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好盘扣,她直起身,拉起他的手写道:“好了。”
但她字刚写完,他的手却突然收拢,但却也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却又松开。仿若只是不小心一般。
顾梓菡惊愕,而他却抬步向屋外而去。
顾梓菡微微低头看着手心,眉头不由地拉拢。
偏屋——
左冷扶着四爷轩辕痕走到轩辕墨身旁的太师椅坐下。
轩辕墨看着轩辕痕打趣道:“这么快,本王以为至少要等一个时辰,看来老四你的身子真是出了些问题。”
“主子,您的茶。”此时,左冷递了茶来。
轩辕痕接过左冷说着的茶,清淡的声音道:“皇叔如若无趣可去父皇那寻些事做。”而后接口茶杯饮茶。
轩辕墨道:“你父皇那的事哪能有你和那小宫女的事有趣。”
轩辕痕喝茶的动作微停,“皇叔倒是清闲得很。”轩辕痕放下茶杯。
轩辕墨眉头微扬,“不过本王倒是好奇,藏你屋里的人究竟是何人?”
“如若皇叔有这般闲暇,我想父皇那会有很多事可以让皇叔你打发时间。”轩辕痕淡淡地道,声音不温不火。
屋外窗沿下顾梓菡沉眼,看来恭亲王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应当是今日巧合碰见了。还好,否则恭亲王留不得。
顾梓菡看了紧闭的窗户一眼,而后转身,脚尖一点消失在了夜色中。
屋内——
轩辕墨眼眸微斜,看了眼窗外处,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那女人,如若不以为自个不清楚她的身份,恐是起了杀他的心了吧。
不过他到好奇,她会如何杀他。
轩辕墨收回心思,看着四爷轩辕痕道:“本王连看戏的功夫都忙不过来,哪还有闲暇。不过说起看戏,这东陵公主这出刚上演的戏可比先前的要好看多了。”
轩辕痕不接话,但眉梢处却微蹙。十六皇叔这是话里有话啊。
东陵公主的突然到来扰乱了吴越朝廷表面的平静。
轩辕墨突然伸了个懒腰,“本王终于有困意了,不跟你瞎掰了,本王回了。”说着起身站前来。
轩辕痕对着一旁左冷道:“送王爷出去。”
“不必了,你这虽偏,本王还找得了路。”轩辕墨一边走一边道。
行至房门前,轩辕墨停了下来微微侧头道:“昨日皇上向东陵公主提起了你的眼疾,东陵公主信誓旦旦道除非人死了,否则没有他们东陵医不了的病。”
说完轩辕墨推开房门走了出去。话他带到了,便看这老四会如何做了。
轩辕痕眉头微蹙,一抹暗光从荒芜的眼中一闪而过。
太后寝宫里——
“如何,这快骑送来的新鲜荔枝如何?”太后拨着荔枝看着坐在身旁的轩辕墨问道。
轩辕墨微微点头,“是不错,不过吃得有些心惊。”
太后眉头微扬。
轩辕墨把玩着手里荔枝,“这一骑红尘妃子笑的前朝往事还未消,母后便不怕吴越步了其后尘?”
太后沉眉,“这大逆不道的话你别给哀家带出哀家这慈安宫。”前朝皇帝为博美人一笑,为美人大修宫殿劳民伤财,当时正处饥荒,最后弄得官逼民反,丢了江山。而这军用快骑送荔枝入京便是一桩。
太后扯了扯嘴道:“哀家哪有如此大的能耐,这些全是吕荣送来的。”
轩辕墨放下荔枝,“这老匹夫这是打上了母后的主意啊!”
萧梦之事让吕荣和萧家决裂,吕荣先靠拢了宜妃,又送东陵公主入宫讨好皇上,如今又来巴结太后。看来吕荣对萧柬是惧怕啊!
太后冷哼一声道:“那老匹夫也便会这些了。不过,此番他送东陵公主入宫就不知他是何打算了。”单单只是要讨皇上喜欢却太简单了些。
“他做何打算如今还不知,但至少此刻母后的那群皇孙们已不安分了。”轩辕墨带着几分看戏的笑道。
太后眉头拉得更紧,“皇上让老二和老七陪东陵公主,哀家担心老七安危。”
轩辕墨玩笑道:“母后这心可太偏了些,二人独独就担心老七一人。”
皇上让两人陪东陵公主,在他人看来便是露了要立其中一人为太子的意图。这让旁人如何还能淡定。
太后瞪了轩辕墨一眼道:“你知哀家的意思。老七心思单纯,不若老二。对老二,哀家也便只望他不使坏便是,谁敢去动他。”
“母后但且放心,儿子不会让老七有事的。”轩辕墨承诺到,自个侄儿里面也便就两、三个自个喜欢的。不护着,日后他找谁讨酒喝去。
有轩辕墨这话,太后也便放心了些。
太后道:“哀家下月便离宫去太庙看皇后,此前吕梓欣的事她恐受了许多委屈。此次哀家便亲自去将她接回来。”对皇后这儿媳太后还是有几分喜欢的。有母仪天下的气度。
“母后这哪是去接皇嫂,分明是‘避难’去的。”轩辕墨一笑道。
被揭穿太后扯了扯嘴大方承认道:“是又如何,有本事你跟着哀家一同去。”虽是挑衅的话,却有几分期望。毕竟这朝政的乱局她亦不想他参与其中。
轩辕墨笑道:“母后知道儿子戏还没看完,怎么舍得走。”
太后心里的担忧轩辕墨知道,但他身为轩辕族的人,又何以能置身事外了!
太后不再语,是舍不得戏,还是丢不下责任,她自个的儿子她何不清楚。不说白了,都不想让彼此担心而已。
 ;。。。 ; ; 锦溪看着景帝道:“皇上抬爱了,我东陵人和吴越人一样,都是一个鼻子两眼睛,并无不同之处。”语气不卑不亢带着几分张扬。
旁人都惊愕不语,毕竟如此跟一国之帝如此说话却为不当。
景帝但微愕,而后仅一笑道:“公主性格直爽,朕倒是喜欢。不知公主此番来吴越是为何事?”
“寻人。”锦溪直白地道。
“哦,那不知公主寻的是?”景帝问道。
锦溪眉头紧蹙摇了摇头,“本宫不知道他是谁,来自哪。”
“哦,那可惜了,朕还想帮衬公主稍许。”景帝惋惜道,“不过公主对所寻之人知之甚少,要寻恐难。”
“无妨,本宫记得他的长相。”锦溪道,眼里露着坚定。
景帝微愕,而后大笑道:“公主这份执着朕甚喜欢。老二、老七朕便让你们去陪公主寻人。”
“是,父皇。”
景帝话一出,不少双愤恨地目光看向二皇子和七皇子。景帝这般岂不是摆明了给二人机会。
顾梓菡打量着这暗潮汹涌的吴越后宫,看来帝位的争夺早已悄然开始。顾梓菡又看向锦溪。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细致地打量锦溪。比起吴越女子的娇柔,锦溪身上多了份豪迈,这也许和东陵帝的宠溺有关。不过却依旧单纯了,端看锦溪对景帝说话的语气,和不谦称来看,便是被宠坏和过度保护而不懂世事的人。
顾梓菡环顾了周围众皇子,如此单纯的锦溪此番恐就如那掉进了狼堆里的绵羊一般,恐难自保。
不过这不是她所关心的。她没这个闲暇去管他人之事,她只在乎吕荣会如何利用锦溪这枚棋子。
夜里,顾梓菡独自一人来到四爷那。
宴会上七爷说他病了,不知严重否。三日前她见他还是好好的。
她隐身在院里的大树上,等了半天却未见四爷出来。平日这个时辰他都会来院子里坐坐的。
刚想着,屋门推开,四爷身旁的贴身侍卫左冷走了出来,手里提药罐。
左冷拎着药罐出了院。
她凝眉沉思稍许,而后脚尖轻点从树上落到屋门外。
她踌躇稍许,而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屋内只点了一盏灯,淡淡的药味进入她鼻中。
绕过屏风,四爷正躺在床上,他闭着双眼,看来因是喝了药睡下了。
她轻手轻脚走到床边,而后俯身,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他放在棉被上的手腕上。
稍许,她轻轻地吐了口气,他无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风寒而已。
她收回手,抬头猛地一僵。
原本闭着双眸的他此刻却睁开了眼。他何事醒来的。
似乎感觉到她的惊愕,他出声道:“你来了。”淡淡的声音让人听不出语气的起伏。
她微愕,而后缓缓点头。而后又想起他看不见,于是她拿出怀里的玉笛轻轻地在他手上碰了一下。
他撑起上身欲起来。
她见状立马弯腰扶他,他的动作有些缓慢虚弱,看来这伤寒有些重。
稍许,轩辕痕靠坐在床头,她站在床边,静静无语。
门外更声过了三下。
他轻咳了几声。
她张口想问他怎样,但声音到了喉咙却咽了回去。
她不敢说话,怕他认出她的声音。
她坐在床头,而后执起他的手,在他手心里些道:“你没事吧?”
他微愕,而后摇了摇头,“无碍。”
她没头微蹙,而后又写道:“日夜温差大,夜里多添些衣服。”三日前她便见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服坐在院子里。该是因如此吹了夜风才受的寒。
他感受着淡淡的温度划过掌心,他轻声问道:“你关心本王?”
她微愕,不知他为何会如此问。她微微抬头,却不经意地脸庞扫过他的嘴唇。
她惊吓,才发现两人之间既然如此之近,她几乎能看见他睫毛的煽动。
心跳的声音如此明显,浅浅的呼吸从他那传到她鼻息间,夹杂着淡淡的药味。
时间在这一刻仿若禁止了一般。
她忘却了一切,眼里只剩下眼前的他。
“咚咚——”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顾梓菡回神,而后猛地起身,却因为太急一个踉跄跌回了床上,且将他一同给压倒。
如此便变成了他在下,她压在他身上。
顾梓菡一惊,两手撑在他头两侧欲起身,却感觉腰间一阵压力。她惊愕,他的手环在她腰间,这样的发现让她脑里顿时空白一片。
“咚咚——”又是一阵敲门声,屋外四爷的贴身侍卫左冷的声音传了进来道:“爷,您醒着吗?”
四爷不语。
而顾梓菡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撑在他头两侧的手一动不敢动。
此时,门外传来左冷的声音道:“恭亲王,我家爷睡下了。可否请您明日再来。”
顾梓菡心惊,恭亲王,轩辕墨。他在外面。
“没事,如若他忙本王可明日再来。”外面轩辕墨道。
顾梓菡眉头微蹙,恭亲王用他忙而不是他睡了,难道说恭亲王他知道四爷房里有人,或是——
而就在顾梓菡沉思之际,门外的轩辕墨又道:“左冷,告诉你家爷,就说太后娘娘担心他的身体让本王来看看。让他放心,本王回去会告诉太后娘娘说你家王爷身体好得很不用担心。”
“左冷,带王爷去偏屋。”四爷轩辕痕低沉的声音突然道。
门外,左冷恭敬地道:“王爷请。”
轩辕墨侧身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而后嘴角露出一抹打趣的笑道:“左冷告诉你家王爷事办快些,别让本王等久了,本王可没多少耐心。”而后转身离开。
屋内,顾梓菡眉头紧蹙,看来恭亲王是肯定知道有人在四爷屋里,但他会知道是自个吗?
此时,轩辕痕放开环在顾梓菡腰间的手,顾梓菡回神起身下了床站在床边。
轩辕痕翻身下床欲出门。
顾梓菡眉头微蹙,走到一旁架子上拿起搭在上面的外袍,而后走到他身旁拉了拉他的衣袖,在他手心写道:“外面冷,穿了衣服再出去。”
他眉梢微动,而后两手张开。
 ;。。。 ; ; 吕荣看着躺在床上的吕老太,娘为何会如此糊涂。虽然娘的考量他也知道,都是为了驰儿着想。但杀萧梦,如此冒险的事,娘却不与他商量便下了手。
“老爷,你也累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吧。妾身会照顾好老夫人的。”张姨娘轻声道。
吕荣看了眼吕老太,吕老太还是那副想要说什么却张口难言一副痛苦的表情。吕荣吐了口气道:“娘,儿子先走了。你好生休息。”如今吕家和萧家算是决裂了。以萧柬的作风定不会放过吕家。他得好好思量思量。
而后吕荣离开。
“唔——”吕老太想要唤住吕荣,但却发不出声来,仿若被人给捂住了口一般。
张姨娘走到床前,看着吕老太神情寒了下来道:“怎么,想跟老爷说我坏话。你便省省吧,我告诉你,如若你想继续活下去便知趣些,否则——”
吕老太愤恨地目光看着张姨娘。
张姨娘反手便是一巴掌打到吕老太脸上,“这样的眼神你最好给我收起来,否则有你好受的。”
吕老太看着张姨娘,心里怨恨不已却无奈。
张姨娘见状伸手又是在吕老太胳膊上狠狠地一揪道:“你看什么,我的话没听见是吧?”
“呜——”
“你还看。”又是一揪。
“呜——”
屋顶,顾梓菡看着屋内被张姨娘虐待却说不出的吕老太,如今这般对吕老太来说便是有了想死的心吧。
不过,这还不够。她要让其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到时候吕老太才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一个转身,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吕荣果然找了宜妃靠拢,宜妃自然收了其“诚心”。这便是朝堂、宫闱。没有永久的敌人和朋友,但看利益而已。
而萧柬对于此事很是恼怒。在朝堂上时常可以刁难吕荣,但景帝似乎却总护这吕荣。这让萧柬心里埋了恨,认为景帝此举便是受了宜妃的挑唆。
景帝从宜妃手里接过茶杯,道:“萧柬这段时间在朝堂上过分了些。”
景帝喝了口茶,宜妃从其手里接过茶杯,而后递了帕子过去。
“皇上想要臣妾做些什么?”宜妃开口道。
景帝擦了手,将帕子递给一旁的宫女而后拉着宜妃在身旁坐下道:“朕知道皇后之事,宜妃你心里多少有些芥蒂。”
“臣妾不敢。是臣妾用人不当。”宜妃低头道。
景帝握着宜妃的手放在腿间道:“你也别说置气的话了。朕心里都清楚,是朕委屈了宜妃你。”
宜妃微微摇头道:“臣妾无碍,只要皇上知道臣妾的为人臣妾便无憾了。”
景帝道:“朕最喜欢的便是宜妃你这份真切。如今萧相走了,在萧家也唯独你的话萧柬能听进去几句了。萧梦之死算是吕荣的家事,你告诫萧柬,且别为了人家的家事而当个朝事。”
站在一旁伺候的顾梓菡看了景帝一眼,景帝这是装糊涂。皇后之事,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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