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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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岁月-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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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户口,在东北这块宝贵土地上流落三年半,人生有几个三年半,青年时代三年半,那是黄金年华,一个青年十八岁至二十二岁,多么宝贵时代。过来人体会最深,这人生莫过青春之宝贵,人生成败,最重要第一步,而我的青春,一生的失败,只为那一纸户口,丧失了大好青春时光。没有户口,没有居住之地,那年没有租房权力,不但没有租房权力,住小店也不可连住三个月。在一个小店住三个月要接受派出所调查。

    建国后第一个五年计划最好找工作(1951年,东北重工业),沈阳周边,鞍山周边,大量农民(法库、新民、辽中、本溪、清源)有个农村证或有人推荐立刻上班,胶东不知谁下的令,还是农村闭门造车,独出心裁,逼的大家去黑龙江,吉林农村,我没有户口托人找临时工作被老板骂散了。1955年吉林建立江北化工厂(中央企业),有临时户口都可以上班,只可惜我没有户口。

    1956年11月末有了户口工作已经不好找了,我去过街道,屋里二十多男女青年待业者,他们道“在街道帮干活,跑腿半年没安排。”我可等不了,没住的地方,我要吃饭,必须工作买卖去拼搏,去挣钱,饿着肚皮死等那是不现实的。人家逼我立即迁出户口,说的那么不中听的脏话,我只得抓紧找房子,搬家!当年单身不予落户,我要找大房子,把爷爷奶奶父亲全迁来,我要有个家,要有个真正温暖的家。也只有爷爷奶奶和父亲才是我一生中最亲近的人,要亲人脱离地瓜生活,能吃上大米白面,东北高粱米也比山东高粱米好吃。

    只可惜的爷爷奶奶道“我们快七十的人不能把骨头扔到关外。”父亲的理由是‘二叔病入膏肓,孩子尚小,不能丢下。’就这样只好自己乱闯。市内找房子难,面向市郊,最后选在孤家子,那年孤家子往来要趟河,没桥,没有交通工具,去一次相当困难。找房子的经历也有故事,早在57年正月,有人告诉我,城里中街沈河饭店后院有户人家有所大房子,当找到那家主人时,见是好大的院子,原是一家酱菜院子,其父母双亡家境败落,值钱物已卖光,只有些高大瓷缸。这位24岁女主人见我一青年,一口回绝。后来其知道我我乃独身一人,其主动找我。那时我漂流在外没曾某面,没想到此事竟成一条罪状。

    出事后公安机关搜集罪证,原房主,也就是我那同村老乡见有机可乘,她向公安人员讲‘有两个漂亮时髦女郎几次登门找过我,肯定其中有问题’。没有想到这件最普通、最常见的人与人的正常关系竟然成为一条罪状。这样心怀鬼胎凭空捏造事实也成为调查的理由。大男大女不可交往,不可有私人来往,不可交际,是那个年代的规则。当问我是否与其搞对象或有不正当关系时,我做解释时那假公安道“她为什么找你?”(当年审案利用些假公安)就现在所说的临时工,那年代处女友要三媒六证,自己私下那叫不正当男女关系,更不可试婚或同居,那是违了大忌,犯了大条。

    回头再说找房子落户之事,自己想市内不予落户,郊区总可以吧,户口迁出来了到郊区应该没问题吧,结果是同样。到浑南派出所,得到的回答“单身不予落户!”治安条例明文规定,无业游民是改造对象,什么叫罪与非罪,假公安性情急,一天审理几十人,快审,快办,快送走,为后来人腾房子。

    古历的10月末,公历11月21日,大帝白雪皑皑,天气渐寒,裴士林广州归来,带回四大包油,每包五百个。北站下车被税务局没收三包,留下一包,那三包犯法,这一包不在犯法之例,真不明白犯的什么法。既然给留下一包,总是要卖的。上午十点左右,我俩来到北市场云阁电影院门口一小胡同处开卖,五分钱一个,买了二十几个。来了个二十五六岁青年,穿一身普通带条棉上衣,此人走来开口第一句话可分出其是二老便,我对这种人向来鄙视,其人道“你们跟我走一趟。”去哪我也不惧,随其到北市场派出所,那人进内室与派出所人员密谈只几分钟,派出所电话通知北市工商局,工商局李姓男子把我与裴士林带至工商局,二话没有“没收!”问其理由,其道“‘药品’属没收范围。”当然我不服,其立即喊来卫生局工作人员,二人均称哈喇油是药品,必须没收,与其争辩,其马上电话通知北市公安分局。北市公安立即将我俩带至北市分局(当今的市局公安刑侦队)。这种官衙作风,指鹿为马,强权压人,与秦二世赵高,东京汴梁高俅出自一貉为达到目的陷害良民怎能忍受,于时今冤案同样必与其争辩。公安怎样,‘有理走遍天下’,哪知晓,不讲理的局势无理可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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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集
    第六集

    食堂里的饭是高粱饭,有时是窝头,里面参些代食,苞米撬下来用棒子磨成代食品,人吃了拉屎都费劲,实质里边没有面粉。定量供应一餐每人最多六两,绝大部分人不够吃,我比其他人吃得更多,怎么办,出外买粮票四元一斤,吃多少也是吃不饱。开始补助营养,每日买一个鸡蛋(一元钱),半斤饼干(四元),一两白糖(一元),尽管如此,仍然是饿,怎么吃也是吃不饱。后来有人道“吃多少粮食难解决浮肿问题,必须有肉才能解决浮肿和吃不饱的问题。”全凌源县唯北街一高级饭店,定时定量,一个拼盘,两三片肉,几片香肠,七元,代一杯三两摆酒,几块饼干。十六元一盘红焖肉(一盒罐头,厨师还要少给两块),三两白酒,一盘饺子。苏家屯人李姓老头家庭条件好,他与我约定,一同进饭店,我花七元买一个拼盘一杯白酒和几块饼干,酒给他,肉和饺子我吃,我俩在一起,很快四百余存款及工资花光了。

    4月27日开完平反大会,立即宣布部分人解除教养大会,当即宣布新条例,原来教养时间长短作废,重新宣布教养期限1…3年,这样以来那么多已经呆了2…3年的人不服,出现了很多上访人员,而后宣布重新定教养期限人,工资一律28元。在黑沟就业队住了二十余天,后来宣布凡清理人员(不够教养人员)一律迁至零公里(车站)。在黑沟农场时我被分配在水泵房,这是份最好工作,只管推闸,拉闸,其余时间就是游玩,三人同一处工作。

    阜新人纪xx,辽阳人陈xx,两人见我书信来往之多,偷看我信件和笔记,见我1959年写青春之歌观感,四处制造谣言,诬陷我是抄袭,两人一唱一和,笑我山东农村人,文化水平低,纪xx自称大学士,陈xx自称高中生,结果一事无成,后来转至零公里车站,领导委我负责管理上木人员,监管食堂回收粮票,同年10月我被调进食堂任管理人员,两人不服气,陈xx自感无前程拿了点下乡安置费远走乡村,纪xx后来自己认为委屈自己文采,离职后去向不明,占知相处月余,说明两人动机不纯,行为不轨,偷看别人书信犯法,偷看别人文章乃是文贼,自己一事无成说明自己无能,自吹自擂满腹经纶,一事无成说明自高自大,娇者必败,行为不端,为人不正,到头来只有失败。狂妄自大,目空一切之人前程暗淡,自高自大,好高骛远,终无大志,心地善良,严于律己,宽厚待人,以诚为本乃必成功者。损人利己,国谋不轨或靠小聪明瞒过一时,瞒不了一世,最终下场可见。三年多不平凡生活,这个五光十彩聚首,也是污浊大染缸,形形色色人物看穿社会高官厚禄及小人之流。龌龊黑暗官场,到头来暴露天下,皇室天子失之为庶,大江东去,天下日月转,大白天下自有公论。矿山公司传来消息,彻底下马,铁路停建,道路及房舍停修停建,列车熄火,人员遣散,命令如山倒。

    来矿山公司零公里车站,以为这里是安定人生之路,做好久居准备,为生存奔波,为求生而谋划将来,前后只两个月,四百余元存款已不复存在,身体初见恢复,但仍隐患之处,人固有求生**,如此时停止增加营养半年后也许自然训转,另有可能,营养不足,久疾不愈。求生,要实现自我健康,需要大量金钱,人到此时物品已不是重要的,生命,健康才是唯一的资本。看到一些死亡者上山的影子,决定以生命为其本原则而定。一批批物资,衣料出卖,换来了粮票,钞票,走进饭店或食品店寻求吃的,那年代所有人只要填饱肚子,没有其他奢望。人们为了吃的忍受饥寒,但那代人很少有人偷盗活干违法的事。从官府员工至平民百分之九十的人遵章守法。农村场院有好大一堆豆秆,没有去处自己闲走至此,见地上有豆粒,于是从草堆中捡豆粒,每日下班去那里捡,一天能捡二两,回宿舍用饭盒煮熟放点盐当副食补充营养。之后被别人发现,一天豆秆翻了个底朝天,豆粒捡的精光。

    国家政策随时有改变,全国性经济亏空,粮食匮乏,工业下马,立刻出台精简机构,号召人们下乡,规定出优惠政策,其事我们成为下乡对象,各单位有指标必定多少人员下乡。我想三年劳教之冤没有解决这不白之冤,现在刚恢复自由几个月要我下乡,决定对抗,坚决不服从。有些人听到国家给补助,安家费等盲目走了,也有人走后又回来了,我拿定主意,三年青春时光给三级工资,如今要我下乡,绝对不能服从。我沈阳市来的,回沈阳可以,下乡是万万办不到的,大小会动员,我对抗到底。公司见有六十余人坚打不走,于是叫大家去山沟里了,远离城市,以支援农业为借口到哈巴旗,穷乡僻壤,青年人待不住,有人上山,有人进入农村区域,小青年在一树下捡的落地梨,农民坚称其偷梨对其殴打。当那青年负伤回至帐篷,工人愤愤不平,鲜族人李文昌对农民拳打脚踢,受农民致农民与工人发生矛盾激化,农民对工人存在敌意,因果之多,农民见教养人员经济收入其存恶意,解除教养或平反人员工资收入是农民仇视原因,农村姑娘加嫁入外来者成为农民公敌,次日凌晨大队书记率几十男女突袭工人,农民没有战斗力,人心涣散,大败而归,书记被丢进河水中。

    城市下乡1955年,地主,富农反革命家属遣返下乡。

    1961年工业下马动员工人下乡。

    1968…1978年青年学生下乡,名曰:接收贫下中再教育,成效如何?

    1970年已不再城吃闲饭之名,强迫部分人下乡,其针对地,富,反,坏,右几类分子人员,平反后无一漏者回城,劳民伤财。可叹有多少因下乡“离婚”家庭破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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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集

    大队书记吃了败仗丢了面子,农民挨打有苦无处诉,找到公司,矿山公司问责我,当日我不在场,领头者李文昌潜逃朝鲜,告到法院,法院调查乃书记带头挑起事端,为此没有结案,下乡运动无果,人员无处去,公司将我们转入省锦沈建筑公司。1961年10月中旬转入锦沈建筑公司,我被调进食堂任管理员,那时全国粮荒,管理员是县长不换的美差,众人羡慕的位置,与我共事之久和与我较密切的伙伴盼我关照,也有嫉妒,众人议论。进入食堂第一天晚饭,食堂炊事组长刘三生赵xx,他们舌下圈,为我设下特殊饭。我见拿出白面馒头,我没吃,严厉批评他们行为,我问“当晚食堂供应什么饭?”刘答“大麦面面食”我道“前任管理员犯错误是你们促成,不然那人不会犯错,你们妄想要我重蹈覆辙,搞特殊化,告诉你,我是不会上当的,我不搞特殊化,绝不许任何人搞特殊化,下不为例,今天原谅你们,这白面馒头病号吃,下次谁再犯错误决不轻饶,滚出食堂,公布于众。其表面接受批评,暗中起祸心。因全国性粮荒,家家户户缺粮,如果以他们安排,管理搞特殊化他们抓住弱点,进而耍些手段,粮油数量消耗失控,管理员在经济会指控,账物不清,这是管理员犯错误要害。

    当时我没向公司领导汇报此事,只想稳住人们安定情绪是犯了好人主义,贻误领导意图,促使他们有机可乘。公司原有干部都带家属,不带家属只有新转业兵或新婚少数人,他们在食堂就餐,日往前管理员对他们特殊照顾,为了纠正前任错误,维护大众利益,坚决刹住这股歪风邪气,我下令杜绝所有人多吃多占。由于工人三班倒,食堂实行三班倒,有些新专业小干部绝大部分娶农村姑娘,没有文化,觉悟低劣,误以为自己是干部家属,处处搞搞特殊化,总觉得高人一等,就要多吃多占,凡事她们总是以自我为中心。问题根源出自前任管理的不遵守原则养成的,爱面子,都是年轻人没有社会经验,总想讨好干部,以求自己仕途依靠基层干部。忘记自己是管理身份,把权力用来搞社会关系。天长日久自己陷于地位权力社会关系混为一体。也可能那些对他有小恩小惠,为满足自己需求渐渐成公开的秘密,自己也有多吃多占的行为。至于说他在采购中经济问题,账面上反应不出来,在我接手后各供销合作社中也没发现有异常现象。爱面子,拿公众物品送人情是最严重错误。

    另外食堂两个组长都是有历史背景的人,尤其那刘姓人是有丰富官场经验的人,见机行事,善于观风使舵,看人下菜碟,阿谀奉承,阳奉阴违,他中了其计,自己被免职还蒙在鼓里。至于几位年轻炊事员来自农村,从河南,山东到东北是一张白纸,什么也不懂,管理员许可,他们照办。那几个农村来县城不久,新婚女孩兴致勃勃喜欢打情骂俏,到食堂和小炊事员们扯些不着边的笑谈,夜更深静,食堂没人,几句玩笑青年人不知东南西北,都想依靠她们找个东北姑娘。那几个女人有机可乘,专门夜晚来找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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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想有家谈何容易,工作处于下放阶级,当时全国工业处于下放**,有多少工人处于无奈,精神高度紧张情绪状态。特别是有人拿到下放金没落户口又返回工区便知道农村形势是多么艰辛的情景。有人妻子在城市,下放不许回城市,这些人又是什么心态?下方去向主要是去向农村。后来发现有几个青年没办下放手续,也没拿下放金出走了,后来听说在沈阳找到工作(三年后得知他们的工作竟是火化场)。特别是一位和我关系较好的朝鲜族青年神不知鬼不觉出走了。想到自己的处境,回山东绝对不可能的。老家处于那样困难的境地,因为没有钱几年的女友艰辛她没有怨言,只为在别人的影响下,显得没面子其母的态度急剧变化,迫使二人争论,男子汉受此之大辱,自己不甘心,虽如此,对婚姻自己并不着急,结婚对我来说并非如别人那样迫切,主要是亲属们的议论与追问。男子汉自有英雄气概,绝不向困难低头,更不会向女人卑躬屈膝,决心在出山经商展示自己能力,也可以让世人看看我的能力,在自由市场大环境下创一番事业。这次的出走是一生中最大最深的教训,所爱之打击及人间冷暖深有感触,什么事亲友,何为亲情,友情,有了初步认识,长了见识。有钱到处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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