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彻底没表示了呢,田田表示疑问。
“你真不知道怎么办?我告诉你啊,真到了那时候,我劝你,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吧,”豆豆语重心长,“就这点儿小挫折小阻碍就退缩了,他不说也对你有意思么,就这么意思的啊?这以后还想怎么着啊?他又不是太阳,全世界都得围着他转悠,就算他是太阳,你天天围着他转悠,迟早有一天烧死你!
田田听得点头如捣蒜,行行都听你的,豆豆你怎么这么能呢,什么都会!豆豆神气道,那是,我们老陶家的人别的就算了,谈恋爱那是顶呱呱天生的!
靠谱在积木堆里听到妈妈说的话,抬头学舌道:“呱呱!”
“嗯,”豆豆摸摸她的小脑袋,“顶呱呱!”
“呱呱!”靠谱大概觉得这个发音很有趣,拍着小手笑得很开心,“呱呱!”
“是顶呱呱!不是呱呱!”豆豆无言,“来跟妈妈说,顶——呱——呱!”
“呱呱!”靠谱响亮地说道。
!@#¥……%&*豆豆一阵抓狂,田田默默地挂上了电话。
嘿嘿,田田看着屏幕一阵窃喜,果然被豆豆说中了吧,程牧阳成功地着急了!
啊,那你有什么意见?田田装着很淡定地问他。
你不能光跟他一个人出去啊!程牧阳很认真,你说我要争取的,可是你也不理我,这也不算是公平竞争啊!
得,程教授开始讲道理了,田田无奈,差点就要直接耍横,就不公平了怎么地!你以为我这里就很公平么,我苦逼的时候你在干吗呢!
不喜欢的人,随便怎样都没有问题,可以很容易地开玩笑,发个短信,一切都再自然不过。可是喜欢的人,却偏偏要变成死穴,碰都不敢碰,有时候仅仅只是看见,就会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看着他一举一动,看着他跟别人谈笑风生,心里又着急又嫉妒,不知道脑细胞要耗损掉多少才敢跟他说上一句话。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就跟来了大姨妈一样,不管你怎样小心翼翼地平躺侧躺,用最稳妥的方式安排自己,都会一直紧张并忐忑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难以收拾。
田田很想跟他这么说,可又怕说出去有事一场自作多情。有时候,为了做的更好,反而弄巧成拙。你觉得自己很委屈么,知道我和别人一起出去也会吃醋吗?可是在这以前的我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也给我一次机会吧。”他说,“你想怎么样对我都行。”
“我要把你卖给牛郎店!”
“嗯,那也要跟我约会一次以后才行,”他说,“我到时候可以问问卖到哪里比较划算。”一个数钱的表情。
“你回答一下嘛……”许久不见回音,程牧阳忐忑不已。
好。田田抬手敲了一个简单的字过去,下巴靠在抱枕上无声地笑了,眼睛里隐隐泛着水光。
作者有话要说:套几个用得很滥但是很好的句子:唱歌吧,像没有任何人聆听一样跳舞吧,像没有人欣赏一样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一次伤一样~毛头啊,请你自由滴……
约了个会的(1)
对于约会一事毛头君看得很重,重得超过了田田的预期。开始的时候是各种询问,你要去哪里啊你想去哪里啊你想去玩什么啊你想吃什么啊?田田终于被他问毛了,这不应该是你自己准备的么?我喜欢吃什么你都不知道,你混个屁啊!毛头既觉委屈又自责,是哎,连人家喜欢什么都不知道,这算哪门子事儿呢。就是你做个再简单不过的实验,之前还要把仪器准备好吧,虽说就算仪器不全他也是能做好的,但是但是这分明又是两码事了啊!如果约会的完整信息也能用一种波函数来任意计算,然后观察出可能值的话,他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相比之下田田却是前所未有的淡定。本来啊,她觉得只不过又是俩人一起出去玩一趟而已,吃吃小饭喝喝小酒什么的,以前又不是没去过。虽然说这次性质有所不同,但是形式上完全没有区别啊,她也没准备一定要那样腻歪歪地牵牵小手满世界转悠生怕别人不知道俩人有奸情。所以田田觉得自己意外的冷静,前一天晚上破天荒早早的就睡下了,因为想第二天皮肤好看一点,临睡前还特意做了个面膜,一夜睡得无比香甜。
田田已经快十年没在晚上十点之前睡过觉了,直接后果就是第二天醒了个大早,眼神炯炯地瞪着天花板,连赖床的心思都没有。洗漱完毕各种臭美之后时间也依然早得很,百无聊赖地等着程牧阳召唤。
还好电话来得很准时:“在家?下来吧?”
“你是谁吖?”田田忽然想恶搞了。
“?”程牧阳一愣,难道打错电话了?没吧,“你是田田?”
“不是我。”田田一本正经道。
“那你是谁啊?”程牧阳无言。
“是我妈妈!”
“……”程教授思考良久终于落败,“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了,你先下来吧。”
田田透过掩映的树木远远看见了程牧阳站在车库门口徘徊着,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就想着要继续恶作剧一次。于是从边上的石子小路绕了过去,慢吞吞蹑手蹑脚地靠近他,然后猛地一步窜过去:“嘿……”
程牧阳其实早就听到了她的脚步声,故意没有回头等着她过来,结果她一声嘿还没有喊完,人已经倒了下去。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被提溜了起来,对上他焦灼的面孔:“摔哪了疼不疼?”
田田呆呆地摇了摇头,站稳之后又回头看,地上赫然滚着一个鹅卵石,圆得令人发指!这里经常有小孩子聚众玩耍,鹅卵石路已经被他们挖得面目全非,这个圆石头应该就是从那边滚过来的。田田拍了拍衣服上的浮尘,心想还好只是摔进了草丛里,要是磕到了路边的水泥台子上,这腿就要暂时报废一阵子了。
程牧阳把她扶起之后先是担心,后来看她并无大碍也就松了口气,接着就是暗自发笑了。虽然他极力想掩饰,但无论如何也阻止不了嘴角抽搐着上扬。
“你笑个锤子啊!”田田怒了。
“没有笑锤子,”程牧阳摇头道,“笑你来着。”
田田气结:“老子不去了!”
“别别……”程牧阳赶紧拉住她,“我错了,真错了!你看我不笑了!”
田田气哼哼地甩开他的手,独自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对他嚷嚷:“你走不走啊!”
程牧阳嘿嘿笑着过来:“我车还在里面呢!”
“那你去开车吧,我走了!”田田冷言道。
“嗯嗯那不开了,我们一起走。”程牧阳挠挠头跟上她,一边没话找话,“其实步行也挺好的,多走走有利于身体健康,还环保,呵呵呵今天……”
田田听得脑仁疼,回头横了一眼,他吓得立刻大气不敢出:“天气很好……”
她本来计划得好好的,首先呢两个人出去慢慢散着步聊着天,多有情调,到时候有什么话还不能说的呢,开个车子多煞风景!就先让他把车停在这里了。
其次就是她另一点小心思,如果毛头把车开到她家楼下的话,势必会被爸爸妈妈看见,就算他们没看见,邻居们也会看见,然后又跑到爸妈面前多嘴。虽然说毛头经常过来,但是这大清早的,时间明显不对啊!所以还是低调点比较好。田田下意识地就不想让周围的人知道这件事,理由她也说不出来,就是不想让他们知道,省得麻烦。
她在下楼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的思维又变得缜密了一些,还有点颇为自得,心想今天一定要好好利用才行!结果一切的美好计划都被那一跤给摔没了。
又不是没在他面前摔过跤,以前比这摔得惨多了的都有,鼻子出血了脑袋肿了膝盖烂了,哪次不是血泪的教训!小时候她当着他的面从楼梯上一脚踏空滚下来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可是这些都跟今天不一样,不一样!!!就算她今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再次一脚踏空,也比刚一见面就摔个狗吃屎好!还是在他面前让他眼睁睁地看着!
田田想着想着又头疼了,好好的裤子差点就蹭破了,还是新买的呢!别让她知道是谁家孩子把那石头扔在那的!不然的话……不然的话!哼,田田想,不管怎样,先咒你三十岁之前约会都失败再说!
程牧阳想她一定是生气呢,摔一跤挺疼的吧,唉,不该跟她开玩笑的。于是暗暗拽了一下她的袖口,讷讷地说道:“你别生气了……”
“我才没生气!”田田头也不回地说。
程牧阳头大了,根据大宝教过的理论,一般绝大多数情况下女人说自己不生气时,都是怒火升到一个峰值的时候,如果你不加倍地哄着劝着讨好着,那么结果自然是你追悔莫及。
其实他当时对这个理论有点疑惑,峰值是指变化的电流、电压或功率在所考虑的时间间隔内的最大瞬间值,那么这个“怒火”究竟是电流、电压,还是功率呢?大宝愣了,我就这么个比方,你非这么较真干什么!程牧阳觉得纳闷,这三种计算方式不一样啊,我当然要问清楚!
好在他虽然还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但按照现在的情况看,田田虽然说自己不生气,但是的确还是在气着的,而且气得不轻。
“是我错了……”他继续陪着小心。
“你哪里错了?”田田丢过一个白眼来。
“我,嗯,我不应该笑话你。”
“这也没什么,笑几句又死不了人,”田田无所谓道,“你没把我过肩摔,已经很客气了,不怪你。”
她说得诚恳,程牧阳听了更惭愧。
这个过肩摔是有典故的。话说不知道多久之前,那时候还没有章梦妍,大家都还在上学,程牧阳比现在还要让人望而生畏,每天除了实验室图书馆就是去警校的训练场,到最后整个人都变得很诡异,走到哪里都自带气场的,还是那种煞气。和他走得近人也有,导师同学什么的,还有同寝室的人,接触时间长了以后也没觉得此人有什么不妥,无非就是不爱说话而已,有时候也挺傻的。可在不认识的人看来他还是异常的神秘莫测。
某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程牧阳同学从家里回学校,路过一个位置比较偏僻的小操场,有人还在那里散步乘凉锻炼身体,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可走着走着忽然就听到一个女生尖叫的声音:“救命!”
他抬头向声音传来的那个方向看过去,只看到影影绰绰的两个人,应该是一男一女,女的在前面跑,男人在后面追。旁边的人离得都比较远,也有人听见了声音抬头向这边看过来,但似乎都毫无表示。声音越来越近了,那女生好像受到惊吓根本跑不动的样子,几次都差点被抓住。
情况危急,程牧阳一时激愤,百米跑的速度几步冲上前,一手摘□上的背包对着那个身形猥琐的男人的头部就扫过去,那男人瞬间倒下,直到程牧阳把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立刻破口大骂,兔崽子你TM敢打老子……程牧阳加大力气把他的双手扭紧,已经听到关节咔咔作响的声音,疼得那人惨叫着连连求饶。
然而接下来戏剧性的一幕就发生了,先前被追逐的女生扑上来去掰程牧阳的手,哭叫着说你放开他!程牧阳还很好心地提醒她,他被我控制住了应该没危险了,不料那女生哭得更凶了,你放开他啊,他是我男朋友啊!
啊?程牧阳呆住,一时有些迷茫了,手还没来得及松,那女生已经挥舞着拳头打了过来,一边打还一边哭骂着,你脑子有毛病啊!我们在这里散步散得好好的,你忽然就跑过来把他打成这样……
程牧阳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好心办坏事了,但还是很茫然地问她,那你喊什么救命啊?
那女生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地上的男人坐起了身,见程牧阳束手了又觉得自己刚才样子太怂实在丢人,便指着他的鼻子骂道,妈的,老子这叫打情骂俏你TM懂不懂?!
程牧阳两根手指拨开他的手:“你嘴巴放干净点。”
那人捋了袖子就要过来,老子嘴巴就不干净了你想怎么样!然而心里还是怕的,遇上程牧阳的目光便退缩了,嘴里仍是骂骂咧咧的。
程牧阳不再理睬他,捡起地上的背包拍了拍灰尘,还不忘嘱咐那个泪水涟涟的女生,以后不要在这种地方约会,很危险。说完便扬长而去。
本来以为这个乌龙性的事件就这么结束了,事后他走在路上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糗大了,于是就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但世事并不都是人们想象的那样,或者说,通常都不是人们想象的那样,就在程牧阳已经完全把这件事抛之脑后的某一天里,麻烦就自动上门了。
那个被打的人回去之后大约被女朋友埋怨了几句,恼羞成怒了,跟周围人打听了程牧阳的大名,第二天揣着工具主动上门挑衅去了。
程牧阳显然不会搭理这种无聊的人,眼神空洞地就从他身边走过了,不料那人死缠着不放,从宿舍区一直缠到实验楼,手上还推推搡搡的,引来围观者无数。程牧阳实在烦心,正当那人又一次从背后伸手准备偷袭他的时候,他抓住那人的手腕,把他从背后拎了出来,别人还都在愣神的时候,那人已经被他甩到了旁边的草地上,惊吓过度动也不敢动。
“啊……刚才怎么了!”有人还没反应过来。
“背负投。”
“啊?”
“哎呀就是过肩摔啦!”
“嗯,本来应该摔在地面上的,他刚才调转了个方向。”有人分析,“估计也怕出事吧。”
“啊,好帅……”
程牧阳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神一般地离开,留下草坪上刚刚挣扎起身的人底气不足地威胁着,你你给老子等着!
话是撂下了,人却很久都没有出现,直到有一天程牧阳的宿舍里跑过来一个同学,告诉他楼下有人找。程牧阳也没细想就准备下去了,还是当时的室友朱子宇提醒了他,会不会是那天来找碴的人啊?再想找那个传话的同学,人家不跟他们住一个楼层,已经跑得不知所踪了。
朱子宇说我干脆跟你一起下去吧,万一有什么事也好照应。程牧阳开始是拒绝的,觉得自己招来的事没必要麻烦人家,朱子宇却笑着说,没事,到时候就是打不过,我还能帮你叫保安呢!程牧阳只好点头。
到了楼下并没有看见什么不一样的人,换句话说,楼下没人。靠,朱子宇说,这是怎样,不会玩儿偷袭吧?
话音刚落,一个影子从旁边窜了出来向程牧阳背后扑了过去:“嘿,打劫!”
程牧阳下意识地就抓住那人的胳膊,上手的同时听到了声音就知道这下糟糕了,虽然力量在中途已经减了一半,但还是把人重重摔在了地上,还是屁股着地的。
朱子宇看得目瞪口呆,你你你怎么也不看就动手啊?
程牧阳绕道前面去蹲下,看到人已经被他摔得发懵了,着急地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田田?”
叫了好几声之后田田才回过神来,扁扁嘴巴就要哭了,忽然想到这是在人家学校里面,就这样坐在地上哭实在是太丢脸了,才硬生生把眼泪咽进去。
她在地上坐了许久,不是她耍赖,实在是一时站不起来。程牧阳一脸纠结地陪在旁边,有人过来的时候,朱子宇就负责跟人家解释,误伤,误伤,呵呵。
然而等消息传了一圈之后回来就变成了另一个版本,程牧阳一旦出手神佛难挡六亲不认啊有木有,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他比较好。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他在公共场合出现的时候,通常周身都是方圆好几米无人区。
田田当时是从国外第一次回来,到家里点个卯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