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子,”沈檀夕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漫不经心摩挲着扶手,又淡淡地开口问道,“你在萧少爷身边,伺候的也有一段时日了吧?”
但强子并不出声,连呼吸都很微弱。
打手蹲下身去猛地揪他起来,瞬间便强迫他在沈檀夕的面前跪好。
“沈少爷……”强子咳了两声,显然是伤得不轻,“…我对主人…从未有过二心……”
“你是对他没有,但不是对我。”
强子猛然抬头,血珠滑过睫毛瞬间就染红了眼:“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关正强…对萧少爷绝对没有非分的想法!若是有……天打雷劈!”
“非分的想法……若是你敢有非分的想法,我能放任你活到现在?”沈檀夕挑眉,抬手就将手旁的烟灰缸掷了过去,“怕的是你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同情心泛滥错了地方!”
额角裂开了一条半寸长的口子,鲜血汩汩地往外冒,但强子埋头跪在地上却一声不吭。
“你给我记住了,这世上唯有我一人能护他周全,是对、是错,是好、是歹,那是我说了算的!”沈檀夕用脚尖抬起了强子的下巴,语调冰冷地说,“你只是他身边的一个保镖,我随便一句话就能把你换下去,千万别乱用了自己的权利,逾界可不只是调职的问题。”
强子的表情早已被鲜血模糊,只觉得格外狰狞:“是……少爷,属下明白!”
突然一名手下连门都没来得及敲就冲了进来,大喊大叫地说:“少爷,萧少爷已经醒了!但是情绪很不稳定,霍医生叫您过去看看是否还要再打镇定剂!”
沈檀夕皱眉,命人看好强子便赶紧去看萧夏的情况。
“怎么回事?”
温钰一脸阴沉地亮了下自己的手背,上边有两大道鲜红的抓痕:“我看你家宝贝儿是得了失心疯,打人不说,连泼妇挠人的那一套都学会了!”
沈檀夕见他脸上还有个巴掌印记,下意识地就觉得那肯定不是萧夏打的:“你这……”
“难不成你觉得这屋里还有别人敢打我不成?”
“……”
“放开我!”萧夏还在床铺上与人挣扎着,若不是看到了沈檀夕,怕是他真的能从两个人高马大的医生手里逃脱出去,“…别…别过来!”
沈檀夕大步走向床边,一只手试图去触碰萧夏的脸:“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别碰我…别……”
温柔的眼神、温热的指尖,这一切都是熟悉的。
萧夏渐渐平静了下来,房间里安静地好似只能听到他粗喘的声音。沈檀夕一下下地摩挲着他的脸颊,就像每一次在他恶梦后醒来时那样细心的安抚。
“都是噩梦而已,别怕。”
萧夏目不转睛看着沈檀夕,一双大眼睛连眨都不带眨的,而在那他墨色的双眸里有着镜湖一般的宁静心绪,但仔细看来却又像是深海一般琢磨不透。
“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沈檀夕轻柔地抚摩着萧夏的眼角。
其他人见状忙都退了下去,偌大的房间里瞬间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如果睡不着,沈大哥抱抱你好吗?”
沈檀夕问萧夏的话一向都是带着商量余地的,只不过他要做的事却从来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可以说不吗?”萧夏按住了沈檀夕的手。
那力道中带着强硬的反抗情绪,令沈檀夕在十分不悦的同时,也感觉到了无比的震惊:“……你怎么会有这么大劲儿?”
萧夏淡淡地看了眼自己的手,又轻声地问道:“其实没有很大劲儿对吧?而且对于你来说,还是轻而易举地就能制服。”
绝望的声音、复杂的神情,沈檀夕曾以为这一切都不会在萧夏的身上出现。
“我知道你很爱我,”萧夏忽然露出一个笑容,却饱含了苦涩,“所以我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做那些事,而且我也很想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发生过那样继续爱你,但是这样让我觉得好累……尤其是当我看到活生生的他们……我就觉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沈檀夕感到心悸,而这种感觉源自他对萧夏的无法预知。
他不清楚他到底知道些什么,也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更不清楚他到底要表达什么!
“夏夏,沈大哥对你不好吗?”
“你对我很好,”萧夏的眼眶里湿漉漉的,只要微微偏头,就有凝结成珠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但我不想你对我的好,是建立在牺牲别人的基础上……”
“夏夏——”
“什么我都能不去在意,”萧夏捧起沈檀夕的手,细细地亲吻着他的指尖,“但我一想到是你杀了萧荷,我就觉得好痛苦……”
雷电交加,再好的门窗都阻拦不住那轰隆的巨响。
沈檀夕浑身僵硬,温柔的指尖也再也没有了安抚的力量,他感觉自己像是堕入了沼泽泥潭,越是想要挣扎就越是爬不出来!
019 缠绵索爱
在当年那场海难中,其实并不只有萧夏一人活了下来。
萧荷是萧家的长房长女,是个极为强悍的女人,在做事上更是心狠手辣,对待亲人也从不手软。而当年萧夏是被救援队直接从船上救下来的,但萧荷却是意外漂流到岸边才得以存活。
所以当她重新回到萧家时,不仅丧礼已经办完,连遗产都已经裁决完毕,唯一幸存下来的弟弟更是早已入住他家。面对突如其来的巨变,这个女人第一个想到的并不是先去见萧夏这唯一的亲人,而是选择雇杀手夺回遗产!
最毒妇人心,沈檀夕理解她心中的不忿,但却不能认同她的做法。
而且就算是将财产全都改判给萧荷,怕是也散不去那女人心里的猜忌,所以当萧夏经历第一次暗杀的时候,沈檀夕便也有了以绝后患的狠毒念头,再加上他早已不想让萧夏再回萧家,倒不如彻底来个干脆!
其实若真是比起狠来,更有一句话叫‘无毒不丈夫’。
萧荷的‘第二次’死亡几乎是没几个人知道,但沈檀夕仍是为了避嫌,在经过萧夏的同意后,他便以萧夏的名义将萧家的全部财产都做了慈善公义,而萧夏本就对钱财没什么概念,更是不知自己从此的生计就都依附在了沈檀夕的身上。
霍敬佟是极少的几个知情者之一,而他对沈檀夕的做法只有一个字的评价:狠。
但沈檀夕从始至终淡定从容,一方面他觉得是萧荷惹他在先,另一方面是他觉得萧荷这种人确实该死,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讲他都没错,所以大可坦坦荡荡。
再说了,这种事情他压根儿就不可能让萧夏知道!
——什么所谓的弑亲仇人?
他与他只会是亲密无隙的恋人,这世上也只有他一人会对他真心无私!
沈檀夕有十足的自信,但明明一直是这样想的、也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但此刻那柔弱少年却为何会如此失声痛哭?他的爱、他的恨、他的悔,就像是一条无形的锁链,一头狠绞着沈檀夕的喉咙,另一头也将他自己紧紧地锁着,而这样的痛苦,谁都不会比谁少半分!
“是谁告诉你的……”沈檀夕的声音太过嘶哑,连他自己都快要辨别不出自己的音调,“……是谁…是谁告诉你的…!?”但萧夏并不回答,他只蜷缩着颤抖的身体,无声地将自己的眼泪一滴不落地流进流进那只手中。
沈檀夕一把将萧夏从床上拽起,然后强行抬起他的下巴:“说!”
“如果我说出来……”萧夏开口,泪水滑过干涩的唇瓣流进了嘴里,是苦是涩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难道你也要连他也要一起杀吗?”
“你已经这么懂我了吗?”沈檀夕的双眼腥红,手下的力道也不再受控,“那你应该知道,如果你不说出来,我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放过一个!”
萧夏的瞳孔骤然放大,那之中比伤心更多的情绪,是恐惧。
“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统统说出来,不然我会——”
“你就只会怪罪别人!”萧夏喝住了沈檀夕的话,然后拼命去掰他的手,但奈何力道的悬殊还是差太多了,最后也只白费了力气,“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的为我考虑过!你只是想把我锁在你的身边……但我已经倦了这样的服从!我不想再爱你了!”
那一刻没有灌耳的雷声,也没有鼓点般的雨声。
沈檀夕看着萧夏的挣扎,只觉得那像是一场被放慢了很多倍的电影,他看着萧夏的每一个表情、感受着他每一下的挣扎,那是恨、是怨,是想拼命挣扎的逃离!
“我没有真正的为你考虑过?”
“…啊…疼!”萧夏的被狠狠地压回床铺,四肢被钳制,别说是挣扎了,就是轻微的动弹都不行,“你…你放开我……沈檀夕!”
“我怎么可能会放开你?”沈檀夕的眉头皱得有些狰狞,他仅用一只手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就桎梏住萧夏的双手,“你说得对,以你的力道,我想要钳住你简直易如反掌!”
萧夏惊恐地睁着双眼,急促的呼吸令他的胸口剧烈起伏。
沈檀夕的眼中已经没了理智,只剩半分疯狂、半分躁动,他单手解下领带,然后毫不怜惜地缚住了萧夏的手腕——细嫩的皮肤被勒出红痕,那是他连想都不会想的事情!
“你说我只想将你锁在身边是吗?”他的手指轻佻地解开萧夏的衣扣,从领口一直到小腹,“你还说自己已经厌倦了服从?”
“……!”萧夏的眼里有对现况的慌张,也有对未知的恐惧,因为沈檀夕对他从未硬来过,而他也不知道被强迫该是怎样的滋味。
“不出声是对的,看来你是真的长大了,”沈檀夕赞许般俯身亲吻着萧夏的额头,他将手掌贴附在萧夏的胸口处,但那带着炽热温度的手心却像是烫坏了萧夏似的惹来了拼命的挣扎,但却毫无意义,“如果是想招人进来围观,你要多少,我给你少。”
玩笑似的冰冷话语令萧夏的动作戛然而止。
“……残忍?……可怕?”沈檀夕冷笑,怪异的音调将他整个人都像是笼罩在一层黑气之中,“别说是惩罚,你扪心自问,这四年里我对你厉声训斥过半句吗?”
萧夏早已惊愕地说不出半字,此时此刻,除了‘逃’以外,他想不出别的半字!
“今天我就让你明白明白,若是我真的不在意你的感受,那你到底过的该是怎样的生活!”沈檀夕粗暴地剥去了萧夏身上的衣服,皙白的肌肤上瞬间就被他的指甲划出了几道红痕,但鲜艳的血色非但没能换得怜惜,反而令施暴的人变得愈加疯狂,“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我要是想将你纯粹地锁在身边,用得着费那心力!?”
“…你疯了……放开我!”萧夏的嘶吼中充满了恐惧,“……你疯了!”
“你可以再叫大点儿声,好让他们都进来看到你的样子!”沈檀夕蓦地握住了萧夏的腰,那力道足矣令他疼得忘记出声,“萧家的小少爷沦为他人榻上囚,你怕的就是这个吗!?”
萧夏被吼得一愣,但须臾的慌神功夫就被大力地拉开了双腿:“……不要!”
“说不要,但是你阻止的了吗?”沈檀夕的笑容里充满了胜利感,而他看向萧夏的眼神里也已不再掩饰那种绝对的控制**,“夏夏,男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凭的不是一张嘴,而是实力!你大概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那我今天就好好地教教你,如果我沈檀夕想要的只是一个床上的囚宠,那你理当享受的就该是怎样的待遇!”
020 爱恨痴缠
少年单薄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着,他的脸上有汗水,也有泪水。
两只手腕被银灰色的条纹领带束在一起,挣扎的时候有些松垮,但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似乎并不担心这一点,因为少年的意识已经逐渐开始模糊,哪怕是此刻完全地解开了桎梏,怕是他也没了反抗的力气。
“宝贝儿,舒服吗?”沈檀夕轻佻地询问着身下人的感受。
但萧夏趴在床铺上,双腿已经失去了支撑的力道,而后身的疼痛与欢愉也早就分不太清了。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一晃一晃,双手也触摸不到可以信赖的依靠,就像是漂泊在大海中的一叶小船,包裹于全身的除了茫然就是恐惧。
“可别晕过去了,作为床伴儿,你这样的伺候可讨不到主人的欢心。”沈檀夕从未这般尽兴过,尽管他知道这一切都并不让人那么的心安理得,但此刻的欢愉仍令他想要打着‘教学’的借口继续享受。
少年原本白皙的后背上,此刻已满是欢爱后的痕迹,青红交错分外惹眼。连续的两次,他不仅在他身体上留下了痕迹,更破格地在他的身体里也留下了痕迹。
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瞬间膨胀,几乎填满了沈檀夕那颗充满了渴望却又压抑许久的心。
萧夏的身体被翻了过来,单薄的胸膛浅浅地起伏着。他半张着双唇,喘息声十分的微弱,就好像这折磨般的欢爱若是再不停止,怕是他真的就要失去了呼吸。
“这就不行了吗?那所谓的服从、所谓的囚锁,你真的理解它们的含义么?”沈檀夕勾起萧夏的下巴,拇指细细地摩擦着他的嘴唇,“难道真的是我太宠你了……竟让你糟践我的真心如此的轻而易举?萧夏,‘是否真的为我考虑过’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
“……”
沈檀夕皱眉:“你说什么?”
“……”萧夏半眯的双眼微微睁开,疲惫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你给我的爱……就只是虚伪的尊重……以及…披着善意谎言的自私……”
沈檀夕自认为对萧夏呵护备至,最过分的一件事也不过是杀了一个要置萧夏于死地的所谓亲姐姐,但如今这些来自萧夏的冰冷字句以及含怨的目光,就仿佛巨斧一般嘭地砸碎了过往的美好,片毫不落。
“原来这就是你眼中的我……”沈檀夕的嘴角弯出一抹惨淡的苦笑,“怕是萧荷的那件事,你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吧?”
闻言,萧夏的眉眼间露出了些许复杂的神色。
“呵……萧夏,你可真令我惊讶!”沈檀夕毫无征兆地再次挺进萧夏的身体,继而蛮横粗暴地进行新一轮的驰骋,“每天和弑亲仇人住在同一屋檐下,这种感觉,怎么样!?”
满是麝香味道的空气中,忽然流窜出一股血腥的味道。
“…啊……!”萧夏面色苍白,本是被**带来的红晕也已消失不见,“…其实…我从未恨过你……”他双手死死地攥着身下的床单,自始至终都没有像从前那样亲昵地环住沈檀夕的脖颈,就像是在保留自己最后的一丝反抗,“…但你…太令我失望了……”
在这雷电交加的夜晚,一室的旖旎伴随着暴雨久久不歇。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怎么忍心?怎么敢!”沈檀夕在萧夏的身体上不停地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出他的所有权,“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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