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摇了摇头道:“菡妃不会,妾身的爹曾告诉妾身,菡妃是个重承诺之人。答应之话定然不会失诺。”
“哦,令尊是?”顾梓菡眼眸微眯,此人倒了解自个。
“家父乃孟轲曾任正三品宗人府丞。”孟夫人道。
“原来是孟大人。”顾梓菡道,此人她曾有过交集,却也还帮过自个。
顾梓菡看着孟夫人道:“本宫今日允诺护你腹中孩子安全。”
听顾梓菡说如此的话,孟夫人知道其是承诺了帮自个。大大地松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糕点。
“谢菡妃。”孟夫人福身道。
顾梓菡眼眸微递了眼一旁的扇门后,而后看着孟夫人道:“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那妾身便不打扰菡妃了。”孟夫人微微欠身,而后转身向门外而去。但刚走到门栏处,耳边却传来顾梓菡清冷的声音道:“昨日,孟夫人与佟夫人寻的那点麝香恐是来得不易吧,今日孟夫人倒是‘阔绰’。”
孟夫人身体猛地一僵。她与佟夫人所为之事菡妃竟然知道。不单如此,方才她糕点里没有麝香之事菡妃亦知道。
景帝在乎四爷的子嗣,所以府里凡事为危及子嗣的药物、东西都被收走。而麝香这种更是被管得甚严。出入府的奴才都得收身,不得私带东西入府。所以这麝香她们寻得很难。
而方才她不过是想框菡妃而已。她如何能对自个腹中的孩子下如此之手。
“孟夫人,请!”孟夫人失神之际耳边传来离愁的声音。孟夫人回神,看了眼坐在宝座上神色自若的顾梓菡,背后发了寒。自个当不是其对手,虽不知菡妃何以会答应护自个腹中的孩子。只是有了其承诺,她便放心了。日后之事且走一步算一步。
孟夫人踏出房门,离愁关合上门。
离愁折回顾梓菡跟前道:“菡妃,这孟夫人如此威胁你,你何以还要帮她?”
顾梓菡看了离愁一眼未语,目光投向一旁扇门后道:“以无外人,出来吧!”
离愁一头雾水看向扇门处,却见花无涯从扇门后走了出来。
离愁惊愕,花无涯的武功在自个之上,自己未发现其在屋里。而菡妃,已然失去了内力,却发现了。离愁崇拜的眼神看向顾梓菡,菡妃当是无所不知啊!
而对于离愁那如狗见了肉的眼神,顾梓菡嘴角微扯。这离愁的心里想的全反应在其脸上。而她会知道花无涯来,单单只是扇门后的烛光让扇门后藏人的身影投了些阴影出来而已,加之今夜她与花无涯约定了,所以她知道是花无涯。
花无涯走到顾梓菡跟。
顾梓菡看着花无涯道:“方才的戏可看的尽兴?”
花无涯一笑道:“原以为金秀楼里的戏已然不错,如今比起这王府后院当是差了许多。”
顾梓菡嘴角微扬道:“你看得尽兴便好。”
花无涯淡淡一笑,而后问道:“不过我亦有所好奇,菡妃明知那孟夫人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何以还要答应帮她?”
“何以说本宫是帮她。本宫记得只承诺了护她腹中孩子的安全不是吗?”顾梓菡道。
花无涯微愕,而后脸微僵道:“菡妃此话是何意思?”
顾梓菡狭长的眼眸微斜看向花无涯淡淡一笑露着几分妖娆道:“对王府女人而言,王爷的荣宠当不是最重要的。毕竟谁又能得其一生的怜爱。但子嗣却不同,那可是一张永久的棋子。而本宫至今却无子。”
 ;。。。 ; ; 佟夫人眼里划过一抹寒意。她一直在想设计让她有孕之事公布于众之人的意图。好在席荷一句“夫人成了焦点,其他人便少了注意”的话点醒了自个。那人只是单纯地要她滑胎却也太过大费周折了。如若不是想要她滑胎,那又是为何。
她成了众人聚焦之地儿,有的事便容易让人忽视。看来是有人想要以她转移他人的注意。如此的话,那人想要掩藏的事是什么。她猛地惊醒,会是和自个当初打算的一样吗?
所以她让席荷去找黄总管要这起居注。皇上重视四爷子嗣,所以每月都让太医来给众人把平安脉,而距离上次把脉后到四爷走之前的一月里只去了她这和孟香寒那。加之方才孟香寒的反应。她很肯定,孟香寒有了身孕。而设计自个的人**不离十便是孟香寒。
孟香寒,看似无害却有如此心机。不过敢跟她耍计谋,便别怪她。不想让人知道是吧,那便永远别让人知道。佟夫人眼里划过一抹狠绝。
孟夫人从佟夫人那离开回到自个屋里,便一直坐在窗前不语。
贴身婢女水香见状询问道:“夫人从佟夫人那回来后便如此,是否是在担心什么?”
孟夫人只是看了其一眼眉头紧蹙道:“方才她给我吃酸梅我大意了。”
“夫人过虑了。单单以夫人喜酸佟夫人起不了什么怀疑。即便有,夫人方才解释后佟夫人神色未疑,奴婢认为佟夫人当是没有怀疑。”婢女水香道。
孟夫人摇了摇头,“她为人甚疑,便是有丝毫的怀疑便会去查个清楚。”
“便是如此,我们小心,佟夫人也查不出什么来的。”婢女水香道。夫人是以回娘家为由偷偷去街上找的大夫把脉。除了她们二人,没人知道夫人有孕之事。
“我所顾虑的并不是她能否查到什么。以她的个性,便是令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人。便是有丝毫的怀疑,她恐都不会放过我。”孟夫人神色凝重道。
“那我们该如何是好。”婢女水香担忧道。
孟夫人看了其一眼,而后目光投向窗外碧绿的水池里。
该如何办,她自个也失了分寸。她得好好想想。
夜里,顾梓菡正准备睡下。
屋外婢女进来禀报道:“菡妃,孟夫人求见。”
一旁离愁道:“去回了她,便说菡妃已经睡下,有事明儿再来。”
“是,离愁姐。”婢女退了出去。
离愁拧干了帕子递给顾梓菡道:“菡妃,你说这么晚了,那孟夫人来会是为何事?”
顾梓菡接过帕子擦了擦脸,递还给离愁,道:“你当本宫是神算子,什么都知道。”
这么晚来,看来当是急事。
离愁嘟了嘟嘴,呢喃道:“便是神算子也没菡妃算事算地准。”
顾梓菡瞥了离愁一眼,这丫头还真不客气,当是说自个心机重啊!
离愁放下帕子,欲帮顾梓菡宽衣。
“不必了,此刻宽了待会儿还得穿上,麻烦。”顾梓菡阻止道。
离愁一脸不解。宽了衣便要就寝,何以还要再穿上?
不稍许,退出去的婢女又折了回来道:“菡妃,孟夫人执意要现在见菡妃。”
离愁眉头一蹙道:“你未告诉她菡妃睡下呢?”
“奴婢说了,但孟夫人一再地恳求奴婢再进来问问。奴婢说菡妃已睡下,孟夫人便说她在屋外候着,等菡妃醒来。奴婢不知该如何,便又进来问问菡妃要如何做。”奴婢为难道。
“这个孟夫人当是难缠,奴婢出去打发了她去。”离愁道。
“不必了,让她进来吧。”顾梓菡道。
“是,菡妃。”
须臾,孟夫人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食盒。
顾梓菡坐在暖榻上看着孟夫人道:“这大半夜的,孟夫人找本宫是为何事?”
孟夫人上前微微福身,而后从食盒里那出一碟点心放在矮桌上道:“妾身晚膳时备了些点心,怕过了夜不好吃,便连夜给菡妃送了过来。”
顾梓菡看了跟前矮桌上的点心一眼,而后看着孟夫人道:“本宫不是个喜欢拐弯抹角之人。这便你我离愁三人,有事孟夫人还是直白地好。”
“菡妃竟如此说,妾身也不藏着掖着了。”孟夫人道。
孟夫人拿了一块点心凝视着顾梓菡道:“这块点心里有一味特殊的东西,寻常人吃了能开窍醒神2c活血通经2c消肿止痛。但如若是有孕之人服侍后,便会滑胎。菡妃知道是什么吗?”
顾梓菡淡淡一笑道:“孟夫人说的可是麝香。”
“不错,便是麝香。且妾身在里面加重了药量,便是食用一小口,有孕之人顷刻便会滑胎。”孟夫人道。
“所以呢?”顾梓菡轻声一问,语气不慎在意。
而一旁离愁却是听得一脸的糊涂。
孟夫人眼一沉道:“事已至此,妾身便不瞒菡妃,妾身已然有了身孕。”
离愁惊愕,这佟夫人有孕之事刚传出,这孟夫人也有了。
顾梓菡却是不惊,但就轻言道:“那本宫当得恭喜孟夫人。”这和自个怀疑的到一样。前几日离愁拿错了孟夫人的冰糖雪梨给她。里面多了一味柠檬。柠檬除了有去痰火的功效,更有缓解害喜和安胎之效。她本是怀疑,还未有机会去证实,这孟夫人到自个提着算计来了。
孟夫人面色凝重地看着顾梓菡道:“菡妃,你我都知道,四爷如今不在府里。园子里的女人心思都大了许多,一旦妾身有孕之事被他人知道,腹中孩子恐不保。佟夫人昨日之事便是个警醒,还好佟夫人运气好躲过了一劫。不过日后之事谁又能知道呢?”
“所以孟夫人大半夜里来本宫这是为呢?”顾梓菡道。
孟夫人深深地吸了口气目光直直地凝视着顾梓菡道:“菡妃的本事众人皆知,妾身今夜来此只想要菡妃的一个承诺。护妾身腹中孩子平安。”
顾梓菡淡淡一笑道:“孟夫人当是看得起本宫。不过——”顾梓菡清冷的眼眸微斜看向孟夫人道,“你何以觉得本宫会护你而不是先下了毒手。”
 ;。。。 ; ; 佟夫人寒脸。
黄夫人一笑道:“猜不出是吧。也是,这诺达的园子里,要杀你的人何其多。比如芙妃,看似安静,谁又知道呢?”
佟夫人脸僵,芙妃是欲拉拢自己的。
“或者是茗妃,她如此要置我死定,何不是想要掩盖呢?”黄夫人又道。
佟夫人瞳孔微闪,茗妃是个深藏之人。
“再则,菡妃呢?府里的流言单单只是流言吗?”黄夫人道。
佟夫人脸一白,如若是菡妃,那自己——
“哦对了,也许是我们的王妃也不一定。”黄夫人又道。
佟夫人僵硬着神色冷眼看着黄夫人。
“你说会是谁呢?”黄夫人轻声道。
佟夫人眼里划过一抹阴霾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我是谁,我让你死得痛快。”
“哈哈,佟姚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嘛。”黄夫人大笑。
“你找死。”佟夫人起身,一个闪身到黄夫人跟前,手捏着其脖子。
黄夫人撑大了眼看着佟夫人,嘴角却笑着道:“佟姚,我死又如何,不过是先你一步而已。黄泉路上,我等着你。”
说着牙一咬,一缕血从黄夫人嘴里流出。
佟夫人惊愕,一看黄夫人竟然咬舌自缢了。
佟夫人一把甩开黄夫人,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夜里,一阵敲门声将顾梓菡吵醒。
顾梓菡起身,打开房门,门外站在一名婢女。
“发生何事?”顾梓菡问道。
“启禀菡妃,黄夫人殁了,茗妃让奴婢来问如何处理?”婢女道。
“死因是?”顾梓菡问道。
“初步看是咬舌自尽。”婢女回道。
“本宫知道了,你去回茗妃,让她明日去找黄总管,便说黄夫人得了怪病殁了。让其备府好棺材入土。”顾梓菡道。
“是,菡妃。”婢女退了下去。
顾梓菡折身进屋,坐在暖榻上。
稍许,离愁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菡妃,果真如你所料,佟夫人去看了黄夫人。”离愁走到顾梓菡身前道。
“只佟夫人一人去呢?”顾梓菡问道。
离愁点头。
顾梓菡眼眸微眯,看来佟夫人和这孟夫人间的“情谊”并不是很深嘛?否则去示威之事当该两人一同前往才对。
翌日清晨。
孟夫人来到佟夫人房里。
佟夫人靠在暖榻上,见孟夫人欲起身相迎。孟夫人上前阻止道:“太医叮嘱你得卧床静养,你且别乱动。”
孟夫人在暖榻上坐下,使了个眼色,身后婢女捧着木盒上前。
孟夫人道:“这里头是些酸梅,我听奴婢说你害喜得厉害,吃些会好受些。”
佟夫人微微颔首,“姐姐有心了。我这正难受得慌。”
“你去将东西盛出来吧。”佟夫人对着一旁的婢女吩咐道。
一旁佟夫人的贴身婢女接过木盒,而后退了下去。
孟夫人看着佟夫人道:“黄夫人之事还好你有所察觉,否则如今我恐也无机会如此和你闲谈。”这个黄夫人,要害佟姚却也不放过自个。想来来个一箭双雕,是她大意了,没想身边之人既然已被收买。
“我亦是无意中发现的。”佟夫人避重就轻道。
孟夫人看着佟夫人眉头微蹙道:“对了,今儿早我听奴婢说黄夫人昨夜咬舌自尽了。”
佟夫人道:“她做了如此的事早已是逃不了一个死字,当是不想面对所以走了此路。”
孟夫人微微颔首,而后露出狐疑的神情道:“不过她死后,菡妃命人好生安葬。你欲害你之事亦未再提,这倒是奇怪。”
佟夫人眼眸微低,“如今王妃不在府里,菡妃当是不想生事才会如此决策的。”这个孟夫人,此话带着挑拨。且不是想挑唆自个欲菡妃为敌吧。
孟夫人恍然大悟道:“还是妹妹想得透彻。”
此时,奴婢端着盛着酸梅的碟子进屋。
婢女将碟子放在暖榻上的矮桌上。
佟夫人拿起一枚酸梅欲放入口里,但却在入口前一刹那停了动作。
佟夫人将酸梅拿离嘴边举到跟前细瞧了瞧,而后看了孟夫人一眼道:“我看这酸梅便会想起昨日吃的那个。如若不是我小心,今日恐再吃不得这个了。”
“事已过去,这行恶之人已得了惩罚,日后妹妹当安心养好身子,为四爷诞下孩子。”孟夫人劝道。
佟夫人眼眸微斜看了孟夫人一眼,“这恶人得罚却也是应当,便只怕如此却消不了有心人心里的惦记。”
孟夫人神色微僵,而后露了抹假意的笑道:“妹妹这话到是让我太明白。”这佟夫人话里有话,是单纯的有感而发,还是有意说给自个听的。
“姐姐是个聪明人,怎会不明白。”佟夫人道。
孟夫人脸露尬尴。佟夫人这是在向自个警告,且误动了歪心,否则黄夫人当是个例子。
看着孟夫人的神色,佟夫人嘴角微扬,她话里的警告孟夫人当是明白了。她此番与其合谋不过是为了对付黄夫人。这孟夫人自个是从未信过。
佟夫人将酸梅伸到孟夫人跟前道:“我是个直肠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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