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们出城吗?他们两个也来了?”雪非忙问道,其实她这一来,正合她意,她当时敢以容貌相要挟便已知道他们是不会轻易扔下她不管的,因为此时,她的身份已然不同,她不再是她们救下的陌生女子,而是景秀的未婚妻,管她真假,只要没有真的,她便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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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良节外又生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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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怎么这么晚了 他们还给你打扮?”袖城一时多言提起方才那两个小丫头为雪非打扮之事。
“今天晚上,大姐要将我卖了,我跑过一次,她便成了惊弓之鸟,以免夜长梦多,于是将我与别的姑娘首迎恩客的时日调换了。”雪非垂下眼眸,不再言语。
此事倒坏了袖城来时的计划,但她转念一想,又不得不将计就计。
“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让她把你卖了的、、、、、、”袖城话还未说完,便被门外叩门声打断,只听门外盈盈传来小姑娘的声音:“姑娘,时辰快到了,大姐遣人来问姑娘何时到前堂去。”
雪非眨了眨眼,淡定的回道:“就好了。”门外便再没了声音。
“雪非,一会儿你将门外的小丫头叫进来一个,我一掌将她打晕,然后你换上她的衣服从后门混出去,朝城门方向走。”
“那你呢?”雪非问道。
“我?外面这么着急,咱俩怎么也得留在这里一个,如果咱俩都跑了,一会儿她们进来发现了肯定会追的,到时候弄不好咱们俩都得被人一锅端了。”
“那你如何脱身?”
“一会我先换上你的衣服,蒙上面纱,拖得一时是一时,待我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你安全了,我就自行脱身。”袖城说罢,便抬手去解雪非的衣裙,这一形态,又是一袭男装,若是此时被人瞧个正着,怕真会误当成袖城在耍流氓。
“不行,太危险了,大姐的手下少说也有三五十人,而且个个都是粗莽大汉,你自己怎么能打得过他们?”雪非扯掉袖城的手,不依。
袖城心里急得如同烙饼,见她拖拉,手上的力道越发加大:“别磨蹭了,一会儿咱俩谁都跑不了,听我的没错,我连大内的刺客都打得过,更何况这几头烂蒜!”一时情急,内中隐情脱口而出,可雪非却竖着耳朵听了个真切:“什么?”
袖城自知失言,却也不想太做作的遮掩,口中含糊着便哼哼两声,衣服却是怎么也解不开了,干脆推她去门口,示意她叫个人进来,自己一委身,躲在了屏风后面,以掌为刀,随时出手。
雪非扭捏不过,干脆肠头朝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果然门外一直有人候着,一个小丫头低着头闷声踱进来应道:“姑娘。”
雪非亲自将门关上,又将她拉离得屏风近了些,说道:“这衣衫我怎么都整理不好,你快帮我弄弄。”
成功的吸引了小姑娘的注意力,袖城冷不防的从屏风后伸掌而出,一掌僻在了小丫头后颈上,只听小丫头闷哼了一声便一头栽倒在地,一动不动。
袖城加速与雪非完成了换装,雪非又麻利的给她挽了个发髻,一个利落的美娇娘就这样出现在雪非的眼前,二人对视,袖城只是暗自赞叹,这美人就是美人,就算穿了粗布麻衣还依旧是冰雪可人,一个姑娘若能美到身披麻袋都可以艳压群芳也真算祖上积了大德了。
“还是第一次见你穿女装。”雪非上下打量了袖城道。
袖城略有些羞涩的扬了扬手道:“见笑了啊,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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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良节外又生枝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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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从后门混出去吧,我刚来的时候,后门挺安静的。”袖城又将雪非朝门口推了推。
“你自己小心。”多说无益,只会让袖城也难以脱身,罢了,干脆听她的,先走为上。
出了门,这身丫鬟行头并未起起注意,自己便是低了头,从人群中溜过。
满堂艳彩,人声鼎沸,雪非用余光瞥见已然是心惊肉跳,自己怎可在这种地方葬送自己的一生呢?
躲在袖子里的手握了握拳,她不会的,她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到了后门处,并不像袖城说的那般,此时已是有几个人在后门处把守森严。
她深吸了口气,闷头便往前走,果不其然,被人拦下。
“干什么去!”龟奴向来对她们这种下人没有什么好气。
“我家姑娘,突然想吃酒酿丸子,便遣我去买。”雪非一直低着头,也压了压嗓音,生怕被他们看出些什么。
“这么晚了,哪里有卖酒酿丸子的!回去回去!大姐发了话,今天晚上,悦纪坊的人一个都不许出去。”龟奴也并非草包。
“大哥,我家雪非姑娘的脾气你也是晓得的,如果没有,她不会骂我的,可是如果让她知道我没有去,我可就惨了,大哥,帮帮忙吧。”雪非一边要求着,一边掏出个把散碎银子胡乱塞进他们手中。
几人掂量掂量银子,这才眉眼舒展开了一些缓声道:“原来是雪非姑娘的人啊,那去吧,姑娘若是不开心,小的几个,也未必能过得舒坦了。”
“谢谢几位大哥。”雪非福了福身,便去开门,钱是万能的,在这种地方,是个亘古不变的真理。
一个恍神,她都不相信自己可以得以脱身,虽然很想回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低头疾步朝前走却没看路,猛得撞上一个人,来人气势汹汹,险些将她撞倒。
“姑娘,实再不好意思,你没事吧。”这声音,雪非听着十分耳熟,抬眼一看,面前正是景秀与庄席。
“是你们!”雪非又惊又喜。
二人只顾一路向前冲,这才发现,面前的小女子正是雪非。
“雪非,袖城呢?你可见到袖城了!”见景秀的第一句话不是因自己的安全而欣喜,而是问袖城,心中拂过一丝不快。
“她为了救我,此时还身在悦纪坊,现在她冒充了我,她说,等时间差不多了,她就会想办法脱身。”
“这个蠢材!”庄席在旁又气又急。
“现在我们冲进去救人怕是不妥,只能智取。”景秀拧了拧眉,这关心,无关面前雪非。
悦纪坊内的空气带香,袖城闻着混身不舒服,将面纱蒙了脸,只觉得还是不妥,干脆将整张脸都蒙上了。
小丫头在屏风后面睡得深沉,袖城觉得有些抱歉。
“姑娘,时辰到了。”门口又是一小姑娘通报。
袖城干脆自行出门,身上一袭白纱正是宽袍广袖,面上又蒙了面纱,也能挡得一时耳目。
几个小丫头迎了上来,随在身后,在她步入正堂的那一时刻,全场璀璨琳琅,堂下均是一片喝彩声,不知又喝彩如此形容此情此景可否恰当,可袖城着实吓了一跳,从未试过这么多人同时注视着自己,而且自己还不是真的雪非。
隔着面纱,袖城打量了局势,打算从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逃跑,想必并非是易事。
暗自握了握拳,她承认,她从未料到过会是如此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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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真心赋予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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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面纱这行头可以暂时在这般情景下乱迷人眼,让人难以看穿真相,但那大姐是何许人也,从刚才楼梯间便见得她有些怀疑的目光,此时到了她的身旁,看得更加真切了些。
大姐将她拉至自己身旁:“你今儿个,可有些奇怪啊,身形不似从前。”
袖城面不改色,将手抽回,只是沉默。
雪非盈盈身形自是柔软,自是不会像自己这般。
“雪非姑娘为何今日带上面纱?莫非是倾城的容貌怕我等见了自相残杀?哈哈哈!”此时在堂下酒桌上说话的,正是一肥硕土黑的中年男子,面上如同涂了猪油般油光锃亮,说话间更不像是什么正经人,待他这番话说完,堂上其他人也跟着淫笑起来,言语纷杂。
袖城在面纱下咧了咧嘴,心想道,这大姐也真够狠的,台下一个个的这种货色,只是凭白了有钱而已,今夜就要将雪非卖给这等夯货,真是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大姐对面前的“雪非”有所疑心,但又不得不台下客人们笑脸相迎合。
刚摆出手势要说话,便见人群中不知何人朝前方丢出个物件,正落到才刚那夯货酒席之上,顿时噼里啪啦响作一团乱烟四起。
那夯货下得连滚带爬,袖城面上着纱,并未受惊,也得知这是鞭炮声响,连退数步,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便见接二连三的鞭炮扔出,整个大堂被这烟火乱雾弄得呛人无比,一时间堂下都乱作一团,客人们均是四处逃窜。
那大姐在堂上登高一呼,着实气愤:“是哪个不要命的敢来我这里捣乱!”说罢还是呛咳了两声。
“袖城!快走!”寻着声音来源,一个身影渐隐渐出,那人便是庄席。
大姐气得半倒在地上指着她:“你你你你~~~~~!”你了半天,愣是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袖城微微一笑,只顾朝前跑去,只闻后面不知是谁说了句:“大姐,后院起火了!”
庄席拉起袖城便跑,袖城还打趣道:“哪来这么多烟啊?你们在哪弄这么多鞭炮?”
庄席亦是轻笑:“有钱能使鬼推磨。”
这厢捣了乱,景秀与雪非那厢又放了火,兵不血刃,袖城便如此脱身。
几人碰头,只见身后有人朝他们方向追来。
“你带雪非先走,我在城门那里已备了快马,一会儿咱们城门口见!”景秀将雪非托付给庄席,二话不说便拉着袖城从一旁拐开。
袖城歪嘴一笑:“想得还真周全,庄席的身手可以保护血非,我可以保护你,是吧!”
景秀拉着袖城跑得正欢,见她如此冷言,亦是眼角带冰的侧眼朝她看去:“一会儿再跟你算帐!”
袖城满脑袋问号,算帐?自己明明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却还要找自己算帐?
此时暂且不去理他,逃命要紧。
跑得远了些,居然还听得见那些龟奴的追杀声响,二人干脆寻得一处胡同隐了,只好四处逃窜。
正巧见一户人家门未关紧,两人麻利的溜了进来,躲在大门后。
二人轻巧,并未惊动院内人家,此时已是夜半三更,想必人家也是早睡得熟了。
二人在院内屏息凝神,刚是跑得快了,袖城只听得自己的心还在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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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真心赋予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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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抬手擦汗,便发觉此时自己的手正握在他的手掌当中,不知为何,自己却没了动作,干脆抬起另一只手来擦汗。
景秀只盯着门外动静,一直只身将袖城护在内侧,额头亦是汗流不止,袖城望着他的侧脸,突觉,此时的景秀着实让人沉醉。
之前只觉得他只不过是个古代的书呆子,在袖城眼里,他与书本化石无异,可是此时,他却让她刮目相看,他饱读诗书,却并不迂腐,他斯文秀气,亦是有勇有谋。
景秀突然回头,对上袖城认真的目光,这次二人不约而同谁都没有躲闪。
袖城再一次看清他的眸子,深黑色,带着光亮,清澈如泉。
袖城再次听到自己心跳疯狂起伏的声音。
“为什么自己去救雪非?”景秀眉色深重,带着责备。
“我一个人,比较方便。”袖城略低下眼,这并非她真实意图。
“那里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那里是青楼!你武功再怎么高,你也只不过是个女子,当我和庄席猜测你独自一人去了那里的时候,你知道我、、、、、、和庄席有多担心你吗?”景秀顿了一顿,终是没有说出口。
袖城点头,不去看他的眼睛:“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雪非是你未婚妻,非救不可。”
这是连袖城都不愿意承认的事实,她为何心甘情愿的为了雪非出头,无非是因为她与景秀有瓜葛,她猜想,如若雪非真的有事,怕是真的要让他伤心了。
“只因为她是我未婚妻?”景秀的声调也降了一降。
袖城微笑着点头,再一次避开他的眼睛:“我怕她万一出了什么事,你会难过一辈子,今夜,那大姐就要将她卖了,你刚才也看见台下那几块料了吧!如果雪非真的被卖给了那种人,真是无法想象啊。”袖城自顾的抖了抖。
“如果今天你在悦纪坊出不来,被卖的不就是你了?”景秀实则也难以想象那样的场景。
袖城咯咯的笑了起来:“哈哈,我可不比你的小娇妻貌美如花,若是卖了我,我定是闹得他们人仰马翻,到时候那老板还得倒贴银子呢!”
袖城话音未落,只觉得一片阴景罩下,脸颊上有些湿濡,正是景秀的唇贴在她的面上。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随即便听到响声不一的起伏,除了她自己的心脏,还有景秀的。
景秀的唇离开她的脸,这才发觉二人脸上正红,袖城只觉得脸上灼热难挡,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在我眼里,她不及你。”景秀目不转睛的望着袖城,似是急迫的让袖城看懂他的真心。
袖城心中波涛汹涌,顿时有种中了彩票梦想成真的美感。
“等到了京城,我便回了祖母,退了这门亲,你可愿意?”
袖城顿时懵了:“退亲?还问我愿意不愿意?你退你们的亲,与我何干?”
景秀只是笑着打量着她,从未见她穿得女装,此时一身白纱,面色绯然,长发飘香,在他景秀眼中,何其耀眼。
“刚才你并不反抗,证明,你心里也是有我的。”景秀抿着嘴在一旁偷笑。
袖城恨不得一头撞进墙里,也不知受了什么思维驱使,一拳正打到景秀脸上,景秀正在那里美呢,却又挨了这么一拳,有点悲喜交加的感觉。
“你还真打啊!”景秀半眯着眼,明明也是刚才占了人家便宜,也不好太过声张,只好自顾揉着那挨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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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已过万重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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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响已过,许是那伙人已走远,二人直奔城门方向。
果不其然,庄席与雪非早已在等候,见两人无恙归来,着实欢喜。
庄席亦是才注意到袖城这么一身,倒是乐了:“这是哪里来的女子?这般惊艳?”
袖城摆摆手:“你就别笑话我了,快走吧。”
三人上了早已备下的快马,只有雪非还站在原地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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