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这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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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这件小事-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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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胡子难得地好语气,Tina啊你要体谅一下,现在就连F组的人都抽不出空来了,圣诞休假啊你知道的!
  他们休假关我什么事,我只知道我一直没休过假……我这还有春节呢谁体谅我了啊!告诉你啊爱谁谁,反正我不回去!田田气哼哼地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谨以此图,献给毛头君……物理和我,究竟哪个重要?!!……

  进退之间(1)

  20。
  除了Adam隔三岔五打过来的汇报电话偶尔让田田觉得心里添堵之外,她的这个假期可以说还是过得相当愉快的。即使后来她搬离了从小生活的那个大院子,重回故地时也还有许多人热情依旧地和她打招呼,田田回来啦?好像她从没离开。
  田田随手拍了许许多多的照片,对着小时候翻过的墙头,院子里一角种满了各色果蔬的小菜园,斑驳生锈的铁栅栏,还有形形色色的人物,爸爸妈妈亲戚朋友。在她举着相机说“来一张好不好”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表现出热情又配合的态度,让她感动不已,甚至豆豆家的小宝宝都知道对着镜头摆出各种很萌的表情。
  从头到尾只有程牧阳一个人表示很抗拒,他可以帮着她提着那个挺重的相机,甚至全程都帮她扛着三角支架,但他拒绝进入镜头,还敏感得可恶,无论田田什么时候偷偷举起相机对准他,都会被他及时发现然后飞快逃开。这也是他从小遗留下来的毛病之一,只要对着镜头,他就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好像那个圆圆的玻璃后面藏着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唯一齐全的应该就是证件照,如果按照年龄依次排开的话,就会发现每一张照片上的脸都是一样的僵硬,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一种绝望的情绪来:不要再逼我了!
  “你是不是有镜头恐惧啊?”田田不止一次这样问他,“有也没关系啊,这是挺正常的偏执症……”
  “你才偏执症你才镜头恐惧呢!”程牧阳矢口否认,“我就是不喜欢照相而已,不喜欢特地摆出个什么姿势让人家拍下来,好像在动物园围观一样。”
  田田不以为然:“可是我去猴山的时候,小猴子也会看镜头的……”
  程牧阳暗中咬了咬牙。
  “有一次我在海洋公园里给一头海豚照相,它就朝着我游过来啦,还笑了几声……虽然我没听见但是它张开嘴巴,我觉得它很高兴!”
  田田叽叽呱呱地说着,蹦蹦跳跳地在前面走,还不忘回头抱怨他走得太慢。程牧阳白眼:“你再啰嗦我就把这些全扔到山底下去!”田田只好笑脸相迎好言相劝,就差没奉承他什么毛头哥哥你这么高大帅气英明神武怎么会存心跟我一介小女子过不去。程牧阳深深觉得她这一回来迅速沾染上了陶家那俩孩子的恶习,好的没学到多少倒是把嘴皮子给练得溜了许多,褒贬起人来一套一套的,他还不能跟她动真格的,用她的话说是什么“认真你就输了”,程牧阳心想,我何止是输了,再这样下去我都叔了!
  田田觉得这次回来以后程牧阳和以前不一样,不过要说“以前”那也是一年多前了,那时候章梦妍还在,那时候他们还在冷战,自然是不一样的。可是平心而论,他又的确是变了一点,具体变了哪里说不上来,是一种整体的调调,好像是开朗了一些,这不能不说是个好事。不管什么人都不能太闷,无论是高兴还是难过,有什么情绪都要抒发出来才好,憋在心里总是要憋坏的。
  在美国的时候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周围总有一些人不定期地要去看心理医生,她却从来没有去过。不是没想过,而是觉得没有必要,我自己能扛得住,她就是这么觉得的。她有许多方式可以排解烦闷,不一定非要去看医生,弄得自己好像有了什么不得了的毛病,这大概也是中国人的一种习惯吧,不像老外,头疼脑热都要郑重其事地去医院。田田和来自国内的同学们交流过,大家一致认为他们之所以不觉得累,是因为他们都经过高考的洗礼,而现在这无非是很多个高三叠加在一起。以前高中里有个学长一到大考就歇菜,据说复读了七年才考上本科,这是怎样的精神呢!所有说,日复一日也不是暗无天日,总有出头的那天的,吐啊吐啊的就习惯了。
  田田还有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是找人诉苦,一般来说诉苦的对象都是程牧阳,因为不好意思给父母再添加心理负担,而别人比如大宝豆豆他们又会听不懂她说的一些专业问题,只有毛头君是最合适的人选。毛头君虽然嘴巴不太热情,耳朵却是很温柔的,你跟他说上半天他也不会觉得烦,然后偶尔见缝插针地总结几句,给她一点很有价值的意见或者建议。
  这种关系应该是对等的,可是程牧阳从来不向田田诉说什么,虽然他极有可能把田田的玻璃心说得碎了又碎,但她还是很渴望能从他这里得到一点什么讯息,可惜什么都没有。毛头君有时候就像一潭古井一样,扔什么进去都休息得到半点回音。田田原以为他对自己有所保留,后来才发现他对谁都是一样,不是有意保留什么,而是觉得根本没什么好说的。
  只有在说到和物理啊机械啊化工啊这类话题时毛头君才会表现出非同寻常的热情,那个时候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简直是由内而外的细腻红润有光泽,这大概就是所谓科学的力量吧。可是田田觉得聊天是用来放松的,自然要说一些比较八卦的东西,但毛头君向来是没有八卦可说的,她又舍不得放弃这样难得的谈话机会,于是一场谈话下来田田都觉得脑细胞耗损严重。
  这次她提出想要上山采风的时候大宝和豆豆他们纷纷表示自己没空,她要么自己一个人去,要么就再等几天等他们闲下来再说。田田正在犹豫是不是要放弃的时候,程牧阳忽然破天荒地开口了:“我可以陪你去。”
  一言既出所有人包括的下巴都有些不稳,田田更是很没出息地肝颤了:“你你你你你说真的?”
  “真的啊,”程牧阳不像是在假客气,“我最近正好很闲,学校已经停课了,期末考试也跟我没什么关系。”
  “那你不要去……实验室了?”田田不敢相信居然会有这样的好事,“我的相机很重的!还有支架什么的。”
  “实验室也不一定非要天天去啊,”程牧阳表情很淡定,“你相机有多重?十公斤负重越野我也跑过的,应该还能背得动吧?”
  “啊……负重越野!”田田立刻星星眼了,“毛头你好拉风好厉害啊!”
  “嗯哼。”程牧阳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份夸奖,心里小小得意。
  “啧啧啧,看你这话说的,我难道就不厉害么,”大宝就不太乐意了,“你等几天,等我有时间了……”
  田田眼风一横就扫射过去,大宝没来由地觉得身上冷了一个哆嗦。田田语气很凉地说:“你这肚子该三个月了吧,危险期没过呢,还是安心在家休养比较好,出了什么事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
  一路上都走得很顺利,他们这里的山虽说也不算矮,但是路修得很齐整,沿途过去完全不需要攀爬什么的,所以俩人也就是平常的装束,只不过山上还有一点没融化的雪,田田在妈妈的强烈要求下穿上了一双造型很夸张的雪地靴。
  这山是本地人修养身心的好去处,即使天气已经很冷了,路上也有随处可见的游人。田田只背了一个随身包,空着双手走在了前面,程牧阳在后面跟着,一左一右两只手都没闲着,还时不时抬头问一句你累不累要不要歇一会儿,活脱脱一个勤务兵。
  田田很诧异:“你干嘛老是问我累不累啊,累了我难道不会说么?”
  程牧阳也诧异:“你怎么忽然就不累了?”
  以前他们来爬山,走在后面的总是田田,她有各种各样的理由犯懒耍赖,走个一里多路就要停下来歇一阵子,于是众人也要停下来陪着她,早上进山中午能爬到顶就不错了。
  田田得瑟:“我现在厉害吧?Gibson参加了一个攀岩的俱乐部,把我也叫上了,我现在是专业的!”
  “行了啊,随便夸一句,也别太当真。”
  田田对他龇了一回牙,转身继续往前走,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看起来真是风格大不同了。今天在楼下等着她出来的时候,本来还准备看见她背着大包小包地出来,结果把相机还有支架塞进后座之后居然就没其他东西了。
  “没了?”程牧阳有些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还要有什么?”
  “你没带吃的?”
  “带吃的干嘛?”她倒是笑了,“又不是去春游……呃,现在叫冬游吧?”
  “……”程牧阳觉得自己需要适应一下这个新情况。去爬山居然不带吃的,这简直不是何田田的一贯风格啊,哪次出去玩她不是背得鼓鼓囊囊的一大包东西,打开一看除了吃的还是吃的,三四个人一起吃都没问题。而且她也必须是从刚出家门的那一刻起就开始吃,一直吃到晚上捧着肚子哎哟哎哟地回到家。
  “哎,你真没带吃的?”爬了一半的时候程牧阳忍不住又问她。
  田田停下来想了想:“好像带了。”接着在她那个小包里刨啊刨的,刨出来一盒木糖醇递到他面前,“喏!”
  程牧阳明显一愣,摇摇头说我不吃。
  田田也没多客气,很坦然地把盒子又收了回去。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在她那条长满了口袋的裤子里一路掏了下去,终于翻出来一块巴掌大的巧克力。
  “哈还有这个!”她很惊喜,“你吃不吃?”
  程牧阳刚要摇头,她已经掰下了一块递到了他嘴边,他犹疑了一瞬张开嘴边接了过去,她的手指很快缩了回去,但还是和他的嘴唇有大概0。01秒的触碰。程牧阳抿着嘴巴看着她立即转身向前的背影,舌尖上的巧克力开始慢慢融化,一开始是相当浓郁的苦味,到后来才是满口甘甜的醇香。
  程牧阳看着她在前面晃来晃去的背影,又想起他们小时候的情形来。听说当一个男人对某个女人心生爱意的时候,总希望能把她的生活占有到十成十,最好大家青梅竹马,我就住在你楼下,每天在院子里过家家;到上学的时候就掀你的裙子揪你的头发,把欺负你当成是人生的天职。
  他们从小不知道算不算是青梅竹马,可他既没掀过何田田的裙子也没作弄过她的头发,过家家当爸爸什么的他总是自动回避;别人戏谑地说何田田是程牧阳家的童养媳时他多半都要恼羞成怒,顺便就要波及到何田田身上,可她从来也不生气,总是笑眯眯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用糯糯的童声喊着他,毛头蝈蝈……
  只要看着她那张表情生动的脸他就没法真的发火,最多就只是板着脸来佯装大哥,象征性地教训几句,而何田田总是嬉皮笑脸地攀着他的胳膊,嘿嘿哈哈地犯傻。高三的时候有次下雪,学生们都在操场上疯玩,程牧阳蹭到了玻璃渣子上把手割破了,回去的路上从何田田的教室经过,她都不知从哪弄来的碘酒棉签,硬是拦住他替他上了药绑了OK绷,惹得周围同学一阵起哄,他立刻红着脸仓皇逃开。
  可惜的是生活永远变幻莫测,当年的他也不曾想过今天的生活。那些花儿即使曾经属于过你,也早已经散落在天涯,不知所踪。过去了的已经无法追回,人们能期待着把握住的也只有眼下与未来。纵然同样的曲子也许再也听不出从前的旋律,可想想就觉得幸福。
  “好吃么?”田田忽然回头,发现程牧阳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先就心虚了几分。刚才喂东西吃的动作是不是有点那个什么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奇怪呢,唉唉唉下次还是三思而后行吧,千万不要操之过急啊。可是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有什么意外的啊,难不成是自己想多了?
  于是田田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毛头你……”
  程牧阳就笑了:“嗯,很好看是吧,我知道。”
  田田绝倒,指着自己的嘴巴:“你这里有东西。”
  “哦是么?”程牧阳伸手去擦。
  “唉,不是这里,往上一点。”田田忍不住过去在他的嘴巴上点了一下,“这里。”但是她忽然发现那好像不是她所认为的巧克力碎屑,她疑惑道:“这是痣?”
  “呃,好像是吧。”程牧阳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去年长的,要不就是前年……不记得了。”
  “嘴唇上怎么会长痣啊?”田田觉得匪夷所思,“一定是你太贪吃了!”
  程牧阳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咱们俩到底谁贪吃啊?
  田田于是不好意思了,快一步走在了前面,刚刚点过他嘴唇的那根手指在口袋里指尖发烫,她在心里偷偷地坏笑,嗯,嘴巴这么软,不知道好不好吃(XD)。
  然而猛地想起他们在LV 的那天,想起了她对唇舌相触的恐惧感在那天消除,原来他们还有过那样的经历,可是程牧阳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好像全都忘记了的样子,她也只好闭口不提。其实不提更好,那次不是也没有进行到底么,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搞不好现在更尴尬吧,就这样两两相忘好了,她反正是不觉得后悔。至于以后怎么样,以后的事情谁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呗。
  不料程牧阳忽然笑了起来,田田回头很凶地盯着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程牧阳摇头,“随便笑笑。”
  “笑什么啊快说!”田田跳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不说就揍你!”
  程牧阳低头看着她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觉得更好笑,退开一步继续摇头:“没有没有真没什么……”
  田田哪里会放过他,几番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之后程牧阳终于缴械:“好好我说……我说了你不许生气啊……”
  “那也得看是什么事!”田田凛然道,“原则性问题是不能通融的!”
  程牧阳于是抬手指了一下她的裤子:“你这条裤子大学时候穿过吧,我认识。”
  “嗯,是买了挺久的了,一直放在家里的。”田田低头看了一下,没什么不同啊,“怎么了?”
  程牧阳于是解释了他之所以认识这条裤子的原因。大学的时候有一次田田回家来,也是大家一起上山,那回她自然带了许多吃的,还带了铺在地上的野餐垫,于是大家席地而坐开始打牌。那时候田田还不太会打,于是豆豆就坐在她旁边给她作指导,大宝和毛头坐在对面。
  打到一半的时候田田忽然仰面长叹:“累死了!”两条腿还保持着盘着的姿势,身子就往后倒了下去。
  于是大家都看到了她身上穿的那条裤子在裆部裂开了一个小口子,里面浅色的小裤裤露了出来。
  正在三个人石化了的时候田田忽然坐了起来:“你们……你们看到了?!”
  三个人拼命摇头,尤其以大宝和毛头摇得最为剧烈。
  “你们看见了吧?!”田田怒了,“你们肯定看见我牌了!”
  三人再次石化且汗颜,最后在田田的强烈要求下,大家洗牌重来。
  田田听完之后脸色早已是绿油油一片:“你们!!!”
  程牧阳于是再次笑开:“我以为豆豆会告诉你……”
  “她记性那么差怎么会告诉我啊!”田田气绝,“你们太卑鄙了!”
  “还好还好,一般卑鄙。”程牧阳谦虚道。
  “你们……”田田咄咄逼问,“你们这么猥琐,是不是回去还讨论我内裤是什么颜色来着?!”
  “没有没有,”程牧阳摇头,“这个真没有!”谁都看得见啊,根本不需要讨论好不好,他至今都还记得,浅蓝色的,嗯。不过这个还是不要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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