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城摆摆手:“你就别笑话我了,快走吧。”
三人上了早已备下的快马,只有雪非还站在原地不动。
“怎么了?”景秀发现有异,忙问道。
“我不会骑马。”雪非拧着眉道。
景秀抬眼扫了一眼袖城,袖城面无表情,景秀伸手道:“坐到我的马背上来吧。”
雪非一笑,借着景秀的手便上了马,袖城侧脸,心中不悦,这哪里是坐马背?分明是坐到你的怀中去了。
袖城再不悦,也不好现在发作,只是扯了缰绳,奔出城门去。
四人三马,直到天快亮了,才缓缓停下,改成慢步小踱。
袖城回望那万良城,心升感慨:“终于出来了,我可再也不想在那里呆了。”
“袖城,这一路上都不见你说话,可是有心事?”庄席顶着十分疲惫的熊猫眼问道。
袖城瞅了瞅自己身上,叹气道:“我在想我那佩剑,真是可惜了我那剑啊。”
“没有便没有了,到了前面,我再给你买一把就是了。”景秀接话道。
袖城侧头,本还想与他吱会一声,此时见得雪非在他怀中睡得安稳,顿时心又升起一股无名火,不与他答话,反正而头与庄席说道:“到了下一站,真的要换身衣服,这衣服我穿着,真是行动不便啊。”
景秀见她这副反应,心中也升起一丝窃喜来,明知她此时正在吃醋,自是万分高兴的。
三人睡了个好觉,袖城又换了一把新的佩剑,与一身新的男装,这才觉得自在了不少。
风平浪静的走了十几日,看着远处恢宏的城墙,三人明知,这已然是到了京城了,只要进了那城门,便算是到了目的地。
三人的心情,此时真是又喜又急,前路并不安稳,进城,只是第一步。
城门口,几人找了隐蔽处躲了起来观察动静,此城非万良,并非是拿了银子就能随便混进去的。
城门前有很多官兵,每个进城的与出城的都要拿着画像仔细的对照。
“看来,他们手中的画像,是我们几个的。”景秀眯着眼盯着前方说道。
“看来皇后他们,早在京城设了层层关卡,这只是一中一步而已。”庄席的脸上露出阴郁,握紧了双拳,恨不得马上冲进京城。
雪非听了皇后二字,心中更加确认这三人身份,暗自做了盘算,怕是这场赌局,她将赢了。
“我看咱们还是先找个安全的地方从长计议吧,别一会儿被人发现了。”袖城提议道。
眼下京城也进不去,只好暂且缓上这么一缓。
京城郊外凉亭。
庄席一只隐在这亭子里一言不发负手而立,望着远处如同海市蜃楼般的皇城。
“城门戒备森严,怕我们这么多人,想要花银子进去都不可能了。”景秀一直碎碎念着,面雪非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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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已过万重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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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城坐在一处抱着剑,微眯了眼,已入深秋,亭外的闲枝散叶显得越发的萧条,伸出手来,一直风餐露宿外加秋天天气干燥,手上已经皴裂的不像个姑娘家的手了。
景秀突生一计。
“我们可以乔装打扮一下,说不定,能混得进去。”景秀说道。
几人的目光一同集中到景秀身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景秀接着道:“守城官兵那里,有我们的画像,但却没有雪非的画像,雪非可以先混进城,然后帮我们置办点东西。”
“什么东西?”雪非问道。
景秀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略加斟酌才说:“雪非,这件事,如若办好了,那么皆大欢喜,若是有了一点差池,怕是我们都要连累你了,你要想清楚,要不要帮我们。”
雪非脸色一变,暗想,这话的语气,还是不拿她当成自己人,可越是这样,自己便越要帮他们,因为只有帮了他们,才算人情。
雪非面上凝重了一些:“说什么呢?我是你的未婚妻,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是死了,我也是你景家的鬼。”
一席话,将她的立场表明无疑,景秀面露尴尬,庄席下意识的去看袖城,而此时袖城正望着景秀。
庄席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撇嘴微微一笑,没有多言。
为了缓解尴尬,景秀忙改口道:“待你进了城,你去喜轿铺,租一顶喜轿,再雇个迎亲队伍,顺便再雇个新郎。”
几人开始还是一头雾水,待得一会儿,才明白他的用意,他这是要弄个迎亲队伍把人都装进去,乔装一翻,怕是没有人会注意。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
雪非得令,这种事情,难不倒她,风月场出来的人,办这点小事,绰绰有余。
果然如同景秀所料,雪非顺利进城,三人在城外等了半晌,后而听得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热闹的出城。
雪非机智的伴了个小喜娘,又带了许多乔装的东西,不知从哪雇了个愣头青当新郎,愣头愣脑的只顾收银子。
三人急着进城,庄席扮了媒婆,景秀扮了喜娘,袖城扮了新娘,随身长剑被藏在了轿子里,三人起初只顾心急的换衣,换好之后三人对视这才笑得直不起腰。
平日总是一脸严肃的庄席,此时成了大脚媒婆,十分讨喜。
景秀更是折磨,红衣一穿,干脆成了秀气的喜娘,这女装扮相还着实让袖城一惊。
景秀则是一直望着如此袖城,一袭红衣,虽然只是简单打扮,但足以让他倾心不已,他眼前一个恍神,似乎看得见他与袖城他日成亲之时的一片欢天喜地。
再次回城,已是又过了些时辰,守城官兵自是知道之前出去过一个迎亲队,回来时候也要一翻盘查。
官兵拿着画像,仔细的对比,因化了妆,想要辨认出来也着实不易,守城官兵并未看出异样,随手放行。
几人浅松一口气,心中有些激动,如此简单就进了城?如同梦中一般。
眼看安全,却又被人叫住,官兵再次追上来。
袖城轻轻启了轿帘,与庄席交换眼神,庄席会意,隐在长袖中的双拳紧握。
袖城从座底抽出长剑,随时准备行动。
多疑的官兵走上前来,带着人马再次拦住他们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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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已过万重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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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你们出城时,可并非是这么多人。”官兵向那愣头愣脑的新郎问道。
新郎语塞,他也只不过是被人花钱雇来的,他哪里晓得如何应对。
“官兵大哥,早上我们出城接新娘时,人是少,但是到了新娘子娘家,便一同跟了这多人回来,新娘子家讲排场嘛。”雪非万分妖娆的走上前去解释,官兵倒是很待见漂亮姑娘。
但是京城的官兵毕竟也不是吃素的,感觉可疑,却又不知从哪查起。
索性再次问了这愣头青似的新郎:“说,你这花轿中的新娘叫什么名字?”
几人心中一惊,这还真的没有串通好。
袖城在轿中紧握长剑,总觉得今日如不拼杀,怕是不行。
见那愣子新郎迟疑,官兵一把掀了轿帘,正瞧见轿中一身喜服的袖城手持长剑,还未反应过来,袖城便冲了出来一剑刺出,正架在那官兵脖子上。
那愣子新郎似是不懂这场面,吓得干脆从马上滑落下来,哆哆索索的委到角落里去了。
看来这是个官兵头子,只见其他官兵全部持刀围了上来,不敢轻举妄动。
“不想他死的,都给我让开!”说罢,袖城手上的剑加了把力道,官兵头子自觉不是闹着玩的,心下亦是有点慌,忙吩咐道:“快让开,快让开。”
礼乐队的人也不知所措,看这阵势,如同遇到土匪一般,生怕惹祸上身,只一会儿工夫,便全部作鸟兽散。
几人慢慢移动,此时已是城内地界。
“怕是他们当中有人去宫里报信,此地不宜久留,想办法撤。”庄席护着袖城,轻声说道。
袖城点头,丝毫不敢放松。
还未多走两步,只听身后大批人马朝这边来,不知是敌是友。
庄席拧眉,如果是周氏的人,怕是这一个官兵死不足惜。
待人马靠得近些,却团团将他们围住,兵戎相见。
随即一顶软轿落下,轿帘被人掀开,从里面出来一老者,锦衣华服,目光锐利,花白的发在阳光下闪着亮光,景秀一惊,低呼一声,袖城见景秀反应异常,便死命的回忆起来,这老头子,真袖城也是见过的,他便是当今皇后的亲哥哥,周风尚。
是敌是友,一目了然。
“这老贼果然得了风声,前来拿我们了。”景秀轻哼一声,庄席听得真切,果真是他。虽不曾见面,但亦有所耳闻,三番五次想要拿他性命的,便是面前这人。
“早便听说,京城最近犯了贼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如今被老夫碰上,算你们不走运,来人,通通给我拿下!”
景秀,一愣,这老贼是以贼人之名想将他们拿了?
“慢着!”景秀站出高呼一声,此时一身喜娘装扮,着实有些让人喜笑的意味。
“国舅大人,我们并非贼人,在下当朝大学士之子,景秀!”景秀扬声自报家门,以此拖延时间。
周风尚半眯了眯眼,露出奸佞一笑再次扬声道:“小小贼人居然还敢打着当朝大学士之名做恶,景秀我自是见过,怎会是你等鼠辈!来人,拿下!”
周风尚自是认出他是景秀,虽然一身女装,可也不至于面目全非,他亦是猜测,另一个扮着女装的,便是庄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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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已过万重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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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庄席一言不发,但是面色已不难看出他心中隐藏多年的恨意,他一直死死的盯着周风尚,早已忘记自己此时的处境。
“怎么办?”此时袖城整个身体都僵了,这不是闹着玩的,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真的是要死人的。
之前她可以以一敌十,可是现在层层官兵,怕是真的动起手来,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景秀在一旁抿了抿嘴,低声说道:“袖城,可有把握拖个一时半刻?”
袖城咧了咧嘴,但还是勉强点头:“我尽力吧,如果你真的有办法,我就拼了命了。”
景秀心一痛,转头去看袖城,自叹不如,自己还是个大男人,居然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来阻挡这一切。
“来人,快快拿下!”周风尚的眼色不带一丝温度,只是如此这般的冰冷,让人立即想到死亡。
袖城一把将手上人质推开,长剑抽回,周风尚在此,这人质基本没有什么用处了,他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官兵的性命而犹豫片刻。
官兵们一涌而上,袖城一把将景秀拉到庄席身旁,景秀手无缚鸡之力,庄席多少也能带着他挡一阵儿,而自己,目视前方,目标则是周风尚。
庄席会意,与第一层官兵纠缠起来,袖城则身轻如燕般的直冲朝前。
周风尚自然也不是草包,他亦看得出袖城用意,此时袖城一身新娘装,头上的凤冠早被她扔到一旁,一头青丝垂下,在风中乱舞,周风尚一时间居然想不起她是谁。
顾不得太多,周风尚则示意官兵前来保护 ,一时间周风尚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团团护住,想近身,着实不易。
袖城管不了那么多,提前朝前冲去,正打算大打一翻之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苍老男声:“住手!”
于是又是层层兵马围上来,官兵们只是瞧了瞧来人是谁,但是没有周风尚之命却是谁都不敢停手,周风尚并没看来人是谁,只微眯了眯眼,眼中恨意一闪而过。
那人见他们不停手,便又大喊一声:“若再不停手,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四个字的份量远比其他强的多,因为怕死,因此官兵们居然一个挨一个的停了手,齐齐望向周风尚。
见他们停住,袖城这才也停了下来,越过层层人群,只见高头大马之上坐了一位五十左右男子,威风凛凛一身戎装,气魄逼人,不怒而威。
袖城一个激灵,只听不远处景秀兴奋的大喊一声:“袖将军!”
袖将军?袖城再一个激灵,慢慢翻开不太真切的真袖城遗留的记忆,这人不就是 袖城的爹!
袖城紧张得紧,比刚才打架时还要紧张。
马上的袖炎际四处环顾,当然也看到了不伦不类的几人,见几人不缺胳膊不少腿,暂且松了口气,骑着马到了周风尚面前。
“国舅大人,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周风尚稍稍挪了出来,脸上挂起一脸习惯性的微笑:“守城的官兵发现了几个贼人,正要捉拿,想不到这么巧,在这里碰到了袖将军。”
袖炎际爽朗一笑:“哈哈哈,想不到区区几个毛贼还劳烦国舅大人亲自出马,看来这几个毛贼着实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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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将军!我等并非毛贼,是庄席皇子回来了!”景秀招手喊道。
袖炎际亦是朝他望去,露出一丝会心之笑:“原来是景秀贤侄!”随即又转头问道:“怎么,国舅大人将他们当成了贼人?他们分明是小女袖城与景秀贤侄!”
“哦?是么?怎么还穿成这副样子进城?”周风尚只顾左又而言他。
“哼,如若不是真的有贼人追杀他们,怕是他们不会穿成这般狼狈,您说呢?”
这回换成周风尚哈哈大笑起来。
庄席景秀与袖城齐来到袖炎际面前,袖炎际见着风尘仆仆的三人,着实欣慰。
庄席擦了擦满脸的胭脂,拱手向袖炎际道:“这位一定就是袖炎际袖将军,在下、、、、、、”庄席还未说完话,袖炎际便下马单膝脆地双拳抱在一起道:“微臣救架来迟,望太子殿下恕罪!”
庄席忙将他扶起:“袖将军言重了,你不但无罪,而且有功,若不是你此刻前来,怕我等早已成了刀下亡魂!”
庄席恨在心中,但此时依然风度翩翩,将所有情绪全部隐藏。
袖炎际暗自点头,看他如此气魄,必定不同凡人。
袖城直愣愣的望着袖炎际,变得极其不自然。
景秀在一旁推了她一把:“怎么,看见你爹傻住了?”
袖城这才回过神来,眨了眨眼,那个“爹”却是怎么也叫不出口。
袖炎际并不介意,此时最重要的则是护送庄席回宫。
唤来早已备好的软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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