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伺候的顾梓菡看了景帝一眼,景帝这是装糊涂。皇后之事,萧柬弃宜妃不顾做得那般明显。而如今景帝却让宜妃劝诫萧柬不要在朝堂上再为难吕荣。景帝这是笃定了宜妃有法压制萧柬啊!
宜妃抬头看着景帝,微微点头,“臣妾知道该怎么做了。”眼眸却微闪,景帝他果然不糊涂。
随后景帝用了午膳后便离开了。
景帝离开后,宜妃独坐在窗前的贵妃椅上静默不语。顾梓菡和鸣鸢守在身后。
半响后,宜妃开口道:“鸣鸢,替本宫传萧柬进宫。”
“是,娘娘。”
顾梓菡低头不语。
萧柬第一次传召并未入宫,宜妃传了三次萧柬才入宫。
宜妃和萧柬两人关在屋里谈了半个时辰。而后萧柬寒着脸走了出来。
此后,萧柬在朝堂上再未刁难吕荣。
顾梓菡好奇,宜妃究竟是用了什么办法让萧柬如此听话。
这日,宜妃从景帝那回来。进了屋对顾梓菡吩咐道:“你将永乐宫的旁院收拾出来,好生布置,窗帘被褥器皿全用最好的。”
顾梓菡眉头微蹙,“是,娘娘。”宜妃如此大的架势,不知的什么贵人要来?
一旁鸣鸢好奇地问道:“娘娘,可是有贵客要来?”
宜妃看了鸣鸢一眼道:“吕荣那老匹夫送了东陵公主入宫,皇上让本宫安置好。”
顾梓菡眼眸微眯,东陵的公主,果真是贵人。
东陵虽是小国,整个国只有吴越一个城大,靠着依附大国而生。但却以盛产铁和兵器之术闻名天下。有曰,得东陵得天下之兵器。
所以各国早已窥视许久,但东陵四周有沼气,又有伏羲八卦阵,因而无一国能攻破。
如今东陵公主来吴越,吴越恐就不能太平了。
这时紫鹃道:“娘娘,此番吕大人送东陵的公主入宫意有讨好皇上之意。”
宜妃冷笑,“他到是越发地让本宫另眼相看了。”
本想收条狗先用着,不过如今看来这条狗倒是好用。
宜妃看向顾梓菡意有所指道:“看来吕荣那老匹夫狡猾得很。”没了萧家的帮衬,送了东陵的公主入宫。如若此番吴越因其而收了东陵,那可是奇功一件。日后自然少不了被皇上重用。
顾梓菡沉眼,吕荣想翻身没这么容易。
东陵公主入宫为上客,景帝设宴。吴越所有的皇子几乎都出席了,各怀着不同的心思。
顾梓菡跟在宜妃身后,看着一个个向东陵公主示好的皇子们。他们心里的打算她自然明白。
东陵王痴情,一身只有皇后一个女人。两人只生了一子一女。东陵王对这唯一的女儿视若掌上明珠,曾言以一国换其女也不愿意。所以如若谁得了东陵的公主,便等同得了东陵,得了天下兵器,等同得了吴越的皇位。
“老四怎么没来?”正位上,景帝突然问道。
“回父皇,四哥身体抱恙所以来不了。”七爷轩辕昊回道。
景帝一听眉头拉拢而后对着一旁的太监德井吩咐道:“待会儿让太医去瞧瞧。”
“是,皇上。”德井回道。
景帝扬起笑看着一旁的东陵公主锦溪道:“朕素闻东陵地杰人灵,如今见公主方自是不同。”
 ;。。。 ; ; 萧柬冷眼看了吕弛一眼,而后看着吕荣道:“看来本官话是说太多了。”说着一个眼神,家丁向吕老太下葬之处而去,各个手里拿着锄头。
吕家家丁见状欲拦,却被突然从林里窜出的黑衣人给打倒在地。
萧家家丁举起锄头,开始挖土。吕弛看清他们的目的,一个旋身过去欲阻止,但黑衣人却将吕弛围住,两边打了起来。
吕荣转头看着萧柬寒了声道:“萧大人,凡事不要太过分。”
萧柬却不以为然地一笑,“本官过分你又能如何?”
吕荣死死地咬着牙,手紧握。
此时,吕老太的坟被掘开。吕弛见状心急欲阻止,但却被黑衣人缠住拖不了身。
吕荣的脸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吕老太的棺材被抬了出来。
吕弛见状大吼一声,欲冲破黑衣人的围困,但心一急反中了黑一人一掌,顿时吐了血,单脚跪在了地上。
此时,萧柬走到吕老太棺木前,而后看着吕荣眼里尽是狠毒道:“吕荣你给本官看着,这便是害我萧家人的下场。”说着抬脚一踹,棺材倾倒,吕老太从里面滚了出来。
“娘!”吕荣见状大吼道。然而接着便是惊呆,包括其他所有人。因为滚出棺材的吕老太竟然睁着眼,且眼珠动着。
吕家人一见惊恐地大喊道:“老夫人睁眼了。”
“太恐怖。”
“萧家人横行,老夫人死不瞑目,化僵尸了。”
议论一出,原本围着吕老太棺材的萧家家丁不由地向后退了几步。
萧柬见状沉了眉道:“僵尸,本官倒是头次见。本官到要见识见识。”说着从一旁家丁手里拿过锄头向吕老夫人而去。
萧柬走到吕老太跟前,手中锄头高高地举起。
吕荣见状回神欲上前却被萧家人拦住去路,于是大喊道:“萧柬,你敢动我娘一分一毫,我吕荣绝不放过你。”
萧柬却是一冷笑,锄头欲下。
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群御林军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将所有人围住。而后大理寺卿走了出来,看着吕荣和萧柬道:“萧大人、吕大人皇上请二位去一趟。”
萧柬眼眸微眯,而后射向吕荣有些不甘,接着一把将锄头丢在地上。
树林里,顾梓菡看着吕荣和萧柬被大理寺卿带走,耸了耸肩道:“看来今日的戏演完了。”
而鸣鸢则惊讶,“姑姑,不是说吕老夫人服毒,为何会?”
顾梓菡眼眸暗沉地看着被吕家人抬到娇上的吕老太,她怎么会让其死得这般轻松。她要让吕老太尝尝娘当年枉死所受的苦。不过可惜了,差了些时候。萧柬挖坟挖得快了些。但无妨,没死成,她会给吕老太更“好”的,更“有趣”的玩法。
宜妃永乐宫里——
“今日你们出宫可有看到什么稀奇的事?”宜妃夹了一块鱼肉到碗里,对着一旁的顾梓菡和鸣鸢问道。
“回娘娘,今儿奴婢和菡姑姑果真是见了件奇事。”鸣鸢回道。
“哦?”
鸣鸢将今日萧柬挖了吕老太的坟,吕老太“死而复活”的事给宜妃叙述了一遍。
宜妃听后看着顾梓菡道:“本宫还以为你要吕老太的命,没想到你却留了一手。”
顾梓菡低头道:“回娘娘,死是件太容易的事。活着才能体会更多。”她怎么会让吕老太死得如此轻松,她要让其尝遍剜心割肉地痛,孤独寂寥地在这世上受苦。
宜妃微愕,而后转头看着鸣鸢道:“你且得提醒本宫,切莫惹了菡姑姑。”这女人的恨却是最毒的。此时的吕老太恐就生不如死吧!
顾梓菡不语。身旁鸣鸢却道:“娘娘多虑了,菡姑姑对娘娘的忠心不二,娘娘无需担心。”
这时一名宫女进来。
宜妃抬眼看了一眼道:“说吧。”
宫女回道:“娘娘,今儿大理寺卿将萧柬和吕荣到皇上那后,皇上又派了太医去瞧吕老太。太医说吕老太虽中毒未死,但却成了行动不便之人。且连话都说不得。皇上听了念其有悔过之心,且已成这般,便赦免了其罪。”
宜妃转头对着顾梓菡道:“皇上如此的决定,萧柬心里定是十分不满。菡姑姑怎么看?”
“回娘娘,萧家和吕家如今已成了仇人。”顾梓菡道。
宜妃一笑道;“不愧是菡姑姑,一个萧梦便让相扶的二人成了敌对。以萧家的势力,如今吕荣恐在府里寻思着该如何自保吧!”
“他定会找棵大树去靠。”顾梓菡道。
“那他会找谁?”宜妃眉头微扬问道。
顾梓菡看向宜妃,“自然是娘娘您。”萧家历来霸道,如今萧柬表明了与吕荣为敌,在朝堂上自然不会有人帮吕荣。在前朝寻不得庇佑,吕荣自然得在后宫寻求帮衬。
而后宫之中,唯独宜妃会帮吕荣。因为二人有共同的目标。吕荣很明白。
宜妃眼眸轻抬看向顾梓菡道:“那菡姑姑你说本宫是否要接收吕荣的‘投诚’呢?”
“奴婢为娘娘办事,自然以娘娘利用为先。”顾梓菡道。
宜妃冷笑,以她利用为先,这菡姑姑恐是在想用猫戏耍老鼠的手段弄得吕荣狼狈不堪时再让其死不瞑目吧!
此刻吕家——
吕荣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嘴努力地张着,似乎想要告诉自个话,却说不出声的吕老太,眼睛红了几分。
“娘,你好生休息。儿子就算翻遍整个吴越也要给你找到能医好你的大夫。”吕荣哽咽道。
“老爷,你放心吧,老夫人一定会吉人天相的。”一旁张姨娘柔声宽慰道。
吕荣转头看着身后的张姨娘,眉头微蹙。
张姨娘佯装起难受的样子叹息道:“妾身原不知道夫人的事和老夫人有关。如若知道,妾身定然会担下一切的。老夫人也不会如此。”说着拿起丝帕抹了抹眼泪。
吕荣看着泪眼婆娑的张姨娘,叹了口气道:“这不怪你。”先前他也以为是张姨娘下的手,要不是大理寺卿断案,他也不会知道真相。
 ;。。。 ; ; 顾梓菡冷了一笑,看着痛苦不堪的吕老太道:“吕老夫人便少费些心思。我会动手不杀你。不应该说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轻易。七魂断肠草,吕老夫人没听过吧。它可以让中其毒的人整整痛上三天三夜,接着气孔流血而亡。而它最妙之处,便是人死后中毒的迹象和鹤顶红一样,没人会知道死之人身前是如何的痛苦,那种痛恨不得来个痛快。”
顾梓菡眼眸一沉道:“老夫人,你便好好地享受你这最后的三天。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来打扰你的。这三天便是你还欠我娘债的利息。至于你的好儿子和好孙子们,我会一个一个地送去跟你团聚的。”
说完,顾梓菡转身离去。
地上,吕老太愤恨不甘地眼神看着顾梓菡的背影,但身体的剧痛却折磨得她说不出话来。
顾梓菡从牢房里出来,却见大理寺卿站在牢房外。
大理寺卿见顾梓菡眉头压低了道:“你果真要要吕老夫人的命?”
顾梓菡却不惊,但就冷声道:“这是她欠我娘的。”
大理寺卿眉头紧蹙道:“她即便有罪亦要等吴越的律法来惩治,你如此这般便是藐视了律法。”
顾梓菡冷冷地看了大理寺卿一眼,“如若大人觉得奴婢做错了,大可让人拿下奴婢交给皇上。”说完顾梓菡转身离去。
大理寺卿看着顾梓菡的背影压下了眉,她让他拿了她,他如何能拿。如若能拿便不会让她进去。
大理寺卿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一生刚正,但唯独这一次寻了私。忠义难两全,这是他欠顾家和顾雪莹的恩,便必须还。
四日后,吕老太畏罪自杀的消息传到朝堂上,景帝念其年迈让吕荣接其尸身带回去安葬。
吕荣在朝堂上当场痛哭了起来。
顾梓菡独坐在自个院里的摇椅上。
鸣鸢从外面进来,走到其身旁道:“姑姑,萧柬明日到京城。”
“嗯。”顾梓菡微微颔首,时间到是刚好。
顾梓菡问道:“大理寺那让吕荣什么时候接吕老太回去厚葬?”
“后日。”鸣鸢道。吕荣去了几次,大理寺卿以案子未收尾而拒绝。前日吕荣大闹了大理寺,而后大理寺给了后日为期。
“后日啊!”顾梓菡喃喃道,这大理寺卿倒会把握时间。
“还有姑姑,萧柬也打算后日给萧梦出殡。”鸣鸢道。吕老太认罪后,萧家领回了萧梦的尸身。
“那岂不是有戏可看了。”顾梓菡嘴角微扬,她让大理寺卿押着吕老太的尸身便是等萧柬回来。他不回来,这乐趣岂不少了些。
两日后——
一大早,吕荣领着吕家众人,一袭白衣,抬着上好的红木棺材来到大理石门外。
今日是吕老太走的第七日,过了今日不下葬便是吴越习俗里的大忌。
所以吕荣带齐一切,选好了风水宝地来迎吕老太。
大理寺卿亲自将吕老太交到吕荣。
吕荣命人将吕老太装殡入棺木,看着大理寺卿咬牙切齿道:“今日之‘情’,来日本官必加倍奉还。”说完,吕荣领着众人离去。
大理寺卿看着吕荣的背影,想着吕荣留下的仇恨的眼眉头紧蹙面容担忧。吕荣是个卑鄙之人,如若让他知道一切为菡姑姑所为,当不知会如何。
送葬的队伍沿着从大理寺走到吕家大门外,而后再由吕家向墓地而出发,这亦算是吕老太是从自个家里走的了。
送葬队伍行至城门处,忽地与萧家碰个正着。
萧柬骑在马上,看着站在跟前的吕荣冷声道:“让开。”
吕荣眉头紧锁,一旁吕弛上前道:“萧大人,今日乃下官奶奶出殡之日。请萧大人行个方便。”
萧柬冷笑,“吕家老夫人出殡又如何,我萧家之女今日入土为安,即便今日是你吕荣出殡,亦得给本官让道。”
“你——”吕弛气氛欲上前理论但却被吕荣给拉住。
吕荣侧身让道。
萧柬嘴角微扬,“算你还识相。”接着拉紧了马鞭向前而去。
萧家人离开,吕弛看着吕荣道:“爹何以如此让其羞辱?”
吕荣看着吕弛道:“驰儿,忍一时而海阔天空。”如今的萧家他动不得,但有一日他定要萧家之人为娘的死偿命。
吕弛气恼地瞥过头,爹的话他自然是懂。但是,奶奶可以说是因自个而死的。而如今出殡却要给后辈让路,这如何让他安心。
吕荣吩咐家丁继续上路。
城门拐角处,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那看着吕家的队伍。
鸣鸢出声道:“还以为他们会动手,也便这样了。”
顾梓菡看着正欲出城门的吕家队伍,怎么会这样便完了。那她岂不白出宫走这一趟。
一个多时辰后,吕家送葬队来到城外二十里处的山坡上。
此处风水极佳,是吴越大官众所选择的家人下葬之地。
棺材缓缓地放入土坑里。
吕荣领着吕家众人跪地,送吕老太入土为安。
土慢慢地合上,炮竹点燃。
土刚掩埋上,此时,一群衣服上印着“萧”字的家丁突冲了出来,将吕家人围住。
吕荣起身看着这突来的一群人眉头压低。
为首的一人道:“此坟冲我家七小姐,我家老爷说了,不得在此下葬。”
吕弛顿时大怒道:“你们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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