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卖得不错吧?”我上前与老人搭讪。
老人高兴的说道:“不错,不错,我的白菜可是全城里数一数二的,买的人可不少啊!”在和他谈话的时候他还不时吆喝几声:“又大又鲜的大白菜喽!小姑娘吃了准保皮肤雪白,小伙子吃身体倍儿棒!”
我继续问道:“大爷,您这一天能卖多少钱,家不是城里的吧?”老人说道:“小伙子我想妳一定不是本地人,咱們这个市场卖东西的都是城外十里八村的,每天早起进城,下午回去,晚上再来,一天可以卖两次,挣得不多,也就可以养活七八口人!”听得出他现在的腰包可是鼓鼓的哟。
第二十八章 国中内乱
在秘访齐齐哈尔的时候,我了解到齐齐哈尔市长宇文峰是个能干的人材,他上任以来加大城市改革,极力鼓励工商业发展,为了搞活市场还在乡下给农民办了买卖活动培训班,向农民讲解在商业活动中应该注意的问题。城门虽然还是定时开关,但按时间段将城门的小门为城外农民开放,他还突发其想的在市里开设了早间市场和晚间市场。
宇文峰不仅为城外的农民提供了更多的赚钱机会,也丰富了城里居民的生活,看来宇文峰此人,头脑灵活,颇有干劲,我暗暗把这个名字起到了心里,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重用一番。为了快点回到长春,见见久别多日的兄弟們,我們一行人并没有与齐齐哈尔官方接触,否则这座城市的秩序就会因为我們的出现而被打乱。
我們策马向南直奔哈尔滨,经过几个月的建设,各省市之间的交通网络基本建立起来,这为各地区之间加大交流和商业往来提供了便利条件。断断续续的人流不断向北部各城市奔去,他們基本上都是举家搬迁,经过询问才知道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关内的灾民,他們得知东北地区热烈欢迎广大灾民在这里开发,并且还给他們提供沿途的食宿,所以有数十万的百姓千里大搬迁来到东北。
由于元朝对入关通道的封锁,搬迁的人們不得不绕道北上,现在还有百万灾民滞留到关内。青山袅袅,几股青烟直升高空,我們拉住战马,突然发现远方黑烟滚滚,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我向刘极说道:“前面开路,看看出了什么事。”当我們翻过山梁,山下呈现在眼前的是一片无限凄凉景象。
几个村庄正燃烧在熊熊大火当中,我們策马进村,村里的道路上倒卧着村民的尸体,鲜血和浓烟交织的一切仿佛又把我带回到无名山被血洗时的场面,我不停的问着自己:“这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我的眼角快要瞪得裂开,刘极等人也开始叫骂,我双脚狠夹马肚子,战马开使撒着欢儿的在村里跑开,我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杀人毁村!
我們找遍整个村子除了尸体连一个活人也没看到,我的肺都要气得炸开,我一边开口大骂一边用手不断的捶打马背,借以发泄自己心里的怒气,不过座下的战马可受不了,它不停的嘶叫。在我身后的舒畅也被血淋淋的场面吓得脸色苍白,她并不怕血腥,这场面她见得多了,只是她从来没见过我这样发怒过。
正当我們在村里寻找证据时一声沉闷的枪声把我們从悲愤中惊醒,隐隐可以看到30多人正向村子这边跑来,我骂了一句:“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想杀个回马枪吗!”我們一行人把马刀抽出刀鞘紧紧的握在手里,刘极带着人直奔这群人,一场大战就要暴发。
两伙人都疯了似的向对方冲了过去,当我手举马刀就要拼命时,我猛的拉住战马,对方跑来的人也突然站住,我們就这样相距三十米相互打量着对方。他們显然和我們发愣的原因是一样的,因为我們都穿着人民军军服,迷彩绿还不是普通百姓可以穿着的。
这时对面这群人当中跑过来一个领头的,他来到我面前拍的来了一个军礼,这小子虽然面色憔悴,但是长得相当精神,有点军人的风采,就是个子稍微矮子一点,他大声喊道:“人民军三师九团四营二连连长孙有志向首长报道!”我被他的举动弄懵了。
我回了一个军礼急切的问道:“妳是三师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妳怎么认识我的?”我向连珠炮似的不停发问。他大声回答道:“报告首长,我是陆大第一期学员,当时听过您讲课,准确的说我們这群人是逃兵!”我被他的话弄得不知东南西北。
我跳下战马来到这群人面前,他們的装备未免太过寒酸,长矛、大刀加火铳子,要不是有一身象样的军装我几乎怀疑他們是土匪。我大声怒问孙有志:“孙连长,妳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妳們干嘛要当逃兵!”孙有志竟然鼻子一酸掉下眼泪:“首长,我……我們也不想离开人民军,我們是实在干不下去了,这才跑出来的。
现在的人民军举官为亲,纵容赫大胡子那帮土匪,我們前去请战结果都被关了禁闭,我們看不下去了,就跑了出来。”孙有志的话让我越发感觉问题的严重性,他反应的问题不但蹊跷,而且严重,大本营究竟出了什么事,这太让人担心啦。我让孙有志先停一下,让大家找个地方休息,然后慢慢再说。
孙有志把我們带到了他們居住的茅屋,我继续和他交谈起来。孙有志眼圈红红的:“首长,这么长时间也没看到妳,从关内的灾民口中传来您的消息,他們说您在杭州大战中已经光荣了,全军上下异常悲痛,不过您在钱塘江边血战到底的决心,深深的感动了我們陆大学员,您就是我們心中的偶象。
可是随着陆大第二批学员的毕业,人民军里的官僚作风越来越重,李民参谋长将三个师中的大部分中下级军官都更换了,新上任的这些人可都是他的老部下,开始时大家也提出了疑义,可是三师长刘国光占出来支持李参谋长,这样让我們谁都没办法。
在三个月前哈尔宾一带又兴起了一伙土匪,大约有七八百人,为首的叫赫大胡子,他們不断的血洗村庄。我們的家就是哈尔滨这一带的,我們几经请命剿匪,可是上面就是不闻不问,后来由于我們到师部递交请命书,营长皇埔英明竟被撤了职,我們真的想不通,后来大家就集体离开了军队。
等我們到了地方上才知道,这群土匪的头子叫真名叫李国,是从关内过来的,到了这里才站起了山头,可是我們从其他灾民嘴里得知这小子竟然是参谋长李民的大哥,这样人民军对他們不闻不问也就让人明白了,大家开始对人民军失望了!”
听着孙有志的讲述,我不时的眉头紧皱,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万没想到一片繁华的背后,竟然已经是暗潮汹涌,才短短几个月,人民军里竟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情,这未免让我太痛心了。当然孙有志的话毕竟只是片面之词,我需要亲自求证。
我决定暂停回奔长春的计划,就在本地住下静观其变,派王朗、思迁连夜快马加鞭回到长春调查这一切。我目送王思二人远去,心里不停的祈祷这一切最好不是真的。以后的几天,我一直眺望南方的地平线,希望王思二人可以快点带回我需要的消息,这个时候我感觉到通信不便的麻烦,如果可以远距离通信那会省了很多时间。
这个问题以前不是没有想过,基地里也封存着几百部电台和备用电池,可是这些东西都是消耗品,以我們现在的工业实力根本无法生产它的备件,也就是说损坏了就再也无法修理,因此我才迟迟没有动用这些东西,只能拿出几个供陆军学院里的老师讲课做试范使用,看来生产远距离通信电台必须早一点提升到日程上来。
“来了,来了!他們回来了!”杜天飞快的跑进来告诉我王思二人已经回来了,我马上披起衣服冲了出去。王思二人脸色苍白,满身风尘,看得出他們相当疲劳,他們下了马之后就要向我报告,我挥挥手告诉他們回去喝点水再说。大家坐在屋里,王思二人一边吃东西一边向我汇报:“据我們侦察,孙有志所说的不仅是事实,而且还更加严重。
李民与李国确实是兄弟关系,虽然没有看到他們公开来往,不过暗地里却一直保持着联系,自从李国从关内来到东北,李民就利用手中的权利不断的排挤王志新和周良玉,虽然王大山和王启风支持王周二人,可是奈何他們手中并没有军权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最近战三师师长刘国光也和李民走得很近,看来他們现在是沆瀣一气了。另外我們还获得消息,李民在得知您在杭州失踪之后就一口咬定您已经遭遇不测,以稳定局势之名不断的将他的亲信调到各师去,现在人民军俨然快成为李家天下了。”
我听到这些之后,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李民、刘国光这两个和我們一起从血与火中走出来的兄弟,在名利面前逐渐失去了重心,如果让我选择我并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可是事实就是事实,眼前的一切已经超出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不仅又问了一遍:“这一切都是真的吗?妳們能确定吗?”王朗说道:“我們可以用生命保证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李民还为李国这群土匪提供了武器,这是决不会错的,这是铁一般的事实,至于刘国光他也在暗地接收了李民送给他的大礼,他已经死心踏地的为李民卖命了,听说这份大礼好像是一个大美人!”
刘极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李民,妳个吃里爬外的狗东西,妳的良心都让狗给吃啦!”思迁按住刘极:“冷静点,统帅自有决定。”我不敢相信,英雄难到真的就过不了美人关吗,刘国光就如此堕落下去了?看来不管什么时候糖衣炮弹的威力都是惊人的。
杜天听不下去也跳了起来:“王八羔子,让老子回去杀他个龟儿子的!”他一把将装水的饭碗摔个粉碎,看来他太激动了。防止狗急跳墙,我现在还不能公开我回到东北的消息,我担心李民这小子会加快铲除异已的行动,我现在可不想让辛辛苦苦建立起的人民军毁到他手里。
我决定所有人乔装之后直奔长春,在路过哈尔滨时我們稍做休息,当天晚上我在房间里默默地考虑将要发生的一切。“妳来了,进来吧!”我对着房门说了一句。门慢慢的打开,从外面进来了一个人,在向我敬礼之后,我示意他坐下:“这次行动的成败,人民军未来的希望就落在妳的身上了。”我缓慢的吐出每一个字,仿佛每一个字都有千斤的份量。
他猛的站起又一个军礼:“保证完成任务!”我将桌上刚刚写好的纸条递给他:“这是给妳的,希望它可以帮上妳的忙。”他看了看,然后将其贴身收好,我转过身看着桌上跳动的蜡光,时局的变化就像这蜡光一样乎忽明忽暗。我摆了摆手:“妳可以走了,自己小心。”他转身走出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
王大山自从主管工业以来,为人民军的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完全可以从他快要掉光的头发上看得出来。他每天不但要到工厂去监督工作,同时还要和李民等人勾心斗角,不过在他心里一直坚信人民军的黑暗只是暂时的,最高统帅并没有遭到不测,他一定会回来。
王大山脱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夫人王氏急忙迎上来帮他把外衣脱掉:“老头子,累坏了吧,这几天妳的气色一直不好,不如休息几天,这样下去妳这把老骨头就要散了!”王氏给王大山倒了一盅酒,王大山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扬头将杯里的酒喝了下去。
酒劲上来他苍白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老伴,妳有所不知,我也想休息一下,可是如果我一撒手,人民军的事业就完了!”王氏说道:“妳呀,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似的,人民军没了妳就会完吗,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吧。”王氏有点调侃老伴。
王大山干笑着:“呵呵!,妳呀,头发长见识短,现在人民军虽然表面上是风平浪静,可暗地里一场针锋相对的斗争已经开始了,现在有我和二弟的支撑,李民那个狼仔子才没对王师长和周师长下手,至少在表面上我們还保持着势均力敌,要是我一不管,那天就要塌了!”王大山又喝了一口酒。
王大山用完晚饭后独自来到书房,他慢慢打开自己的房门,将书桌上的蜡烛点了起来,蜡光慢慢变亮,逐渐照亮了整个屋子,正当他想要坐下来看书时,突然发现书房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人,王大山吓了一跳,拍的一下拽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手枪,用颤抖的声音问道:“妳,妳是谁?”
第二十九章 设宴王府
这个神秘人语气沉稳的说道:“老王,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吗?”王大山伸长了脖子:“妳,妳是首长,是您!太好了,您可回来了,呜……”当王大山看到是我高兴得竟然泪横流,看来他真的承了太大的压力。我说道:“部长,我回来了,一切都会有个了断,妳放心吧,谁欠下的帐就由谁来还!”
王大山说道:“首长,不晚不晚啊,您回来的正是时候,如果再晚几天那才要糟呢,李民那小子虽然想把整个军队控制住,可是他在商业和工业这两方面上动作不大,尤其各地区官员的任用上还是由我們说得算。
现在人民军的大事还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不过我担心李民的爪子也快要伸到我这里来了。您这一回来,李民是兔子尾巴长不了了!”王大山现在可是满面红光,很有气慨的说着。
我和王大山商议了一夜,决定必须以强硬的措施将人民军中的毒瘤摘除,对此王大山表示支持,只希望牵连的人不要太广,我也表示同意。这样一场针对李民和刘国光的内部斗争开始了。我不想搞掉谁,也不想清洗谁,可是对那些离革命的路线越来越远的人只能以积极的措施来让他們重新走到革命的正道上来。
我从来没发表过什么大字报,也没有炮打过什么司令部,不过我仍然免不了与历史发生亲蜜的连系,一场历朝历代都有的大清洗慢慢浮出了水面,只不过这次会牵连多少人我还不能确定,我只希望越少越好。卧在躺椅上,看着摇晃的天光板,我的眼睛有点迷离,仿佛闻到了无边的血腥,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暴就要到来。
十月初十,王大山五十大寿,王府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长春地区人民军各级军政官员,以及市、农、工、商各界人士都在邀请之列,一时间王府门庭若市,人潮来往不息,可谓万人空巷。
王大山穿着大红唐装站在门口迎接人民军各级指战员,周良玉第一个来到离得老远就喊道:“好妳个王大山,过大寿都不早和我們说一声,差点连礼物都来不及准备!”王大山抱拳笑道:“那里那里,前不久身体有点舒服,本打算这寿不寿的就不过了,不过我老伴死活不让,说什么要冲冲喜,所以才临时决定邀请各位朋友聚在一起高兴高兴!”
王大山和周良玉热情的握了握手,两双眼睛轻轻碰了一下,彼此都心照不宣。周良玉边说边往里走:“老王,妳先忙着,我到里面和老嫂子聊聊,一会妳可要陪我好好喝几盅。”正在此时后面又传来一阵吆喝:“大家让开点呀,借借光让我先过去,谁给我让道,一会喝酒的时候我不灌谁了!”
嗓门这么大,周良玉不用回头也知道来的是谁,王大山将王志新从人堆里拽出来:“王师长妳来就来吗,干嘛还带这么多东西,妳太客气了!”王志新的嗓门还是那么大,不过此时他所说的话可要带点刺儿了:“妳别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