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凡一闪身便到了顾静芙的身边,那妙烟和灵凡站在一处,两人作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顾静芙只不过是嘴上说说,毕竟那是自己的孩子,无论如何她都不忍下手,叶枫确实是有异于别的孩子,可他毕竟是一条命啊,更何况这还是自己的骨肉。她爱怜的看着叶枫,那孩子伸出小手在空中胡乱地抓着什么,胖乎乎的脸蛋,晶莹透亮的眼睛,任何的孩子在母亲的眼里都是天下最可爱的那个。
“宇儿啊,你别吓唬妈妈好吗?你爹确实是要置你于死地,娘不忍心啊,可我不杀了你,却又担心你以后成为祸害,到时候,我可没有办法能够制服得了你!”顾静芙自言自语,她一直处在极度的矛盾与痛苦之中,这个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孩子,已经让她伤透了脑筋。
“凡儿,烟儿,休要放肆!”老夫人的声音传了过来。顾静芙抱着孩子,她的面前便是老夫人的两个僮仆,灵凡和妙烟,老夫人大概是看到灵凡和妙烟已经将顾静芙围困住了,便老远地吩咐道。
那灵凡和妙烟双双退后,顾静芙说道,“娘,我正要把枫儿给你送过来,你这身子骨还没有恢复,没想到你亲自赶了过来。真是劳烦你了。”顾静芙已经领教过老夫人的厉害,其实老夫人叫妙烟随侍在自己的身边,看来老夫人早就料到了自己有杀了孩子的想法。
顾静芙把孩子递到老夫人的手里,那孩子在离手的瞬间,竟然对顾静芙微笑。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够看到,这是孩子对母亲的那种感激的笑。
“这才多少时间,叶枫都会笑了。这孩子长大后肯定聪明,说不定还会是真正能够光耀咱叶家的门楣咧。芙儿,我说过,不管什么样的人,谁都不可以打这孩子的主意,只要老身还有一口气,我就要叶枫平平安安。”老夫人眼睛逼视着顾静芙,显然她已经有些动怒了。
“可是,娘,你看孩子的嘴上,我本来是给他喂奶;哪里知道,这孩子一口气便把我的母乳吸干,而且,他,他还把我的血都给咂出来了。”顾静芙不无担心地说道。
“芙儿,别紧张。在咱们这阮景城里,血奶这种事在你不是第一回了,当年啸儿出生的时候,也是这般吸奶的,你看,他现在有多健壮。”老夫人得意地说道。
那叶啸当年,确实是吮吸老夫人的血奶长大。这多年以后,凭着他嗜血的个性,竟然在阮景城里打下了一片天下!不管对方是何样的人物,只要叶啸出马,在恐怖的杀戮之中,谁敢不畏惧。
顾静芙心想,看来是自己少见多怪了,毕竟这里是阮景城,隆朗大陆本身就跟别的地方有很多怪异之处。
为了提升自己的武力,那已经对修炼武魂无望的人,只得凭着外物,强行提升自己的体能,据说,在修炼之路上竟然有人专门吞噬别人的鲜血,用血来养活那夭折了的婴儿的鬼魂,从而助长自己的能量。
杀婴,是这一门中人最恐怖,也是最伤阴德的事。为正道中人所不齿,而这些人本身也都变得人鬼不辨。尽管这些人体内没有武魂,却有冤魂附体,在与人搏杀之中,那些小鬼们便疯狂地嗜血,比起主人更是凶残百倍。
为了让体内的小鬼能够得到滋养,这些人拼死去杀人。一旦什么地方出现了劫杀,那体内的小鬼竟然能够先嗅出那血腥的味儿,引领着主人前往。
不管什么样的争斗,只要有这样的人来了,双方哪怕是已经握手言和,也难逃被追杀的厄运!这便是邪魔之中酷似武魂的东西。实际上这类修炼者,也是处于极度无奈的情况下,走出的一条最可悲的路子。
但有见这养鬼婴冤魂之人,人人得而诛杀之。
顾静芙其实也听说过这些,血对于隆朗大陆的人来说,与命相连。在很多时候,血量决定了一个人的攻击能力,枫儿并不是酷爱血奶,和他的父亲叶啸一样,从母体中吸纳了血奶,促成了他的天生根骨。
迫于老夫人的威势,刚才那份潜藏在内心里的杀子之心,又收敛了过去。
她的眼里,再一次显现出对孩子的怜爱,一个母亲对孩子的那种依恋。
“芙儿,放心吧,尽管这孩子的身上有着一种魔性,我想假以时日,他会慢慢地恢复到很自然的境界的。”老夫人平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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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独特洗礼
老夫人把叶枫抱回到了禅房里面,平常的时候,老夫人自己就在这地方闭关修炼。灵凡和妙烟站在门外,老夫人进去的时候,妙烟乖巧地把那房门关上了。
闭关的时候,老夫人不允许任何人打扰。顾静芙本来是要跟来的,老夫人叫出张妈,让她陪着顾静芙到内室去歇息着了。
老夫人把叶枫入进事先准备好的一个木桶里面,那木桶里面是热气腾腾的一桶水,水面上漂浮着一些不知名的花瓣儿。奇香从那木桶里面丝丝缕缕地飘了出来,“娃,我有那么多的孙儿,从没有一个享受到这样的待遇,你可是有福啊。”
叶枫在那水面上仰面躺着,两只脚在扑腾着,两只小手并不去触碰那些飘在水面的花瓣,而是做出在空中抓取什么东西的动作。或许,这是人求生的本能,当他在水面上的时候,最自然的反应便是想抓住什么东西从那水里面出来。
木桶里面的水雾腾起很高,一个新生的婴儿,身上难免青一块,紫一块的,更何况,叶枫在娘肚子里面呆了比一般的孩子更长的时间,毕竟是难产,他的身上便有更多的瘀块青瘢。老夫人从头上取下她的银钗,轻轻地在那水面上划动起来。
仅仅是一根银钗,经她的手这么一划动,那木桶里的水竟然翻涌了起来,那水面居然起了波纹。
叶枫从那漩涡里沉了下去,眨眼间又从翻滚着的波浪里面翻腾而出。他不但没有惊慌喧闹,反而觉得这是极其好玩的游戏。这孩子本来就爱哭闹,再加上顾静芙的母乳根本就不够他的量,更是哭得不得了。哪知道,在这木桶之中,他竟然有如鱼得水的感觉,那木桶足足有两米高,对于一个婴儿来说,在这样的水里面,如入江河一点儿也不过分。
老夫人轻轻地划动着手里的银钗,那木桶里的花瓣随着翻滚的波浪在木桶里沉浮得煞是好看。老夫人的嘴里念动着佛经,那声音随着伴随着水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动听。
叶枫渐渐地在那水里面像是摸出了门道一般,用手划着水,自由地在水里面穿梭,嘴里发出了欢快的笑声。在水底的时候,那声音居然也能穿透翻涌的水浪,从里面清晰地传了出来。
“枫儿,给我把气憋着!无论什么样的功夫,那都得靠这一口气。把气息灌注到肚脐之下,听见了没。傻小子,有啥值得你这样好笑的,专心地给我练功要紧。”当叶枫从那水底突然窜上来的时候,老夫人轻轻地在叶枫的光屁股上轻轻地一拍,笑着说道。
老夫人也确实有些怪异,这么小的孩子,哪能够听得懂她的话,可老夫人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倒好象觉得这孩子能够听得懂一般。
更奇怪的是,把孩子入在木桶里面玩水,居然说这是在练功,这算是练的哪门子功夫呢。
祖孙俩在木桶上花了好长的时间,直到老夫人把孩子从木桶里面抱起来的时候,叶枫都还玩兴正浓。尽管老夫人一再给叶枫说,要他把气憋足,可这孩子竟然一直都在那儿又笑又闹腾,真是欢喜得要命。
在叶枫的脚离开水面的时候,他竟然使劲地蹬了一下那水面。不知道是木桶里面的水有异样,还是这孩子本身有什么与别的孩子不同的地方。在水里呆了那么久,从木桶里面提出来,居然浑身没有半点儿水珠,而且,就连水的痕迹都没有。
这一点,就连老夫人也都暗自称奇,毕竟配制这样的鲜花沐浴液,她也是生平以来第一次,自然是有很多不甚明朗。她这鲜花沐浴液,却是用几十种花瓣,混和一种龙涎。金眼玉花虬的那种唾液,再加上些名贵的香料而成。
叶枫身上的青瘢全都不见了,老夫人把洁白如玉的孩子捧在手里,亲了又亲。不用说,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她实在是太喜欢眼前的这个孩子了。
而此时的叶枫,也正用独特的眼光看着她的祖母,老夫人不禁一懔,如此小的婴儿,眼中竟然向外投射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凶险的光芒来。
显然,这是一种极具魔性的东西,像叶枫这样小的婴儿,根本没有掩饰自己的能耐。
老夫人给叶枫穿好了衣服,放在了蒲团上。叶枫的一双眼飞快地转动着,看着这屋子里的一切。这是一间用于闭关的静室,布置得简陋而又清爽,很符合老夫人的个性。
叶枫看着看着,便突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随着这一声啼哭,老夫人看到叶枫的身体又在疯长。他的这哭声仿佛就是为了生长而发出的,只要一哭,他的身体便会长大一些。
老夫人随手取下了一本经文,坐在叶枫身旁的蒲团上,轻声地念诵起来。老夫人诵经之时,精神高度集中,如入忘我之境,那字字梵音,准确而又带着她厚实的功力,极柔和地传入了叶枫的耳朵里面。
别说是浑深奥的梵语,就是地道的母语,叶枫也没有半点儿会听懂的,说来也怪,这孩子竟然听到祖母用极具功力的梵音诵起经文的时候,脸上居然出现了先前在水里的那种微笑。
特别是当老夫人读起大悲咒的时候,那孩子居然有着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难道,难道这么小的孩子竟然真能够听得懂佛教的至高精义。不可能,别说是这样的孩子,就算是饱读诗书的人,对于这样的梵音,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有所感悟的。
老夫人不禁有些震惊,如果这孩子果真有些旁人没有的慧根,那倒是学佛的上好的材料,然而,孩子的眼里,始终都有一丝抹不去的凶险,甚至是极其残暴的那种魔性。
那种魔性,一眼的通红。隐隐透着让人恐惧的东西,这如果出现在有着高深修为的修炼者的眼睛里,一点儿也不奇怪,但这是在一个初生的婴儿的眼里。老夫人也倍感诧异。
叶啸所说的,这孩子是妖孽转世,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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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后院起火
叶枫不停地啼哭起来,老夫人估摸着孩子这是饿了,顾静芙才奶了孩子不久,多半也不会这么快就能有吃的。
便开了房门,对灵凡说道,“灵凡,小少爷这是饿极了,后院里的金眼玉花虬正好也在哺乳期,你把叶枫带去,只要你说起老夫人所求,它便会给这孩子喂奶的。”
老夫人一生之中,行善积德。那是一场战乱之后,老夫人见到那受伤的金眼玉花虬已经奄奄一息,便将自己的功力施展出来搭救。然后,找来人将这金眼玉花虬用大车驮回到自己的寓所里,便安置在那后院里,精心调制之后,金眼玉花虬终于活了下来。
数月之后,金眼玉花虬已经痊愈,老夫人把金眼玉花虬送到阮景城边的森林里,对那金眼玉花虬说道,“虬儿,现在你已经痊愈了,你毕竟是郊野之物,还是回去吧。”那金眼玉花虬,双目含泪,凝望着老夫人,久久不忍离去。
老夫人又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虬儿若是想念我了,随时回来拜望于我,我这一生有儿无女,就拿你当我的亲生闺女了。”那金眼玉花虬趴在老夫人的膝头,用身子轻轻地触碰着老夫人,那情形真有母女分别般的难受与痛苦。老夫人的心里又是一阵的酸楚。
那金眼玉花虬把老夫人驮在了背上,突然凌空而起,绕着阮景城盘旋了三圈。虽然它是无法言语,但对老夫人的依恋,不舍得离开却是那样的直白。“虬儿,你走吧,我若是想你了,便会到这林边来望你。你这能够上天入海的,一定会感知得到。”
金眼玉花虬趴在老夫人面前,向老夫人纳头磕拜了数回,这才含泪而去,它这一窜入林中之时,只见那风动树摇,飞沙走石。“虬儿,一路走好。你若是想念我了,随时到阮景里来,那儿就是你的娘家。”老夫人自己也是涕泪泗流。
前些日子,那金眼玉花虬才从林中回来,回来的时候,分明是身怀有孕了。老夫人轻轻地抚摸着玉花虬的硕大的头颅,那玉花虬也如同女儿一般,乖顺地听任着老夫人的抚摸。尽管玉花虬时常回来拜望老夫人,可毕竟有些时日不见,简直是无比的兴奋激动。
虬儿回到家里来生养孩子,老夫人没有半点儿不高兴。尽管佛堂近处,要避开这等血腥,但老夫人依旧把虬儿安排在了后院里,先前虬儿养伤就在那个房间里面。现在生养孩子,当然也就在里面了。
灵凡把叶枫抱在怀里,这小男孩尽管身手敏捷,模样聪明伶俐,可他哪里会抱孩子,叶枫在他的怀里可能极不舒服,竟然嚎啕大哭起来。妙烟接过叶枫,叶枫这才没有哭泣。
“灵凡,你看,你还不如妙烟会抱孩子,人家一抱着,宇儿就没有像你抱着那样大哭了。”老夫人戏谑地说道。
灵凡不服气道,“她是女孩,天生就比男孩心灵手巧些,自然会抱孩子了,况且,她在家的时候,就会抱她弟弟。”
“你就知道找理由,看看吧,人家是怎么抱的。这小少爷以后,由你们俩带着玩儿的时候多了,可得要好生帮我看管着。”老夫人笑道。
那灵凡表面上应承着,眼睛却坏坏地看了一眼那在妙烟怀里的孩子,心想,真是个小坏蛋,这才多大,就知道和漂亮小妞套近乎,长大后多半像他那老子一样,成天地在女人堆里。
灵凡这样地看着那叶枫和妙烟,那叶枫在妙烟的胸脯上用头轻轻地摩挲着,弄得妙烟的脸竟然羞得通红了。这小家伙看样子竟然是在到处寻找着饭碗,那妙烟还多小,哪里有这样的好东西给他吃着咧。灵凡竟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妙烟娇嗔道,“凡哥哥真坏,我知道你一定是把我给想偏了。”
“凡儿,不要欺负妙烟,你可得要拿出当哥哥的样子来。”老夫人板着面孔对灵凡说道。
老夫人的眼光却看着妙烟和她怀里的枫儿,那孩子并不因为这些人的取笑,就没有在妙烟的胸前,拿头到处乱撞。就连老夫人也不禁想到,这孩子还真的跟他老子一个性情,这一生中什么都好,就是特别见不得女人,只要是有些模样,水灵可爱的,非得想办法弄到手不可。
尽管灵凡还小,可在他的眼里,这终日相伴的妙烟,自然有着不同寻常的那种情愫。可现在,看到另一个人,而且是男的,虽然是个婴儿,却难免有些吃醋的感觉了。妙烟成天自己的耳边,凡哥哥,凡哥哥的叫着,他是担心,这女孩以后把心思多用在了枫儿的身上,恐怕会离自己越来越远吧。
那枫儿在妙烟的胸前,半天没找到吃的,便又是嚎啕大哭起来。“凡儿,你们还磨蹭个啥,带小枫儿到后院去吧,这孩子确实是饿坏了。”老夫人低声吩咐道。
灵凡妙烟听了老夫人的吩咐,便带着枫儿奔后院而去。
出了佛堂,是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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