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经历过这种场面此时被人流冲击着的风流回忆起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便是父王把小小的自己紧护在怀里硬生承载着所有人流的冲击……风流还记得那时候身处人流中周遭无数乡野村民身上的体味汗味臭味跟现在差不多……
“对不起是我决策的错误把大家带进这种处境!”风流心下愧疚对一侧的三人道歉着。“风流哥哥没关系的。”阑风晨轻声安慰着脸上挤出几丝很勉强的微笑。
风流和残韧都受不了何况两位千金大小姐?阑风晨的笑容不但没能安慰风流反而让风流心下愧疚更甚。
“全部回去!莫大将军有令交战期间无特别许可令者关口可出不可进违者杀无赦!”远远的风流等人见着接近汝南城的上清国边境关卡此刻关可城墙上一名全身铠甲的将领运功对城外接近关口的流民们出警告。
这种警告很少有效尤其人多的时候。
前面的流民们年轻的年老的抱着孩子的纷纷各自哭诉着自己的悲惨苦难有手指着身旁高堂父母的有强调自己怀中抱着幼小孩童的……希望都一致希望守关的将领能看在这些的份上破例放行。
风流看的心生感触“这些人也确实太可怜了。”倒是一旁的阑风晨不以为然的道“卑鄙!出卖自己的感情就为了达到通关的目的这些卑微的人有什么值得可怜!”
风流心下对阑风晨的心硬如石感到不快口中却是平静的反问道“晨妹何出此言?”阑风晨语气中带着鄙夷的开口道“你看这些人说这些话本就是抱有目的性的尤其那些指着自己父母孩儿的跟为了目的拿他们来卖有何本质区别?”
风流忍不住反驳道“倘若晨妹这般想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情之一字了人跟人之间岂非连亲情也便的肮脏?”
阑风晨看出风流的不快平缓了自身情绪语气淡淡的道“风流哥哥小时候母亲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真正的爱是不说爱;真正的感情不会包含任何目的。感情自内心的那刻本就比目的产生的更快不能把握自己欲望的任何感情都是庸俗和卑微的存在。”
阑风晨见风流倒也确实虚心聆听着补充了句道“风流哥哥听父王说你小时候也曾经吃过苦你又似对这情形颇有感触那么你父当年可曾因为带着你的缘故用自己的可怜博取同情?我相信一定没有!”
风流没来得及答话一旁沉默着的残韧回头朝后方望将过去风流却是望向前方。
看来镇守此地关口的将领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甚至可说是冷血。此时关口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箭雨毫不留情的朝着最前方人流倾泻洒落。原本哭喊哀求的人们此时或是惊恐或是怒骂或是哀号惨叫……
最后的希望终究宣告破灭前方的人群朝后退却了退的很快快的让后面的人跟不上度;退的很疯如潮水般足反方向冲挤。不幸的人丧生在箭雨下更不幸的人被人流冲倒在地被人践踏而死。
箭雨没有因为人流的退却而停止第二轮第三轮紧随射至。关口城墙的将领此时却将目光投向人流尽头几乎难以看清的最后方。残韧也在看人流最后方仍旧是密密麻麻的人流。
不过在朝着关口方向冲击前进伴随着的是惊恐的喊叫声。
后方有变后方确实生变。残韧一行四人恐怕从没想过人跟人彼此的距离竟然可以压缩到这种程度。原本人流构筑的长度在两头反向的冲击下竟然短足足短了近一倍许。
变的更加拥挤而且原本就已经非常拥挤。
残韧一行四人不知道是否还能再进一步压缩下去。阑风晨抱着千若挤身在风流和残韧之间。残韧和风流的双足早已深陷地面全身被衣裳被汗水浸透其中很大一部分汗水不是两人自己的。
后方一批批步列整齐的南风国步兵出现左手执着大盾右手执着寒光闪闪钢刀的南风国步兵口中不断吆喝着手中的大刀不断的挥砍着。整齐利索如同是砍在特殊练习所用的草扎人般。
后方一排排的流民喊叫不及出一声便纷纷中刀倒地气绝有的鲜血喷溅出来有的伤口过大却是大量流动出来。南风国士兵的喊杀声越见接近地面鲜血铺染的路范围越来越大。
似乎寒光闪闪的大刀比起长箭更具备威震力又或许是后方看起来毫无逃跑的希望。人流的方向生了变化朝着关口流动起来关口城墙上的士兵们手执长弓面对顶着箭雨蜂拥而至的人流毫不犹豫的拉弓便射。
“回去!回去!”城墙上的士兵们警告着用实际行动逼迫着。“大人请救救我们南风国的军队打来了大人不放我们过去我们会被南风国军队杀光的……”
诸如此类的话不间断的响起。尽管苦求着的人很多在下一刻就死在了城墙上的箭雨下尽管城墙上的上清国士兵也在对人流展开着无情屠杀。
残韧一行四人无比厌恶周遭人流混合着空气散出的那股怪异味道太臭了。四人不习惯目前也绝不可能习惯得了。
城墙上的将领运功大喝着道“南风国军队残忍无度竟然屠杀手无寸铁的无辜人民城下的人们啊你们难道要坐以待毙吗?举起你们的拳头回头冲过去跟那些屠夫拼了!为你们的亲人朋友们报仇啊……”
人流中有人沸腾了怒吼了转身了。
“上清国卑鄙无耻这种时候不怀丝毫仁慈之心不但不放你们通关躲避战祸反而出言怂恿你们往我军方向送死你们难道甘心成为别人的工具枉死吗?你们只要还是个就该拼死冲击关口城门为自己找一条活路为亲人朋友打开一条活路……”
人流后方南风国的将领运功高喝着城墙关口上清国的将领立即出言反击不片刻两方将领已远远展开了‘骂’战。只是人流却是彻底乱了有试图往后冲拼命的有试图冲开城门的还有无动于衷的……
手无寸铁又无高深武功的下场只有死在训练有素的士兵刀下;一群血肉之躯的普通人又怎可能将那高大结实连用攻城巨木都南以撞开的城门冲开?但更多人似乎不是死在刀和箭雨下而是死在了人流的冲撞践踏下。
风流边抵挡着人潮的冲击边运功大喝着道“大家团结起来冲击南风国军队上清国守军定会出兵袭敌到时候我们或许有机会退入关口。情况再糟糕到了南风国军队被击退上清国也会因此放我等通关……”
残韧心下哑然风流的动机是美好的只是效果却几乎是没有的。残韧脑海中却又想着双方将领挑唆的话来倘若那话是一个真正有情操的人呐喊出口那味道和意义却就全不相同了。同样的言语也会有完全相反的意义残韧突然感觉很可笑……
风流摇头叹息着道“乌合之众终究不成大器我本有心助他们怎奈他们却不自救!”
“如果你一句话就能让这些人像军队一样被组织指挥起来那还要军人干嘛?”残韧哑然失笑风流摇头苦笑。
………【第七节】………
面对持续不断的人流冲击力风流终于运功于外在身体周围形成一小段真气护墙虽然这般极为耗内但却能阻挡外来的冲击力保护自身的同时也不至于对他人造成严重伤害。
残韧和阑风晨没有风流那般因为曾经有过的遭遇而异常心软的情绪早已经对冲击而至的人流拳脚相向运足真气的一拳一脚总能将一排十数人震的朝外抛跌。
但同时也持续性的增加着伤亡数字。
关口外两侧均是峭壁。一条极长的通道内遍地尸体南风国的军队越来越接近关口城墙关口城门前只剩数量稀疏的些许人徒劳的试图闪避不断沙落的些许箭雨不时有人惨叫着倒地。
城墙上方两侧的弓箭手们仍旧张弓搭箭射将下去这是很不错的活靶。
风流握着叶取下的身份证明信物展开轻功挥舞手中赤宵档开漫天射至的箭雨跃上城墙上方运功喝道“千宰相大人千金千若小姐再此谁敢放肆!”城墙上原本围拢上前正欲动攻击的一众刀兵闻言顿住。
却仍旧神色戒备的紧盯着风流关口的将领从分开的士兵中步至风流身前将风流手中的令牌仔细打量片刻。一脸喜色的道“快开城门护送千小姐入关!”说话间城外狭长过道南风国军队已将一众流民屠杀的差不多。
此刻大喝着朝关口起冲锋深蓝色皮革装甲寒光闪闪的钢刀一望不见尽头的士兵如同海浪般喊杀着朝关口冲至。残韧和阑风晨见着风流的招呼纷纷展开轻功跃上关口城墙。
守关将领见状心中再无顾忌一声号令下城墙上箭雨倾泻而落。南风国攻城步兵将数座巨长木梯朝城墙上方靠上五列步兵动作迅的顺着木梯快朝上攀爬左手的巨盾举在头顶上方阻挡落下的箭和石头。
每座巨梯下方数名身体强壮高大的南风过士兵拉着绳索快奔至贴近城墙之处另几名士兵举起巨大金属盾护着上方落下的攻击以此固定攻城梯的稳固性防止城墙士兵将攻城梯推倒。
残韧安然落上城墙回头朝南风国军队望将过去此时南风国主将在八名护卫的簇拥下出现在城墙下方眼神冷厉的注视着战况。是个女人而且未戴头盔一头长随意披洒皮肤惨白之极配着冷厉的眼神却是自有一股直透人心的寒意。
残韧注意到女人双手戴着一对流动着银色光芒的手套女人的腰间未挂任何兵刃马侧亦未放置任何冲锋长武器。女人似是感觉到残韧注视的目光冷而美的脸微微抬起扫了残韧一眼。
一个人的杀意原来可以这么可怕。
“血银手!”城墙上方的将领大惊失色的惊呼出声“千小姐南风国此次进攻此关的乃血银手末将恐怕不是对手。请千小姐立即快马朝国内赶返末将无论如何定替小姐拖延足够脱身的时刻以保小姐万全!”
守关将领说罢也不等千若反应如何对原本护在身旁的四名护卫下令保护千若周全。风流一行人便在四名护卫的带领下下了城墙护卫牵来几匹快马护着一行四人便欲快马急赶。
残韧紧了紧左手的残剑回头朝关口城门方向盯了一眼还未待动作。千若已然轻声道“残公子大可不必血银手领兵出现此地。关口守兵数量本不及对方多在她那对可怕的银手下此关是必破无疑的。”
残韧心下犹豫片刻终究放松了握着兵器的手。残韧并不相信千若的话但念及关口将领方才的反应心想却该是假不了的不知内情的情况下那将领全然没有如此做作的必要。
此时三人身险上清国境内以残韧来看宁愿冒着被南风国军队追击的危险也不愿意成为翁中之鳖。因此既然一行四人无法悄悄进入上清国境内眼下有如此良机残韧决计不会让此关得以成功稳守。
但若此关必破那实在没必要冒险前去斩开封门的巨木了。
风流一行八人方驾马奔出不远身后关口大门暴出一团银色亮光巨大的爆裂声响惊的八人纷纷回头望去。残韧再次见着那马上的丽影此刻手中执着一长条似是从城门取下的巨长木条将蜂拥扑上的守军成片的扫倒在地。女人身旁的南风国士兵得此空隙士气高昂的喊杀着冲前。
女人将手中的巨长木条远远朝关口守军投出随即双手负背静立在八名护卫的保护圈中一头长迎风飞杨。双方冲杀的士兵激起的尘土弥漫飞杨遮挡住了残韧的视线仿佛感应到残韧的注视女人冷美的脸微微抬起残韧觉得目光确实是投向自己……
“残韧!”风流高声呼叫残韧这才回头风流等人已然奔出二十余丈只有自己仍旧停留原地。残韧驾着马赶上风流对四名驾马的护卫开口问道“血银手是谁?”
四名护卫当然不会愚蠢的给出她是血银手这种答案。
“回禀残大人血银手是南风国这几年最负胜名的年轻将领。出身南风国可柔世家此人天赋异禀方出生之时属性已是远胜常人极多据说直追可柔世家祖上最强高手几千年前灵鹫宫宫主魔女柔水。”
“血银手修炼的乃可柔世家家传武学自然是灵鹫宫最正宗的不足十岁一身武功已经达到惊世骇俗的地步南风国内纵使老一辈的将军也仅有那么几个能勉强胜得她。她那一对血银手更是可怕之极稍薄些许的城墙都能一拳轰穿更别说坚硬程度远不如城墙的城门了在她那对手下就像纸糊的一般。”
“残大人莫看血银手年纪轻轻这几年为南风国立下战功无数本国和中秦数年来死在她手上的名将不下百名。原本她此刻该是在跟中秦国交战前线的却不知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地。”
风流放慢马不片刻已成跟残韧齐驱而行神色古怪的道“残韧你莫不是看上那个血银手了?”“正是你替我把她抓回来吧。”残韧神色平静却是语带讥讽。
风流丝毫不以为意轻笑道“好倘若你真的看上日后本王定将将她生擒活捉送到你面前!”风流此话声音却是响亮四名护卫顿时脸露困惑之色。风流自知失言残韧沉声道“距离汝南尚有多少距离?”
四名护卫连忙答道“顺着此道前行快马不过半日路程中途有五处关卡但有宰相大人的令牌一路上自然是能畅通无阻的。”“好!”残韧好字方出口阑风晨身形疾动单手抱着千若从马背一跃而起右手直着宝剑带起四道寒光瞬间割破四名护卫咽喉。
四名中剑的护卫咽喉喷溅着鲜血从奔驰的马背上摔落双手徒劳的捂着咽喉伤处……
可是他们还能改变什么?
千若出一声惊呼却是无人理会。阑风晨收剑入鞘跃回马背风流高声道“下一处关口恐怕也不可能偷偷潜入在这附近寻处有人烟的村镇打听是否有偏僻的小道可供通过。”
………【第八节】………
军队演习残韧和风流都没少见识过。整齐的队列寒光闪闪的兵刃漫山遍野望不到尽头的人个个神色冷俊眼神不带丝毫茫然斗志不坚定的军人都已经去见阎王了。
不过在战场上见到这种场面两人是第一遭也许是最后一遭。两人很少有这种绝望的念头不过倘若任何人被漫山遍野的敌军包围时都会生出这种念头。
风流四人原本打算寻处小村镇只是尚未寻着周遭已远远听见马蹄声接踵而至的是听不出数目的整齐脚步声大地都在颤抖。无数闪动寒光的兵刃反射着亮光人头耸动。
将四人完全包围的士兵高声呐喊声冲云霄。
片刻后大道前方一名穿着金甲骑着高头白马的男子从分开的士兵队伍中单骑步出。上清过将士呼喊声更见响亮残韧由此得知此人正是上清国储君太子殿下。
“中秦国奸细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英俊的面孔逐渐让四人看的清楚让风流下意识的起了比拼之心。风流驾马步出运功沉声喝道“莫非上清国太子殿下竟是如此愚蠢?条件尚未谈妥我等怎会就此束手待缚!”
“此时此刻尚有何资格谈论条件?”风流朝阑风晨稍使眼色阑风晨尚未动作显然颇有些犹豫千若已然自行动手除去脸上的伪装。阑风晨暗叹了口气将视线转到别处。
细腻雪白的皮肤瓜子脸形配上一对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细眉如月红唇如血清丽而楚楚好一代佳人。
风流和残韧此时却不为千若本貌的美丽而震惊不约而同将视线移至阑风晨处只因为千若跟阑风晨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唯一不同的则是阑风晨平日有种宁静美而非柔弱在战场上则有种冷艳的美丽;而千若则是楚楚柔弱的庸懒美。
阑风晨回避了两人的目光风流迅平复情绪朝上清国太子望去心下终究明白为何对方刚才眼神始终频繁的投向阑风晨。
“太子殿下请开条件!”风流沉声开口心下却忍不住思绪纷飞猜测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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