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可是在农村扶贫锻炼的,这让厅里办公室财务科科长气愤不已,大声牢骚,我们办公室的科长几年都轮不到出次差,哪怕是去下面市局的机会都没有,有的处室,小同志过来工作不到三个月,就去xxx渡假半个月。那渡假村座落在一山水名胜之处,本来自然风光已经不错了,渡假村还特别仿古造了个大水车,有了水车也就利用了一下,通过大大小小一堆齿轮,传动的变向的变的,通向大大小小的一堆磨,游客可以自己上去玩一把,可以磨点米粉晚饭做点汤圆,也可以磨点豆浆。王动那会没事就跑去磨这磨那,年青人好动,就喜欢捉摸些无聊的机械。穿越后好了,这会可是被王动更好的利用上了,不过不是用来玩。
因为是试行王动不太需要去修坝,只要让这水车动起来就行了,在这里碰到的主要问题是,如何固定这个水车,本来他是想用石头做个基座的,但在这个地方,如果再去开石头或是运石料过来,显然没个半个月都不行,后来还是阮靖拍了大腿,先不理,用多埋些竹子在地上,绑上固定住。
………【第二章 风起潇湘 第三一节 密林制箭】………
按王动的设计,水车带动的将是一系列的圆锯和磨轮,圆锯将竹切成一段一段,然后再锯成一片一片,再锯成一支一支,再通过磨轮磨成圆杆,最后再进行脱水烧青上漆。水车传动的杆和那一系列的齿轮,王动有的是通过石头,有的是通过硬木做的,石头加工还好办些,但要加工那些硬木着实让纵横制器费了不少银子,木料倒是有,唯楚有材,这种铁木湖南没有,但湖南的木材商那有,加工硬木的不是当地的木匠,而是吴铁匠那第一号技师,他儿子吴壮。
第二日,阮靖动了山下村里的青壮都过来帮忙,当里人有的是力气和时间,缺的是银子,不出山村都能赚到银子,平时只有坐等商人过来收些山货,没想到现在居然有人要请很多帮工。
竹屋是暂时的,阮靖已经让村民到山脚去挖窑制砖了,生产线的安置排第一位。水车架起来的时候,着实壮观,毕竟那水车有三人之高,好在边上有的是竹材,搭架子很方面,贯上水后,水车动了,但只是抖动和振动,还是带不动呀。王动心里有些感叹,按物体学论,这种装置缺失的功率太大了。突然王动脑子里闪了一下,当下他喊了人过来拉水车,于是马上很多人过来帮忙,水车转了,很慢很慢,很多人都看关注着水车,王动和阮靖却是对着一那条生产线,水车不只是自己在转,它通过传动带动了后面的生产线,看到大大小小的锯和飞轮转起来之后,王动这下才喘了一口气。
水车转起来之后,慢慢的王动把人一个一个撤下了,毕竟开始驱动的时候要用的力大些,真正走起来之后,倒不要那么大的力了,只是由水驱动之后,固定水车的架子承受的力越来越大,不过没关系,这在王动的预料之中,当初用竹固定里,阮靖以为只要把水车架起来就行了,王动却是一再吩咐,要多加些竹子,防着大水冲水车都不会倒。
王动让手底下的工匠慢慢加刀锯和飞轮,测试着水车的能量。圆锯飞转的时候,也就是阮靖掉下巴的时候了。
先是把整根的竹子由人抬起到一个大锯前,当竹子碰到锯时,“吱―――”,尖锐的声音响起,不过这会所有的人都没有觉得吵闹,个个失聪了一般盯着那竹子,看着那竹屑飞舞竹屑飘落,那竹屑的飞舞,在王动眼里美过雪花。长长的竹子被锯成了两断,只这一下便把所有的人看呆了。
接下来再锯,当竹子被锯成约有三支半箭长圆段的时候,被放到一个八字开口的斜面上,圆竹滚下,尽头并排飞转的两片圆锯,竹段碰到圆锯时抖了一下,圆锯在开了竹身上开了三个槽,王动一手抓一个叉,两个叉顶住竹子,把那圆竹推过飞锯,“吱―――”,圆竹成了三段。此时的竹段比军部的箭杆长一寸半。
接下来又锯,王动手捧竹段到另一组锯前,两片锯,小心的把竹段推过,“吱―――”圆竹段变成了四瓣,去掉竹节处的横隔,变成了竹片。
接下来还锯,另一组锯,这组更薄更多排的更密,“吱―――”,经过这组锯后,那长竹已经成了一排四方的小竹棍了。
接下来是磨,石制的飞轮,王动手持小竹棍凑过去,“吱―――”,一端有了个尖角。
接下来又磨,八片铁制的飞轮,交叉中间是一个小洞,那小竹棍被放在一个槽里,夹住顶向那个洞,前端的尖角使竹棍很容易就插了进去,进去之后四角被飞轮打磨,拉出竹棍时,底部一寸左右四方,上部比军部要求只多出一寸的一个圆箭杆小成。
这作坊最后一道工序是人手工打磨,也就是用砂纸包着那箭杆上下再磨几下,这时王动已经不愿意干了,扔一边了。第一支箭杆就是这样炼成了。
虽然交给军部,可能他们看都不看一眼就把你打骂出来,没关系,虽然这只有王动一人把它当作是箭杆,别人还都当是一个不很规则的细竹棒,细竹鞭,没关系,虽然这么大堆东西这会就出来这么一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没关系,在王动眼里,他已经跨出了一大步,潇湘记酒店管理的成功对他来讲,太儿戏了,后世的管理营销理论,市场策略,拿一点皮毛就对付了,那是商行,是服务性行业,你动嘴别人做就行了,只要你的理论思想是对的,做的好不好,不是你的事,因为人是活的,太多非理性的因素在里面了,因为任何理论都有理论的假设前提,都要有理论的环境,理论可能这会是对的,到另一个地方另一个时间,可能是错的。但这会不一样,这是工业,证明你的理论要的是真实的实实在在的产品,要有产品生产出来给别人去看。
今日所有的人几乎都在看王动一个人表演,先前,阮靖虽然是听王动说的天花乱坠,佩服了个五体投地,当他看到那一堆散件的时候,则是一脸茫然,一头雾水,水车竖起来的时候,阮靖就有点成就感了,毕竟,他们家的产品都是在小庭院里一把竹刀就搞定的了,到了户外,折腾起这么大个水车,不容易呀。生产线装好的时候,静止在那里,他也和别人一样,看到的是大堆怪怪的东西,这些东西,很多都是没见过的,错了,不能说没见过,连听都没听过。水车转起来的时候,大家都在盯着水车,他却随着王动的注意力,看着这个生产线。这一大堆静默着的东西,随着水车吱哑一声,也活了起来。水车仿佛是个家长高高在上,传动杆号领着大家活动了起来,层层指令下达后,最底层的,圆锯和飞轮孙子般的飞奔着。
就这样吗,就这样吗,就这样,他们就转起来了。
竹子应声而断的时候,阮靖的心跟着达的跳了一下,这就锯断了,这就锯断了,变成三段的时候,他嘴巴张着,可以放个鹌鹑蛋,当变成四片的时候,他嘴巴张着,可以放个鸡蛋,当变成小方棍的时候,他的嘴巴张着,可以放个鹅蛋,当变小圆杆的时候,他嘴巴本来还要张更大一点,但那时大明朝人还不知道有鸵鸟蛋,所以他的嘴也就慢慢收了起来,笑弯了,无声的笑了。他看到的不是一枝细圆竹杆,他看到的不是一枝箭杆的雏形,他看到的也不是一支成箭,他看到的是一条被拉的细长细长的白银竿。看过疯狂的石头这部戏没有,主人公最后终于尿出来了,看到他是怎么笑的吗?就是那样,这会只是没有声音,有的只是挤在一起的眉眼。
这才叫制箭,这才叫制器,这才叫成就感,这才叫震撼,这才叫王大才子,这才叫日进斗金。
………【第二章 风起潇湘 第三二节 湘缘秀色】………
王动离开桃江竹林时候,**了一批样品,各个时期的都有,最后几支是他走前一天所制,真如他所说,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各个环节都调试的差不多了,只差细节了。这次本有十几位工匠一起过来的,跟着王动随时处理整个测试过程中出现的问题,这下他们都开了眼。请他们来之前就说好了,过来开个新的作坊,可能要两个月,年前回,以后去留自定,这些人里有阮家的,有吴家的,也有别的行业的工匠。
在这段时间里,阮家一位叫阮勇的小伙子得到了大家的好评,本来只是阮靖的一个随从,也学过些手艺,他被这生产线震撼了一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整天跟着王动,看,问,学,王动正担心没人打理这些事,于是把自己所知道的都教给了他,不知道的也大胆的说给他听,然后招集工匠们一起商议。当阮勇后来能提点小意见的时候,阮靖王动决定,以后生产线的事,就交给他了。
来之前,阮靖就带了一个府里管事的过来,阮天诚,这桃江工坊将交于给他打理,阮大个过来是负责保卫的,请来的护卫都是从益阳带过来的,当地人一全都没用,护卫共二十人,生产线架好后,就请人砍竹子打竹篱,一个半人高,在竹篱后面的竹子上,两人高的空中架了看守台,固定在十来根粗粗的竹子上面,有个竹编的软梯上下。
在阮天诚的打理下,工匠护卫帮工都稳定下来了,吃住安置妥当,每天都有人去山下的村里面买些粮食,这下最开心的还是那个村子里的村民,自从得知阮家把益阳城的作坊搬到了这山林子里,他们就觉得很奇怪,好不容易进了城了,居然又回来了,还把作坊开到深山老林里,不过也好,阮家,可是大户人家噢,靠着阮家,遮风挡雨。
回到益阳城的时候,王动住回了三湘客栈,阮靖当天晚上便在湘缘请王动,那有美女有花酒,对于阮靖这种半个斯文人,喝花酒还是更有情调些。阮靖怕两人不够热闹,还特别喊了米行的蒋老板(蒋春)过来作陪。
湘缘二楼有间音韵坊,绿柳姑娘是这音韵的主人,能入室听琴的人,至少得先付二十两纹银,这二十两银子什么概念呢,县令年奉银45两,当然了这上皇上定的,实际当个县官真只拿这点钱,他连西北风都喝不起,因为他手下的幕僚的薪水也要他支付的。最少先付二十两,若有人要和你争一下,那就要算是标上了。事实上,湘缘的鸨子可是很精明的,已经定下了,每月绿柳姑娘只在初一和十五操琴,那时一定会有人去标的,所以,只要是初一、十五的时候,湘缘生意就会比平常更好些,很多人都去搭便车,在一楼听免费的。其它的时间看小姐的兴致,她开心了,去了音韵坊了,那时你若正好去了湘缘,又想看着她抚琴,口袋里也有至少二十两银子,就可以试着问下,绿柳姑娘是否愿意让你入室听音,她不愿,有很多种方法,直接开个你付不起的价钱就行了,不过也没什么,至少那天你还是可以免费在一楼大厅听到她的琴声。
一位姑娘三个大男人,好象少了点,阮靖今日作东,请的两位可都是不比他财短的老板,所以找绿柳小姐商量,绿柳姑娘不大愿意,不愿意归不愿意,毕竟王动是过路财神,阮蒋二位才是正主,绿柳小姐这点还是很清楚的,当然了,鸨子更明白。
红袖年龄大过绿柳,擅长吹箫,自从绿柳姑娘占了音韵坊后,她只有到城郭远足时才会吹箫,还有一位姑娘叫黄莺,琵琶弹的不错,平时绿柳不在的时候,因为红袖不吹箫了,她最受欢迎。
酒过五巡,不是三巡。王动提议:“每次猜枚行令也腻了,今日玩点新鲜的。”
“说来听听。”接着话的居然是绿柳。
王动拿着筷子,敲打着酒杯,“棒子棒子鸡,棒子棒子老虎,棒子棒子棒子,棒子棒子虫子,老虎吃鸡,鸡啄虫,虫蛀棒子,棒打老虎,自王某开始,从左手边转过,一一对局,赢了,那输的就喝一杯,输了自罚一杯,接着斗,直到赢了后转去下一位。”
“有趣,不曾玩过。”
王动左边是绿柳小姐,她今天主陪王动。试了两把之后,正式开始。
“棒子棒子鸡”“棒子棒子老虎”“棒子棒子棒子”“棒子棒子鸡”
“棒子棒子鸡”“棒子棒子老虎”“棒子棒子棒子”“棒子棒子虫”“棒子棒子―――”
王动算是老手,绿柳新学,两人重了三次后,绿柳还想着喊出个虫去叫棒子,却不想王动已经猜到,叫出鸡把她这只小虫给吃了。
接下来是阮靖,阮靖,虽然已经听绿柳热身过了,只两个回合便被他这只老虎便被打倒,再下来是红袖,红袖姑娘倒是抓了王动两把,说原因也是好笑,她喊出的不是虫子,而只是一个字,虫,老虎到她嘴里也是一个字,虎,弄的王动不大习惯。
再下来是蒋春,蒋老板也是很配合,一合便倒,开口便是棒子,马上就被虫蛀了。
最后一个小丫头,倒是顽强,和王动顶了七八个回合,最后败了下了。
王动一圈下来,只是在红袖那喝了两杯,最后苦笑,“想喝点都不让呀,来来来,自罚一杯。”
“公子,绿柳陪你一杯。”呵呵,有戏。
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个个过关斩将,最耍宝的是蒋春,第一把,就被黄莺抓了个鸡吃虫,然后端着杯就叫,“来吃呀,来吃呀,某家真有条大虫呢”。
这话一出大家都大笑了起来,绿柳是红着脸笑的,然后端洒掩饰了一下,红袖捂着嘴笑骂,“宝气”,黄莺刚故意的大叫“哪里撤,在哪里撤,看不到噢!”。
接下来蒋春又做老虎被打,“凭什么我做老虎你便要使棒子呢”,“小娘皮也会使棒子,要不得”。
等到他喊鸡被吃,又叫“也被欺辱呀。”“什么不好,一个大男人要去”,这下可是把几个人笑的前仰后合,绿柳姑娘更是一口酒喷了出来,转头不及,喷得王动半身。这下绿柳姑娘倒是不好意思了,大叫得罪得罪,忙拿着手巾帮王动擦,王动倒是连声说,没什么。结果绿柳姑娘刻意拉着王动去换件干净的衣服,原来这湘缘的服务还真到位,早就防着有公子爷在这吐酒脏了身子,总有几身干净的衣服备着。
绿柳拉着王动一走,这席基本上就散了,阮老板回了,蒋老板倒是没回,他点了黄莺陪他,鸨子爱钞,大叫,莺儿还没开苞,养了多年,只等哪天要弄个品花大会……蒋都没等她说完,摸出一叠宝钞砸在了她脸上,虽说明朝宝钞印的多了些,贬值的厉害,但毕竟是一叠呀,少说也有千八百两。
注:元朝货币是金本位制,纸钞币值稳定,明初滥印,纸钞贬值。
………【第二章 风起潇湘 第三三节 红莲菩提】………
绿柳的闺房,清新雅致,王动在她的房间里闻到了少女的气息,借着酒劲,有些东西隐隐膨胀。
绿柳拿来的不仅是干净的衣裳,还端来了水,漱口,洗脸,又倒了热茶,让王动醒酒,净齿。王动坐定后,这气氛真的暧昧了,王动本来没想晚宴会展到这步的,对于这种场合王动真没有什么经验。绿柳倒是很得体,她那颗心,自阮靖给她看《沁园春》,就挂了一半在王动身上,王动那曲《相见观》更是夺了她半条命。一人在闺房里不知唱了多少回,在那音韵坊放声时,也不知赚了多少银子。
“王公子,还记得李后主的相见欢否?”
“相见欢?”
王动这一反问,一下把绿柳的脸问的通红,手足无措。
王动看着她的样子,愣了一下,也反应了过来,笑着把绿柳拉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