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品夫人- 第147部分

　　　　算算时间，现在要是想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观礼席上就必须骑马了，反正绿叶把仪仗和礼物都带齐了，自己只要能赶在观礼前上车换了衣裳就成了。赵兴雅让一个好手赶忙去给绿叶送信，让她安心带着马车提前到王城的罗家别院等她。赵兴雅算了一下时间，还是处理完了工坊中的合金实验部署才离开。

　　　　本来赵兴雅想带着几名侍卫上路的，可刘彦成却坚持要和她一起去，说是很久没有见过王城的旧友，想跟着去。赵兴雅不能说不好，于是很干脆地带着刘彦成和两个侍卫上路了，她坚持轻装上路，一个简单的行礼背包里只放了简单的衣装。

　　　　赵兴雅所在的地方离王城不过就是五百六十里路，普通马的时速大约是七十里路一小时，也就是八小时能到。赵兴雅的上等马能跑将近百里的时速，不过赵兴雅受不了这样的颠簸，马匹也无法长期奔袭，于是她给自己留出了十五小时，等追到了绿叶的车子就能在马车上休息了。

　　　　众人骑马近两个时辰之后就到了晚上九点多，赵兴雅和刘彦成选择了官办的驿站休息，她决定休息两个时辰之后连夜追马车，到了卯时估计就能和绿叶汇合，淑媛的接礼在午时正举行，正好能赶上。赵兴雅连日操劳，进入客栈就睡过了头，那两名侍卫很着急，又不敢吵醒赵兴雅，就由着她一直睡到了将近卯时。赵兴雅醒来之后大叫要迟到了，赶紧换上了骑马装，早饭都没吃就带着刘彦成等人赶路。

　　　　这一路下去就跑得急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好在路上遇到了自己家的马车，赵兴雅的马也跑不动了，于是她要了拉车的马带着刘彦成赶路。绿叶一行人路上也遇到了意外，结果耽误在王城边缘，看来这次只能是带着马车直接去洪政翔的府邸了。作为被邀请的观礼者，赵兴雅必须在午时之前赶到洪政翔府邸，否则还真是失礼了。

　　　　能替换的马匹就只有两匹，赵兴雅觉得在王城内，自己应该不会遭遇危险，就吩咐两名侍卫跟着自己的马车仪仗进入王城，自己带着刘彦成直接骑马到洪政翔的府邸。赵兴雅原先就打听过了，接礼一般都不会有太多的宾客，就算是有也是本族几个亲近的人罢了，赵兴雅觉得自己这样骑马赶去观礼应该不算失礼。

　　　　赵兴雅不知道此刻洪政翔的府邸有多么热闹，王子来了二十七八位，各大世家的年轻男子大约有六十几位，而且典型的全是男宾客。那些贵族女子才不会愿意给一个下贱的媵妾捧场，特别是听说这个女人是迷惑了男人性命的狐狸精。

　　　　洪政翔这时候反而显得风轻云淡，把几位近支王子请到书房里说些修身养性的话，仿佛今天没有这场接礼一般。在外面忙碌的蒋氏正品夫人一脸从容，甚至带着笑，那些来做客的年轻男子也只是恭贺她。淑媛是蒋氏正品夫人的媵妾，要是她得宠的话，将来洪政翔留在她院子里的时间会更多，淑媛生育的儿女也会成为她的孩子，故而她的高兴并不是装出来的。

　　　　淑媛的异母哥哥坐在接亲台上喝茶，蒋氏家族也派来了一个族人观礼，大家都在等着那位据说迷惑了洪政翔的女子出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洪政翔当日带着淑媛告状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了，只是当时淑媛的脸都被打肿了，看不出她的天香国色，今天才能见到完美的小妖精。

　　　　在一旁的小院子里，好几个侍女正在忙碌着给淑媛梳头打扮。淑媛是媵妾不能穿大红的喜服，甚至不能穿鲜亮的红色，她只能穿水红和粉红。不过今天她没有选择纯色红，而是选择了白底紫红描花的套装衣裙。这是赵兴雅的东越织坊出品，远看纯色，近看就能看到不同的云烟纹饰，加上暗香，穿上有仙子的感觉。

135　接礼上的惊艳

　　　　打扮好的淑媛极为优雅地出场了，她是接受过宫中女官训练的人，一旦收敛了媚态，绝对能演绎高贵大方的气质。在这北齐的贵族小姐圈子里，能有这样素质的女子还是很罕有的，毕竟淑媛不过是十四岁的萝莉。她身上的衣裳远看绝对有贵族世家小姐大婚时穿金丝喜服的感觉，要是近看她那件衣服却不犯任何规矩，这就是淑媛想要的结果，赵兴雅送她的嫁妆中，就是这块布料最合她的心思。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的绝代美人出场了，淑媛的美貌震惊了所有观礼的贵族，王族的子弟，连蒋氏正品夫人都有些惊讶于淑媛能如此庄重地出场。洪政翔猛然看到淑媛这样，眼中竟然有了痴迷的神采，只是不知道他是自然而发还是在演戏。

　　　　被惊艳了的众人，清醒最早的居然是安子爵的那位纨绔长子，他大叫到：“天香国色，举世无双啊，难怪能迷倒我们冷面王子，要是这样的美人等我先发现，我早就动手抢了。”

　　　　这些混账话一下子打破了现场的平静，很多人都笑了起来，纷纷向洪政翔道贺，恭喜他得到了如此绝色的媵妾。

　　　　洪政翔微笑着说到：“确实如此，当日我就是这样被迷住的，英雄难过美人关，不能被美人迷惑的也不算英雄了。我与众位都能算得上是英雄了吧，等一会儿大家都要在我府上畅饮一番。”

　　　　天哪，洪政翔会开这样的玩笑了，实在太令人觉得惊讶了，看来美人确实是厉害，居然能把冰山大叔从里面开始融化。洪政翔都愿意开玩笑了，本来只是想来单纯见识一下洪政翔的媵妾有多美的青年们开始起哄了。他们紧接着就是要闹接礼。任意出题考验媵妾的才艺，他们都想看看这么美貌的女子能有多少才艺。在传统的接礼中，闹得很不像样的事情还多着呢，毕竟媵妾再高贵也是一件玩意，很多人还经常把媵妾送人呢。

　　　　最先起哄的是洪政翔的庶出小弟，他对着淑媛说到：“小嫂子可会唱曲？我最喜欢听女孩子唱曲了。”

　　　　淑媛是媵妾，按理是当不得这位小叔子叫小嫂子的，可今天小叔子叫出来了，她也只能红着脸唱了一曲。段才人是何等人，讨大王欢心的妖妇。这唱曲的功夫自然是难得地好，淑媛的嗓子也好，一曲宫中的《临风轻叹》唱得大家如痴如醉。也许就算宫中的歌姬也不如淑媛唱得动听。

　　　　一曲结束后，那位一眼看中了赵兴雅的楚公子出列了，他就是那样一个冷面小生，对着淑媛还是一脸酷酷的样子，他直接说到：“翔王子肯定不会看中一般的庸脂俗粉。不知道淑媛姑娘可会作画？”

　　　　淑媛含羞点头，府中的仆人赶紧准备了作画的条案和纸笔，淑媛凝眉思量了一下，很快落笔画了一幅湖中泛舟图，构图精致，在水草的暗处画的两只鸳鸯在虽小。却很精致，让人有种很温馨的感觉。

　　　　这副图本是崇逸航画了打算送给芳华王女，聊表相思之情的。小雅那时候看出了崇逸航想追芳华王女。留下了这幅画想帮忙送给芳华王女。因为后来两人有分无缘过一生，赵兴雅伤心之余，把这幅画放入墓中陪葬了。

　　　　淑媛喜欢崇逸航的字画，特别是这一幅，悄悄看了很久。还临摹过，其实她并没有发现图中的玄机。原图中水草花木里可以看到芳华的名字，那对小鸳鸯也是崇逸航特别的心思。如今淑媛把自己最喜欢的画临摹出来了，心里也很是得意，不过她明白这幅画虽然和崇逸航的原作水平相差挺大，可让在场的人震动一些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果然这幅画让所有在场的人都赞叹不已，此图的构思很巧妙，又不是流传下来的画本上有过的，可见此女的绘画水平真的受过名师指点的。楚公子也被淑媛的才艺折服，大胆地提出想把此画带回家里欣赏。淑媛自然是答应了，因为画纸还没有干透，桌子就被移到一处去了，等一会儿入席之前，楚公子身边的人自然会把画纸收走。

　　　　淑媛在唱曲和绘画上的才艺被展现了出来之后，在场的人都觉得洪政翔的运气好，就这么收了一个才艺双全的绝色佳人。如此佳人被收入洪政翔的内院，将来想再见到一面就难了，那些起了色心的男子开始起哄，还要淑媛表演弹奏和歌舞。淑媛不得已又表演了一段舞蹈，那些男子都看得如痴如醉，此时正午时辰就要到了，所为的接礼仪式也要开始了。

　　　　淑媛在这时候非常希望崇雅能出现在大家面前，她的心里一直把崇雅当做一个目标，她很希望自己能在某些方面胜过崇雅，虽然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是永远都不能和崇雅比，但是她觉得自己的美貌和智慧都胜于崇雅，她很希望崇雅能见证一下她的幸福。

　　　　淑媛很精明，她从蒋氏正品夫人的身上已经看出了洪政翔对未来的谋划，她甚至想过也许将来洪政翔会成为北齐列侯，只要洪政翔宠爱她，也许将来崇雅见到她也要低下头。就因为这样，她开头低声让身边的侍女传话给洪政翔知道，她想晚一点举行仪式，她想等崇雅来。

　　　　赵兴雅赶路赶得心急，一身衣服上都有汗味了。眼看午时正就要到了，不得已她只能穿着她赶路的皮装先进洪政翔的府邸再说，她根本没有想到现在洪政翔府上是高朋满座。两匹马累得够呛才来到洪政翔的府门前，赵兴雅这才知道今天有多么热闹，自己的穿着显然是很合规矩的，可是来了还能不进去吗，赵兴雅咬着牙，拿出了洪政翔给的令牌进入了洪政翔的王子府，刘彦成紧随其后。

　　　　府上的侍卫赶紧去给洪政翔报信，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该稳坐首席，想起身去接赵兴雅。蒋氏正品夫人轻声对他说到：“崇雅认了我弟弟蒋公爵为干爹，让我去接我的侄女儿。”

　　　　蒋氏正品夫人一动就让洪政翔收回了他的不妥举动，赵兴雅这时候也带着刘彦成进了管理现场，她笑着走到淑媛面前说到：“很抱歉，淑媛姐姐，我来玩了，还好没有错过最后的仪式。”

　　　　众人见两个衣着古怪的男女突然出现了，难免有些好奇，仔细一看这对男女的长相气质还不是一般地好，都算得上是上品。那女子这样穿着很是英气飞扬，可她称淑媛为姐姐，想必出身不会很高贵。可接下来蒋氏正品夫人走过来拉着女子的手到她那边去坐就显得很耐人寻味了，蒋氏正品夫人是先南都蒋公爵的嫡女，她亲自带去坐的人显然不可能是媵妾之流，那么这个女子会是谁。

　　　　洪政翔本来看见赵兴雅如此打扮就极为欣喜，等到看到她身后的男子就有些怒意了，他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崇雅自己已经找到了意中人，两人穿一样的衣服出现，那小白脸绝对不可能只是崇雅的侍卫。洪政翔一怒之下就说到：“时辰不早了，赶紧进行仪式，不要让淑媛等得太久。”

　　　　蒋氏正品夫人的态度让赵兴雅感觉颇为意外，想到蒋公爵可能是把自己身世之谜说给自己的姐姐听了，便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姑妈，我这样来有些失礼了，我怕错过观礼，骑马来的。我就在这里看几分钟，最多等半个时辰我的仪仗车马就过来了，到时候我换好衣服到内院去，等客人走了再出来。”

　　　　看到赵兴雅一副犯了错的小女孩摸样，蒋氏正品夫人也觉得很亲切，她已经打量过了，她觉得赵兴雅确实有些像她的那位远嫁的堂姐。蒋公爵已经把崇雅是自己私生女的事情告诉了她，她觉得能照顾一下自己的侄女也是应当的。于是她拉着赵兴雅说到：“好吧，你就看几分钟就去后面，我就说你是我娘家的亲戚。你和你姑父打个招呼，接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赵兴雅有些脸红地对洪政翔说到：“姑父，对不起了，您的好日子我迟到了。”

　　　　洪政翔听到赵兴雅这么叫，心里有些别扭，不过他还是很喜欢看见小雅，不过他不甘心地问到：“你后面的男子是谁？”

　　　　赵兴雅小声说到：“这是我母族的小表哥，他在路上保护我，等我的车马来了就走。”

　　　　洪政翔一听小表哥几个字，心里就舒服了很多，表哥就不可能是赵兴雅未来的夫婿，刘彦成对于他而言就不怎么刺眼了。疑心消除了的洪政翔心情轻松了，小声对赵兴雅说到：“淑媛喜欢和你相处，等接礼结束，在我府中多住几天吧。”

　　　　赵兴雅说到：“姑父不必了，我在庄园里有比较多的事情要处理，冬天打算去南都住一阵子，参加完淑媛的接礼，我回去看看姐姐，明天再正式来府上拜谢。”

136　坏印象

　　　　洪政翔觉得赵兴雅说的事情不好继续追问，蒋氏夫人已经给他使了一个眼色，洪政翔收起了对赵兴雅的兴趣，开始完成淑媛的接礼。其实整个过程很简单，由媵妾的主人牵着媵妾交给她的夫君就成了，然后在场的人给些礼物，仪式就算结束。今天来洪政翔府上观礼的王族和贵族挺多的，淑媛能接到五十几份礼物，也算是丰厚了。

　　　　蒋氏正品夫人牵着淑媛的手，把她交到洪政翔手中，淑媛显露出一种少女的羞涩，那种风情又让在场的不少男人的小心肝砰砰乱跳了起来，也许今晚又不少男人都要失眠了。如此佳人属于了别的男子，垂涎之余只能尽情发泄在那些庸脂俗粉身上了。

　　　　礼成之后，洪政翔首先放赏，他送了一只镶有明珠的钗给淑媛戴在了头上，淑媛行礼谢赏。蒋氏正品夫人则拿了一只金镯子意思了一下，赵兴雅想到自己带的礼物，赶紧拿出来放在了盖有红布的托盘上。这也是一只镯子，金丝珐琅浮雕景泰蓝镯子，赵兴雅实验室里精品中最次的一件，给了淑媛也是很重的赏赐。

　　　　赵兴雅知道现代的工艺品有多美，奈何她不是现代的工匠，没有秘方和工艺技术，那些实验室的工匠只能按照她的一些描述设计，实验一些新材料和工艺。景泰蓝和珐琅器算是赵兴雅印象比较深刻的东西，工匠通过她的描述慢慢摸索出来的一套工艺做出来了一些成品，大多数的东西都不够精致，赵兴雅将就着把不合格产品用混合有颜料的漆修饰了一番，卖给富裕的平民家庭，也卖出了相当不错的价钱，不然赵兴雅实在不敢继续这个烧钱的实验。

　　　　这只镯子说是精品就绝对有它不俗的地方，纯铜为胎。金丝经过飘红的处理为浮雕，蓝晶石等颜料混成的宝蓝色填充于其中，形成云纹，色彩饱满如同镶嵌的宝石。美中不足就是金色和蓝色不怎么搭调，所以赵兴雅把这只镯子当成了精品中最次的一样。

　　　　即便是这样，赵兴雅的镯子和蒋氏赏赐的金镯子放在一起，也是醒目了些，以至于淑媛都忍不住道谢说到：“小雅，谢谢你，这又是你哥哥留给你的宝贝吧。”

　　　　赵兴雅不说话。只是点点头，她现在所有特殊出品都说是崇逸航朋友拿来的，淑媛极为喜欢她的这些特殊制造。这一次是赵兴雅头一次把如此贵重的东西送给淑媛。

　　　　蒋氏正品夫人脸上的不快一闪而过，台下的人都是不傻，有些人也觉得赵兴雅这样做是不对的，居然在礼物上敢抢女主人的风头。安世子知道来人是他老爹的私生女崇雅，他终于找到机会教育这个不知深浅的妹妹了。

　　　　安世子对赵兴雅叫到：“崇雅。你这样没有礼数是不成的，你的身份难道比在场的王族高贵吗？他们都没有下赏，你怎么就敢写下赏？”

　　　　赵兴雅有些明白了，赶紧向蒋氏正品夫人赔礼说到：“姑姑，小雅失礼了，现在就拿着礼物离开这里。我不参加下赏了，镯子请姑姑收起来等仪式完毕给淑媛。姑姑让下人带我去后面休息吧，我的车马来了之后。我更衣去姐姐家。”

　　　　淑媛听到有人管小雅的事情，还弄得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