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带着珠宝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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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带着珠宝店-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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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过的和野路子在这一刻明显的区分开来,玉瑾然挥鞭的动作干净利落,手腕微震,粗麻绳像一条灵蛇似的缠住了那流气男子手中木棍,再借力一拉,只见那男子便克制不住前扑之势直直冲出去重重撞在了舱板上,直撞得头昏眼花哀叫不止。

    “都给我上,打死他算我的。”贾管事声嘶力竭的叫着,满脸猩红的血迹看起来更形可怖。

    扶着他的两人和被玉瑾然扯出去的那个流气小子本就是一丘之貉,见了同伴被玉瑾然轻易收拾了不由对视一眼,双双张牙舞爪冲了出去。

    玉瑾然背靠着舱板,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双打一双;等老宋赶到贾管事身边时他已经成功撂倒了三个帮拳的家伙,不过他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干裂的嘴唇苍白无色,已是色厉内茬之象。

    “贾管事饶命!”老宋扶着贾管事大声的求了起来:“这是老汉的侄子,年轻不懂事冲撞了管事,还请您老人家高抬贵手饶了他一命。”

    接着又转向了玉瑾然:“然哥儿,你赶紧放下东西给贾管事磕头赔礼。”

    玉瑾然一瞪眼。伸手一指狼狈的贾管事:“凭什么要爷给他赔礼!”昂首挺胸的傲气倒是足了,可惜声音嘶哑,根本和气势不成正比。

    贾管事气得猛咳嗽,扬手推开老宋。又伸手点了几个大汉:“你们都给我出来抓住他,往死里打,打死扔河里便是!今晚我让灶间给你们做一顿红烧肉!”

    在船上吃肉已是难得,这红烧肉更是谗得人口水直流,众人只差没有大喝“为了红烧肉冲”的口号,当即便有几个虎背熊腰的大汉丢了缆绳迫不及待的围了上来。

    这情形急得老宋直跳脚:“别打啦,都别动手!”

    玉瑾然再厉害那也是病弱的身子,再说了,双拳难敌四手,他再英雄也抵不过七八个壮汉蜂拥而上。绳子都还没抡圆便被人捉住双手双脚摁倒在了地上。四五个大汉干脆抢了他手里的绳子将他给五花大绑捆了起来。

    受此奇耻大辱。玉瑾然面红如血,就差没咬碎一口银牙,不断喝骂这这些胆敢冒犯他的船工们。可惜他的声音比起楼船底层的喧嚣实在算不上什么。

    “哼,这小子满嘴胡说八道,掌嘴!”贾管事这下得瑟了,端了凳子四平八稳的坐在玉瑾然的面前,任人帮他擦去脸上的血迹。

    “谁敢!”玉瑾然瞪圆了杏眼紧盯着靠近他的流气男人。

    “哟!你以为你是谁!哥几个今儿还就告诉你了,就算是天皇老子到了咱们贾管事跟前也没你这么狂!”流气男子急于奉承贾管事,兜头便给了玉瑾然两个耳光,直打得玉瑾然目眦欲裂,偏生又骂不出口,一口气憋在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老宋海待说些什么。却是被老张死死的拉住了,得罪了贾管事哪有好果子吃,别到头了自己两人也被连累。老宋衡量了一二,低头不敢看地上被人围殴的玉瑾然,默默回到了摇桨的队伍当中。

    “别让这小子这么痛快!”看着玉瑾然动也不动好似晕了过去,贾管事挥手止住了众人的拳打脚踢,“将他给我拖在船尾放到水里清醒清醒!长得倒是细皮嫩肉,今晚到了宿州云水的时候弄残了卖到小倌馆还能换几个酒钱花呢。”

    玉瑾然其实并没有昏过去,只是浑身麻木无力,眼前一阵发黑,没力反抗了而已,听贾管事这番话后心里才是真正生出了一丝惊怕;回想在京城呼风唤雨时那些人对他的阿谀奉承,恍如隔世。第一次,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不再认定他在什么地方、处在什么情况都应该属于众星拱月,人人相让的那一个。

    而且他清晰的看到了老宋低垂的头颅,还有老张那闪烁的眼神。

    第一次,他在心里算了一笔账!那匹北魏骏马花了一百两银子买进府中,好吃好喝养得膘肥体壮,此番卖掉就算再怎么掉价,三五十两指定是有的;还想着难得遇上老宋和老张这样仗义的人他吃点亏也无所谓,却不曾想这两人还真的当他是傻子了。

    没等玉瑾然缓过气来破口大骂,他便被人拖到了后舷处,用一根指头粗的绳子几乎捆成了一个粽子,从后舷放到了水中,下半身完全浸泡在水里,身体也随着船身左右摇晃,一个上午时间,直将一个生龙活虎的玉少给折磨得不成人型,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去想杨若兮见着他是个什么表情了。

    杨若兮倒是不知道一路都被人记挂着,船上的日子并不好过,好在身边只有一个小米陪着,她倒是可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珠宝店内不出来,整理好最后收进去上百斤的各种水晶,再看看从内务府贪污来的陨石和少量玛瑙、以及几块钻石原石,她突然有了一种做土豪的自豪感。

    “小姐……”外间的秦小米经过船上一夜一上午的颠簸有些受不了了,烦躁的在舱房内踱步,让人放心的是她即使显现出了那般的躁动也丝毫没开门走出去半步。

    杨若兮在珠宝店内听到她的呼喊,微微一笑,拿了路上寻得的花生放到微波炉中直接烤熟,这才端着一碗炒花生从珠宝店内出来;“小米,我刚才给你做好吃的去了,还有,你刚才叫我什么?”

    “少爷!”秦小米呵呵笑着接过了碗,也不怕烫手,伸手便抓了花生往嘴里送。

    “这个要吐壳。”杨若兮忙不迭的交代了一声,从窗口看了一眼外面的蓝天;这船上住宿的条件还不错,只是吃食方面和她有些不合适,竟然是一日两餐,而且东西还都是以简便的大锅菜为主,穿越以来,在吃的方面她便从来不曾亏待过自己,今晚她准备自己开火,至于吴青怀不怀疑她也不想管了;反正那海外来客的师傅就像是“万金油”,什么事情都能拿来抵挡一番。

    秦小米也没什么公德心,眼看地上就多了两三个花生壳,杨若兮赶紧起身:“小米姐姐,我们去外面转转吧。”

    打开舱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倒是比珠宝店内微微的闷气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少爷,你午睡醒了?”吴青本就在不远处守着,看着杨若兮带着秦小米出门自然跟了上来。

    “吴管事,吃花生。”秦小米倒也大方,直接将碗凑到了吴青鼻子前面。

    炒过的花生透着一股子熟香,扑面来的微微热气证明这花生还是热的;吴青的眼神一下子变了。每一间船舱的布置都几乎一个模样,除了两间面对面的床铺便是一张桌子两根凳子,旁的是一无所有;而且之前根本没闻到半丝烟火气息。

    杨若兮一向秉承“你不问,我不答”的基本原则,即便是发现了吴青惊疑不定的眼神也不过是挑挑眉,“吴管事,今晚我们的饭食就别从船上买了,我这里带着点吃的。”

    吴青倒是知道杨若兮在上船的时候翡翠准备了一个大包袱,要说里面有吃的他也信,但他关心的是杨若兮怎么凭空怎么弄热的饭菜。据他所知,有一种内家功夫练到极致便能以手传热,可那只是传说,最重要的是,杨若兮哪怕从娘胎里开始练也不可能达到传说中那种几乎成“仙”的功夫来;除非……

    想到这里,吴青再难抑制惊骇,想起皇帝调查来的种种关于杨若兮的事情,难道她在株洲所遇的师傅真的是“神仙”!

    不得不说,杨若兮针对这个时代人迷信的特点而做出的种种是是而非的解释取得了初步效果;她从来没说过自己的“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神通;但她拿出来的东西,偶尔表现出来的处世态度无一不证明她学到的东西、得到的东西世间难见;这么一来,旁人多多少少理解之后也必然会多了几分顾忌;谁知道她杜撰出来的师傅究竟是生是死!

    杨若兮瞧着一路上的地板都蛮干净的,干脆带着秦小米和后面毕恭毕敬跟从的吴青顺着船尾的舷梯下了楼,直达船尾的甲板。

    “这儿的风景还不错,吴青去帮我抬根凳子过来。”河上航行不像海上那么单调,尤其是在这没被工业污染的古代,两岸青山映照着脚下碧波荡漾,空气中没有海腥味,倒是有一种属于山水的清新之感。瞅着微微翘起的船头,杨若兮的脑海里浮现一个奇怪的念头:

    要是泰坦尼克的杰克和露丝在这个船头相依相偎那才是真正的浪漫。

    “少爷,你也吃花生。”秦小米憨直的话语打断了杨若兮的胡思乱想,顺手抓了一把花生在船头吃了起来,瞧着周遭没人,自欺欺人道:“花生壳直接丢河里喂鱼吧。”

    于是,花生壳顺着船尾丢了一颗又一颗。

    。。。

286以身抵债

    玉瑾然是被什么东西给打醒的,打在头上虽然不怎么疼,可那一下接一下的真的很讨厌,而且时不时就从眼前飞过一块金黄色的壳状物,抬眼看时差点丢到他的眼睛里,气得他张口就打算开骂。

    一张口不要紧,一个花生壳准确的飞进了他的口中,卡得他几乎咳断了气。

    “这位公子,能请你让开一下么?”玉瑾然的头顶上传来了老宋苍老中带着谦卑的声音,被卡得满脸潮红的玉瑾然不禁多了几分期待,甚至开始想待会儿老宋要拉自己上去自己该是怎么拒绝才能显出他的风范来。

    杨若兮见着老宋苍老黝黑的面容,默默退开到了一边;在船上的舒适生活可都是这些可敬的劳动人民带来的。

    “然哥儿,你还好吗?”老宋探头轻轻叫了一声,生怕别人知道了似的。

    “下面有人吗?”杨若兮一愣,下意识看向了绑在船尾木桩上那根粗麻绳,刚刚她都还在想这绳子是做什么用的。

    “呃……”老宋略略犹豫了片刻道:“是犯了错的船工,被我们管事的泡在水里让他清醒清醒。贵人能否暂且让开一点,老汉拉他起来喂点药给他,怕冲撞了贵人。”老宋最终抵不过良心的呼唤,将玉瑾然剩下的一包药熬了药汁,趁着别人都在休息之时来灌给玉瑾然喝。他不敢违背贾管事的命令拉玉瑾然上船,悄悄灌点汤药让玉瑾然不至于被整死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杨若兮觉着这船工的惩罚力度也太大了点,只是这都是人家船上的事情,自己不知情的状况下自然不好插言,只得默默的再退了两步,扯了秦小米就打算回上面去。

    “少爷,等我吃完这这几颗再走好不好?”秦小米先前学着杨若兮扔花生壳到河里“喂鱼”,正觉得有趣,自然不想现在就回上面舱房关着去,还有一点很重要,回舱房的话杨若兮便会消失不见,她一个人很无聊的好不?

    吴青也抬着凳子迅速来了杨若兮身边,警戒的盯着老宋不放。

    老宋被吴青像是带了刀子的眼神看得再也不敢往杨若兮瞅,转身抓了粗绳哼哧哼哧往上拉,动作不算细腻的将玉瑾然拉上了甲板。

    杨若兮坐在老宋身后远远的,只看见被拖上来的人下半身完全是**的,乱糟糟的头发上满是自己方才丢下去的花生壳,都不好意思去看人家的长相了。

    “舀开,爷才不喝你的水,快点松开爷!”玉瑾然也没瞧见那边坐着些什么人,早饭都没吃就被打了一顿,还泡在水中大半天,就是个神仙也被折磨得没了力气了,何况他还是旧病未好的凡人;只是听老宋的意思还不是来放他逃出生天的,不禁又气又怒,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出了一句,继而滚出了老宋的臂间,大有重新滚到河里的打算。

    “诶诶诶……”老宋又气又急,起身就打算追过去。

    前面就说过,杨若兮如今耳聪目明胜过不知多少人,玉瑾然那句话终是入了她的耳,让她好奇的转过来了,正好瞧见玉瑾然翻身之时苍白如鬼的一张俊脸;虽然鼻头上还粘着花生上的红衣,干裂的嘴角边还有不少的血迹,但杨若兮还是一眼便认出来那狼狈无比的“船工”正是玉瑾然。不禁“唰”的一声站起了身体。

    就在这时,身后又是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夹杂着一个尖利的喝骂:“好你个老宋头,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敢背着我给那兔儿爷喂东西!是你侄子又怎么样?我今儿还就是不打算让他活了。”

    贾管事脸上被撞的伤经过了这两个时辰看上去更严重了,整张脸几乎肿成了猪头,也难怪他如此上火。在他身后便是气势汹汹的流气三人组,一人手中一根棍棒,凶神恶煞的对老宋喝道:“识相的赶紧滚到左舷划桨去,今后三天都不准休息,否则拆了你的老骨头。”

    老宋先是一愣,待见着贾管事同样恶狠狠的眼神时不禁蔫了气,低着头匆匆走了;留下滚到船舷边眼看就要掉下去的玉瑾然后力无继的趴在原地。

    “再给我揍他一顿,记得别打脸,还要留着送小倌馆换银子的。”贾管事也见着立在一旁的杨若兮主仆,愣了一愣:“这位贵人是在这边赏风景么,那小的将人拖下去了,别污了贵人眼。”

    “等一等,”要是贾管事没说准备把玉瑾然卖去那唵囋地方说不定杨若兮还真的作壁上观一番,可现在却是不能见死不救!

    “这个人真的是你们船上的船工?”杨若兮上前了两步,站在了玉瑾然身边,吴青见她异状,上前将玉瑾然给翻了过来,惊讶的瞪大了阴毒的三角眼:“玉少?!”

    贾管事心里一跳,随即正色道:“这人你们认识?他打伤了我们好些个船工,我作为管事自然不能让他继续为恶。”

    杨若兮顺手从袖子里掏出了二十两银子,眼前几人治伤那是绰绰有余:“这个给你们治伤!这位公子的确是我的旧人,若是你们船主有他的卖身契麻烦管事的帮忙问问需要多少银子能买下来?”

    贾管事这样的人面对杨若兮自然是唯唯诺诺不敢说谎,当下便将老张报告的事情说了一遍,无非是老张和老宋两人在洗手的时候发现玉瑾然晕倒在水池里,嘴里一直呓语要去新洲,于是两个好人一合计,将玉瑾然弄到了船上,还给他请了大夫,用了上好的伤寒药物,谁知道玉瑾然一清醒就翻脸不认人,不但不帮着做事,还仗着有几分力气乱打人,他贾管事便是其中的一个受害者。

    不管当中有多少邀功和诉苦,杨若兮只放心了一件事,玉瑾然没有卖身!

    顺手又掏了几个银花生,让吴青给了贾管事:“这个银子贾管事只管舀着沽几壶酒喝,这位公子原就是和我们一道去新洲的,只是他在路上有些耽搁而已。”

    贾管事望了一眼杨若兮掏银子的袖口,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又是满眼的惶恐,“原来这位公子和贵人是一道的,真是多有得罪!既然如此,那小的几个就先回底舱做活儿了。”

    “劳烦贾管事帮忙唤了船上大夫来三层乙二号房为他重新诊病。”杨若兮也没留吴管事几个,吩咐一句后便转向吴青:“吴青,背着玉少爷去你舱房,帮他洗个澡,将就换一身你的衣裳;等他醒了再问问情况。”

    “少爷,那我做什么?”发生了一系列的变故秦小米也不闻不动的将剩下的半把花生嗑完,听着杨若兮布置作业的似的才自告奋勇的要求做事情。

    杨若兮揉了揉额角,想起刚才贾管事说玉瑾然是又累又饿,但最终也没吃上一顿热饭,便敷衍道:“你随我回房帮玉少爷准备饭食。”

    只要有好吃的便一切好说,秦小米高高兴兴的簇拥着吴青和杨若兮回房,丝毫没觉得多了一个人有什么不同。

    玉瑾然其实并没有昏过去,在杨若兮认出他时他也看到她了,可惜两人此时的情景天差地别,和他想象的更是相差了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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