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宗林拥紧傅思俞细瘦的肩头,轻轻地摩挲,沙哑的嗓音道,“你把笔盖打开……”
傅思俞咬着唇,声音微哽,“这支钢笔不是坏了吗?”
在四年前,她就看到这支钢笔已经坏掉。在钢笔帽盖的衔接处,镶着一圈金色的边,这是明显是钢笔曾经损坏过,易宗林拿起修理后所留下的镶边。
易宗林轻声地道,“它并没有坏过。”
傅思俞愣一下,眼眸瞪圆,“那这金色的镶边是……”
易宗林凝视着这支钢笔,缓缓地道,“金色的镶边是我为了不再打开这支钢笔,所以找人用鎏金的方式镶了一条边。”
傅思俞愈加困惑了,“为什么你不愿意打开这支钢笔啊?”
易宗林看着傅思俞疑惑的脸庞,并没有立即回答傅思俞。
傅思俞随即又问,“是因为你……你发现了这支钢笔里有我刻的那几个英文字母吗?”天呐,如果他真的发现了,她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易宗林淡淡地摇了下头。
傅思俞顿时松了口气,连忙把他手里的钢笔拿了过来。她突然不想再问他封闭这支钢笔的原因,因为她真很怕他这一刻会发现这笔盖里的秘密。
就算过去一直毫无保留地爱着他,至少再给她留有一丝尊严。
所幸的是,易宗林也没有好奇提问她刚刚说的那几个英文字母的事,他回答她刚才的问题,“因为这钢笔的笔盖里,封存了我过去十一年来都不愿意记起一些回忆……我曾经想过把这支钢笔毁灭,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始终没有毁了它,而这十几年,我更是寸步不离地把它带在我的身边。”这支钢笔只离开过他身边一次,那就是在他们以前在a市同居的那个公寓里,他把钢笔刻意让她看见的那一次。
易宗林提到“笔盖”的时候让傅思俞的心惊了一下,但易宗林随后说的话又让傅思俞困惑不解。“我一直以为这支钢笔是你为了纪念思翎而带在身边的……如果是美好的回忆,你为什么要毁了它呢?”
“所以,你始终琢磨不清我对思翎的感情,这支钢笔的存在也占据了一定的因素吧?”易宗林低声问道。
傅思俞不想隐瞒易宗林,点点头,“这支钢笔是思翎送你的,所以一直以来你留着这支钢笔,理所当然是为了祭奠思翎……”
易宗林磁性的嗓音透着一丝对傅思俞的疼惜,“那现在呢?你觉得我为什么还留着这支钢笔?”
傅思俞低下了头,如实道,“我不知道……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不管你是在过去就爱上我,还是在我们经历过这么多你才爱上我,我都觉得你留下这支钢笔无可厚非……因为,无论思翎在你心底是朋友,还是你曾经的恋人,你留下这支钢笔祭奠她都是无可厚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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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宗林发现傅思俞的喉咙有些艰涩,声音微微哽咽。
他把傅思俞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亲吻了一下她头顶的发丝道,“明明寻求一份纯粹而无杂质的感情,却逼迫着自己去接受自己心爱的男人心底有着别的女人,只因为太爱这个人。”
易宗林的话让傅思俞的喉咙一阵哽咽,她抬起微微赤红的眼眸望着易宗林,“过去的事,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现在只爱我一个人。”
易宗林轻轻把傅思俞松开,无限爱怜地看着她,“真是个傻女人……”
傅思俞低着头,轻咬着下唇,姣好的面容上透着一丝委屈和酸涩,让人怜悯。
易宗林倏地开口,“宝贝,为什么你不把钢笔打开,探究一下我把这支钢笔尘封的原因……说不定,这支钢笔能解答一些你心底的疑惑。”
傅思俞跟易宗林摇了摇头,“不要了……我觉得没有必要打开它,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此生已经这样卑微地爱着他,就给她留点尊严吧!
易宗林眯起狭长的黑眸,深深凝视他,“难道你心底的顾虑和遗憾,你真的不想去找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傅思俞因为易宗林的这番话而身子微微震了一下,她慢慢地抬起头,对上易宗林幽深得难以臆测的目光。
她沙哑地道,“我说过,拥有了现在,过去已经不重要……”
易宗林薄薄的唇瓣却轻柔地吐出,“我却觉得,过去同现在一样重要,因为人这一生,活在当下,却永远都不可能不忆起过去。”
傅思俞顿了一下,似乎在心底犹豫了很久,她这才缓缓地、缓缓地拿出钢笔。
易宗林始终平静地看着她。
傅思俞的手指有些颤抖,但她还是一点一点地、,慢慢地把钢笔的笔帽扭了开来。
钢笔上原本很好看的金色镶边顿时破裂,傅思俞很小心翼翼地把钢笔从笔帽上抽离。
因为这只钢笔十几年都没有打开过,钢笔里已经没有任何的钢笔水。
它干枯枯的,历经过岁月沧桑,已不再有曾经的光华。
傅思俞深凝着这支钢笔的笔帽,很轻易的,它在这支钢笔的笔帽上找到了她曾经刻上去的那排字母……
在她鼻子有些发酸的时候,她猛然发现,在笔盖的更深处,也刻着一排英文字母。
这排英文字母刚劲有力,深刻清晰,看似跟她刻上去的那一排英文
字母一样,但仔细看一眼会发现,它其实有些不同,它是——
kingsly/always/love/queensly。
一瞬之间,傅思俞整个人滞在原地,然而,她错愕地望着易宗林。
易宗林笑了一下,缓缓地道,“这排字母和你当时所刻的那排字母的老旧程度一样,我想你应该可以肯定这排字母绝无后期印刻上去的可能……”
傅思俞呜咽了一声,突然用手捂住了嘴,一瞬之间,她的双眸已迅速蒙上一层薄薄的泪水。
易宗林幽暗的黑眸凝视着傅思俞此刻泛着泪光的双眸,他道,“宝贝,你过去真的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和思翎的回忆那么多,我却偏偏只记得所有有关你的回忆?”
傅思俞呆呆地看着易宗林,脑海里顿时掠过——
他曾经跟她提到他们一起去山顶上看星星。
他曾经带她去看山顶的一栋古堡别墅,那也是她曾经跟他提到过的。
他留下了她“送”他的这支钢笔,但记忆中思翎送给他的东西也很多,但他偏偏只留下了这支钢笔……
所有他跟她提到的过去,几乎都没有思翎的存在……
除了那几张思翎留下来的照片可以证实他们曾经“交往”过,但似乎他和她之间的回忆里从来就没有掺杂过思翎……
傅思俞鼻子重重一酸,尽管捂着嘴,却还是无法抑制住抽泣。
她不断地摇着头,模糊的泪眸看着易宗林,似乎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
“在过去这十多年,我没有打开过这支钢笔,只因为我一直后悔曾经在这支钢笔里刻下这样一排英文字母……思翎的死至少让我看到她的内疚和善良,但你找了个优秀的男友,过着比过去更安逸平静的生活,这让我一直认为,我根本就看错了人……”
“可是人的心真的不是能够靠理性可以左右,纵使复仇的念想如疯长的藤蔓一样包围我整颗心,纵使我已发誓此生要让你在地狱中度过,我依然没有办法逼着自己扔掉这支钢笔……”
“在过去十几年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就会拿它出来看……尽管心头如凌迟一般的疼痛,却依然无法控制那份想念。”
傅思俞已无语凝噎,她不断地摇头,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跌落。
易宗林突然将她抱住,疼惜地把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拭去,“傻瓜,不是答应过我,以后都不会再哭的吗?”
傅思俞终于无法控制地抽泣出声,“呜……”她把头深深地埋进易宗林的怀里,仍由自己的眼泪沾湿他昂贵的西装。
易宗林疼爱地拥着她,“对不起,思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也没有让你知道,这十几年来,我惦记的人只有你……”
“不要说了……”傅思俞喉咙已经哽咽到极点,连话都快没有办法说出口,她嘶哑道,“为什么我这么笨,这样的迟钝……这支钢笔虽然每天都被你随身带着,但它离我只有近在咫尺的位置,如果我有勇气开口问你留下它的原因,如果我有勇气去打开它,我们之间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
……
他们两个在感情上都小心翼翼,因为过去的事,一个维持着高傲始终不愿意去坦诚这份感情,一个却因为爱得卑微始终不敢奢望有这份感情……
以致他们都在退缩中将彼此的距离越拉越远,但最终,无法摆脱彼此的宿命让他们终究还是纠缠在了一起……
所以,他们在一起,是上天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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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男女主的尾声,亲们还满意吗?
262。尾声宝贝,我爱你(5000+)
第百六十二章
温清影坐在别墅的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
安嫂走了过来,替温清影上了杯咖啡,客气恭敬地道,“温小姐,劳烦您等了,易先生和夫人在花园,我已经人知会他们了。”
温清影拥有有一张小小的瓜子脸,眼睛水灵灵的十分有神,卷翘的睫毛,透水般白嫩肌肤,组成了十分标致的五官。
她耳朵上镶嵌的香奈儿耳钉及身旁放着的爱马仕最新款包包,能够让人一眼就看出来她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但她浑身上下并没有透露出一丝有钱人的架子,准确来说,若没有身上这些奢侈品的配备,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女孩,梳着简单的公主头,一袭白色的雪纺洋装,时下很普通的女孩打扮,丝毫不显摆謦。
但温清影的气质极好,肤白貌美,加上并不张扬的内敛个性,让她犹如空谷幽兰一般,十分安静娴雅的样子。
温清影客气地跟安嫂点了下头,清越好听的声音恬柔道,“谢谢。凡”
安嫂原本想要退下,但看到温清影额头上那小小的擦伤伤口,安嫂禁不住问,“温小姐您的额头是因为……”
温清影冲安嫂笑了一下,窘迫地道,“洗澡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安嫂听闻跟着一笑,“温小姐这样一说,倒觉得温小姐您平常根本就是个小迷糊……”
“我……”温清影似乎想要否认安嫂的话,可想了想,又回答,“可能是吧……我这人有时候的确犯糊涂。”
安嫂正要搭话,就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自己的男女主人,安嫂连忙躬下首,“先生,夫人。”
温清影听到安嫂的恭敬声,连忙起身,回过身。
映入温清影视线的是一副十分有爱的画面。
易宗林一手推着婴儿车,一手搂着自己的娇妻,俊逸的脸庞上充满对妻子的宠溺,此刻更是附在娇妻的耳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甜言蜜语。
傅思俞听着,双颊微微泛红,娇羞的样子。
温清影羡慕地看着这一幕,直到易宗林和傅思俞的目光朝她看来,她这才冲他们露出甜甜的一抹笑,“kingsly,思俞。”
见到温清影,傅思俞轻轻挣开了身旁的易宗林,率先走了过去。“抱歉,清影,我约你来我家玩,却让你在这里等我。”
温清影摇摇头,“我也才刚到……很是荣幸,看到两位这样恩爱。”
傅思俞被温清影这样一说,有些羞赧。
易宗林却毫不避讳,他径直走到傅思俞的身边,在傅思俞的颊上落下一吻,这才道,“老婆,我就不打扰你们ladys/time了,我去楼上打个电话。”
“嗯。”
易宗林跟温清影点了下头,随即走向二楼。
温清影走到了婴儿车身旁,将婴儿车里的小诺言抱了起来,“哇,糯糯好可爱啊……胖乎乎,粉嫩粉嫩的。”
傅思俞走了过去,替小诺言把公主裙拉好,道,“清影原来也这样喜欢小孩子啊!”
温清影点点头,“我觉得小孩子特别可爱,尤其是小女孩,可以把她打扮得像个小公主。”
在傅思俞的印象中,温清影年纪不大,却成熟懂事,可以让傅思俞放心地跟她畅谈心事,而像现在这样有些稚气的一面,傅思俞还是第一次从温清影的身上看见。
“小糯糯,你会叫人吗?快点……叫我阿姨……”温清影疼惜地逗着小诺言。
傅思俞带着淡淡的笑看着这一幕,倏地,在温清影举起小诺言的时候,傅思俞发现了温清影额头上的那处擦伤。“清影……”
“嗯?”温清影光顾着逗小诺言,并没有注意到傅思俞关心的目光。
傅思俞随即走到了温清影的身边,皱着眉问,“你的额头受伤了?”
温清影的身子很明显的一震,却佯装若无其事,笑着回答,“自己犯迷糊,洗澡的时候在浴室摔了一跤,幸好没什么大碍。”
傅思俞显然并不相信温清影的这番解释,她幽沉地看着温清影。
温清影原本还想佯装到底,但被傅思俞这样的目光盯着,未免傅思俞担心,温清影随即把小诺言放回了婴儿车里。
傅思俞随即嘱咐安嫂把小诺言抱下去。
在安嫂离开之后,面对着傅思俞关心的目光,温清影这才缓声开口,“我跟至维吵架了,在争执之中,我摔倒了,所以……”
“吵架?”傅思俞眉间的褶皱更深了,“你的意思是……是占总伤了你?”
温清影连忙跟傅思俞摇头,解释道,“不是,和他无关,是我自己弄伤的。”
傅思俞愈加疑惑了。
温清影随即挽住傅思俞的手,两个人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其实温清影在晚宴那晚跟傅思俞说过她和占至维如今的夫妻状态后,傅思俞就一直很担心温清影,所以今日才约温
清影来家里聊天。
此刻看到温清影额头受了伤,傅思俞难免更担心了。
温清影望着傅思俞担忧的面容,敛下脸上淡淡的忧伤,浅浅笑着说,“其实也不算吵架,因为由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所以算不得是吵架。”
“由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在说话?”傅思俞更加不明白了。
温清影把身子靠在了沙发上,好像没有安全感一样,把沙发上的一颗抱枕抱在怀里,她平静缓缓地道,“其实从我们结婚以来,他呆在家里的时间十分的少,我们在家里说话应该没有超过十句……昨天晚上十点,他从公司回来,我看他很累,就希望他能够留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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