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靖彦扫了一眼伊藤忍,用没有起伏的声低调说到:“会里出了叛徒…还有,有人…泄露了总长的行踪……”顿了一下,将手里握着的属于宫崎耀司的太刀递给碎月。
“千夜,这是耀司用的刀,还是你替他拿着吧。”
接过粘着血迹的太刀,仔细的摩挲着刀柄上的葵纹,磨损得痕迹很明显。
'——耀司最喜欢用的,不是枪械,而是‘村正’……耀司,你知道吗,其实,他也不喜用枪……'
听了织田的话,然后翡眸穿过人群,直直的看向伊藤忍,
“这样的结果,你可满意了?”——不会天真的认为伊藤忍和东邦是碰巧遇到耀司出事的,更何况,黑龙的行踪,除了白龙谁还能知道?连他都在保密的范围内……
“……”
拿出手机,碎月拨下一个极少使用的号码……
“喂……孟离,是我…查出双龙会黑龙宫崎耀司受伤的前因后果,所有有关的…除了主使的人…其他的……”将目光重新放到手术室的门上,慢吞吞的吐出三个字,“杀—无—赦!”
挂掉电话,望着手术室,此刻的少年已经收敛了所有情绪,'——耀司,你看见没有,我会让伤了你的人付出代价!不过,我收取的代价可不只是昂贵了一。点。点。而已……'
“织田君,让我在耀司醒来以前,为他准备一份礼物吧!”碎月望着手术室,唇边重新挂上笑容,笑的风华绝代,'——等我……一定,一定等我回来!'
远远的看见碎月握着耀司的太刀转身一步一步离开,织田想开口,却又碍着宫崎耀司还在手术室急救,所以决定留守在医院。
刚走到医院门口,影莲——克莱姆,出现在少年的身后,低沉着嗓道:“觞莲大人,需要帮忙吗。”
“…不,不需要。”——欠了债可以不还,欠了命…是要亲自去收的。
目视着少年纤细的背影,克莱姆立在原地,良久,轻笑一声,“还是那么固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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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各位,日安。”优雅的行了一个日本礼,翡翠色眸子幽深,和服少年美的妖娆惑人……
“那么,请记住我的名字……我是……觞莲。”现在的他不是那个温柔清雅的少年,他是……那悲悯又无情的彼岸之王。
……优雅而残酷,悲悯却无情……
手握着锋利无比的太刀村正,脸上是那依旧倾国倾城的笑容,只是此刻在众人眼中,这个美丽的人恐怕是不折不扣的死神吧。
每一次挥刀,便收割了一个人的性命,看着每一个终结在手中的生命,温柔而又无辜。
笑着冷哼一声,脚步飞快地一错,寒光一闪间,对方被划破脖子,失去了声息。握着手中的利刃,看向山口组所有戒备的众人。
“我不喜欢伤人,更不要说杀人了。可是人作了什么事情,就该为自己所做的事付出代价。与我无关的人,我没有审判的资格,但是,伤了我重视的人,我必让他堕入地狱!”
——没有什么是罪孽!
有人的地方就有罪孽。
想让罪孽消失的干干净净,
……那就毁掉所有人吧!
这才是真正的觞莲,温柔而又慈悲的杀人者。取你的性命,却不会让你有多大的痛苦,因为,在你有感觉之前,你已经身处地狱了……
红色,是最美丽也最嗜血;
白色,是最温柔也最无情。
觞莲并蒂,连接了生与死,爱与恨,温柔与残忍……再没有花,会像它一样……两生两面,生死相对,既矛盾……又融洽。
死在我的手下,你们应该荣幸不是吗?觞莲从来是千金一杀的,难得不收你们这些人过黄泉的摆渡钱。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不过如此。
随着一个个生命的消逝,少年所到之处,已经尸横遍野,到处都是鲜血,宛如地狱。
'——突然想起耀司曾经说过,“刀这种东西,无论名头多好听,始终都是凶器,是用来杀人的东西,自然是不祥的。越是名贵,就越是不祥,像村正这样的刀,所谓的宝刀其实也就相当于妖刀,要震住他,就要把自己变成修罗!如果震不住,就不要靠近这样的刀,否则,就会迷失本心。'
他想他渐渐有些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少年似乎是化作了一道光影,提刀杀入了山口总部之中,刀光闪现,银色的光影,黑色的长发,冷冽而妖异,身体毫不留情的动作和翡翠色目眸俯瞰众生的悲悯的眼神,风格全然不同,相同的,是那浓烈的杀意。
一袭和服,手持太刀,黑色的发在风中飞舞,脸庞上挂着与这修罗场不相配的温柔笑容,杀人时的碎月始终习惯戴着面具,因为从杀人游戏开始时,那美丽夺魂的翡翠色双眼就好像猎人里的伊尔迷,
——没有灵魂,没有心。如果只看那双眼睛会让人觉得寒冷、还有悲凉,或许还有一丝未曾存在过生命的绝望。所有死在刀下的亡魂都让他感到悲伤,然而,愈是悲伤,笑容……就愈发的温柔……
而这样的眼神,却是独属于君寞昔的悲悯,而不是死神觞莲的无情,所以……本不应该……在掠夺时流露……
只是,今天,这些人所触及的是龙的逆鳞!
伤了黑龙的人……不配得到死神仅剩的温柔……与慈悲……
暗中有个人影专著地看着杀得兴起的少年。
几乎是已经化作了索命的修罗一般,人和刀,已经分不出来,他的骄傲,他的执着,他的悲伤,他的绝望,他身染鲜血却依旧温柔的笑颜,光影后倒下的尸体……彻底的杀戮,简单而纯粹。
“觞莲大人,所有人已经解决了,只剩下池谷吉了。”影莲克莱姆快步奔到少年身边,恭敬的说。
歪头细细想了一下——池谷吉啊……双龙会的叛徒吗?
“好好招待他,不要那么快就弄死了。”——好好享受吧,我会让你觉得死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对于…背叛了黑龙的人……
'——耀司,这场华丽盛大的死亡之宴是为你而举行的,我为你献上的祭品,你可满意?'
“是!”影莲完全认同此刻在他面前显得格外妖异的少年,之前他一直以为这个总是笑得温和的少年只是凭着上一代的NO。1死神契费烈科的关系才有今日的位置,温柔而慈悲的人,尽管很美,却不适合成为一个优秀的杀手,但是现在的他绝对是最适合担当彼岸之王的人。
因为他足够强,也……足够冷血……
即使看起来温文尔雅,实际上却是淡漠的很…也…无情的很!……
目送着天边的落日,黄昏的辉芒照斜了一地的残影,碎月静静地扫了一眼这个刚刚表演了一场华丽血腥的演出的舞台,目光在黑暗的角落停留。
“表演结束了,演员…也要谢幕了,观众是否应该出来了呢?”
“……千夜”出来的是南宫烈和雷君凡,看着他们俩的身影,心钝痛了一下,手不自觉的握紧刀,淡淡的说,“手术结束了?如果……他死了;就不要告诉我。”
'——耀司,你如果死了,我不会跟你告别……我…过去陪你…如何?'
“手术还在继续。我们只是担心你,所以跟着你来了。”南宫烈似乎感应到碎月环绕在周身还未淡去的那种悲凉的、近乎绝望的气息,看了对方手中还滴着血的刀一眼,解释道。
心总算略微放下了一点,突然眼中犀利一闪而过,唇角笑容加深,声音温柔却在这样的地狱中硬生生的拉出一丝诡异无情,“还不出来吗?”
南宫烈和雷君凡都没有太大反应,只是和少年一样将目光放到一个阴暗的角落。
看着一步步从黑暗走出来的优雅英俊的男子,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撒米尔”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美丽的碎月发威中。。。。。。
碎月杀人杀的痛快,我打字打得累死了~~~~~~
代价,往生与轮回
——这个世界是有着他的规则的,无论你想要获得什么、交换什么、还是舍弃什么……都必须先要支付一定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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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米尔……”碎月微微眯起眼,这张英俊的脸恐怕见过的人都不会忘记吧,而他更加不会忘记,契费烈科临死时候还嘲讽的笑着说可惜自己败在了那个并不是他最得意弟子的撒米尔的手里,说这一点他对自己很失望,很失望……
那个让碎月印象深刻的男人是他今生第一个老师,也是今生第一个仇人……那是碎月第一次见到契费烈科笑,也是最后一次。后来,他用觞莲的名义通过所有势力将关于那个男人的资料全部抹杀,连只字片语都未留下。
也就是说除非他的唯二弟子:觞莲——碎月、和堇莲——撒米尔提起,否则轮回组织的人的永远都不大可能知道这个曾经成为轮回最可怕的死神的男人是被他其中一个弟子杀死的。
“你不问我来这里干什么吗?”男子站在尸体之间,望着少年,神秘邪肆的笑着。
挑眉,优雅一笑,“我如何知道你的目的?不过,要是你的目标是我护着的那个,那就不好说了。”
“亲爱的,你不想念我吗?我好难过啊,我可是每天都在想念和你一起的日子,对了,还有老师。”男子露出委屈的神情望着碎月,一幅深情无悔的样子。
碎月轻笑出声,“抱歉,我倒是一点也不想回忆起那些日子的情形。至于…契费烈科……他,早就死了,让他怀着带有失望的心情死去,一直都是我的遗憾。”
名叫撒米尔德男人的面色暗了一下,看得碎月在心里冷笑。
'——别在我面前跟演戏,撒米尔……我们太了解彼此了。'
“啪——”一张墨玉的玉牌向少年打来,碎月素手一翻,两只纤细的手指指尖赫然夹着的便是轮回的两张契约令之一的‘勾魂’。
“我只是拿钱办事而已,没想到这次出任务,居然能遇见你?”男子短暂的显露情绪之后,再度笑的魅惑,连在场的雷君凡和南宫烈都不得不暗自承认,也许千夜碎月这少年背后的实力远远不是他们想得那么……简单……
“哦?什么人?”扫了一眼饶有兴趣的看我们这场‘同窗’相认的戏码的南宫烈和雷君凡,碎月笑容温和的看着男子。
“我这次的目标硕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只不过是那个你破例发了两次‘往生’的人。”撒米尔不紧不慢的说道。
展令扬吗?碎月目光暗了暗,虽然不知道组织到底怎么回事,居然把他保下的目标交给撒米尔,不过好在现在碰到了,这家伙收取了‘代价’的话好歹会卖给自己一个面子。
“我问你,宫崎耀司受伤的事跟你有关系吗?”碎月看着这个一派悠然的男人,握刀的手腕动了一下,萌生出一丝杀意——撒米尔。席德,即使你是我曾经的同伴,但如果耀司的伤跟你有关……你最好好自为之,我不会对那些有威胁的人手下留情。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该记得这句话契费烈科曾强调过,所以,无论走到哪里,它都是真理!
“No,No,No,亲爱的,我只是想亲自来看看,你到底准备为取消这次的契约支付怎样的代价。一张‘往生’的价格可是很高,很高的哟……”撒米尔。席德饶有兴致的看着少年的面色一下变的苍白。
“我自然知道……”下一秒,少年又温柔的笑着,尽管眼里没有任何笑意。
“唉…你这是……”——何苦。
倒是撒米尔说出的话让碎月微微惊讶了一下——哀兵政策?。
扫了一眼身边听了男人的话后,若有所思的南宫烈和雷君凡。碎月又将目光调向神色复杂的撒米尔,冷笑,你是在同情我吗?
可笑!也不想想哪个弱者会在一场残酷杀戮之后,站在一地尸体之间,跟人谈笑以对?
要装仁慈,拜托你选好人选再说,别在同样是契费烈科的弟子面前,摆出这样的表情,会让他觉得很可笑啊……轮回的另一朵彼岸花……堇莲……
'——亲爱的撒米尔。席德……我的师兄,不要插手这件事,否则,我不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
“这么说,你只是来收取代价的咯?”少年轻浅一笑,从容而淡定
“那要看,你支付的值不值得让我考量。”他倒要看看,觞莲你,能为那人做到什么程度?
“。。。。。。一言为定”轻轻闭上眼睛,下一刻张开时只剩下一片绝然。“呲——”利刃割裂皮肉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上,显得那么清晰,那么突兀,那么……让人震惊!……
撒米尔不可置信的看着碎月的笑颜,那一瞬间仿佛受到了心神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而雷君凡和南宫烈在看到少年那一瞬间的笑容时就心生不祥的预感,然而,当他们想要出手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殷红的、带着奇异香气的血液,不可抑制的。。。从那一截雪白的皓腕上滑落,一滴一滴,两滴,三滴……不一会,脚下的土地积成一滩血洼。碎月右手紧紧拿着‘村正’,左手垂在身侧。
“这个代价……可足够了?”
'——‘杀手的手,是最珍贵的,没有了手,便是失去了武器,没有了武器,就没有夺取的能力,失去能力的杀手,没有存在的价值。所以,即使丢弃生命,也不可以弄伤自己的双手!’曾经的契费烈科说过的话,你没有忘记吧,我的师兄……撒米尔。'
刚才一派慵懒的男人猛然变了神色,冲上来双手抓住少年的胸襟,将他几乎从地上拽了起来,大吼着:“你到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声声入耳,碎月也好似找到了一扇门,能放开自身的情绪,握紧了手里的村正,厉声叫着:“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只是想那个人能好好的,好好的,可他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也折磨着他?难道连健康的活下去,都不能答应他么?
“你知道!你说!究竟为什么要做到这一步?!明明是我先认识你!我为你杀了契费烈科!可你从来都不看我!现在你却甘愿为他废一只手!!”撒米尔扭曲了英俊的脸庞,喊破了音,激愤的双手已经把少年拉离了地面。
忽略了左手的剧痛,碎月努力的喘着,叫着:“我只知道不能让你杀这个人!宫崎耀司差点死了!那个人也是害他的凶手!可我不能让你动那个凶手!所以我,其实,也是……帮凶” 呢喃的话语随风飘散,却震惊的在场所有的人。众人猛然扭头看向淡漠优雅的白衣少年,怎……怎么可能,就因为这样,他,难道是在惩罚自己么?!
撒米尔好似负伤的野兽般,嘶声咆哮过后,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只剩下眼睛,还在不甘的发泄着情感,一只一只,瞪得圆圆的。
碎月一动不动,接受着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双手乏力的垂了下去。重新脚踏实地,却觉得自己浑身飘飘忽忽的。
渐渐的,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安静。。。。。。
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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