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小队出来巡逻地时候,并没走到规定的村庄以外,而是在村子里停住了,有点下雨,他们不愿意走远了,找了个地方避雨。当这十人都进到那个房子之后,吕则成带着人围了过来。打斗声和叫喊声是传不到营寨那么远,但吕则成还是觉得,不要弄出什么声响。村庄设伏地有二十人,其中弓箭手有五人,另九人是枪兵,再多五个是来观摩的,最后一个就是吕则成本人。
暹罗人的说笑声就在咫尺,观摩的真腊人从紧张到冲动,握刀的手都在抖,终于到了等暹罗人回营了。吕则成持弓,吩咐好,五个人一人射一个,吕也包了一个,他射第六个,而且等他射出之后,别人才能射,箭射出之后,才投枪,枪是两人瞄一个,持刀的负责去割头。
第十个迟迟不出来,结果前头的人都走出去十几米了,又有一人跑进叫喊,才出来。最后这两人跨出门的瞬间,吕则成的箭射出了,“嗖嗖嗖”六箭,六人倒下其中有三人直接射中的是脖子。后面的暹罗兵刚现同伴被射倒的时候,投枪已经飞到了,直接被扎倒就不提了,最轻的一个被扎在了腿上,人直接仆地,他倒是射过了另一飞枪,刚要大叫,已经被冲上来的真腊人一刀砍在了脖子上。整个过程,没有出一点人声。
在吕则成动进攻的时候,另一队十人组士兵刚出了营寨,按照常理,他们应该是在那个村庄口碰头,当他们一行人进了村子后,看到有两个同伴并排坐在一个屋子门口屋檐下。
暹罗人叫着,打头的两人走了过去,走到近前时,看到了坐着的人身上有血,不只是身上,血还流到了地上。暹罗士兵怪叫的时候。箭和枪都飞到了。
第三组士兵出来的时候不是十人。而是一百多人人,前一组迟迟没回,已经让营里地暹罗人奇怪了,在等多了一会之后,第二组人也没回。出来地不是一个十人队,而是一百多人。百人队的伏击战场就是营村寨前的小山岗,第一组十个暹罗人出来的时候,吕则成手下的人就已经在这伏了三百人。
第三组士兵出来地时候,吕则成手下的士兵回来了,出去一百五十人,受伤三十八人。无一死亡。带回来一百二十多只耳朵,一只耳朵代表一条命。
埋伏在山岗上的士兵,注视着暹罗士兵,这次出来的士兵明显不一样了,打头的居然有两头战象,还有十多人骑在了马上,步行的也有穿甲胄的了,显然,出动地是里面地精锐部队了。
吕则成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他没有想到,居然有战象派出来了,兵营里一共就五头战象,居然派出了两头。
山岗上的士兵在等吕营长的号令,但这个号令迟迟没有出。只到战象已经进到了村庄里。一声响箭射出,直飞战象的眼睛而去。
响箭的声音很锐。顺风能传出去一段距离,而那个营寨就在这个距离之内。暹罗人擅使弓箭,远远传来的响箭引起了注意,真腊士兵是不喜欢用箭的,就是有用箭的也不会配备响箭。而出去查探敌情地暹罗士兵,虽然有响箭,但似乎在平常的对战中,没有要射的必要。还在愣的时候,战象悲惨绝望的叫声传了过来。这叫声揪着暹罗士兵地心,作为回应,象棚里另三头战象也出了嚎叫,开始骚动不安。
暹罗兵营里地情况显然不一样了,有人叫,有人喊,有人在跑,但这些,吕则成他们都没看到,他们已经走在凯旋的路上了。同时还带回去地,还有两百多个六十三个耳朵和四根象牙,不是普通的象牙,而是绑着刀的象牙。
一个暹罗士兵一两金子,这是真腊国王参烈昭平牙定下的。真腊的军官活跃了,仿佛仗是他们打赢的,虽然只去了三十五个军官,这三十五人倒是带回了一百多个耳朵。
吴哥西南的小镇暹粒,真腊国王参烈昭平牙行辕于此,吴哥尸臭这帮王公大臣们实在受不了,回金边又不利于宣传作战,暹粒于是很幸运的被国王选中。
吕则成前面已经见过几次真腊国王了,要说这个国王,真是在落难的时候,还没忘了要排场,牛B。
远远望去,国王真腊国王圣铁护身,这会金刀跨腰,头上还带了个金盔。王帐四周几百个宫女手持巨烛,虽然只是近黄昏,光线还不错,但已经点上了。这个巨烛掺了不知什么香精,点燃后四周阵阵香风。
最靠近国王的护卫居然都是女的,执枪牌的内兵成一队,另有带刀配火枪的又成一队。英姿飒爽。
国王近前不远处立着一座小金塔,暹罗人走上前先对着那金塔跪地顶礼,然后再过去觐见国王,国王坐在一狮子皮上面,引颈伸脖。
“拉昌王弟回来了,拉昌王弟。”
同去的那位亲王上前,二话没说,跪在地上,双手捧起,递了一长串十多只耳朵。然后手又一挥,又有暹罗军官上前,捧上了四根象牙,接下来,献上来的人耳就一个大竹箩装着。
“佛祖保佑真腊,佛祖保佑王兄,吕将军神武,暹罗战士英勇,不死一人就杀死了两百六十三来寇,战象两头。”
拉昌亲王语音刚落,四周一片欢呼,没死一人就杀敌近三百,神话故事一般,龙城的将军,龙城的士兵,当然还有高棉的勇士们太厉害了。
接下来,亲王讲述了伏击百人队的经典战例,因为亲王本人参加了那次战斗,还挂了点小伤,由他来演绎那个战斗过程是最好。
基本上吕则成也是安排了一百人龙城的士兵对真腊的百人队,在出前,吕则成在地上画了个草图,详细的给拉昌亲王解说了整个战斗过程。
先、百人经过的是林间的小路,最多只会五人并行,所以说队伍不会拉地很长。选择头中尾三个打击点。同时动进攻,第一波武器仍然是弓箭和投枪,打完之后,士兵们就在林子里散来,尽量地撤退。
其次。对方不进林子,那么弓箭手和投枪手继续施打击,务必要把对方吸引到林子里去。
第三,对方进林子,动第二波进攻以偷袭为主,如果暹罗人结集在一起追到林子里,那就完全退回。等第一批散开的弓箭手们聚集在一起时。再动远距离打击,如果对方是散乱的进入林子的,那就三人一组进行攻击,三打一,确保自己不受伤,尽可能的伤死敌人。
关键点,同去地还有四十人是带着火枪去的,这批四十人先前是投枪,投完枪之后。五人一组散开,在弓箭手和投枪士兵不能挥打击的时候,由他们隐蔽打击。
最后,经过火枪打击的暹罗人一定会被吓着,那会。真刀真枪的偷袭。同样的,也要两三个一组。以多打
吕则成对自己手下的士兵一点都不会怀疑,带队去地叫巴剌,旧港人番民,在吕则成手下地一个排长,这人会讲汉话,他们一家从他爷爷开始起就在汉人家里做仆人。巴剌是最早提起来的番人军官。枪法好,箭射的也准,投枪也准,军事素质过硬。
巴剌与拉昌之音间语言不通,临去之前,已经再三交待,亲王自保,不可干预作战,同去的几个真腊军官,私底下都得了命令,保护亲王为主。
事实上,暹罗人走到那林间小路上的时候,不是五人一排,而是稀拉的一两人一排,队伍拉的很长,三点打击同时协的时候,居然还有在中间的不知怎么回事,而被惊呆了地暹罗人根本不知往哪躲,两边是林子,两边都有箭和投枪飞出,更让他们害怕的是,没看到一个人。
龙城的士兵不只是身上插了树枝和藤蔓,头上都有个草帽,往林子里的躲根本找不出来。光这一招就让拉昌亲王佩服不已,同去的真射军官又有些尴尬。他们中有三人是光着上身地,很难往身上梆树枝,只能躲在树后看。
第一波打击之后,暹罗人往前跑往后跑,居然相对集中到了一起,但还是在路上,没进林子。暹罗人地作战素质还是很高,在丢下了二十几具尸体和三十多个伤兵后,余下的人马上就用盾牌挡了了圈。然而,这会,四周静了下来。
倒不是巴剌指挥地好,而是暹罗人开始拉长了队伍,这会又龟缩的很快,龙城的士兵花了一会才分类聚结,到达了事先计划的作战位置。
暹罗人根本就没想要进林子,而是缓缓的后退,只要有动作慢的,就会被射倒,后来展到只要盾牌没保护好的,就会被射中射倒。
巴剌随机应变的能力这会体现了出来,他知道暹罗人就是想这样退,只到退出这片林了,到了开阔地上,要么是对战要么是逃跑。
火枪兵被安排在林子外,路口埋伏,暹罗人一出林子,便遭遇了火枪打击。如同吕则成设想的一样,暹罗人给打蒙了。一直到这会,他们都不知道生了什么,只是知道被人伏击了,被谁,不知。天神?雷神?
盾牌挡不住火枪的铁弹,探出头来的暹罗人看到对面一阵烟雾,盾牌阵一乱,箭枪又飞了过来。拉昌亲王冲上去割耳朵的时候,没有一个是跪着的,全都趴在地上。原来,烟雾中,暹罗人看到的是一个个树精藤怪,完然没现与他们对阵的是人,这种伪装作战的他们从来没见过。
亲王受伤是跑的太快,摔倒被碰伤的,膝盖飞到一大块皮。这块皮,不,后来的那个伤疤,成了他一生的勋章。
当晚庆功,大摆宴席,场面十分宏大,吕则成一点都没看出来,这是一个小半江山刚刚遭受涂炭战败国的场面。
小打也打了,暹罗人也服了,没几天,诗梳风的暹罗人退回到了亚兰。一千个吕则成士兵回龙城的时候,人是回了,武器除了火枪以外基本都留下了。
龙城四国对真腊的明的支持,以及中国对真腊的暗的支持,体现在了武器之上。出人的出人,出钱的出钱。旧港出钱,龙城出人,苏门达剌和满剌加出了点武器,郑和姚广孝又卖了一批武器给真腊。枪、投枪、刀和盾,还有弓箭。真腊国也是有会射箭的,但却没有弓箭兵,在暹罗人身上吃了亏了,知道重要了。
半个月后,吕则成手下的士兵增加到了一万人,又有各地勤王的酋长的部族军队到了暹粒。从龙城和满剌加送过来的武器也到了,新的军械一装配到这些高棉士兵手上,整个气势完全变了,仿佛夺回失地只是弹指间的事情
………【第二八节 紧张忙碌】………
满剌加的军队已经全都派到北边的国境了,这下北部的酋长们不能骑墙了,只能跟着国王一起与暹罗对着干了。好在北线无战事,大家只是战争的弦绷的紧,国王在王城与郑和等人一起,还是酒照喝,钱着数。
满剌加的大溪水河畔,明朝人的唐城建的有模有样,这里的建制还是按着占城的模式,虽然这里国王及人民都很友好,但在王动眼里,还是不要搞的规模太大,搞大了也可能是别人的,这里应该是个大仓库就行了,当然还要有个集贸中心,满剌加可是很多矿产的。
锡矿山这会已经与拜里迷苏国王谈好了,完全交给龙城的商会去管理,商会保证产量,保证销售,还帮着满剌加印制锡钱。拜里迷苏开始不大同意,不过后来又同意了。他也有自己的算盘,除了最大的两个锡矿控制在他手上以外,还有几个控制在酋长手上,还有些小矿封给了王亲。他要借着龙城借着中国人的手把国内的锡矿再理一遍,他也相信,这会放给大明朝去管去弄,等时机成熟了之后,他还是有办法收回来的,那时整个国家的锡矿就全在他的手上了。这会的锡矿可不只是一种矿物,它是钱!
郑和等人还没离开满剌加,不过王动不能等了,真腊还在打仗,在那的可都是龙城的兵。他带着一帮人回龙城,另外陈泽带人去了锡兰山,先去打个前站。而且此次,重中之重,便是锡兰山,郑和出去动武次数不多。在爪哇没干起来。旧港已经打完了。苏门达剌王动帮着干了,最后一次就是锡兰山。
陈泽离开的时候,大小五条船组成船队自龙城出,除一条两千料的商船以外,另四条都是战船。王动自己的人可不能有什么闪失,但这样却加重了陈泽的心事。
王动回到龙城,一天之后马欢回来了,人瘦了一大圈,又黑又瘦,但显得精干了,一别也有大半年了。当然随着马欢一起地。还有欧洲和阿拉伯地商人。
真腊的大部队也回来了。王动一问情况,处理的不错。龙城的兵大多是汉人,如今已经是四个营的建制了,这里各地番兵才五百多人,吕则成留下番兵,是很有战略眼光。汉人太多地军队总会让人看到大明朝影子,不是好事。
自家士兵回来之前,整船的兵器刚去真腊,得了这些武器吕则成应该好过一些。没两天。应该说这些武器还没到真腊,吕则成打了胜仗的消息又传了过了。
王动一高兴,在龙城摆开了场子,大宴宾朋。他这一折腾,可是让阿拉伯人和欧洲人开了眼了。个个对中国心弛神往。在他们眼中,不是富贵真腊。应该是富贵中国。
杨刚和李真被派着去了真腊,一个使命,别让吕则成打的太过份,有点收获就行,真要打,还要让真腊高棉人自己去打,另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就是,要去抢夺胜利果实,有矿的地方要留意,挟着胜仗的优势去谈谈这些矿产资源地开利用,打仗得了战俘,要记得让他们花钱来赎,没钱地,押到夷洲搞建设。李真主动请缨去真腊,有两个意思,与锦衣卫算是决裂了,他算是想开了,自己可是大明朝正规军军官,与吕则成比,战争的素养一点都不差,而且实战经验更丰富,他也想建功立业了。
王动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商人,一个大商,后世怎么就做公务员了呢,这会自己什么都贩什么都卖,连人国家国民都当商品在卖。
中华总商会,龙城的象征,这是个白色瓷砖的建筑,在外人眼中是瓷楼是玉楼。王动的大办公室里面有一排的书柜,书柜后面是个密室。密室里面挂了一张世界地图。
满剌加,就是后世的马六甲,再往北是有名的金马伦高原,基本上满剌加与暹罗这会也就是以这个高原为界。而王动本人已经瞄上了后世的槟城,这会只是个大岛,岛上有些番民,无主之地,连个酋长都没有。暹罗也不管,满剌加也不管。
散落在各国地几个点,最远一个是古里的唐城,为什么古里的也叫唐城,因为越往西去,那边的人对中国的印象还是唐,汉人只是中国人地说法,其实在各国,他们本身也是称中国人为唐人。
马欢告诉了王动,古里唐城地最新进展,应该说几个明朝的据点,古里地进展是最快的,因为那里有太多的劳动力可以供他们使用,工地上分了三班再运作,日夜二十四小时在开工。
蒋武还在华洲,从真腊回来的士兵,有一百人被派了过去保护他的安全。事实上,华洲一点都没受到影响,暹罗国王基本没怎么把郑和的警告放在眼里,所以也就没太理会华洲。
华洲的船厂制造了不少八橹船卖给暹罗国,正是这些船帮着暹罗运兵,也正是这些船在真腊海边的几个地方上靠岸时,真腊的高棉人还真以为是中国人。虽然如此,大城西边大营的兵也是南下了,在华洲与大城之间,又有新的兵营出现了。暹罗国的解释是,近来总是有各地的酋长抗议,手下的臣民逃往华洲。为了防止有作奸犯科的人到华洲滋事,特别加强了护卫。
郑和走的时候,留了二十条船在华洲,凭这些船,马上可以把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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