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是蒙古骑兵。
一名个头在2米往上的军官凑上前来,他在这名黑衣军官身后用还没进化好的俄罗斯语问道:“哈瓦大人,他們已经全部通过,后续步兵大约在太阳中升时赶到。”黑衣军官转身看看他:“卢卡,命令勇士們休息,等待着痛宰这些土耳其羔羊。”
这些人听到战斗即将到来,一个个目光如红,仿佛天生的嗜血野兽,他們缓缓从灌木丛中探出身形,十个,一百个,一千个,足足有5000多人,他們的数量并不让人吃惊,令人生畏的是这些人的脸上都是横肉乱飞,面部肌肉横长,就算是微笑在别人看来也是残酷的冷笑。
哈瓦不是别人,正是那名从埃利斯塔逃走的千夫长,他为什么如此镇定,而他又是从那找来的这么多士兵,原来他本身并不是蒙古人,而是一名哈萨克人,而且他还是哈萨克老族长的小儿子,这才是马卖敢于让一名区区千夫长镇守埃利斯塔这么重要城市的原因。
哈瓦丢失埃利斯塔之后,他并不担心来自钦察汗国王廷的惩罚,事实上蒙古人统治的汗国根本无法命令一名哈萨克人去如何,哈萨克骑兵的骁勇令北高索地区所有部族无不闻风丧胆,蒙古人只能在表面上维持着自己的统治地位,哈萨克人只是在形式上依附钦察汗国,实际上保持着高度的独立性。
在埃利斯塔与别儿哥萨莱城之间一直游离着一支哈萨克骑兵,自从哈萨克人与蒙古人达成协议,他們就有权在这一带进行游牧,这也是制约蒙古王廷的一种手段,面对汗国给予的种种优惠政策,哈萨克人是不会袖手旁观看着钦察汗国的国都被土耳其人占领的。
凯特的妄为,过早的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在埃利斯塔城上升起土耳其帝国大旗的那一刻,整个土耳其帝国都成为哈萨克人的仇敌,哈萨克人疾恶如仇,看来凯特要倒霉,就不知是哈萨克骑兵顽强还是土耳其铁骑兵犀利无比。
卢卡是这5000哈萨克骑兵的首领,但他仍然要听从哈瓦的命令,谁让哈瓦是少爷,是族长的儿子。哈瓦是哈萨克人当中的另类,他一直认为哈萨克人现在的生活还可以过得更好,但是仅仅依靠自己是不够的,必须寻找到更强大的支持,不过究竟是继续选择蒙古人,还是去投向土耳其人,他一直在探索。
哈瓦带领哈萨克骑兵并没有与土耳其骑兵在谷地内进行正面冲突,如果冲突真正发生,凯特必要中其埋伏,恐怕神圣军团东路军中的精锐就要折戟于此,哈瓦有一定的军事才能,他知道土耳其人新胜,斗志正旺,就算战胜对方也会让已方蒙受极大的损失,他要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果实。
派出的侦察骑兵早就报告,土耳其人的步兵正在赶往埃利斯塔的路上,从种种迹象上看土耳其骑兵过于急进,已经和自己的步兵拉开了很大距离,哈瓦得知这个消息高兴万分,这才是他昨夜晚间重返埃利斯塔城却不进行攻城的原因。
哈瓦计划打散凯特的步兵,截断土耳其人的补给线,断掉对方的后路,让这支敢于向别儿哥萨莱城进军的土耳其人全部葬身在钦察汗国的都城之下。哈萨克人的长鹰已经向别儿哥萨莱城示警,那里的的蒙古士兵已经作为准备,随时可以迎战来犯的敌军。
正午前后,大地上人喊马嘶,一支步兵铺天盖地而来,他們正是凯特的后援步兵,这些步兵累得浑身是汗,他們的双腿怎么能跑得过战马的四条腿,这一路行来,他們甚至连埃利斯塔城都没入,就急急匆匆赶路,凯特的信鸽一只接着一只,催促进军的命令象雪片一样飞来。
这5000土耳其步兵拉着大批补给物品,还有那要命的20门8000斤重炮,速度根本无法提升,他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昼夜前进。哈瓦向后一摆手,哈萨克骑兵将战马向下一按,这些乖巧的马儿比人还要驯服,它們趴下身子一动不动。
这些步兵明显没有凯特的警惕性,也许他們认为土耳其骑兵经过的地带所有障碍都已经清除,根本不是需要他們考虑安性的问题,他們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尽快赶上去与骑兵汇合。
哈瓦看着土耳其人的步兵大摇大摆的进入谷地,他发出阵阵冷笑,当步兵的辎重马车全部进入谷地后,哈瓦纵身跃上战马,其他哈萨克人纷纷让战马站起,迅速坐上马背。
哈瓦和卢卡抽出哈萨克人惯用的马刀,他們将马刀向高空一举,雪亮的刀身泛着寒光:“呜啦!”5000名哈萨克骑兵同声高呼:“呜啦!”一道道黑影从草丛中跃起,战马就着地势拼命加速,哈萨克骑兵与土耳其步兵之间的激战正式开始。
土耳其步兵正一门心思的赶路,他們被突如其来的进攻打懵了,由于谷地狭长,前后根本无法进行统一指挥,哈萨克骑兵的速度绝不比土耳其骑兵慢上半分,他們一个冲锋扎进步兵堆里,将土耳其步兵大队从中间截断,看来土耳其步兵的失败是不可必免了。
第五卷第二十四章别儿哥城
更新时间2007…1…610:36:00字数:0
马刀在空中飞舞,鲜血如雨般挥洒,空气中充满腥骚之气,到处都是杀戮的战场。土耳其步兵大队当中仅有的400名骑兵折返回头,可是那20门大炮生生挡在他們面前,他們只能眼看着自己的同伴被杀戮,而唯一能够帮助他們的就是用语言来蛮骂。
5000骑兵对5000毫无防备的步兵结果最清楚不过,战斗一直从中午打到黄昏时分,战车停止奔腾,大地归于寂静,战场上除了死尸还是死尸,破碎的武器散乱在各处,夕阳下尘归尘土归尘,一队队灵魂在空中飘浮着,呻吟着,还在重复自己死前的尖叫,只是活着的人永远无法听见,他們只能看到一片黄土。
哈萨克骑兵只以微小的代价全歼凯特的土耳其步骑大队,土军所需的食物、药品以及用于攻城的20门红衣大炮都成为哈瓦的战利品。清理完战场之后,时间已接近晚上7点钟,卢卡向哈瓦报告:“大人,战场清理完毕,土耳其人无论俘虏、伤者一个不剩,现在我們是不是要进攻埃利斯塔城?”
哈瓦摇摇头:“不需要,埃利斯塔不过是风中的茧偶,随时可落,现在我們要迅速向别儿哥萨莱城靠拢,截断土耳其骑兵的后路,等到把他們全部歼灭在城下之时埃利斯塔将不攻而取,不用费一兵一卒就能重新回到我們的手中!”
卢卡表示同意:“大人,那我們迅速起兵吧,都城只有不到4000名蒙古军兵驻守,正是空虚的时候,如果我們回援过晚很可能造成都城失守,那将会让我們哈萨克骑兵的尊严从天空掉落到地面,那可是绝对不允许的。”
哈瓦看看卢卡诡异的大笑起来:“好好,妳说得对,为了尊严而战,那现在全军出发,到了真刀真枪与土耳其骑兵较量的时候啦!”哈萨克骑兵旋风般移动,但在哈瓦的指挥下却晚上行军白天休息把支援别儿哥萨莱城的时间明显的拖后,在他看来这也是一种战术,是属于为哈萨克一族利益服务的战术。
6月21日,又是一个逢“一”的单数日,不知道凯特会不会再幸运一次一鼓作气拿下钦察汗国的都城。别儿哥萨莱城座落在伏尔加河下游与顿河的交汇处,相比起来蒙古人对都城的建筑尤为看重,这种看重是相对而言,每一个王朝都会注重都城,但也会细心管理其他城市,钦察汗国对京畿地区的管理可圈可点,但对其他地区的管理却显得松散非常。
进入到别儿哥萨莱城附近,这里一改荒凉破败的景象,田地被整理得泾渭分明有条有理,围城而居的部落营地一片接连一片。别儿哥萨莱城完全采用欧式的建筑方格,高高的尖塔,古堡式的塔楼,还有那接近五米高的灰色城墙,都显得那么既庄重而又高不可攀。
蒙古士兵在城墙上如临大敌,城门被紧紧关闭,护城河的河水是引自上游的伏尔加河,宽阔的河面上河水湍流不息,凯特放下挂在胸前的女款袖珍望远镜,他的眉头升起一团愁云:“看来蒙古人早有准备,不知道城内有多少士兵,这一战可能要糟,不不,不会这样,我一定能成功,历史必须由我来改写!”
凯特甩甩头将脑袋里产生的失败的可能性丢在一边,他手下的将领要求立刻攻城,否则等蒙古人的援军一到失败的只有土耳其人,凯特觉得有理,看来自己奇袭别儿哥萨莱城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用不了多久在莫斯科附近与斡罗思公国联盟激战的马卖就会派出大军回援。
所谓的斡罗思公国联盟,就是早斯还没进行统一的俄罗斯大公国。凯特命令士兵稍作休息在午后发动攻击,此时的土耳其骑兵还不知自己的后路已被截断,更不知道自己的步兵大队永远也无法对自己进行支援。
“进攻!”随着凯特下达对别儿哥萨莱城的攻击命令,土耳其士兵嚎叫着冲向这座坚不可摧的城市,别儿哥萨莱城不是埃利斯塔,更不是斯塔夫罗波尔,城头上的大炮率先开火,砰砰的炮声让一团团烟雾向空中飞腾,圆形的弹丸在护城河对岸发生爆炸,土耳其骑兵被炸得人仰马翻。
不怕死的土耳其勇士冲到护城河的岸边,将马车后面的草袋向河里猛填,然而护城河仿佛深不见底,扔进去的几百沙袋根本不起任何一点作用,河水仍然流淌,城上的蒙古士兵充分发挥自己神射手的本领,弓箭的破空声不绝于耳,充当工兵的土耳其人身上插满箭矢栽入河内。
护城河成为一条不可逾越的屏障,土耳其骑兵根本没有步兵的巨盾,他們只能用极少的小型盾牌保护负责填充护城河的同伴。凯特大急,他拉着战马在前线边缘不住的来回巡视,接连三次的冲锋都被城头上的蒙古士兵打退,护城河靠近土耳其一方的岸边黑压压一片满是土国士兵的死尸。
凯特圈回马头,带着众位将领来到不远处的高坡之上,别儿哥萨莱城城内的情况可以一览无余,整个城市固若金汤,城上城下满是蒙古士兵,凯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情报如此的不准确,按理说别儿哥萨莱城应该是空城一座才是,钦察汗国的大军几乎都随同马卖出征了。
其实凯特也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这时情报的准确性可见其重要性,别儿哥萨莱城只有不到4000名士兵,而这4000名士兵中真正有很高战斗力,拥有纯正蒙古血统的人不到三分之一,随着蒙古族在此地建立统治政权,蒙古族逐渐被同化,现在所说的蒙古族,里面也参杂着花剌子模人、不里阿耳人、莫尔多瓦人等等民族。
几翻攻城失败让凯特十分愤怒,他不停的催问:“我們的步兵在那里,我們的大炮呢?”下面的人只能回应:“我們已经放出10只信鸽,3批催兵队,可是一点回音也没有。”
凯特用手握着马鞭:“我不看着他們,他們就敢拖延时间,真是该杀!”他那里知道现在他的步兵大队都已成地下亡魂,他在大炮确实在行进的路上,不过主人已经不是土耳其人,而是形式上忠于钦察汗国的哈萨克人。凯特焦躁万分,他一连处罚了十几个攻城不利的军官,然后怒冲冲策马而行。
凯特向别儿哥萨莱城四周环视,他的心猛的一动,城市四周都是蒙古附属部族的聚集区,各色的帐篷和蒙古包一座连着一座,由蒙古包组成的城外之城就像一座迷宫,由于战斗的打响,蒙古包里的居民都惊慌的躲到包里,一些胆大的孩子时不时打开包帘露出脑袋向外偷看。
凯特把手一举:“停止攻城!”负责冲锋的土耳其士兵长出一口气,他們迅速退回攻击线之后进行修整,凯特望着别儿哥萨莱城露出一丝冷笑,他的嘴唇轻张着,里面洁白的牙齿就像打过汽车的高级蜡又亮又闪光,红红的舌头饱饮多少鲜血也不算够。
在凯特的授意下5000土耳其骑兵狂纵着战马挥舞着马刀冲进城外的平民聚居区,他們见人就杀,就蒙古包就烧,就东西就抢,这些聚居在此的部落完全依靠蒙古人提供保护,族内的男丁严重缺乏,大多被争招入伍随马卖出征。
土耳其骑兵肆虐横行,人們的家园被烧毁,财产被抢夺,男女老幼被驱赶着如同牲口一样,城内的蒙古军队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国民受此暴行,但他們却无动于衷,只会紧闭着城门不肯出城一战,甚至在城南方向上,城头上的大炮还向部族营地开炮,不过土耳其人没炸死几个,数百老人孩子却命丧当场。
凯特看着6000多名被驱赶在一起的部族百姓,他感觉真主恩赐的胜利在向他招手,他命令一千骑兵为督战队,让这些老百姓排成长龙向护城河走去,让这些人推着小车负责将护城河填平。老百姓在刀刃下不得不前进,否则就会命丧在土耳其人的屠刀之下,每个在心中都在咒骂,咒骂这些人间的败类,罪恶的土耳其。
城上的蒙古士兵一时手足无措,拥有纯正蒙古血统的蒙古士兵是不会理会这些低贱奴隶的性命的,他們催促其他士兵开炮放箭。军队当中的克里木人和花剌子模人炸了庙,他們怎么会对自己的部族百姓放箭呢,他們开始不服从上级蒙古军官的命令,一时间城头上的炮火和箭雨稀稀落落。
土耳其督战队趁机将百姓赶到河边,老百姓没有工具就要用手去掘土,老人孩子必须一齐动手,百姓的眼泪落入河内,河水更加奔涌,十指流出的鲜血混入泥土,泥土变得松软。
护城河不管有多深总会有底,天不管有多高总会有尽头,看到护城河被添到一半,城头上的蒙古士兵也有发生内乱的可能,凯特高兴万分,他频频点头,这种点头是他在自我欣赏,称赞自己的心理战术应用得巧妙。
“嗡……”一声沉重而庄严的号角声响起,就见城头上相到对峙的士兵纷纷低头收起刀剑,一队以黑色为底蕴的宫廷卫队开上城头,在百官的簇拥下一名中男子穿着丝制的棉袍走上城头,他就是钦察汗国前任大汗札尼别的孙子别儿迪伯汗王。
别儿迪伯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他只是形式上的国家统治者,连君主立宪制国家的国王都不如,不过他确拥有最纯正的蒙古皇族血统,在血统论至上的时代里,他虽然没有实权,但却拥有无人能够捍动的社会地位。
马卖出征本想带着别儿迪伯出行,他担心将别儿迪伯留在都城会有人要求暗中夺取他的兵权,但别儿迪伯也不傻,在马卖要求他同行之前他先一步装病不起,面对国君身体不适,马卖还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强行逼宫,所以马卖只有密布耳目将汗王别儿迪伯留在别儿哥萨莱城。
土耳其大军突然出现在别儿哥萨莱城外,国都上下无不惊慌,那些马卖的嫡系亲信一个个贪生怕死,他們未经马卖的允许私底下一商量,将汗王别儿迪伯请出皇宫,让他重掌大权,在这个时候只有拥有崇高地位的月即伯的后代才能登高一乎,让国都内外的民众重新团结在汗王的左右。
别儿迪伯三十多岁正值当年,他绝不甘心作这个傀儡皇帝,现在正是他重掌大权的好机会,只要得到城内王宫和城外部族首领的支持,马卖就算举兵归来也只能干瞪眼没办法,现在的马卖与斡罗思人打得不可开焦,根本没时间插身。
别儿迪伯在城头上附手而立,不管是正统的蒙古族士兵还是那些臣服于钦察汗国的其他部族士兵,他們纷纷躬身行礼,在汗王目光的扫视下一个个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别儿迪伯向士兵們喊道:“部族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