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嘛!”狗眼看人低的看来不止客栈的店小二,景秀曾经一直在府中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生活,若不是此番身负皇命出行,又遇到这一连串的祸端,怕是真的想不到外面的世界如此复杂狡诈。
如若还是从前,怕是景秀不会当给他,可是如今三人在外,已快走投无路,如果没有钱,怕是真的到不了京城,一咬牙,狠了狠心,再望了望那玉一眼,最后还是松了口:“罢了,五两就五两,你可给我收好了,过不了几天,我就会回来将它赎回。”
此景已在小二意料之中,在他眼里,这种走投无路的人多了去了,来当东西的时候都说要赎,可是拿了钱就一去无影踪了。小二冷笑一声正欲交玉收起拿钱,没成想玉被人伸手摁住。
小二和景秀一同侧头望起,景秀的话脱口而出:“袖城。”
“拿回来,不当了。”袖城将玉拿起,扭身出了当铺的门,景秀也随之跟出。
“你干什么啊袖城。”
袖城停在当铺门口,将玉掏出仔细端详,玉体莹白,触手生温,上面刻了一朵精致的牡丹花:“你当它干什么,我对玉虽然不了解,但是我也能略略看出这玉值了不知多少个五两,你又何必便宜了这种人。”
“你以为我想当了它?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你和太、、、、、、庄席为了我已经差不多花光了所有的钱了,再这样下去,我们怎么到得了京城?”
袖城一猜他便是因为这个,将玉重新递入他手中:“这些你就不用担心了,天无绝人之路,对吧,大不了咱们要着饭回京城,这玉我之前就见你一直戴在脖子上,怕也是重要的东西吧,重要的东西就不要离身,再说就算你当了五两银子,也不够咱们回去的路费啊。”
景秀将玉握在手中,这跟了他二十多年的东西,还真的从未离过身,也是此时,他才觉得,果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我正想问问呢,这玉可有什么讲究?家传之宝?”袖城将他拉离当铺,生怕他一冲动再次冲进去。
“算是吧,说起这玉,话可就长了,这是自我小时祖母给我戴上的,后来祖母曾给我讲了个她年轻的故事,此玉除了这块,还有另一块与之一模一样的,因此祖母给此玉起名名为双生。”
“双生?因为两块一样才叫双生?那另一块呢?”二人边走边聊。
“另一块,在祖母的心上人那里。”
“心上人?那不就是你祖父?”
景秀摇头:“非也,祖母年少时曾倾心于他人,她与心上人情投意合,可惜最终两个相爱的人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走到一起,因此二人各执一玉,再各奔天涯。多年之后,我便出生了,祖母回乡探亲之时与那人重缝,二人均是古暮残年,却又感慨无比,于是二人交换了双生,给我与那人才出生的孙女定下了亲。”
“两个人此生无缘,所以才希望这情意延续,便将你们两人牵到一起,那人孙女呢?已经被你娶进门了?”
景秀注视了袖城两秒笑道:“你怎么忘了,我尚未娶亲。”
袖城自知失言,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曾经的袖城和景秀是认识的,怎么这么马虎露出这样的破绽,只怪现在脑海中残存的真袖城的记忆越来越不真切。
似乎景秀没想太多,接着说道:“后来老家发水灾,动乱之中那个小姑娘也与家人失散,直到现在都不知去向,也不知是生是死,但是祖母一直坚持,坚持那小姑娘还在人世,这么多年了,也一直从未停止过寻找。”
“那个小姑娘的家里人呢?还在人世吗?”
景秀摇头:“这个也尚未知晓,现在他们一家都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正是因为如此,祖母才更加坚定的要找到那个小姑娘。”
袖城点头,轻推了景秀一把:“那你还要当这块玉,多重要的东西,万一哪天你的未婚妻找到了,那人家不认你怎么办!”袖城只当这是玩笑话,真还想不到这玉的来龙去脉。
“因为祖母之命,曾经我也将这玉视为珍宝,时刻不敢离身,可是如今,我倒是不顾不上那么多了。”景秀将玉握在手中摩挲,这么多年一直随身佩戴的双生此时看起来,倒并无那份珍贵一般。
“看来你的祖母对她年轻时心爱的男子还真是一往情深,但真是可惜了,命运难测,想必这定是你祖母心中一辈子都抹不去的遗憾吧。”
袖城的话,景秀十分赞同,祖母这一生,唯一爱过的,也只有那个男人罢。
“那个未婚妻,但愿她平安,现在能不能与她重逢,已经不重要了。”景秀小声说道,像是说给自己听,随而面上附上一层暖色。
“你说什么?”袖城凑了过去,没有听清他的嘀咕。
景秀有些惊慌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咱们回去吧,一早我们俩便不见了,怕是庄席要着急的。”
袖城自知,现在已是没有什么办法可想,可是三个人总得回了京城,哪里真像说得那样简单,真的要要着饭回京城?
景秀再次回头望了望那当铺,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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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权深处是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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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宫,凤池宫。
殿内大门紧紧关闭,仅有寸缕光线透过窗棂直射进来,如同笔直的白绫,衬着空气中飞漫飘的尘埃,此时看似倒成了这殿内唯一的生气。
当朝皇后周氏轻倚在殿中榻上闭目养神,此时她微微拧起的眉头印出了她心中纠结着的思绪。
徐娘半老,她已不似当年风华绝代,她在权力的漩涡斗争半生,眼鬓早已生了纹络,她已无力去扯平。
“皇后娘娘,国舅爷在殿外求见。”宫女轻步在不远处禀报,声线轻柔,生怕惊了正闭目养神的周皇后。
听了宫女的禀报,她慢慢睁开双目,轻眯了好一会儿才完全睁开,缝隙中透过的光线并不强烈,却也刺激到了她开始不太灵光的双眼。
“喧。”她坐直了身子,扯了扯衣袖。
不一会儿,殿门大敞,自殿门外直走进一六十左右的老者,两鬓花白,但身形有度,不同凡人,身着贵气,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他便是当今国舅,也就是周皇后的亲哥哥,当朝一品大元 周风尚。
宫女引他入殿,便识趣的退下。脚步轻盈,就像是她从未存在一般。
殿内再无外人,周风尚并未因此失了礼数,而是恭敬的拜见皇后娘娘:“老臣参见皇后娘娘。”
周皇后忙下去迎接,见了亲人,面上轻松不少,已不似刚才皱眉模样。
“哥哥不必多礼,今日哥哥来此,所为何事?”
“老臣听说庄席一行人现在全无踪迹?”说到庄席,周风尚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他与周皇后把持朝政与景泰元与袖炎际斗了半生,在朝中始终兵分两势,如今皇帝病重,世人皆知皇帝无子,公主们又成不了气候,眼看皇权即将落入外戚周氏一族之手可没成想半路杀出了个庄席出来,原本板上钉钉的事情到此倒成了节外生枝。
周皇后点头,目光远不如周风尚来得凌厉,若论心思与狠毒,她远不及哥哥,这么多年来,如果不是哥哥在暗处处处拿捏,怕是她这位子也不可能坐到今日。
“我们终是低估了袖家的人,早就应该想到,袖炎际既然敢派她的女儿去接庄席,那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不是有消息传到京城说袖城受了重伤危在旦夕?”周风尚微微侧头,思虑着其中真假。
“只要没有见到尸首就不能妄下定论,袖炎际不是等闲之辈,她的女儿既然能独挑大梁,怕是也没有那么简单,我已派人日夜搜寻,在各城内都设有埋伏,只要他们一露面,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一想到这,周皇后的嘴角微微扬起,眼色如果利剑,几乎已经看到了庄席惨死在乱刀之下的场面。
“这便好,京城这边,也要派重兵把守,千万不能让他们进了京城。”周风尚轻拂下巴上花白的胡须,一抹不安在他心中升起,他总是担心,事情没那么简单。
“皇上那边最近如何了?”周风尚又问,现在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一旦皇帝去了,而现在又不知庄席身在何处,正好是天下大乱之机,任凭他景泰元和袖炎际再有能力,怕也是无力回天。
“还是老样子,听人来报说是还苦苦支撑等着他未谋面的太子,袖炎际和景泰元他们寸步不离,我想近身,实难不易,景泰元那个老贼,早把周围的人全部调换成了他们的心腹。”
周风尚冷笑一声:“不妨事,让他们闹去吧,既然找不到庄席,那咱们就拖,拖到他再也支撑不下去,庄席就别想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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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之女属谁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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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良城。
夜色正浓,景秀、袖城、庄席三人趁着夜色将房退了准备上路。
虽然盘缠不够,可也不能因此就停下脚步。
夜深人静,整条长街都鲜有人影,安静将三人有些杂乱的脚步声又扩大了几倍。
庄席突然停住脚步,伸手拦住景秀袖城,三人顿时安静下来,庄席警觉的观察着四周,景秀和袖城也将耳朵竖起,打起十二分的注意。
只听不远处有嘈杂声音传来,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近,像是有好多人,步伐匆匆而来。
“快过来。”庄席轻声说道,随后便朝旁边的小胡同隐去,景秀和袖城也身手麻利的跟随而至。
三人隐在月光未及投到的胡同阴影中,观察着长街上的动静。
果不其然,是很多人,朝这边跑来,边跑还边呼喊着,随着他们越跑越近,他们呼喊了些什么也听得慢慢真切起来,大概是什么站住,别跑之类的。
三人正纳闷是否有人在打架,此时却突然又传出一女子呼救的声音,女子嗓音明显已经有些嘶哑,响彻在夜空之中显得有些单薄与凄凉。
脚步声越来越近,只见一女子从长街跑过,而后则跟了六七个壮汉,手里还拿着棍棒。
因为三人隐在暗处,女子只顾着跑壮汉只顾着追,所以便没有发现他们。
“这么多大男人追着一个女子跑这是要干什么!”袖城眉拧起,此时此景,很难让她不往坏处去想。
“我们去不去帮忙?”袖城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救下那姑娘,可还是耐住性子询问庄席。
“当然要救,不过袖城你不要出声说话,只出手便可。”庄席没有丝毫犹豫,袖城得令,如风一般窜了出去。
抽出自己的佩剑,袖城脚下生风,三步一跃,两步一跳便冲到了最前面,落到女子面前,女子此时已是没了力气再跑,眼见袖城从天而降,心中大喜,顿时觉得抓住了救命稻草:“救救我!”
袖城看了她一眼,顺手一扯,将她拉到自己身后,一只手护着她,另一只手便执着佩剑,月光寒冷,剑身通体寒气逼人。
女子顿时有些愣住,看着面前如此护她之人,心中暖意四起。
几个壮汉也同时愣住,但随后壮汉甲便十分不客气的呵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敢挡你爷爷们的去路!”说话间还亮了亮手中黑粗的棍棒。
袖城冷笑一声,一言不发,执剑在胸前,随时准备出手。
“半夜三更几个大男人追着一个姑娘满街跑,还敢出言不逊!”景秀在人群后替袖城说了她想说的话,庄席站在一旁,一副清冷表情,仿佛亦是随时准备出手。
“你们懂个屁!她是我们老板的人,是我们老板花了大价钱**的,说跑就跑,还反了天了!”壮汉甲拿着棒子比比划划,一副要生吞了人的阵势。
虽然听不出个所以然,但总归可以听出这姑娘也是个身不由己的可怜人,这忙怕是不帮不成。
“大侠,求求你们帮帮我,他们是青楼的人,他们要抓我回去,我不想回去!”
女子在袖城身后苦苦哀求起来,听她这么一说,袖城心里才明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袖城略微侧了侧头,只见那姑娘此时正害怕的发抖,双手紧紧抓住袖城的衣袖当成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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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之女属谁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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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跟我们回去!真的要等我们动手!”壮汉甲再次大声呵道。
无论他如何叫喊,那女子只顾往袖城身后缩了又缩。
他们终于按捺不住,个个咬牙切齿拿着棍棒便一齐冲了上来。
女子其实心里一点也没有把握挡在她身前的这个男子能保护得了她,但是当他出手的时候,她着实吃了一惊。
只见袖城没有一丝愄惧,执剑便冲向几个壮汉,虽然以一敌众,且出手并不阴狠,并无拿剑要伤他们的意思。
壮汉们明显不占上风,三脚猫的工夫显然不是袖城的对手,女子简直不敢相信,看似单薄的袖城居然有如此身手。
壮汉一见打不过袖城,便转了战术,冲向女子,想借机把她抢来。
可是袖城哪里是吃素的,一手护着女子,一手执剑对抗他们。
女子被袖城拉来扯去,晕头转向。
景秀和庄席此时倒松了一口气只在一旁微微眯着眼看热闹。
“看来不用我们帮忙了。”景秀一副轻快口气,对着一旁庄席说道。
壮汉们一见实再是没有机会,再这样打过去怕是惹怒了那个袖城怕是真的要受伤。
打斗间居然默契的互相传递了眼神,一同放弃了那女子,同时转头逃去。
这已在他们意料之中,三人也没有阻拦的意思,便任凭他们去了。
街上很快又恢复了开始的平静。
女子心有余悸,小心翼翼的从袖城肩头探了探头,确定那帮人走了之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好了,他们已经走了,你不必害怕了。”袖城刚要侧头说些什么,只见景秀先她一步开口说道,顺便递了个眼神给袖城,袖城微微点头,明白他的用意,他是想让自己不要轻易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真份。
“各位的大恩大德,我无已为报、、、、、、”女子眼中蓄满泪水,这是要哭的节奏,袖城最见不了这电视剧中矫情的一幕,干脆伸手将她拉起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看来咱们又要回到那小客栈了。”景秀一看此景便知今天又是走不成了,干脆又指了指来时方向的客栈方向。
到了客栈,女子只是一直随着袖城,仿佛只有跟着袖城才会安全似的。
“姑娘,你来到这里便不用害怕了,那些人怕是一时之间也难以找到这里。”景秀好心的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女子接过热茶饮了一大口,压了压惊,似是有许多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