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四爷治眼重要。东陵皇子既然嘱咐了,她自然得留意。而且她单独一屋也方便些。
而轩辕痕从头到尾寒着脸。
轩辕痕坐在床榻上,左冷上前道:“爷,让属下服侍你就寝吧。”方才菡夫人离开时让自个留下伺候爷。
轩辕痕侧头瞪了左冷一眼,而后和衣躺下。东陵晟,他轩辕痕记住了。
左冷愣愣地站在那,方才爷是不是瞪自个了?
夜里,一道黑影游走在皇宫屋檐上。
永乐宫外,顾梓菡藏在墙角。
突然一个身影走到她跟前,她微愕,正欲出手,却见来人是轩辕墨。
轩辕墨见顾梓菡亦微愕,打趣道:“大半夜,你不待在老四怀里,跑这来干什么?”
轩辕墨如此毫无遮拦的话让顾梓菡眉头微压,而后冷声道:“王爷又为何来此?”
提起正事,轩辕墨收起玩心道:“本王手下跟踪吕荣府里的黑衣人发现方才有一人乔装进了,而入宫门出示的腰牌是宜妃宫的。”
顾梓菡眉头拉拢,“王爷是在怀疑宜妃?”
轩辕墨微微颔首。
顾梓菡微思稍许,道:“宜妃最近行为的确有些古怪。奴婢听宫人说,宜妃屋里似乎有人。”她说的婉转,但轩辕墨应当知道。
轩辕墨嘴角微扬,讽刺道:“看来那女人除了歹毒还水性杨花。”他便不知,如此女人,皇兄为何会喜欢得紧。
顾梓菡不予评价,不过吕荣前次已然和宜妃闹僵。吕荣身后之人如若亦搭上了宜妃,二人对此知道否?这倒是可利用之处。不过这是后话,此刻最重要的是查出吕荣身后之人究竟是何来头。
此时,两道黑影从永乐宫而出,一左一右相反方向离去。
顾梓菡和轩辕墨对视一眼,轩辕墨道:“你左我右?”
顾梓菡微微点头,而后两人分开跟踪而去。
顾梓菡隔着十几丈的距离跟着前方的人,宫里她熟悉,如何跟人不被发现自然好掌握。
她跟着黑衣人从永乐宫绕道皇宫北的玉坤宫。
黑衣人一跃而入,怕打草惊蛇她未跟进去。但守在门外。
她看着朱红的大门,眉头微蹙,玉坤宫乃昔日大皇子母妃所住之处。看来除了宜妃和吕荣,大皇子亦掺了一脚。
她眉头紧蹙,如此看来前几次行刺四爷恐是大皇子之意。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
黑衣人又从玉坤宫出来,一路向北,在一处院落停了下来。
顾梓菡将身体隐身在一旁石雕后。看着黑衣人的背影眼眸微暗。
这里是四爷住的院,此人来此是何意?
一丝的走神,突然一道凌厉的掌风向她而来。
顾梓菡回神一个转身躲开。
恭青跃身而来,立在顾梓菡身前的石狮前道:“你跟本君这么久,也该露面了吧。”
顾梓菡心里一惊,方才那一掌看得出此人武功极强。如若她露了面,此人当下即便不杀她,宜妃知她暗中查她,也定不会让她活。
恭青瞳孔微暗,上前一步,伸手欲抓出躲在石狮后之人。
突然一道白色身影落到一旁。
恭青转身,看着突然出现的绝杀冷眉。
绝杀低冷的声音淡淡道:“魔宫宫主。”
藏身在石狮后的顾梓菡身体猛地一僵。魔宫,那个曾让中原武林闻风丧胆的魔教。难怪绝杀说吕荣身后之人她惹不得。顾梓菡眼眸微沉,如若真是魔宫,她的确得从长计议。
恭青嘴角微扬,“天下第一杀手绝杀,本宫今日倒要会会。”说话间,恭青手一翻,接着便向绝杀打去。
顾梓菡在石狮后面看得心惊。
绝杀眉头微蹙,举掌相迎。
两掌相处,两股内力相搏,周围空气顿时翻滚起来。
恭青突然收手,一个悬身落倒一旁。
“天下第一杀手果然名不虚传,难怪本宫手下煞神两人死你手中。”恭青道。
此时,拐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恭青微微侧头,冷哼一声,“烦人的走狗。”而后一跃而走。
恭青方离开,绝杀走到石狮后拦住顾梓菡的腰一个跃身而走。
废弃的宫殿游廊上——
绝杀看着顾梓菡沉声道:“我以为昨日我已说得很明白,吕荣身后之人你惹不得。”生硬的银色面具在月色里透着寒光。
顾梓菡眉头紧蹙道:“你方才故意道出那人的身份,我已经收到你给的警告了。”方才绝杀故意道出她所跟之人乃魔宫宫主,无疑便是让她知难而退。只是未让她想到的是,在江湖上消失匿迹了十几年的魔宫会重出江湖,且魔宫宫主会来这。
一个苍白透着阴狠的容貌划过顾梓菡脑中,让她背后不由地一阵寒栗。
“既然知道他的身份,日后便三思而动。不是每次我都能赶来救你。”绝杀冰冷的声音传入顾梓菡耳里。语气里露了些微愠。
绝杀沉眼凝视着顾梓菡,她可知方才如若他未出现,以魔宫历来的狠绝,她便只能是死。
顾梓菡沉默不语。绝杀所担忧的她自然知道,对魔宫她是了解的。如若是从前她无所畏惧,大不了便是一死。但如今,她和太君相认,虽无他人知道,但却也以防万一。还有吕老太亦知道她的身份。魔宫历来的作风是斩草除根,她死无碍。但若牵累到顾家,还有四爷。如此她不得不小心谨慎些。
见她面露沉静,绝杀知道她心里已然有所顾忌了。
“吕荣的人头终有一天会是你的,你便耐心些时候。”说完,绝杀转身一个跃身而走。
顾梓菡回到屋里躺下,却无睡意。如若吕荣身后的势力的魔宫,如此她必然地从长计议。如何除吕荣却不惊动魔宫呢?
而今日还好绝杀及时出现,魔宫宫主当是没看清她。只是,宜妃又是如何和魔宫牵扯上的,二人又有何计划呢?
入宫半月。
东陵皇子东陵晟向景帝报喜道,四爷眼疾已然有所好转,不出十日便能重见光明。
景帝大喜,设十五大摆筵席,邀众大臣出席。
一为东陵皇子来吴越,二为贺四爷重见光明之日。
消息一出,吴越众皇子暗潮涌动。
 ;。。。 ; ; 宜妃眼眸微抬,“你是对自个的毒没信心?”
恭青眉毛微抬,“娘娘可是在怀疑恭青的能力?”
宜妃淡笑,“本宫本是相信,但你如此说本宫却不得不有所惑了。”
恭青伸手突地将宜妃拉入怀里。
宜妃倒抽口气。
恭青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弧度道:“娘娘此刻还怀疑恭青的能力否。”
宜妃脸一红,咬着嘴眉头紧蹙,隐忍着他所带给自个的感触。
恭青淡淡一笑,“看来娘娘果然不是很满意。”说着手猛地一用力。
“嗯——”宜妃闷哼了一声,接着是止不住的娇喘从口中溢出。
“你便是如此抓住本宫的弱处。”宜妃娇喘吁吁道。
“是,弱处吗?恭青还以为是娘娘最为敏感之处。”说着手中的动作更加地用力。宜妃除了喘息,却也无法再说什么。
门外,顾梓菡和鸣鸢站在院外的垂花门处。
鸣鸢在顾梓菡身旁耳语道:“夫人,宜妃这些日子时常屏退所有人独自待在屋里。且一待便是几个时辰。奴婢听闻半月前,一宫女在宜妃吩咐不得任何人靠近内院后,不小心走了进来。便被宜妃活活打死了。执板的太监说,那宫女死前曾说在宜妃屋里见到过一抹黑影。”
顾梓菡眼眸微眯。
鸣鸢道:“夫人,是否要奴婢去查清楚?”
顾梓菡微微摇头,“不必了。”此事还是她亲自去的好,以宜妃的性格,如若发现,必然痛下杀手。所以还是谨慎些好。
鸣鸢微点头。莞尔又露出担忧道:“夫人,方才宜妃娘娘是否给夫人下了毒?”
顾梓菡看了鸣鸢一眼道:“无碍。”宜妃想要让她帮忙除四爷,必定用的是能控制她的毒。她暂时并无生命危险。
顾梓菡和鸣鸢来到四爷住的院落。
四爷被皇上招去了,顾梓菡遣退了所有人,独自一人坐在院中。
她半躺在摇椅上,看着头顶绿意葱葱的大树。
曾经她便是躲在上面偷偷瞧四爷的。
如今景物依旧,但她和四爷却不同了。而这份不同却隐藏着太多的危机,一旦爆发,她便可能是面目全非。
日头缓缓滑下。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交谈声,她回神,才发现自个在院里呆坐了一下午。
她起身,寻声而去,便见四爷和一陌生男子走在一旁的抄手游廊上。
她走到四爷跟前微微行礼,“四爷。”
轩辕痕清冷的声音淡淡道:“进屋去,外面起风了。”
一旁东陵晟眉头微扬,如此关切细微待一人,还真不像他所认识的那个冷漠的四爷。
顾梓菡走到轩辕痕身旁,扶着他的手带着他往屋里去。
几人进屋。
顾梓菡扶着轩辕痕坐在暖榻上,东陵晟在其对面坐下。
顾梓菡让人上了她晌午时便备好的糕点。
东陵晟拿起糕点尝了一口道:“菡夫人所坐的糕点当是不同,难怪四爷总惦记着。”
顾梓菡微愕,没想到四爷对对他人提起自个。她看向四爷,却见其不急不慢地吃着糕点。
顾梓菡转头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说话的男子,此人周身的贵气,身份定不同,且能在四爷跟前如此随意。
顾梓菡微微低头道:“东陵皇子过奖了,便是些普通的点心而已。”
东陵晟面露浅笑,眼里却划过一抹锐利的光。这菡夫人从未见过他,便是方才那短短的一番打量便猜出自个的身份。当不是个普通人。
稍许,宫人上的晚膳,三人便在暖榻上用膳。
东陵晟和轩辕痕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谈着。
听他们谈语间,顾梓菡才发现,原来四爷曾遍历过周国,连漠北沙漠亦去过。
一边听着二人的交谈,顾梓菡细心地将虾拨好,鱼刺都挑了出来放到轩辕痕碗里。轩辕痕有条不紊地吃着。四爷喜欢吃海味,但却嫌麻烦。所以她每次准备海味都会帮他把带壳的拨了,把有刺的挑了。
一旁东陵晟看着二人这娴熟的动作,便是像极了寻常夫妻一般。单是这平淡却惬意的相处便是锦溪无法比的。他们之间便如同一个世界,旁人插不进去。便是如此,他才会独断地不让锦溪接近轩辕痕。
越听越好奇,顾梓菡把拨好的虾放到四爷碗里,出声问道:“四爷遍寻天下可是在寻什么?”
轩辕痕进食的动作微停,而后声音微冷道:“单是兴趣而已。”
他语气里的丝丝寒意她听出来了,她似乎问了不该问的。
屋里顿时没了声音。
东陵晟见状出声缓和道:“本王记得有一次和四爷在沙漠里迷了路,水也用完了。后来我们两便开始赌,要谁输了,便放谁的血喝。”
“真的?那谁输呢?”看出东陵晟的意思,顾梓菡配合道。
东陵晟扯了扯嘴角道:“我们赌了十局,本王输了十局。”
顾梓菡露出惊愕,“那皇子您被四爷喝了多少血?”
东陵晟沉眉一脸苦相,而后道:“整整十碗,本王险丧他手。”
顾梓菡眨了眨眼,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从这东陵晟夸张的表情,她自然知道他在说笑。
“别听他胡扯。”此时,轩辕痕出声道。
东陵晟一笑道:“哈哈,本王祖先姓赖,本王十局全赖过去了。也就十局,我们便遇见路过的商贩了。”
顾梓菡淡淡一笑,这东陵皇子的不正经和恭亲王堪称一对。
用过晚膳,三人又闲聊稍许。见天色晚,东陵晟告辞。
顾梓菡欲起身相送,却被轩辕痕拉住。顾梓菡眉头微蹙。
一旁东陵晟见状嘴角微扬,而后下了暖榻夸张地大声道:“本王寻得路,就不劳烦夫人送了。”
东陵晟向屋外走去,未走即便却停了下来,转身对着顾梓菡道:“对了,本王倒忘了。菡夫人,四爷的眼疾下午本王刚给他用过药,这期间四爷切记要安心养性。特别是虚耗阳气之事且得借调。”
说完东陵晟面带满意的笑容踏了出去。这个轩辕痕,他怎么会让他如此惬意呢!
顾梓菡微愕,直到东陵晟消失,才反应过来东陵晟说的虚耗阳气之事指的是什么,脸顿时一红。
 ;。。。 ; ; 她看着轩辕墨脸上与以往嬉笑不同的严谨之色,“王爷所考虑的是大局,奴婢却看不了那般远。王爷很清楚,奴婢要的只是吕荣的命而已。”
“本王自然知道,但如今本王所虑和姑姑所担忧的何不是同一人。如若吕荣那老匹夫身后之人不被揪出来,本王想你要杀他亦难。不是吗?”轩辕墨道。
她微思,道:“王爷此话看似要和奴婢联手,但如若奴婢理解无误,王爷不是不想让奴婢插手吕荣之事吗?”所以他才会对她瞒了吕荣的消息。
轩辕墨一笑佯装起无辜道:“姑姑恐是理解错了,本王何时干预过姑姑之事。那都是老四的想法,本王也不过给老四些薄面而已。但昨夜本王细想后,觉得若有姑姑的帮衬,本王便是多了个得力之人。”
昨日他回宫和老四商量吕荣之事,而老四的态度却是置之不理。看来老四依旧打算置身事外。如此,他不得不从菡姑姑这下手。他有信心,只要菡姑姑卷进吕荣之事,老四定然不会不顾。
她看着轩辕墨眼里那一闪而过的狡黠,看来他依旧没有放弃打四爷的主意。说好听是和她合作,其实是想拉四爷蹚这浑水。
“姑姑觉得本王的提议如何?”轩辕墨道。
顾梓菡微微点头道:“奴婢觉得王爷这提议甚好。”虽然知道轩辕墨的打算,但连绝杀都提醒她不要惹吕荣身后之人,那人定不是个容易对付的绝色。如若和轩辕墨合作,她也许机会会大些。
轩辕墨道:“跟姑姑合作当是最本王最好的选择。”嘴角却扬起一抹狡诈的弧度。
顾梓菡沉默不语。
二人却是各怀心思结盟。
此时,鸣鸢推门进来,见轩辕墨微愕,而后行了礼道:“奴婢见过王爷。”而后对着顾梓菡道:“夫人,宫里来的宣旨的公公,正在大堂候着夫人。”
轩辕墨一听笑道:“看来老四是不‘放心’姑姑啊!”这个老四,看来自个想的他倒是料到了。这是想将人放在身边看着,但以菡姑姑这女人的本性,看得住便不是菡姑姑了。
顾梓菡眉头拉拢。
大堂——
宣旨公公见顾梓菡,尖利刺耳的声音道:“皇上有旨,传菡夫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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