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的夏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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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 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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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嘛,但也不能就此放弃!)

    这次小心翼翼地轻轻踢了踢。

    响声过后。

    「……嗯?」

    走廊中传来的声音。

    (除了我以外,难道还抓了其他人)

    不过,这次不是手推车的金属声。

    明显是对话的声音。

    而且还是怒吼。

    「——蠢货!)

    听起来像是女人的怒吼。

    「!」

    佐藤不禁,停下了身体。

    (与刚才的不同)

    这种预感让他忘记了刚才徒劳的努力,集中全部精神竖起耳朵。本想把耳朵贴在门上,但考虑到万一门打开的话,会很麻烦。所以还是放弃了。

    幸好是在大喊大叫,才能轻松地听到对话的内容。

    这次是一个熟稔的男人的声音。

    「所以说,冷静点!」

    (是那个火雾战士的声音!)

    预感变为确信,佐藤暗暗屏住呼吸。

    就在这时,那两人走了过来。

    这次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你别我冷静?竟敢擅自用我的名义给威尔艾米娜写信,你还敢说这种话!就因为会有这种事,所以我才讨厌在正式信件中用手写以外的方式!」

    (威尔艾米娜!?)

    这不可能是完全与他无关的事。

    佐藤对这突状况,思量该如何应对……结果,只是为了能随时行动,把鞋带重新系紧了。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争吵的声音已经来到门外。

    男人似乎在辩解。

    「不过,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御崎市的状态糟到不能再糟。眼下孤立无援的她只有过来吧?到时,打通萨伯莉淑总司令的热线,她就不得不——」

    「烦死人了!!」

    别一个女人尖着脖子叫到。

    「啊!雷、雷贝卡小姐,别那么生气嘛……」

    「布里基德,就因为你这么软弱,才会让那个丑八怪欺诈师混蛋得意忘记做出奇怪的举动,你这也算是「红世之王」吗!?」

    「可,可是,布里基德,拼命努力也是为了大家——」

    「不对呢,关键在于这件事需不需要那么拼命努力~~」

    这次传来了一个悠闲地话拖得长长的男人的声音。

    如同点火一般的女人声音继续说道:

    「以为我被塞到东京总部,就可以随手所欲了吗?不凑巧啊,希尔达对我说『你去配合一下在附近的她」,所以我会好好盯着,看看有没有人去妨碍」

    男人态度冷静,一点也不受影响地回答道:

    「女人的友情固然宝贵,但后团的集结地点选定,已经进入最终讨论阶段。接下来,你想她那种战斗力的人继续无所事事地游荡吗?」

    听着他们对话的佐藤,对话中的内容感到动摇。

    (御崎市的状况糟到不能再糟?)

    特别是

    (卡梅尔小姐,孤立无援!?)

    听到这句话,他甚至感到心跳都紊乱了。

    没有思考,便舍弃了所有计划,朝着大门乱敲起来。

    「玛琼琳小姐呢!?玛琼琳小姐怎么样了!?」

    咚咚咚,就像要把阻挡自己的东西全部撞开般,拼命敲门。

    「请告诉我,求你们了!!」

    门外,在惊讶与困惑的数秒寂静后。

    「是那个玛琼琳的仆人少年!很好,你先离门远点!」

    女人笑着说到。

    「不好,快躲开佐藤君!!」

    男人大叫。

    在瞬息之间,佐藤做出的判断是,

    「!!」

    他能反射性地朝房间里跳去,是因为长久以来在赌场中穿梭往来练就的可以称之为战场直觉的东西。

    在他的身体还在跳跃在空中时,大门处传来强烈的闪光,爆炸了。

    数秒。

    或者是数十秒。

    耳中金钟狂鸣之后,终于现自己还活着。跌倒擦伤的隐痛,慢慢从全身传来。

    耳鸣中,似乎听到男人怒吼的声音。

    「你这炸弹狂!那个孩子要是被杀了,可就都白干了!!」

    「只是试试他的运气,别那么生气嘛」

    随着几声大笑声,有谁踏着房间的瓦砾走了进来,摔到在地板上的佐藤,带着朦胧的意识朝上望去。

    有谁从白烟中露出脸,笑着说道:

    「很好,一跟胳膊腿也没少。对于好运的家伙,我会给予相应招待的哟」

    短加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脸上的笑容给人恶作剧般印象的女性,极不公司在,在白烟中一点没伤的峙着着……被消防头的给一浇后,立即变得不高兴了。

    在落日西沉的天空下,细雨无声,隐约绘出风的身影。

    教室的窗户上,模糊地倒映出城市的景色。

    吉田一美停下了回家的准备,呆呆地眺望起这片幻想般的景色。

    (看起来,真平静)

    带着远离现实的感想的周围,放学后市立御崎高校一年二班的教室中,匆忙热闹的少年少女们来来往往。

    「啊~啊,忘记带伞了」「回家前雨会停吗」「最中等开始下的雨最讨厌啦~」

    晴天雨天都会叽叽喳喳的男女们。

    「小藤田,咱可以用这把备用货吗?」「嗯,那把东西,从上个学期开始就一直放那里了」啊,那是我的猎物呀」「切,那就只好奔回家了」

    之类的对话,讨论着是否要冒着浓雾般的大雨回家。

    这些吵吵嚷嚷很快,消失在如一月寒峭般渐渐小起来的不可思议的雨中。

    「一美,听见了吗?」

    绪方真竹声音,终于让她缓过神来。

    「唉?什么事,绪方?」

    「所以说啦,模拟考的事情。不是说好了,今天课上的要点归纳借我抄一抄的吗?」

    「啊,对不起……这就给你」

    接过笔记的绪方,大致看了一通内容,肩膀突然垂了下去。

    「叹~出题范围太广啦。假期之后明明两周不到,就要搞模拟考试,简直是逼着我们在年底和正月都要待在家学习呀。而且还亲切地连社内活动也一并给关掉了」

    「不过,大部是二学期末的复习呦?」

    看着刚才不知在想什么,总之现在配合地回答的吉田主,绪方笑了,垂下的肩膀,故意似的耸了耸。

    「嗯,你似乎不明白呢,吉田一美君。能够做到好好复习的孩子,从一开始就不会为模拟考试而烦恼呢」

    「那个、是吗」

    吉田微微笑着回答。

    面对面笑着的绪方脸上,突然出现阴霾。

    「要是能像夏天时那样」

    她的视线朝着教育的某个方向转去。

    「大家一起开个学习会该多好呢」

    「!」

    吉田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在已经人迹稀疏的教育中,一眼就能看见,寂静地伫立着两张座位。

    不是取消的座位,而是存在,却空着的,两张座位。

    「佐藤准备转校,田中也因为家里有事要远出,玛琼琳小姐也听说要去海外工作……真寂寞呢」

    「嗯」

    吉田——是负责把那三个人的虚假情报向周围散播的任务——她只能暧mei地点了下头。

    佐藤啓作的缺席并不是因为准备转校。

    田中荣太的休息理由不是家中有事。

    玛琼琳当然也不可能因为工作而出门活动。

    并且,那两人……少年与少女,也不在。

    已经不在,失踪了,却没有人注意。

    「……」

    就像是为了隐藏真相般,把脸转过去看向周围,只见最后的一个学习在道别之后业已离开,教室中只留下了她们两个。走廊中其他班级学生的声音,似近似远地传来。

    「…………」

    凝视着这些,被绪方的话牵引着,露出依依不舍的念头。

    就像是在填埋空白般,那些人的身影飘浮起来。

    少女一脸认真地吃着菠萝包和点心。

    少年时而笑时而困惑地在旁观望。

    佐藤戳穿每天的笑料来源。

    田中在旁露出喜怒哀乐。

    绪方的责备,自己也加入其中。

    池的解说总结大家的话。

    那快乐的光景,再也不会有了。

    曾经,曾经那么快乐的事。

    无可替换的重要之物,已经失去了。

    这里谁也没有注意。

    「………………嗯」

    只是如此颤抖着回答。

    绪方吓了一跳,看着友人的脸。

    吉田忍着泪水在眼中打转,朝友人点点头。

    「嗯,有点寂寞呢」

    「对不起,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该对不起的,是我……随便就变成这样」

    就像是在岔开话题般,吉田收拾起东西准备回家。

    绪方什么也没说,去拿了自己的书包。

    就在这时,池人打开门,走了进来。

    「啊呀,你们还没回去?」

    手上拿着教育的钥匙,他似乎是来关教室门的。

    绪方努力微笑着回答道:

    「在讨论模拟考的事情」

    「哦,那还真少见的热心呢」

    大致能把握自己成绩的池,一边随口说到,一边开始确认窗户锁好了没有。

    「少见这个词是多余的!」

    强势地说到,绪方盖上了这是朋友无恶意的玩笑,所以并未生气。

    心情终于平静的吉田也出声道:

    「池君,今天要去学生会?」

    「嘛,反正也被留下来了,干脆替值班生检查门窗情况」

    这次边拉着窗帘,池边回答。接着看了看讲台里,确认有没有教师的东西忘记带回去了。一如既往,干净利落。

    看着他的样子,吉田觉得很高兴。

    与他的关系,在圣诞节的那件事——池的告白与吉田的拒绝——以来,暂时处于紧张之中,不过在学校的两周之中,两者不知是谁主动,两者的芥蒂渐渐消融了。原本就没有哪方不好,并非决裂或分道扬镳之类的行为而生出的『不愉快』,在彼此(还有周围)的努力下,渐渐退去了。

    当然,并不是完全恢复了以前的关系。

    如以前那样忘记彼此是少年少女关系般的冒失接近不再有了。少年也不在用过保护般的帮助,少女也不再天真地找人商量事情。

    (不过,这样也好)

    吉田这样想。

    无法把感到辛苦、难过的事情当成没有性。因为正如同曾经感觉愉快、高兴的每一天一样,从中得到的东西,连接着现在的两人。

    (那是,最重要的)

    这么心想。

    与那些平安过着每天生活的人一样,作为常人很少使用,但火雾战士却时常时常的那个词……『世界』,她已经怀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积累着理所当然地生活的每天,与普通的人相交往,能够拥有这些的美妙真实感。

    诚然这份『美妙真实感』中了包括着辛苦与难受。

    (我是否也有一天,能在这份思念中,找寻到什么……?)

    一种无法治愈的伤口,深深的楚痛,渗入少女的胸口。

    难以割舍过去的回忆,为保存至今而痛苦,明明白白残留在那里的思念。

    光凭数天所无法改变的烦闷,现在用力摇头甩开它们。

    朝另一边看去,池正勤快地,把黑板角上的日期和值日生名字给换成了明天的。很快完成了一切后,一刻不停地朝两人说道:

    「那么教室要关门了哟,你们带伞了吗?」

    在关门前,池确认到。

    真像他的作风,一丝不苟的仔细。

    「带了」

    「嗯,谢谢主」

    两人挥了挥手上的折伞回答到。

    教室的灯关了。

    意外到来的黑暗,让吉田想起了不可视空虚的侵蚀。

    不久在人迹稀疏的玄关大厅。

    「那么,明天见」

    「再见啦,池君」

    轻轻说完,与池分别的两人,撑着伞朝校门走出。

    犹如浓雾般的蒙蒙细雨,不知何时小了起来,在晚霞中如同窗帘般摇荡。倘若没有那份过意,完全可以不撑伞走在雨中。

    绪方高兴地哗哗旋转着伞。

    「哇啊,好漂亮」

    「雨,原来也能这样下呀」

    吉田倾斜着伞,抬头望向天空。

    红色的夕阳透过薄薄的云层,如同将窗帘染得一片绯红。

    耳中,

    「刚才,对不起了,一美」

    传来绪方轻轻的声音。

    「唉?」

    看去,她的伞微微倾斜着,遮住了脸。

    「那个,在佐藤转校前……叫上田中和池君,当然还有玛琼琳小姐,大家热热闹闹地开个聚会吧?」

    声音中,带着想连接改变之物的心愿,吉田怀有的『美妙真实感』之一,确确实实地显露出来。

    「嗯,绝对要开」

    「绝对……恩,绝对哟」

    绪方小小点个头,啪的一声举起伞,露出百分之百的笑容。

    「那么,明天见!」

    大声地,精神十足地跑向远方。

    雨幕盖住了她的背景,包裹着无法联想到落日的光辉。

    不禁眯起眼的吉田,也百分之百地大声回答道:

    「好的,明天见!」

    为自己着想的友人的温柔,眩目耀眼的光景,这些让她想到了——

    绪方与池因为什么也少不知道才能如此生活的,这种世界的重要性。

    就潜伏在身边,只能被无法抵抗的存在给蹂躏的,这种世界的残酷。

    (是呀)

    她迈开步伐。

    在雨中,独自。

    (坂井君也为了守候这里,想做些什么)

    思索着离开的人们。

    (我……被留在这里的我……该做些什么才好呢?)

    接着。

    就像什么人,准确的数时般。

    一个身影,在雾雨中,显现。

    她很熟悉的那个身影。

    (……)

    就像以前相遇时的那样没有改变,悄无声息的步伐的一人。

    在产生想逃的话就能逃掉的错觉的雾雨之中,静悄悄地。

    不受冬季的束缚,带着草帽,岁数并不大的小个子少年。

    右肩上架着的是,裹着布,比身材高大数倍的大棒。

    如同贯穿彼此距离的存在感,异常巨大。

    (——)

    吉田的腿,如实地反映着真心,犹豫着是否进退。

    抱着皮包的手,压在胸口。

    那里,吊着的是一条希腊十字项链。

    那是曾经用来尝试自己,却早已失去意义的,回忆的残滓。

    宝具『希拉卢达』

    为什么,要握着它。

    (——)

    视野中,出现奇妙的景象。

    少年,站着,不断接近。

    不,是吉田,走向了少年。

    (——果然)

    夏娜被他带走了。

    要求帮助威尔艾米娜也遭拒绝。

    对任何事帮忙都没有意义。

    (果然)

    怀疑,占据了少女的心中。

    已经不理自己在做什么了。

    原以为这样就好,这样选择,结束掉一切。

    (我,正在前进)

    雾雨之中,少年的身影,如此清晰。

    她送的草帽,包着塑料。

    眼睛隐藏在帽檐之下,只能看见一条纵线横卧在嘴唇上的旧伤。

    (没什么改变)

    回想起与少年初见时的情景。

    如那时一样,少年嘴唇冉冉开启的样子,清晰可见。

    与那时一样,希望却又害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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