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儿只感自己身上一轻,怀中的“爱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她不由得悲从中来,放声大哭。不及穿衣,奔出柴房,向高天之上看去。只见一片片白雪飘下,仿佛交织成了爱人的轮廓。
十年之后,临安城外一座大庄园的内院之中。一对母子仰头望着漫天星辰。
少。妇极美,衣饰虽然华丽,但掩盖不了她那纯粹的质朴之美。小男孩两手支颐,问道:“娘,你常说爹爹住在天上,他是住在星星上吗?他什么时候才接我们去啊?”
美妇幽幽一叹,见星光下儿子依稀有着爱人摸样,说道:“再出昏君,你爹就来了。”
其时南宋早已灭掉金国,岳飞韩世忠被宋孝宗封为异姓王,天下再现太平盛世。
说书先生们将那年除夕之事,演绎得淋漓尽致,婷儿不知听过几百几千遍了!德寿宫怒除奸佞;天牢勇救忠良;独闯皇宫,弑君留字;张府灭门;贫民区天降银票。当然,自己母亲绝症瞬愈,给自己留下银票和儿子之事,并未从说书人口中听到过。
不过,若她这还推断不出爱人就是那说书人口中的救世神,那她真的傻到家了。
她忍不住让人以另外一种渠道,将自己爱人的姓透露了出去。于是说书先生又搞出一句:“世道不平,阳神降临!”,大家的心中,永远存在一个姓阳的神灵,那就是阳神。
且说阳雄带着一股巨大的压抑与郁闷,还有蛋。蛋的忧伤,回到主世界,好一阵子才平静下来。只差一点,就控制不住,沦落为撸主。于是盘膝而坐,运功回气。
他只感自己体内,又多了一道不能完全融合的异种真气,在经脉里不受控制的到处乱撞,难受之极。好一阵,才将那股真气逼入丹田深处,强行镇压。
阳雄心中惴惴不安,心道:“这些异种真气,始终是一个隐患,到镇压不住之时,我得立即穿越而走,放弃全身内力。以后,得选另一种内力功法才行。”
次日,乔峰与阳雄继续赶路,不一日,已到登封,离嵩山已近。
阳雄道:“二弟,现在开始,我们得隐藏行迹,悄悄上得少室山,在你家附近埋伏等待。”
乔峰道:“一切都听大哥安排。”
阳雄花费10爽点,兑换出一盒五色易容膏,还剩691爽点。给自己与乔峰胡乱易了容貌,换上樵夫衣服。各拿一根扁担,一捆绳子,一柄虎头。再买了些酒肉干粮,装入两条口袋,向嵩山而去。
中午时分,两人已来到嵩山脚下,径向少室山行去。
这是乔峰少年时所居之地,处处景物,皆是旧识。
这时重临故土,近乡情怯,又担心父母安危,心下也不禁惴惴。
他家是在少室山南麓的一座山坡之旁。两人快步转过山坡,远远看去,只见菜园旁那株大枣树下的田地之中,一个头戴草笠的老翁,正在锄地。
枣树之旁,乃是三间土屋,传出“咯咯咯咯”呼唤鸡的声音。
乔峰心中登时一块大石落地,胸间陡然感到一阵暖意:“爹娘都还在啊!”他只想立即上前,拜见父母。但还是强忍住了。
阳雄道:“我就躲在这小山之上;你熟悉你家,你去潜伏在家里,连你爹娘都不让他们发觉。静待凶手前来。”
乔峰道:“何不将我爹娘直接接走?”
阳雄有点无言以对,只得蛮横说道:“因为…因为我要证明我所算不错。会有凶手前来。”
乔峰“哦”的一声,不再发问,展开轻功,窜高伏低,以草丛山石作掩护,一晃眼便扑到了自家那三间土房之后。
夜里,乔峰潜入自己儿时房间,见房间中一尘不染,显是时时打扫,木马、木刀、木风车,整齐的摆在床前案上。他一个个拿在手里把玩,心中充满温暖,突听得父母房中母亲说道:“老头子,我今日怎么老感觉,我们的峰儿好像回来了一般!好像,他就在我们的身边。”
乔三槐道:“老婆子,你这是想念峰儿紧了,出现的幻觉罢了。”
乔母幽幽长叹一声,说道:“唉,峰儿混迹江湖,我这颗心啊,一时不刻不在担心,万一有个闪失,这叫我们…。我今日感觉他就在身边,会不会是他在外蒙难…。灵魂回门啊!”
乔三槐怒道:“休要胡说,峰儿乃一帮之主,英雄了得,怎会…。”但他嘴上虽如此说,心中却也不免惴惴。
乔母道:“峰儿都已经八年零三个半月没回来了,只是每年遣人送信送物回来。也不知他是不是真在…。,嗨,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让我们好好看看。”
乔母年纪大了,话一说开,就唠叨了起来,只听她继续说道:“峰儿今年也三十有一了吧,也不知道他娶媳妇没有,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抱孙子啊?”
乔三槐道:“他娶媳妇,能不接我二老前去吗?”
乔母道:“那你说他有没有了相好的姑娘了?他在信中可从未提及这事。不行,下次他遣人来,我们一定要回信说让他快快成婚。只要能抱抱孙子,我们就算死了,也已无憾了啊!”
乔峰听见他们谈话,不免虎目含泪,心中既暖且愧,又是窘迫。
第 078 章 疑云重重
如此过了二日,阳雄一直在那小山顶上了望守候,乔峰白天则在屋后埋伏,晚上就进入房中。好在这两天乔三槐与乔母都没有到较远的地方干农活。
这一日午后,阳雄正坐在山顶一块大石之上,吃着卤牛肉,突见一条黑影,从山下疾速而来。速度之快,身法之奇,都是从未见过。
阳雄精神一震,暗道:“萧远山,来了!”当下运起内力,来到山边。小山之下,就是前往乔峰家必经之路。
阳雄见萧远山奔到山下,当即飞身而下,头下脚上,双掌前探。内力汹涌而出,向下罩去。
萧远山奔行之间,哪能料到一个农家附近,竟有如此高手。当他察觉有人偷袭之时,已被浑厚到了极点的内力罩住,身形登时凝滞。他心中大惊,抬头看去,只见一人从天而将,双掌几近自己顶门。
萧远山虽惊不乱,当即运起袈裟伏魔功,一招霸王举鼎,双掌向上托去。
“蓬”刹那间四掌相交,萧远山身体一矮,地面裂开,双腿硬生生的被那刚猛到极致的掌力压入了山路之中,直没至膝。他面上所蒙黑布,被内力一激,登时如风中树叶一般,飘飞而去,露出面目来。
萧远山只觉全身剧震,喉头一甜,一股鲜血涌入嘴中。但他生性极为勇悍,竟将涌上的鲜血强行压了回去。这一刻他心中愤怒至极:“南朝武人,个个卑鄙无耻;如此顶尖高手,竟然毫不顾身份出手偷袭!”当下不顾自己内伤,内力狂涌而出,猛击向那偷袭之人。
阳雄双脚落地,当即运起北冥神功。
阳雄知道,自己内力虽然远远强于对方,但对方的武技经验,却是强过了自己。若真公平放对,自己要胜了对方,绝不轻松。
虽说内力为根本,招数为枝叶,根本若固,枝叶自茂,但招数亦非无用。
有些功法,就是全修内力的,如;有的功法,即修内力又有战技招式,如、等;有的就是纯粹的招式与战斗技巧了,如、等。
萧远山只觉自己的内力倾泻而出,毫不受力,就如江河注入大海一般。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正要撤掌,却发现自己的手掌竟是粘在了对方手掌上一般。
两人双掌相抵,四目相对。阳雄心中一动,摄魂迷心术施展而出。
萧远山豁然见到对方双眼,竟然变成了两个漩涡,似要将自己的灵魂都吸入一般。
霎时间他只觉万念俱灰,心想自己定将死于此人之手。接着他脑袋嗡的一声,竟似失去了意识。但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从小到大,再到如今的经历,一幕一幕快速在心中闪过。仿佛是死前的总结一般。
乔峰听得异响,再也不需隐藏行迹,从屋后飞身扑出。
乔三槐与乔母见到,一时之间哪里认得清楚,只吓得目瞪口呆。
乔峰奔行间喊道:“爹娘,我是峰儿啊,快快回屋,不要出来。”二老一喜,但见此情势不同寻常,是以依言回屋。
乔峰奔到那小山之下,只见大哥和一人双掌相抵,似是在拼斗内力。但见那人形貌,霎时间心中如中巨锤,百感俱至,不由得愣在了当地。只见那人与自己容貌一般无二,只是年纪大了不少。
此时阳雄差不多已将萧远山的内力全部吸完。但通过摄魂迷心术,了解到萧远山的内心世界,登时一个个疑团如潮涌来:
“萧远山的师父是汉人?那汉人要他立誓,永远不杀汉人,这是为什么?他师父逼他立誓,可见心向中原,何以又会为契丹教导出一个绝顶高手呢?”
“三十年前萧远山不会说汉话,那么他那师父乃是以契丹话传授他武功的,那又是为何?”
“萧远山在三十年前,不说武功天下 第 078 章 ,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是我爹爹……”
萧远山见偷袭自己的,乃是自己儿子的大哥,心中不忿,但却知道自己应该没有了生命危险,于是探手入怀,摸出一颗丹药吃了。
阳雄道:“没想到我算出有人要害二弟父母,竟然是萧伯父。唔小侄误伤于你,还请不要见怪。然则,你又何以到此,企图谋害乔伯乔母?”
萧远山哼的一声,指着乔峰道:“他是我的亲生孩儿,本来我父子夫妇一家团聚,何等快乐?可是你们这些南朝武人将我契丹人看作猪狗不如,动不动便横加杀戳,将我孩儿抢了,去交给别人,当作他的孩儿。那乔氏夫妇冒充我儿父母,既夺了我的天伦之乐,又不跟他说明真相,那便该死。”
乔峰心中一颤,无言以对。只是默默上前,将父亲从山路上拔了出来。
阳雄道:“你既然知晓,那你当日未死,又怎不接了我二弟前去?”
萧远山道:“当年我并无夺取少林寺武学典籍之心,他们却冤枉了我。所以我萧远山一不做,二不休,人家冤枉我,我便做给人家瞧瞧。这三十年来,我便躲在少林寺中,将他们的武学典藉瞧了个饱。哪有余暇照顾峰儿?”
阳雄道:“既然如此,那乔氏夫妇替你照顾你儿,于你有恩,还是有仇?”
萧远山为之语塞,道:“这”
阳雄顿了一顿,又道:“我以秘法,查看了你的内心,只觉疑团重重。我听智光大师所言,当初你留字雁门关外,说你师父乃是南朝汉人,他教你武功之前,让你发下不杀汉人的誓言?”
萧远山道:“是又如何?我杀了汉人,就让誓言应验在我身上便是!”
阳雄道:“那你师父乃是何人?”
萧远山道:“我为何对你说?”
阳雄微微一笑,说道:“刚刚我那摄魂迷心术,你也尝到了。如你不说,我只好再次施展。”
乔峰急道:“大哥,不可!”
阳雄摆手止住,说道:“刚刚我从你父亲心中,看出了很多疑团,我有种预感,你们应该都是汉人!”
第 079 章 萧远山是汉人
乔峰与萧远山听得阳雄如此说,身体均是一震。乔峰知道大哥说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心中登时燃气希望。他从小长于汉地,所受教导都是汉文化,肝胆相照的好友也都是汉人,前段时间自己突然变成了个契丹人,心中的煎熬,可想而知。现在他听阳雄如此一说,如何不喜?
萧远山道:“胡说八道。我萧远山乃契丹后族,怎会是你们这奸诈卑鄙的南朝汉人?”
阳雄道:“那你说说,你师父是谁?看我能否知道?”
萧远山道:“我在师父面前发下重誓,他的名讳,不能告知任何人!”
阳雄道:“好吧,那我就再施展一次摄魂迷心术吧。我一定要将心中疑团解开才行。”
阳雄走上前去,萧远山无奈,心想自己誓言反正已破,于是说道:“恩师乃是叫木易!”
霎时间阳雄心中大震,只觉诸多疑团豁然解开,失声道:“原来,原来如此啊!从时间上来说,也刚好吻合!”
萧远山见阳雄情形,心中一惊,问道:“如此怎样?”
阳雄道:“你那师父,应该就是你的父亲!”
萧远山不屑道:“你怎知道?”
其实阳雄只是结合前世所知,推断而出的。此时萧远山发问,他反而说不出道理来,于是强词夺理道:“我乃大理天机候!我不知道谁知道?难道天机二字是白白叫的?”
乔峰与萧远山顿觉一阵无语。
阳雄脸上微微一红,说道:“只要你配合我,将所有事情说出,我定能推衍出真相。”
乔峰劝道:“爹,大哥确实心智如神,能掐会算。您要来杀我义父义母,就是他推断出的。”
萧远山其实一直对自己身世也有疑惑,于是说道:“好,我看你能推断出些什么?你问吧。”
阳雄道:“你是契丹后族,但我之前探之你心,你极为年幼之时,却是王族。这是为何?”
萧远山道:“不知。”
阳雄道:“那你可知,你母亲名讳?”
萧远山眼中露出一丝温暖,说道:“我母乃王族,叫着耶律碧莲。”
阳雄心中狂喜,心道:“果然如我所想。萧远山原来是杨四郎之子啊!”
阳雄在前世知道:
幽州之战,杨家诸子在杨业的率领下赴金沙滩谈判,结果被辽兵包围,几乎全军覆没。
大郎延平被乱枪挑死,二郎延定血战殉国,三郎延辉乱马踏死。
四郎杨延朗武功卓绝,与部下冲出重围,却又遭遇辽将韩延寿、耶律奇率精兵四下围绕,部下全部阵亡,四郎内力耗尽,只身被捕。
杨延朗被辽将献于萧太后请功,宁死不屈,慷慨陈词,大骂太后,但却未表明身份。
萧太后很喜爱杨延朗的一身好武功,又见得他生得一表人材,于是招降于他。
杨延朗为报金沙滩血债,忍辱负重,隐瞒身份,将“杨”字一分为二,化名“木易”。萧太后大喜,招为附马,将琼娥公主耶律碧莲许配给她。
没想到婚后,杨延朗与耶律碧莲感情甚笃,倾心相爱,数年后得一子。
后佘太君挂帅征辽,杨延朗思母落泪,被爱妻发现。
耶律碧莲追问情由,杨延朗实言相告,并请爱妻帮助出关探母,言明一夜即返。
耶律碧莲从萧太后处骗来令箭,延朗即赴宋营,与弟弟延昭,母亲佘太君相会。时将天明,延朗恐误限期,危及耶律碧莲母子,坚决回至辽国。
萧太后得知驸马乃杨家人,欲斩之,耶律碧莲苦苦哀求。萧太后才赦免了杨延朗。
后杨延昭攻打辽国,杨延朗助弟打败辽国。萧太后大怒,又迫于压力,遂将女儿耶律碧莲与其子除籍,从王族贬到了后族,不久耶律碧莲思夫成疾,郁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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