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度的动作,能够将这没有生命的杀人利器处理掉才是我最重的任务,可是这并不容易。
如果我是一个人也许我还会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逃生,可是我现在怀里还抱着舒畅,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只是躲避。通过不停的闪躲让这接二连三飞来的暗箭找寻它們不同的归宿。我现在觉得自己好像是《骇客帝国》里的男主角在天台上躲着飞来的子弹,不同的是我此时在躲避森寒的利箭。
我的力气是有限的,短短的几个闪躲已经让我气喘吁吁,每次看着箭矢贴着自己的皮肤飞过,心里都在担心下一支箭自己是否能够躲过。可能由于我高超的特技表演让这些想要我命的人发觉有点低估我,于是他們决定更好的招待我一下。
这些刺客有点喧宾夺主,这片土地可是属于我的,本应该由我款待这群远方的客人,没想到他們却自己找到了合适的“食物”来添充自己“饥饿”的肚皮。突然,道路的两边同时飞来数支利箭,这次我的耳朵再也分辨不出箭支的数量,我的第六感觉告诉我,这次我很可能变成刺猬,可是不愿认命的我还是想和死神拼搏一把。
我将舒畅紧紧的搂在怀里在地上一个连滚,几支利箭深深的钉在我原来栖身的地方,玄铁的箭尖与大地亲吻的声音是那么的好听,没想到这群亡命之客是这么的看重我,杀我用普通竹制弓箭也就够了,干嘛还要花这么大价钱搞一些玄铁箭头来为我的死亡装点一份美丽的色彩呢。
箭,离我越来越近,我没有时间回头,只听到破空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回荡,舒畅在我不停的摇晃和翻滚中慢慢醒了过来:“傲天,我好难过!”她的声音虽然是那么的细微,可是听到我的耳里是那么的让人心痛,我没有低下头看看在我怀里的舒畅,我知道她的样子一定楚楚可怜。
“咳!……”舒畅一阵剧烈的咳嗽将我的注意严重的分散,我猛一回头,一支黑色的铁箭迎面扑来,我可以看到不断做圆周旋转的箭尖正闪闪发光。虽然阴暗的天空是那么的暗淡,可是它的光茫仿佛为我铺洒逝去的光辉,我知道我完了,因为在这零星的时间里我根本无法做任何动作来改变我自己的命运。
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舒畅多一份生存的机会,我双手用力将舒畅按下,自己的上身向下微躬,我不能让这支箭伤害舒畅分毫。在此之前我仍然在不停的问自己是否真的爱她,可是就在此刻,我仍然不能明白爱究竟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她。
20多岁的我至今仍没有尝试过爱的芳醇,可是我清楚的感觉到舒畅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她每受一点伤害我的心就如同被刀割一样,也许爱就是这样,也许当一个人可以为另一个人献出生命时,爱才被升华,也许爱不仅仅是这些,可是我已经没有机会去探寻爱情里面众多的苦辣酸甜,死亡开始向我招手,我紧闭着双眼,等待着享受箭矢刺入我身体的感觉。
“砰!扑通!”正当我心甘情愿的去面对死亡时,一股辛辣滚烫的液体溅到了我的脸上,这感觉我是多么的熟悉,在钱塘江边无边的敌军当中用冲锋枪疯狂突刺的时候,敌人的鲜血就是这种味道,只不过这次我品味的是自己的鲜血罢了,可是为什么我没有感觉到箭尖破入皮肤的疼痛,也许由于箭的速度太快,让我暂时没有感觉。
扑通的声音传入耳膜时,我慢慢睁开了双眼,鲜红的液体从我的额上流到我的眼睛里,这个世界变成粉红色,在我的面前一匹被鲜血染红的白马正躺在地上哀嘶。我一下跪了下来,双手不停的抚摸着小白的脖颈,拭着它流下来的眼泪。谁说动物没有灵性,这匹小白马用它的生命挽救了它主人的性命。
虽然我平时很少和小白相聚,可是它依然对我有着深厚的感情,一匹马都知道善恶忠奸,为什么世人就不能分清对错,多一分仁义少一分邪恶!我看着染满鲜血的双手,我仰首望天,大喊:“为什么!为什么!”然而痛苦的人生折磨才刚刚开始,爱马的救主献身只是一个开始,更加惨烈的苦难正慢慢到来。
敌人不会有丝毫怜悯,否则他們也不会搞什么拦路刺杀,无数的箭雨铺天盖地而来,他們没有因为白马的忠诚而有一丝感动。看着飞来箭矢,我一个翻身猛的铺到了舒畅的身上,既然连马都可以献身去保护一个自己最亲近的人,我当然也可以做到。
“傲天!不要!”舒畅强烈的挣扎着,她也知道我是为了救她,可是她却不希望我这样去做,也许真正相爱的两个人都不愿意独自一个人苟活于世,而宁愿两个人共付黄泉。我咬紧牙关抱住舒畅,突然舒畅一个翻身反而将我压在身下,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在这么大力气,可能这就是人类在危难之机将自己潜能发挥到极限的最好证明吧。
这次轮到我疯狂的挣扎了,可是一切都已来不及了,“噗噗!一支支冰冷的箭矢在舒畅的身上透胸而过,闪闪发光的箭尖从她的后背而入,透过她的前胸刺入我的胸口,虽然对于我来说伤口只有那么半分深,可是对于舒畅来说这就是死亡天使的召唤。
由伤口流出的鲜血慢慢的在舒畅洁白的绸裙上点缀出盛开的梅花,我已经泣不能声:“舒畅!妳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啊!……”悲感交集的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舒畅仿佛要说点什么,可是她已经没有力气,只能将她苍白的小嘴张开,丝丝血液从她的嘴角溢出,她没有疼痛,因为疼痛的人是不会微笑的。
她微笑着努力将自己沾染鲜血的右手轻轻抬起,慢慢的抚摸我的脸胛为我拭去眼角流下的热泪,她虽然嘴不能言,可是仿佛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了终点,她的眼中充满了期盼,一双动人的眼眸向我倾诉着无尽的爱恋。
“舒畅,我真的好爱妳!”我知道她等待的是什么,我也清楚她一直留在我身边,默默无声的为我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句话,可是没想到我现在才对她说出口。我对舒畅亏欠得太多,可是这个世界对舒畅亏欠的更多。
舒畅抚摸我脸胛的右手重重的垂了下去,同时她的眼睛也永远的闭上了,一行晶莹的泪珠顺着她满是血迹的脸庞流了下来,深深的落入大地,这滴眼泪化成一粒种子,开始在这片黑土上生根发芽。
此时我已无法痛哭,因为比心痛更痛的感觉正在侵蚀我的内心,我用手慢慢拭去舒畅嘴角的血迹,低下头轻轻的吻在这已逝灵魂的小嘴上,为美丽的天使重回天堂壮行。路旁两则的草丛中喊杀声响彻天际:“杀呀!杀了这个刽子手,为亲人报仇啊!宰了他,拿着他的人头去南京领赏!”
虽然叙述一件事是这么的耗费笔墨,然而刚才的一切只不过是电光火时之间的事,一切都来不及让人思考。不管这群剌客是出于什么原因,为报仇,为领赏,还是怀着其它目的,总之一句话他們有一个共同的目的,就是把我置于他們的利刃之下。
“不在沉默中暴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不是一个爱逃避的人,为了爱情我已经逃避得太多太多,所以为了血,我更不会逃避。我猛然站起身子,锵!将腰间的指挥刀从刀鞘中拽出,我到要看看这群亡命之徒究竟是如何嗜血的,是不是真的可以视死如归。
正当我踌躇满志想要为舒畅报仇时,我的视力慢慢的开始下降,只能看到草丛中窜出的人群不断的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我奔来。刀剑不断的闪耀着光辉,可是他們的样子越来越模糊,渐渐的我开始有点天旋地转的感觉,而我的胸口开始发麻,前胸已经没有了知觉,我下意识的明白了:“我中毒了。”
我的身子开始向后慢慢倒去,眼中只有阴暗的天空,最后我能听到的就是远处传来嗒嗒的枪声,而能感觉到的就是天空飘落的雪花,慢慢落到了我的脸上,融化掉,变成水,流入大地。我失去了知觉。
有的时候我的身体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点点的星光渐渐煮沸了我的血液,我好想喝水,可是水却无法用嘴来涉取;有的时候我的心里好像放着一块千年未化的冰块,冷冷的寒气将我环绕,冰得我的心肝发紫,我好想有一个暖暖的火盆放在我的怀里,可是火盆却无处寻找。
在饱受冷热寒霜的轮翻洗礼后,我的听觉渐渐恢复了,我可以听到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我的身体大喊大叫,有埋怨的,有哭泣的,有叹息的,也有愤怒的。曾几何时,我有若干次想睁开眼睛看看在我身边这些人是谁,可是我的大脑却无法指挥我的眼皮。
就这样我不时的昏昏欲睡,不时的清醒过来但却无法睁开双眼,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没有,就更不用提抖动嘴唇发出声音,总之我焦躁过,无助过,不过最后我还是冷静了下来,静静的享受我的一切,包括痛苦。
不知道是谁天天打开窗户让外面的空气吹进我的房间,虽然有些冷,可是更多的是清新,如果我能醒来我一定要好好感谢这位天天让我享受新鲜空气的好人。每隔一天,我都会感觉到有人打开房门,在轻轻打扫房间之后又慢慢的把门关好,我常闻到一种清淡的花香,淡淡的味道不带丝毫做作。
第四章 成魔之因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一个新一天的清晨,我熟悉的阳光再次透过窗帘洒在我的身上,暖暖的抚慰着我有点回归母体的感觉。突然强烈的光线让我大脑一阵的眩晕。“天呢!这是怎么了?”我开始问起自己,当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将眼睛睁开时,光线已经变得柔和。
一只眼,两只眼,因为我的力气有限,我只能一只一只的将眼睛睁开,我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世界真的很美”,我的房间其实很简陋,因为我不想因为过份优遇的生活让我变得玩物丧志,所以一张床、一个茶几、一把椅子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没想到如今我的房间却变成了花的海洋,一片粉白的世界让我陶醉其中,冬季早已经百花凋谢,唯一能与寒冬争风的就只剩下蜡梅了,眼前的一切只有在梦里见过,不知道是谁别出心裁,让这一切在现实中出现。我现在很清楚我不是在做梦,当一个人真正死过一次之后,生死的界线就会分得很清。
门被轻轻打开,一位身材婀娜,秀风披肩的白衣天使闯进我的世界,她一身白色衣裙,头上系着蝴蝶结是那么的美丽,她在这寒梅盛开的世界里也变成了一束寒梅,正含苞待放。她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我的床边,细心的用毛巾擦拭着我的脸庞,动作是那么的温柔,让我回想起母亲在我小时候对儿子的细心照料。
前额垂下的青丝遮住她少许面容,我无法看得真切,不过淡淡的脸胛是那么的象舒畅,对她就是舒畅,当我想到她就是舒畅时,我心脏的跳动陡然加快,它不停的为我进行内外氧气的交换,我的手渐渐从麻木中有了知觉,我将全身力气集于一线,一抬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舒畅……”
“啊!”她显然被我突出其来的举动吓了一大跳,她飞快的将她纤细的玉手从我的手中挣脱出来。她的声音还在颤抖:“妳妳!妳醒了!”看来我真的吓坏了她,不过一股无限的失望涌上心间,因为她的声音虽然是那么的动听,可是这声音听起来却是无边的陌生。
她的声音并不是我多少次在黑暗中挣扎时鼓励我的声音,这不是舒畅的声音。我浑身无力,再次瘫卧在床上,两眼发呆的看着棚顶,而这位白衣天使却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因为我刚刚恢复的精神还不能准确判断时间的流逝,只听着门外脚步声大作,更有甚者还没进屋叫声就已经振得我的耳膜生疼:“元首,元首,我的妈呀,妳可醒了!”咣当一声我的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东北大汉冲进到屋内,不用看我也知道这就是王志新,也只有他才会有这么高的嗓门。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足有四十平米的房间里已经是站无余地,有很多人还在门外挤着,一颗颗脑袋不时的伸进屋里。我打起精神扫视了一下大家,王志新、刘极、刘爽、王大山、王启风还有人民军中其他军官,他們象在观看一个刚出土的千年木仍伊似的欣赏着我。
“元首,妳可醒了,妳,妳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啊!”刘极边说边抹着眼泪,王大山接着说道:“是啊!您可吓坏我們了,以后我可不准妳再冒险了。”王志新又来了劲头,不断的抹着眼泪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闲得没事也来凑这热闹:“我!的!首长!呀!我不管了以后我要天天跟在妳身边!”
在这几位得力干将的带领下,全屋的人不管是真哭还是假哭,总之各种哭声汇作一支嚎哭交响曲,而屋外不知所已的人士听到屋里的哭声,他們还以为我已驾鹤西游,也开始大哭起来,更有一些老学究歌颂起我的丰功伟绩来:“出师为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泪满襟啊!”
我气得一下在床上坐了起来,指着鼻子对他們一顿大骂:“妳,妳們!想气死我啊!我还没死呢,哭什么啊,都给我闭嘴!”骂完之后我的力气也算用完了,又倒在了床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而屋内突然的人停止哭声,屋外的人又开始有别的想法了:“元首大人回光返照,刚才诈尸了!”
“刘极!妳把屋外那些人都给我哄走!”我用我仅有的力气下了一道命令。刘极赶快命令手下在外面躯赶他們,等他們都走后,这个世界算是清静了。我对大家表示了一下谢意:“我现在没事了,多谢各位如此关心我,请大家放心以后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这段时间辛苦大家了!”
“元首,您是我們的希望,没有您,我們就会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不知无措,是您重新教会我們古老的忠诚。以后在您办任何事之前,请先为我們考虑一下,要知道您的生命不只是您一个人的,同样也是人民军每个人的!”聂宣开始了他的政治教育,我只能举手投降,看来“红色大喇叭”的绰号还真不是盖的。
我问道:“我昏迷了多久?”思迁插嘴说道:“元首,您还说呢,您能醒过来真是奇迹,再不醒就完了,您都晕睡了整整半个月了。”王朗举手打了他一下:“妳瞎说什么,什么完不完的!”思迁立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呸呸呸!我把臭气都呸没了,现在好了!”思迁的举动惹来一阵大笑。
经过刘极等人七嘴八舌的汇报,我才知道当我毒发晕倒时,我的警卫正好赶到,要知道能做我警卫的不说是万里挑一也是百里难找的,不仅要头脑灵活、枪法百分百中,同时还要会一样基本武功,就算没有枪也要能和四五个人对打,所以我的警卫松涛一冲上来,手枪的子弹就给这群刺客点了名。
一场大战之后,松涛带领的警卫班击毙刺客十三人,俘虏四人,大约有七人逃跑,这些人当中什么人都有,有和尚、有道士、有普通的江湖人士,也有地主家里的护院,更可恨的连尼姑也来上来凑热闹,看来我俨然成为天下第一号该杀的恶人。
我问刘爽:“抓住的那些人审得怎么样,他們招认了什么?”刘爽回答道:“抓到的四个人有一个和尚、一个道士、一个尼姑和一个普通的江湖浪人。前三个死活不开口,至今还在审讯当中,最后一个在大刑侍候下开了口,他承认是朱元璋派来的。
这群三教九流聚在一起的刺客,就是他从中牵线联系的,朱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