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炎际并不介意,此时最重要的则是护送庄席回宫。
唤来早已备好的软轿,庄席坐了进去。
袖炎际又转身对景秀道:“城儿,贤侄,你二人就骑马吧,委屈你了贤侄。”
“袖将军言重了,安全护送殿下回宫为上!”景秀此时已是十分明朗的笑容挂在脸上。
官兵将马牵来,景秀拉过躲在一边的雪非,雪非满脸怯意:“现在没事了吗?”
景秀点头:“一切都要过去了。”
“袖城,从刚才你就一直不说话,是不是伤到哪里了?”见到如此反常的袖城,景秀有些急,生怕她受了伤又不肯说。
袖城摇头,只喃喃的说道:“我没事。”说罢便上马,随队而去。
巍峨的皇宫,气魄穿云,姿态天下晓,龙气缠绕,让人不禁心跳加速。
宫中,权力的象征,岂是这琉璃瓦顶与青砖红墙可以包裹住的贵气!
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一眼望不到边的阔绰,只望一眼,便华贵无边,太多人在这权力的中心沉沦。
“看你的样子,刚才似乎很有把握吧?”袖城此时已换好了衣衫,站在老皇帝寝殿外随时待命,但回忆起刚才,依然心有余悸。
“这样的非常时期,偌大个京城,我爹一定会派人监视,一旦有我们的消息,自然会派人来救我们,只是没想到 ,来的居然是你父亲,也真难为他老人家亲自出马了。”景秀亦是换回了正常衣衫,从未见他如此轻松自然。
“庄席已经进去有一阵子了,想必皇上见了自己的儿子安全归来一定会十分高兴吧,这样病也就好了一半了吧。”袖城望着寝殿大门欣慰的说道。
反而是景秀不太乐观,轻轻挪到袖城旁边说道:“怕是没那么容易,皇上的情况似乎并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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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已过万重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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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叭”一声清脆的响声过后,周皇后手中脱落的白玉碗摔得支离破碎,里面的参汤洒得大理石地面一片湿润。
周皇后失神的望着眼前的哥哥说道:“已经进宫了?”
见哥哥不答,却已明了,这便是肯定。
皇后不顾自己仪容,忙从榻上起身慌乱打转:“怎么办,他进了宫,那皇位便是他的,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周风尚自是知道这严重的后果,一方面恨不得将那些无能的刺客碎尸万段,一方面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为了周氏一族的性命而冷静下来。
“哥哥,怎么办?我们应该怎么办?”堂堂皇后此时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带着哭腔向周风尚求助。
足以看来,这皇后能在万恶的后宫生存下来,而且独占鳌头并非出自她自己的实力,这般才识,若不是周风尚,怕她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周风尚咬了咬牙,有些恨铁不成钢,但依然稳了稳她:“皇后娘娘不必惊慌,依老臣看,我们还有机会。”
“真的吗!”
“他从古川之地回来,即便他登上皇位,老夫也要与他抗衡,他一个毛头小子把持朝政纯属做梦,不要忘了,现在的天下,有一半姓周!”
“对,对,哥哥说得极是,我们还有机会,可是,可是袖炎际还有景泰元那一干老贼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新帝即位,他们一定是死护着新帝。”皇后勉强打起精神来。
其实在周风尚眼中,此时最可怕的已不是袖炎际和景泰元:“袖城之前只知他是个女子,虽有些能耐,但也只不过是个女子,成不了气候,可是今日一见,着实让老夫吃惊,还有景秀,一直不曾在朝为官,老夫也一直以为他是个书呆子,如今却同庄席一同安全回宫,不愧是景贼之子。”
“当初还真是我们小瞧了他们,早知如此,应该多派些人去。”皇后恨恨的说道。
“也难得袖炎际与景泰元走得这步险棋,一个派自己的女儿去,一个派自己手无缚鸡之力的儿子去,他们要的,就是让我们轻敌。”
“哥哥,可有皇上那边的消息?”
“那边依然是袖炎际的人,庄席从了皇上的寝殿就再没出来,再等等看,不要慌,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周风尚一脸坚定,为最后一战,做足准备。
“冷宫陈氏,如何处置?”后宫中的女人,永远都想斗个你死我活,想起庄席生母陈氏,周皇后浑身都是力气,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陈氏面前将她处死!
“陈氏?呵,陈氏还是让他先在冷宫呆两天,如果庄席登基,怕是要将她从冷宫中接出来,她这一生最大的功德便是生了庄席一子,这条漏网之鱼我倒要看看他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周风尚依然老奸巨猾,周氏家族已到了做最后一战的时间,他望向殿外,迎着日光,半眯着眼,似乎已看到大殿前的那把龙椅上自己的身影。
这天下,早晚姓周!
他在心里暗自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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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已过万重山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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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雪非她安顿在哪了?”袖城左顾右盼也没有看到雪非的身影。
“让人将她带下去休息了。”景秀生怕袖城多心,言语之间很是谨慎。
“今天就要把她带回府了吧。”袖城极力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景秀点头:“祖母找了她这么多年,这下子祖母一定会很高兴的。”随即顿了顿又道:“袖城,等回去我就禀明祖母,我要将雪非收为义妹,好好的养在府中。”这话他说得十分坚定,袖城心下想笑,但又不好笑出声来,只好强抿着嘴说道:“你将她当成什么,管我什么事啊?”
景秀一愣,面上绯红,回想那天月夜,历历在目又怕袖城懒帐,忙说道:“怎么、、、、、、你、、、、、、”支支吾吾愣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袖城别过头去笑了个痛快,转过头来又是一脸平常。
景秀上前一步拉住袖城,十分认真的说道:“袖城,你真的不懂我的心吗?”
袖城暗自讪笑,书呆子就是书呆子,有时真是傻得可爱。
“别拉拉扯扯的,认识我的,知道我是袖城,不认识我的,还以为咱们俩是断袖呢。”袖城一把挣脱景秀的手,景秀更加没看出所以然来,还当是她真的生了气,正愁不知如何解释,正殿大门此时敞开。
皇上贴身老太监弓着腰步履蹒跚的走出殿门,虽是极力掩饰自己的悲伤,但依旧难遮他满脸老泪,双唇颤抖,之后随着他鸭嗓一鸣,勉强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几个字………“皇上,驾崩了!”声音极为铿锵有力,却又悲落致极。
袖城没在见过这样的世面,亦不知道 第 048 章 外生枝。
这样不知在殿外与奔丧的一行人跪了多久,只见庄席终于从殿内出来。
袖城见他 第 048 章 他一身,周绕不散。
“帝王之气!”袖城不禁在心中感叹道!
他还未开口,只见身后又跟出两个人来,其中一个半百老头袖城认得,便是下午来宫外接他们的人,也就是她的爹,袖炎际。
另一个,一身朝服,与袖炎际的大不相同,手中捧着一支上好锦盒,盘龙纹上,栩栩如生。
二人出了殿门便以臣子之礼跪拜下来。
皇帝驾崩,新皇继位,一切都过于匆忙,朝廷上下处处谨慎,在这样的敏感时期,谁都不敢出哪怕任何一点纰漏。
皇后一族似乎安静许多,不像他们的风格,虽然庄席的继位看起来理所当然,但依然能够有些不好的传言如烟般渗到皇城中来,其中传言最多的,便是新皇身份,有人说,庄席是冒充了皇子骗得皇位。
即便他的身份早已得到了肯定,可还是难掩悠悠之口,和一些有心之人的小动作。
于是,朝廷中的势力分化的更加明显,一方面持怀疑态度,一方面誓死效忠。
进宫以来,袖成与她的老爹已经将近半月都没回家,一直都在宫里以防宫变。
而今早得到消息,父女二人可以暂时回家歇息,宫里安排的还算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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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已过万重山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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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秀一早拎了食盒来,此时的袖城正窝在回廊中轻睡。
景秀见她最近憔悴了许多,连日的精神紧绷已经让她疲惫不堪,脸色有些发黄,他好一阵心疼。
袖城只觉得面前有阴景投下,她警惕的睁眼,眼前的景秀却让她心花怒放。
阳光从回廊侧面扬洒下来,正投到景秀白净的脸上,衬上他温柔的笑,袖城突然明白为何自己的心一点一点的朝他陷下去。
“这么早啊?”袖城伸了懒腰,想把身上所有的疲惫散去。
景秀在她身边坐下,食盒盖子被他掀开,一股子饭香味传来,袖城的肚子收到讯号,十分配合的叫了起来。
“给我带了好吃的?”袖城伸着脖子朝食盒里探头探脑。
景秀慢条斯理的将食盒中的吃食一样一样在她面前亮出相来,一边打量着正在流着口水的袖城。
“哇,全是我爱吃的菜!”袖城不顾形象的拍起手来,景秀十分配合的递上碗筷。
“看你的样子,最近应该累了,我都没能好好照顾你。”景秀一脸疼爱又愧疚的说道。
袖城刚夹了一大口菜还没有来得及咀嚼,见他自责起来,反倒无所谓道:“什么照顾不照顾的,庄、、、、、、不是,是皇上刚刚登机,朝中势力动荡不稳,而且还有如狼似乎的周氏一脉,咱们好歹以前也是出生入死的交情,哪能不多帮帮他,他现在一个人孤苦伶仃的。”袖城大言道,但还是小心警惕着四周,此时不比宫外,再不能随意直呼新皇名字。
景秀最喜见得她这大义模样,微笑点头应道:“的确有些孤苦,皇上生母陈娘娘此时还被关在冷宫之中,皇上刚刚接她出来,可她老人家毕竟已被关了二十多年,多少神志有些不清。”
说起这陈娘娘,袖城的心抽痛了一下,这娘娘便是庄席的生母,也是偷偷给老皇帝生下皇子唯一的宫妃,如果不是当年老太监的帮助,早早将庄席送出宫去,怕是现在庄席早已投胎了几个来回。
“当年陈娘娘为什么会被关入冷宫呢?”袖城思前想后,又觉得这事儿与皇后周氏脱不了干系,现如今周氏已成了太后,而陈娘娘被冠以太妃之名,据说这已是极华,只因为她现在神志不清,冠以太妃都是奢侈。
“皇上当年极其宠爱陈娘娘,因此自然招惹皇后的嫉恨,便设计陷害了她,将她打入冷宫,虽然皇上心中也明知她是无辜的,可是周氏一族虎视眈眈,有些事情,连他也做不了主,只好忍痛让她入了冷宫,那时,陈娘娘便身怀有孕,她这才有意将此事隐瞒下来。”听景秀说完前因后果,袖城的饭卡在了嗓子眼儿里,她无法想像这样一个含冤未雪,又被离子之痛苦苦折磨二十余年的柔弱女子是如何生存下来的。
原来,有的时候,自己的命真的不由得自己来做主,老皇帝甚至都不能做了她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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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身已归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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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足饭饱之后,袖城暂别了景秀与新爹快马加鞭赶回了家,清晨街上人少,各铺面刚刚张门揽客。
到地,袖城下马,站在门外有些发愣,袖炎际亦随之下马,抬手拍了拍袖城肩膀道:“城儿,你离家数月,今日好不容易回来为何伫门不入?”
朱红大门外,一对兽面衔环嵌在门中,府门匾额之上赫然写着“袖府”。
袖城有些不自然,朝着面前的爹牵了牵嘴角,心下思衬,刚刚习惯了这个爹,现在还要慢慢习惯这一大家子……想来想去,还是有些紧张,心里有些抖。
说来也巧,门在此时被人从里虚掩个门缝,从里面探出个人头来,是一白净小厮,一见他们便喜笑颜开呼喊道:“老爷和三小姐回来啦!老爷和三小姐回来啦!”声调拔高,又回头朝府院中大声通报:“老爷和三小姐回来啦!”
响亮的通报之后,这才想起将大门敞开,迎他们进来。
袖老将军一脸喜气,大步跨进门来,袖城紧随其后,但眼光偷瞄四处,打探情况。
还未走进院中几步,只见回廊下面急步赶来一队人,为首的,是一中年妇人,个子不高,衣饰素中有华,华而不俗,容貌端庄稳妥,有大家之范。
只见妇人眉开眼笑,正被人搀扶着朝这边迎来。
袖城此时脑中的记忆已经残缺不全,慢慢消蚀,但脑中依稀有这妇人的影子,这妇人不是别人,正是袖城的娘亲。
这夫人旁若无人似的冲到袖城面前,一把将袖城抱进怀里,刚才还似阳春三月似的晴朗面庞突然变了天,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如同嚎啕。
边哭还边责备的轻锤着袖城的背:“我的城儿啊,你怎么才回来啊,在京城听说你出了事,娘的心都快碎了!”她说的出事,便是指真袖城丧生那次吧,见她哭得这样歇斯底里,袖城万分庆幸她替真袖城活了下来。
“城儿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你看看你,反到哭起来了。”袖老爹在一旁嗔道,但面上依然带着笑容。
娘,城儿一路风尘定是吃了不少苦,咱们还是快进屋吧。”刚才一路搀扶着袖夫人的年轻 妇人上前劝道,看着袖城的目光十分和善心疼,袖城懵懂的回想了三秒,终于想起,这位年轻妇人是她的大嫂。
进了前厅,一屋子的七大姑八大姨七嘴八舌的问东问西,袖城眼花缭乱不知道先回答谁的问题好。
“我受了重伤,伤好之后脑子就不太灵光,以前的事情大多都记不得了。”袖城无奈,甩出这么一句来,此话一出,堂上立刻安静了许多,可眼见袖夫人又要惊慌,袖城又补充道:“看过大夫,大夫说,只要好好调理,会好起来的。”袖夫人这时面色才缓和一些,但依旧不放心的追道:“若是这样还好,一会儿娘就派人去请大夫来,不,现在就去。”话音未落,便抬手欲差人,还好及时又被大嫂拦下。
大嫂向前一步笑道:“娘,一会儿我亲自去安排,城儿刚刚回来,定是累了,不如先让她去休息,有什么话晚饭时候再说,如何?”
袖城此时真是对这大嫂感恩戴德,字字说到心砍儿里。
袖夫人虽然面上嗔怪似的,但是不难看出她十分喜爱这个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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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身已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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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弄得好像就你心疼城儿似的,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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