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皇月澜到有些不好意思了,“只是个胆小的有些过分的血族而已。”这样的解释多少有些掩盖的意味。
左天湖不再纠缠,不过这样的状况多少会让人觉得欣慰,她并不希望这个一直疼爱着的弟弟也像他的哥哥们一样据说有着漫长生命的生物都会过分的专情,他们甚至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怀念一个人。
漂亮?皇月澜想着左天湖所用的形容词,是的,是很漂亮,因为缺少血液才显得皮肤苍白,如果回复正常的颜色的话……应该是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吧?
脑海之中玉色长发的女子飘然而过,皇月澜有些懊恼的摔了摔头,季冰焰,还是忘不掉她呢……
不过皇月澜还是幸运的,他和季冰焰之间的爱情,纯洁就如同冬天皑皑的白雪,没有火焰燃烧的炽烈,也没有在幸福的顶点失去挚爱那样天与地的落差,这不是说他们的感情不够牢固,而是他们将对彼此的感情埋藏的够深,深到即使没有彼此也能够活下去。
将星也起的很早,此时已经做完了早课,虽然不过是来岁的孩子,因为血缘的关系,对魔法似乎完全不需要担心,体格也因为长年和左天湖一起奔波的关系比同龄的孩子要强壮许多。
“你们在说什么?”小孩子天真的问着。
“我们在说……”左天湖俯下身,笑声的在将星的耳边嘀咕了几句,而且带着一种可以称之为奸诈的眼神剽着皇月澜。
皇月澜对此“嗤”之以鼻,一副很不屑的样子。他当然听的到左天湖和将星说了些什么,可是既然他们是做悄悄话的样子,他又不想明摆的承认自己偷听。
“那么我们晚上也偷偷去看看吧!”将星倒是很兴奋。
一个小小的提议倒是让皇月澜陷入了极其尴尬的局面。不去?他确实是很想再见见那个女孩。去?拖着两个尾巴,不被发现就算了,如果对方也发现了的话,让他怎么解释才好呢……
左天湖却乐得看着皇月澜伤脑筋,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将星的要求。
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皇月澜只能叹气,办法不是没有,只是这样以来,将星就要失望咯。
对于皇月澜来说,睡眠不过是一种生活的形式,睡与不睡没有丝毫差别。略微计算了一下,比前一天晚上出发的稍晚,他希望他去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在那里了。
事实也正如他期望的那样,那女孩正小心翼翼的看着璇雁的坟墓,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丝揣测,似乎在考虑着墓地里的人和之前的扫墓者是什么关系。
在皇月澜出现的时候她几乎是下意识的转过头,“你……”虽然只有一个字,却可以听出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暖,充满诱惑。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才越发的觉得她是那么的漂亮,就像娃娃一样。
像白瓷瓶一样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颈项上隐约的浮现出淡蓝色的静脉,眼睛很大,墨绿色的瞳仁如同优质的翡翠,长长的睫毛就像两把小扇子。
似乎是被窥见了心中小小的心事,女孩怯弱的像后退去,却忘记了背后就是璇雁的坟墓,羁绊之下,竟向后仰去。
“啊……”失去平衡的惊呼在被皇月澜拦腰抱住的时候嘎然而止。
“吓到你了吗?”几乎失笑的神色,和温暖的雨点般湿润的语调。
墨绿色的瞳仁里闪现出些微的迷茫,“没……没有……”似乎胆小的有些过分,即使在皇月澜放开手臂的瞬间,眼中也会浮现出一丝丝的慌乱。
“你叫什么名字?”类似于保护欲这类的东西是不存在在皇月澜的意识中的,重要的东西丢失了,就去找回来,消失了就放手,在他看来,该是自己的就一定会是自己的,而不该是自己的,再怎么挽留最终也会消失,就好像季冰焰,无法摆脱的诅咒,事实上,即使能够摆脱,她也毕竟是个凡人,会老,会死。
“菱……”
依旧是一个字,这多少让皇月澜觉得有些无聊。垂下眼,他不在看她,“你认识她吗?”坦然的问题,“你认识璇雁吗?”
摇头,娃娃一样的脸上浮现起一点点没落的神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皇月澜转移了视线的关系。
“那么……”皇月澜犹豫了一下,下意识的环视了周围,确定左天湖和将星还没有出现,“你是来等我的吗?”
急速的摇头,然后忽然愣了一下,又犹豫着点了点头。偷偷的抬眼,却看见皇月澜带着一丝鼓励的目光,然后非常肯定的点了点头。
“呵呵……”清澈的笑声,“跟我来,”不允许反驳的语气,皇月澜将手伸给她。
这一次一点也没有犹豫,女孩的小心的将整个手掌交给了皇月澜,然后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眼前紧一亮,周围的环境已经改变。
“这是……”询问的眼神投向皇月澜。
“这里应该不会有人打扰了。”皇月澜笑着说道。
悬崖。被埋没在花海之中的悬崖。
女孩羞涩的低下头,双手不安的揉搓着自己的衣锯,她的手非常的漂亮,柔软而细长,那样的手是绝对没有提过重物或者握过武器的。
这双手,和皇月澜的手很像,不过皇月澜的手因为使用兵器的关系,总是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茧。
“你……”女孩抬起头,神色间所有的胆怯忽然就不见了,“你……真的很特别呢……和其它的人类完全不一样……”
皇月澜笑而不语,他当然不会说自己并不是狭义上的人类。
“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女孩的笑容忽然悲哀了起来。
“皇月澜。”镇定的语气,淡然的似乎透彻的明白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孩栖身靠近皇月澜,“我喜欢你,”大胆而近乎直接的表白,丝毫看不出她和先前那个容易羞怯的女孩有任何的联系,“所以……”
所以?!
尖锐的犬齿瞬间咬上了皇月澜的颈动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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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温热的血液带着疼痛的灼烧感流入喉中,女孩惊讶至极的推开皇月澜。
“我的血,并不适合你啊……”少年温和的语调,似乎并没有因为女孩是血族而惊惶失措。
“你不是人类!”少女墨绿色的瞳仁中露出了一丝欣喜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的在他的身边坐下。
“会失望吗?……不能将我变成你的同类……”皇月澜微笑着问道。
“真的看不出来你和人类在外表上有哪里不一样呢……”
“事实上,没有任何不同……”皇月澜苦涩的笑了一下,“只叫你‘菱’可以吗?还是必须加上‘公主殿下’?”
似乎是又被吓到了,“你怎么会知道?!”
“血族公主才能继承的墨绿色瞳仁,到哪里都不会改变吧……”Lilith之眼作为Lilith联盟所有物种的起源地自然有着最完善的种族以及最根本的传统。
皇月澜修长的手指展开,指上缠绕的项链挂坠轻巧的落了下来,黑色的如墨一样的石头,里面流转着莫明的光点,这些细小光点不断的被黑暗吞没,然后重生,再吞没,周而复始,源源不息。
暗夜之伤。
菱下意识的抚上耳上的挂坠,那是如此同样清亮如雪的石头,而其中流转的黑色光点不断的被白色所消融,而石头的形状就如同皇月澜手中的挂坠被剖成两半,分别做成了一对耳饰。
暗夜之哀。
难怪会有那样熟悉的感觉呢……
“为什么……”为什么血族失踪已久的圣物会在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身上?!菱的眼中透露着太多的疑问,可是已经没有时间了,东方的天空呈现出微粉色,天就要亮了,而她的能力并不足以让她生活在阳光下。
“想知道为什么的话,明天晚上来找我吧……”皇月澜温和的说道。
“我们会再见的。”没有任何承诺,却是那样肯定的语气,说完便没入四周的黑暗之中。
“是吗?”皇月澜如同自言自语的说着,环顾四周,微微一笑,“你们也看够了吧?”
“哼!”稍远的地方,一大一小两个脑袋先后冒了出来,左天湖丝毫没有偷窥者的自觉,一个劲的埋怨站的太远什么都听不到。
将星痴痴的笑着,然后不断的拽着左天湖的衣袖,提醒她,他们是在偷看的。在将星心里,这个一直抚养着自己的阿姨虽然有时候很可怕,可是更多的时候,却像个闹脾气的小女孩一样。
“呵呵……”皇月澜带着一丝意味的笑着,“还是有机会的,不是么?”
“机会?你大概还不知道血族的公主可是待嫁之身哦?!”左天湖笑的有些奸诈,她确实很想知道,皇月澜得到这个消息时候的反应。
着实是愣了一下,但并不代表着他就会认输,“想要的话,根本没什么关系。”甩了甩手中的暗夜之伤,“这要这个在我手里,一桩婚约,随时可以废除,只要她想。”
“这玩意有那么大的能力吗?”左天湖好奇的问道,怎么看都是颗石头而已。
“任何人,只要持有血族的圣物,都可以号令血族。”皇月澜笑了笑,“血族的五件圣物,暗夜之哀与暗夜之伤,就占了两件,暗夜之守与暗夜之护分别在你哥哥以及光影的身上,最后的暗夜之羽在小舞的手上,你觉得但凭现在所有的哀与伤,还有什么不能决定的事情呢?”
苦笑,在皇家的影响力最弱的Lilith之眼上他都能够如此运筹帷幄,这世界上到底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了的呢?左天湖在心里说着,这个她如此疼爱的弟弟,终有一天是要君临天下的,只要他愿意,剩下的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似乎是看透了左天湖心里所想的,皇月澜忽然问了一句,“对于我来说这个天下,有还是没有都没有差别……”说着,皇月澜升开五指遮挡着太阳的方向,刺眼的阳光穿过指间刺痛了眼睛,“你看,这太阳每天升起,又落下,却从未想过要占有这个世界,相对于生命的卑微,永恒的东西总是淡漠这些如同过眼浮云的名誉。”
“皇家,历来牵连不过三代,祖辈死心塌地的忠心,到了下一代也许还能知恩图报,到了再下代,所谓的人情,已经淡漠到可有可无,合久比分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皇月澜的笑容和阳光一样鲜明。
左天湖带着一丝无奈的看着皇月澜,她就是怎么都放不开,因为放不开,所以总想着复仇,因为放不开才会有那么多杂念,以至于自身的能力也无法突破到新的境地虽然对于世人来说她很强,可是活过百年的人,这样的强根本不算什么。
将星似懂非懂的一个劲点头,左天湖看着颇为好笑,不过也许他真的懂也说不定。这就是她把他带在身边的原因这是个可以让人感到安稳的孩子,虽然有些时候,他玩裂的过分。
“湖,你的头发不要紧吗?”皇月澜忽然问道,冰轮于内陆不合,左天湖自然也不方便顶着一头冰蓝色的头发四下张扬,所以白天的时候会用挂着无数淡蓝色的琳琅翠珠的花销头巾包裹起来,因为是蓝和白的碎花,所以任谁都很难看出她头发的颜色。
“啊!”左天湖这才想起来,因为半夜并不担心有人看见,所以没有带头巾出来,此刻,她并蓝色的头发正飘散在空中。
“呵呵……”皇月澜幸灾乐祸的笑着。
将星小心的拉了拉左天湖的衣袖,然后恭敬的递上一包黑色的染色剂。
小小的举动让皇月澜很是惊讶,难为一个小孩子可以想到那么多,不过最感动的人大概还是左天湖,一直以来她带着将星,很少关心过他需要什么,即使身为圣女的时候,也不曾想过用这个身份为他做些什么,不过习惯了冷漠的左天湖是不会将着小小的感动言表于外的,接过染色剂,低声的说了谢谢。
皇月澜是一副难以置信她的语言中还有“谢谢”这个词。
不过,总算是安然到了住处,倒是旅馆的老板娘看着左天湖的头发似乎显得极其不习惯,死盯着看了好半天,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的头巾呢?”弄的皇月澜和将星直想笑却又不敢笑,憋的很痛苦。
当然,这只是左天湖的一个小失误,只是让知情人在背后小小嘲笑一下,而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就像该来的人一定会来一样。
每次来这个海岛,左天湖总是习惯性的要住上一段日子的,面向大海,总是能让她觉得心情宁静,这次带皇月澜一起来,这样的习惯也不会改变,只是不知道是谁先动手的,将手中海水凝结成雪球砸向对方,随即更是依靠着自身的能力硬生生在着南方的海岛上造出一场局部大雪,等到惊觉玩疯了的时候,三个人的身上已经都湿漉漉的了。
“真是好久没这么闹过了。”皇月澜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兴奋。
左天湖的目光落在稍远处面色苍白的男子身上,然后示意给皇月澜看。
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远处的男子,“我以为,至少要到晚上呢。”皇月澜无奈的说道,看看自己的样子实在也有些狼狈,火焰一样荧红色的头发还在滴水,头顶上还有将星刚扣上去的一个大雪球。
轻舒了口气,将身上残留的雪拍打干净,等抬起头来的时候,无论是衣服还是头发,都已经干透。
“阁下是……?”墨绿色的瞳仁早已经表明了对方的身份,可是皇月澜还是照例发问。
左天湖组织了本想要跟上来的将星,偷窥这种事情,不是随时都适合去做的,比方说现在。
“我是菱的父亲,她应该告诉过你她的名字吧。”高贵的血族用一贯的高高在上的语调自我介绍着,事实上在他看到和左天湖一起戏耍的皇月澜的时候,就已经不自觉的将他至于和自己同等的地位了。
“叔叔好。”皇月澜依旧是笑容可掬,而且丝毫不给人自己低于他人的感觉。
菱的父亲淡然的凝视着皇月澜,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这个孩子是特别的。
阳光下的皇月澜是干净的,干净的近乎透明,明明在戏耍中被弄的很狼狈,可是见到他却丝毫没有慌张,反而心安理得的整理好自己再过来见他,一切举动都是那么从容。
“我听菱说,你的手中有我们血族的圣物,暗夜之伤?”墨绿色的瞳仁闪烁着,没有太多的寒暄。
月澜并不否认。
“可以把它交给我吗?”语气中带着一丝恳切,但是更多的却是犹豫血族的圣物,不仅是单纯的饰物,更是战斗的武器,也有传闻,当血族的五件圣物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他们将可以摆脱黑暗的生活和靠吸血来维持生命的命运。
“如果我回答不可以的话,您会杀了我将它抢回去吗?”皇月澜忽然问道,圣物的意义,他知道的非常清楚,为了保持圣物的圣洁,血族是绝对不能容许它沾染上血腥以及怨念的,而他的问题不过是探究血族对此究竟有多执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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