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娘冷声道:“是不是你的,本姨娘自然查得到。”
金荷吓得全身发了寒。
晚膳后,总管来说张姨娘挪好院了。
顾梓菡和鸣鸢便去了锦绣苑。
夜里——
张姨娘的新住处里。
张姨娘坐在主位上,看着被跪在下面的金荷冷声道:“还不承认是吧?”
金荷全身被浇了水,冬天里冻得直发颤,但她知道不能承认,以张姨娘的个性,承认了便没命了。
“很好!”张姨娘眼里划过一抹狠绝。一个眼神,身旁的丫鬟递了鞭子过来。
“不承认没关系,本姨娘自然有办法让你认。”说着扬手一鞭狠狠地打到金荷身上。
金荷惨叫。只觉得痛得如锥心一般。鞭子拉出的伤口火辣辣的,如被蚂蚁啃咬一般。
这一刻,金荷脑里想到的却是昔日大小姐被老爷打的场景。金荷第一次感受到大小姐那种痛得发颤却咬着牙不喊的倔强是如何的惊人。
“还不承认是吧。”张姨娘抬手。
金荷见状立马道:“姨娘我认,我认了。”只是一鞭她已经承受不住了。
张姨娘一把将鞭子丢到地上,上前狠狠地一脚踹到金荷的胸口,“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当年要不是我带你进吕府,你早被班主卖进妓院了。没想到你便是如此报答我!”
她竟养了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在身边。
金荷被踢倒在地滚了两圈,停下了后,金荷立马趴跪在地上道:“姨娘饶命啊,奴婢不是故意的。是老爷逼奴婢的。”
金荷当然知道张姨娘的为人,怎么赶做如此的事。但老爷逼迫她,她也没办法啊!
“贱人,还敢狡辩。”张姨娘上前又是一巴掌。
张姨娘阴狠地看着金荷,“想要男人是吧,今儿我便成全你。”说着双手一拍,五名虎背熊腰的家丁走了进来。
张姨娘看着五人道:“好好伺候好她,别给我弄死了。”她张姨娘杀人容易,但背叛她的人,她要其生不如死。
“是,姨娘。”五人脸上露着淫笑,走向趴在地上的金荷。
金荷能被吕荣看重,自然是有几分姿色的。五人见了哪还不流了口水。
金荷惊恐地看着向自个走来的五人。
“姨娘,饶命啊!”想要爬过去求饶,但脚却被家丁突然给拖住。她被狠狠地拖到五人中间。
房门打开关起,金荷瞪大着双目看着张姨娘离开。
身上的衣服被粗暴的撕碎,“不要,求求你们!”金荷苦苦地哀求着,唤来的却只有充满恶臭的狰狞的笑声。
他们都是外院的家丁,干的都是脏活,自然是比不是内院的家丁体面。身上臭不说,动作更是粗鲁。
此刻他们只想发泄**,毕竟如此之事也就这一回了。这张姨娘身旁的金荷可是丫鬟里出了名的美人。
金荷绝望地躺在地上,身上家丁没有一丝怜惜地粗暴地动着。
她痛,却死死地咬着牙。因为她知道,她出声只会让他们更加地受刺激而动作更加地粗鲁。
记得八年前,张姨娘亦是如此待夫人的。金荷还记得那日夫人叫的是如何地惨烈。那时她只一门心思地帮张姨娘,如今这孽落到自个这,是否便是报应。
……
屋顶,顾梓菡看着屋内摇了摇头。
抽破金荷与吕荣的事,她知道张姨娘肯定不会放过金荷,不过她却没想到张姨娘会如此狠。
不过——
顾梓菡眼里划过一抹狠绝。当年金荷便是如此帮着张姨娘羞辱娘的。金荷的份她如今要了,张姨娘那份仇她会先攒着,等积多了后,她一并还给张姨娘。她要让张姨娘知道何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又看了眼屋里金荷的悲惨下场,微微提气,一个闪身白色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
转眼五日过去,再过两日便是顾梓菡和鸣鸢回宫的日子。
下午时,吕老太身边的丫鬟来锦绣苑。
“姑姑,老太太说姑姑教习二位小姐辛苦,设了宴请姑姑去。”
“回去回禀老太太,便说姑姑知道了。”鸣鸢道。
丫鬟退了出去后,鸣鸢看着顾梓菡道:“姑姑晚上去否?”
顾梓菡抬眼看了鸣鸢一眼,她自然是去。
她来吕府至今这吕老太一直未露面,她把吕府搅得如此也不见出来。如今要见她,她自然要去。
不见吕老太她这趟吕家也算白走了。
晚膳时,顾梓菡和鸣鸢来到吕老太住的益寿院。
 ;。。。 ; ; “这太麻烦吕大人了。”顾梓菡假意客气,却轻瞥了张姨娘一眼,果然见其沉了脸。
吕荣道:“也便是一句话的事,何来麻烦。不过宜妃娘娘那?”毕竟这菡姑姑中毒是事已经禀告了宜妃娘娘。
“娘娘那奴婢自会说明的,吕大人便可放宽心。”顾梓菡道。
“那就有劳姑姑了。”吕荣面上露着笑,心里却盘算着。
稍许,几人寒碜了几句不打紧的话,吕荣带着张姨娘告辞。却留下吕梓惠在一旁不问不顾的,吕梓惠低着头不语,一副懦弱的样子,但眼帘下却划过一抹恨。
顾梓菡看向吕梓惠,“二小姐也回去吧,此番让二小姐受罪了。”吕梓惠,此时心里应该恨张姨娘她们吧。不过这却还不够。
吕梓惠压低了头,“谢谢姑姑今日的帮衬。”微微欠了个身便转身离去。
吕梓惠离开后,顾梓菡遣走了两名丫鬟,屋里便只剩她与鸣鸢。
鸣鸢走到顾梓菡身旁低声道:“这个吕荣,明明是吕梓欣下的毒却让吕梓惠来顶罪,他真当我们那般好骗。”
顾梓菡抬眼看了鸣鸢一眼而后看着门帘处,“他不是当我们好骗,而是亲疏有别,同是女儿,喜爱不一而已。”
鸣鸢听了眉头拉拢,“这爹娘偏心是常有的,但偏成如此却让人——”
顾梓菡眼眸沉了下去,偏爱吕梓欣是吧。顾梓菡眼里划过一抹狠绝。
“不过,吕大人让张姨娘挪出锦绣苑给姑姑,张姨娘会肯吗。”鸣鸢又道,方才张姨娘眼里那要吃人的神情她可是看得清楚。
“不肯又如何。”顾梓菡嘴角划过一抹冷冷的弧度,锦绣苑是整个吕府最为华丽的院落,在张姨娘看来那便是吕府主母的居处。
也是如此,当初才会那般费尽心思地将她们母女撵走。不过,今儿她亦让让其尝尝被撵的滋味。
另一头,张姨娘跟着吕荣出了院门憋着的怒气便发作了道:“老爷果真要人妾身将锦绣苑移给那姑姑?”
吕荣看了张姨娘一眼不语。
张姨娘顿时急了扬起哭腔道:“老爷当初是如何许诺妾身的,如今那菡姑姑一句话便将妾身赶出去。老爷这般狠心啊!”
吕荣被张姨娘哭得有些烦了,扬了声道:“你还好给本老爷哭,都是你教出的好女儿。”
张姨娘顿时止住了哭声,“老爷这是什么意思?”低下眼却不敢与吕荣直视。
“你别以为本老爷不知道,那燕窝究竟是谁让送的?”吕荣哼声道。
张姨娘眼神闪躲,“老爷这话是怎么说的,不都说是惠丫头送的吗。”
“是吗?惠丫头那会有上好的血燕。”吕荣反问道。
张姨娘顿时噤了声。
见张姨娘不再语,吕荣冷声道:“你那个好女儿,被你娇惯成如此。任性也便罢了,但却没个头脑。你果真以为菡姑姑不知道究竟是谁给她下的毒。”
张姨娘脸微白,“她知道。”
吕荣冷哼一声,“如今知道怕了,还好菡姑姑没事,否则即便拿欣儿去抵命,恐宜妃那也过不了。如今人家肯息事宁人,你还想怎样。”
“欣儿如今这般不也是老爷惯的。”张姨娘咕哝道,但见吕荣头来的一计瞪眼,顿时收了声。
吕荣怒气稍消,“这几日我没时间管欣儿,你回去告诉她,菡姑姑那便不用去习宫礼了。”这丫头,最好还是不见菡姑姑的好,否则指不定又惹出什么祸端来。
“知道了,但菡姑姑那——”
吕荣看了张姨娘一眼,“本官会去说的。”不过此番却让吕荣心里多了几分猜忌。即便那菡姑姑再如何受宜妃宠爱也断然不敢如此公然向他要院子住,如此越轨的要求,便不知是不是受了宜妃之意。如若是,宜妃又是如何打算的了。
顾梓菡她们本是要等吕荣让人传了话等张姨娘挪出锦绣苑再过去的,但如若那样,她岂不是看不上好戏了。
所以她领着鸣鸢早了些时候过去。
锦绣苑——
顾梓菡和鸣鸢刚走到院门外,便听见院里传来张姨娘的骂声。
院内——
一名丫鬟走到张姨娘身旁询问道:“姨娘,冬衣和首饰都收好了,初春的衣服是否要备些。”
张姨娘一听,顿时一个反手扇在丫鬟脸上,“该死的东西,你是在说本姨娘回不了锦绣苑。”
张姨娘心里本就憋着气,没想到老爷一回来便让她般出去。她虽不甘,却没办法。不过再过几日这姑姑便要回宫了,也就让她住几日而已。而这该死的丫鬟却让她把春衣带上。这不是触她的霉头。
“姨娘饶命啊!”丫鬟顿时跪在地上求饶。
此时,金荷走进劝道:“姨娘何必跟个不懂事的丫鬟置气,姨娘身子娇贵且别气坏了。”说着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丫鬟,丫鬟明了,顿时起身欲退下。
门外,顾梓菡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进来,“姨娘还在啊?”
张姨娘侧头便见顾梓菡和鸣鸢走了进来。
金荷迎上去道:“姑姑怎么现在来了?”心里却暗自想着,这姑姑此刻来且别又闹出事来。
鸣鸢接话道:“姑姑想张姨娘应当挪好院了,不想麻烦吕大人让人再跑一趟,便自个先过来。却未想张姨娘这还未好。”
面纱后的嘴角微扬,顾梓菡看着张姨娘道:“吕大人让姨娘挪院给我,我在此也便小住几日。不过看姨娘这动静,想来吕大人给姨娘安排的新住处甚是好,姨娘这是打算常驻下去啊?”
张姨娘一听顿时恼了,正欲发作,却被一旁的金荷给拦住。
金荷在张姨娘耳旁低语劝道:“姨娘,此刻不是和她起冲突的时候,老爷出门前才吩咐姨娘要忍的。”
老爷让自个多拦着姨娘些,这菡姑姑不好惹,金荷自然不能再让这姑姑借机羞辱姨娘。
张姨娘气得牙痒痒,但却也只能忍着不发作。
顾梓菡看向金荷眼眸微眯,张姨娘、吕荣、吕老太如今她还动不得手,不过金荷她却能先要回欠她的仇。
 ;。。。 ; ; 吕荣眼眸微暗,一个时辰,恐是回宫去禀报了。
“来人,去杜姨娘那将二小姐绑了去柴房。”吕荣吩咐道,如果菡姑姑果真不行了,势必得给宜妃一个交代。
这个欣儿,闯如此祸端,他也只能将计就计让二丫头去顶了。
吕荣话刚落,鸣鸢匆匆从院门外走了进来,身旁跟着黄太医。
鸣鸢冷冷地看了吕荣一眼,便带着太医进了屋里。
一个时辰后,黄太医和鸣鸢从屋里出来。吕荣迎上前问道:“姑姑怎样呢?”
黄太医看着吕荣道:“服用了百毒丹已无大碍。”
吕荣心惊,百毒丹可解百毒,宫里总共也不出十枚。宜妃竟然从皇上那要来给了菡姑姑。
吕荣心里一阵惊恐,看来这菡姑姑对宜妃而言比传闻中的还要重要。他此刻有些后怕,如若这菡姑姑果真没了,恐就不是他交出二丫头能解决的。
“吕大人,在下还要回宫向宜妃娘娘禀告,便不做多留了。”黄太医道。
吕荣微微颔首,对着一旁的奴才吩咐道:“送黄太医出去。”
黄太医对着鸣鸢微微颔首,便跟着人出了院。
黄太医离开后,吕荣看着鸣鸢道:“本官可否进去看看姑姑。”
鸣鸢看着吕荣冷着脸道:“姑姑刚醒来身体虚,方才又睡下了。请吕大人明日再来吧。”说完狠狠地看了吕梓欣一眼便转身进了屋。
对于鸣鸢的无礼吕荣此刻倒未留心,他留心的是方才鸣鸢看吕梓欣的那一眼。
看来她们是知道这毒究竟是何人投的。
三日后中午,顾梓菡刚用过午膳正坐在太师椅上饮茶,鸣鸢从外面走了进来。
鸣鸢见顾梓菡一人,从怀里拿了个信封递给顾梓菡,“刚刚从宫里送来的。”
顾梓菡放下手中的茶杯,接过鸣鸢手中的信封打开取出信笺。
“怎么呢?”见顾梓菡看了信的内容后眉头拉拢,鸣鸢问道。
顾梓菡看了鸣鸢一眼,而后将信笺递给鸣鸢。
鸣鸢接过信笺一看,“娘娘她想——”眼里划过一抹震惊。
顾梓菡沉眉,早知道宜妃会有所动作,却未想会走如此一招。
“把信烧了吧。”顾梓菡对着鸣鸢淡淡道。
一旁,鸣鸢将信丢进一旁的炭炉中,看着信纸化为灰烬才放心,毕竟此事是不能留下任何痕迹的。
信纸刚烧完,吕府的丫鬟从外面进来禀报道:“姑姑,老爷来了。”
顾梓菡眼眸微抬,从她中毒的第二日吕荣便带着张姨娘来访。挡了他们三日,戏也够了。于是让丫鬟领了进来。
屋内,鸣鸢扶着顾梓菡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
“姑姑身体不适,未出门迎大人,还望大人谅解。”鸣鸢对着吕荣道。话虽谦卑,但语气却冰冷着。
一旁张姨娘听了脸色微沉,好个嚣张的东西。但想起昨日老爷吩咐的话也不敢表现出来。
而吕荣面露笑容道:“无妨,都是些虚礼。姑姑是宜妃娘娘亲信之人,在本官府里便如家人一般。”
顾梓菡端起一旁案几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不知今日吕大人来访是为何事?”清淡的声音让人听不出喜乐。
吕荣对着一旁的奴才使了个眼色,而后对着顾梓菡道:“本官不才,受宜妃娘娘抬爱让菡姑姑来教习小女宫中礼节。但无奈小女顽皮不受礼教而做出如此之事。”
吕荣话刚说到此,奴才押着吕梓惠走了进来。吕梓惠双手被绑在身后,嘴被堵着。
吕荣一把拉过吕梓惠,接着猛地将吕梓惠推到顾梓菡身前,吕梓惠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吕荣看着顾梓菡道:“虽说小女是年幼无知,但做了如此枉为之事伤了姑姑的身,本官亦不能护犊,今日便将她交给菡姑姑,任凭菡姑姑处置。”
面纱后的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吕荣,这想是用吕梓惠一人担了所有的事给宜妃一个交代。不过,以吕荣的老奸巨猾,不可能不知道真正向她下毒的是吕梓欣。看来同样是女儿,吕梓欣却是宝贝的,其他的便如草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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