐姐,看着那么让我畏惧的年幼的自己……”
“你也知道小时候的你有主见的让人害怕了么?”皇月澜轻笑着,若不是当年苏景天发现自己既有天分的小女儿偏激的让人害怕,也不会将近乎没有感情起伏的皇月澜带到她的身边了。
苏月舞轻轻的笑了一下,那种带着一丝俏皮的笑,似乎是完全恢复了,“总算可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
虽然说恢复了,但是心里却依旧带着些许的不安。
“先回去吧。”看着她略带失神的表情,皇月澜温和的提议道。
“我要回家一趟。”苏月舞忽然说道,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再迷惑,“今天就走,不,现在就走,回苍朔一趟,大概两个月以后回来。”
皇月澜并没有阻止她,也没有试图去探索她如此不安的根源,“那么小心点,青云会留在这里,湖会去彼桑找科狄,至于我,等你回来会有人交给你联系的方法的。”
月舞微微笑了一下,“那么我走了。”随着话音的落下,发间点缀的黑色羽毛忽然亮了起来,随着幽暗的黑光,苏月舞的背后展现出了黑色的巨大的羽翼,而随着羽翼的轻微扇动,她整个人也已经完全的脱离地面向天空飞去。
“祝你好运。”皇月澜低声的说道,对于Lilith之眼来说,如果不是太空漫步者,一旦进入就得做好永久定居的准备,而苏月舞是一个例外,她的能力并不足以让她成为太空漫步者,但是她却可以依靠“暗夜之羽”的力量做到。
皇月澜独自回到住处把苏月舞的决定告诉了众人,让她回去他也带着一些私心,想来现在哥哥们都在苍朔,也必然会担心他的安危,虽然他们可以轻易的来去,但是要想找到他,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还有鸦和夜澜雨,想到皇月鸦,这个几乎是他死缠烂打才拐来的私人保镖,皇月澜不由自主的笑了笑,当初,那个初见面时弱小的却绝不低头的少年,满目的沧桑,是怎样的倔强啊。
可是随着岁月的推移,他已经被皇月丹磨的连叮点脾气都没有了。爬起来,又跌倒,迷惑,恐惧,不屈……然后闪耀出属于他自己的光辉。
“澜儿,你接下来准备做什么呢?”左天湖把玩着皇月澜分给他们的联络工具,好奇的问道。
“也许还是回森林吧,我喜欢那样的环境。”皇月澜笑了笑,“不过也不一定,这个世界太原始,可以玩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看着少年带着些微深意的笑容,韩青云忽然有一点点不安,这样的笑容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当初璇雁离开时的自己放逐。
“澜!”韩青云叫住了想要离去的皇月澜,他们这样的人都是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计划,也就无所谓变化,也都习惯了创造一个小的空间来放东西,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行李的麻烦。
造一个平行空间对普通人来说是绝对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对于上位的武者或者法师来说,并不是很大的问题,更何况就是真有问题,还有专门出售的可以开启异空间的小饰品。
皇月澜看着韩青云,但是没有下文,轻笑,“事不关己,关己则乱。有些事情光听别人的体会是无法理解的,何况我有的是时间,还有错的本钱。”
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韩青云都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走了。”皇月澜笑着出了门,他们是不需要“再见”的。
“等一等!”连左天湖都感觉到了不安,可是追出门的时候外面哪里还有皇月澜的影子?!
只有风……
苏月舞平安的到了家,第一个要见的人必然还是自己的父亲苏景天,话说回来,她和自己的父亲一直都不亲,但是还没有到当年和母亲那样拔剑张弩的程度。
“月澜还好吗?”空旷的近乎寂寞的宽阔书房里,苏景天精致的面容在阳光的照射下投下美好的阴影,就在苏月舞进门的刹那,他淡淡的充满诱惑的声音已经响起。
“已经恢复了。”面对波澜不惊的父亲,苏月舞永远带着本能的畏惧,就算豁出一切火烧王宫的时候,唯一的担心便是怕父亲会有所责难。
影响中,从小到大,父亲似乎并没有刻意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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