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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是不舒服?还是心里有伤?”凤猷忍不住问道,既然答应在他的皇宫三年,就不能对其他男人藕断丝连。
“那有如何!”本来二人已然剖开心扉,如今却又冲撞起来。
“女人,记住!你在此一天,都要安守本分,不得再对其他男人勾三搭四!”
“你胡说八道!你我本来就是约定的,是假的,你管不着!”一丈红陡然声音提高,刚刚的满腔怒火瞬间爆发,真是的,一个个的都是什么男人?一个犹犹豫豫,欲收还拒,一个还将自己视为他的私有物,连一丝自由都没有。
“假的?你认为昨夜也是假的?是谁在朕的身下辗转承欢?是谁早上还说三年约定?转头你就跟别的男人花前月下!”
“花前月下?呵呵,呵呵!那又如何?你休了我!”一丈红不再理会,径直走向内室床榻,和衣而睡。
“哼!你休想——”凤猷看着一丈红决然的背对自己走向床榻,一把拉过她,将之禁锢在怀里,狠狠的道:“我告诉你该当如何!”他低头擒住她的樱唇,粗暴而疯狂,毫不怜惜的掠夺之后,遂拂袖而去,死女人!当他是死人么?竟然大婚第二日就引来曾经的倾慕者。
她看
着那个高大的背影决然而去,苦笑一笑,难道这就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不屑的摇头,用力的擦了一下嘴巴,倒在床上,片刻间便睡去——
这一夜,一丈红睡得十分好,对于她而言,就有那个本事将不愉快的事儿,在转瞬间,就从心里清扫出去,这就是她快乐的本事。
可是凤猷在榻上,却是一夜辗转未眠,一想到那个无情的女人,该死的女人,竟然和焱逸私自见面,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九岁那年他被她推下河后,好长一段时间都努力练功,发誓再见到她时,一定一雪前仇。
没想到命运却如此有意思,三年前她鲁莽之余,劫错了人,当时她还未认出她,她却劫了她的宝马,从此成了她的凤舞,要不是当年宫中突遭巨变,几个异母兄弟联合造反,想要推倒父皇,杀了他,他绝地反击,如此三年之间,宫中波诡云谲,他如履薄冰,才暂时放过了那个抢了她宝马的女人。
谁知命运让他们再次相见,他认出她就是那个师叔的女儿一丈红,更从此惊讶于她竟然如此出挑,不但相貌出众,更是性格一点儿没变,还是保存那一份纯真。
从那时起,他的目光便随着她走,她一次次计划劫色焱逸,他一次次的有意破坏,她一次次的迷迷糊糊的劫错了他,他也一次次乐此不彼玩这种他一个人开心的游戏。
如今成功抱得美人归,虽然她许诺三年,可是他知道,他却想拥有一生,如今朝中大臣,纷纷送自己的女儿入后宫,他根基未稳之时,却不得不虚与委蛇,只好不断纳美入宫。
“红儿!你的心难道真的就不在朕这里么?”他躺在宽大的龙床之上,对着紫色的绞绡帐轻声问道。
一夜未眠的凤猷在凌晨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起,“皇上,不好了,丽妃殁了!”
李元急促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凤猷眉头一簇,脸色顿时如黑炭,起身奔向门口,“李元,到底怎么回事?”
李元看到一脸不豫和黑眼圈的凤猷,赶紧道:“皇上!寅时初,丽妃被发现死在宫中,而且死时全身赤。裸,似乎,似乎……”
“似乎什么?不要吞吞吐吐!”
“是!似乎被人冒犯过!”
“啪”桌上的杯子被凤猷用内力卷到地上,冰冷的话从牙缝中挤出:“他到底不愿放过朕!”
“皇上!丽妃宫中的侍女捡到了这个”一个木制的黑色蝙蝠赫然躺在李元的手心。
“又是木蝙蝠!”凤猷伸手抓碎了那个丑陋的东西,狠狠的甩到墙边,砰然发出一声脆响。
李元浑身一凛,小声道:“皇上——”
“李元!安抚好丽妃的家人!给予厚葬,过几日找个重罪的死刑犯,就说是抓到了杀害丽妃的凶手,杀了抵罪!”
“是!”李元不敢再多言,他知道此刻皇上的心里一定不好受,这是第三个后宫女人了,前两个死法更加的奇特,一个是被从用了奇毒,从里面开始腐烂致死,另一个是疯癫而亡!
皇上不说是谁,他也不敢问,只是觉得整个后宫都氤氲着煞气!即使刚刚大婚的喜气,也不曾冲淡,尤其是此刻,恶事再次出现,恰逢皇帝大婚时节,这是挑衅!
凤猷在李元走后足足两个时辰呆坐那里,眼睛由冲天的怒气到逐渐清明平淡。
既然走上了不归路,他必须坚持到底。
那个人阴魂不散,总是明里暗里动手脚,即使他索性登上皇位,他也不肯善罢甘休!那么接下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眼看天已大亮,起来上了早朝,凤猷面上依然如故,并没有因为前日大婚,今日便有恶事,而表现出情绪的波动,只是在朝堂上安抚了一下丽妃的老父亲礼部侍郎周以,并允诺在三日内给他一个交代。
下朝后,凤猷直接去了坤徳宫,见一丈红竟然还在睡觉,便有些气息不畅,枉他生了一晚上的气,她依然如故,呼呼大睡。
“皇后娘娘!该起来了!“绿萝见皇上满脸的不高兴,赶紧叫她。
“来就来吧,真是大早上的扰人清梦!”
“朕的皇后!现在已然日上三竿,你还早呢?”
“滚——别打扰姑奶奶的美梦!”
绿萝脸色顿时如丧考妣,觑了觑皇上的脸色,还算正常,才道:“娘娘!是皇上!”
凤猷心中早就暗骂:该死的女人!竟然敢辱骂皇上,看我不斩了你!
面上却表情淡淡的对绿萝道:“给朕更衣,皇后如此能睡?看来是我这个夫君做的不够格!”
嘎嘎——
床上的一丈红顿时坐起,眯眼看向凤猷,不生气了?遂嘟囔道:“说好了,谁也不干涉谁的!怎么睡觉也管?”
“如今你要见的凰嫣,朕已然请来了,难道皇后还让人家等到你睡醒?”
“来了?快快——”一丈红麻利的穿戴好,夺门而出,速度极快。
而凰嫣此刻正坐在坤徳宫的大堂
,富丽堂皇的宫殿,珠宝玉器、琳琅满目,虽然与皇帝的宫殿无法媲美,可是奢华雍容毫不逊色。
“没想到一丈红如今会有此等机遇?”心中想着,脑中不由得想起小时候姐妹二人在温泉洗澡时的悠闲和畅意。那时的自己无疑是快乐的,可是如今尊荣是有,可是自由和快乐却无从寻觅。
“锦瑟!”一声震天响的喊声,打破了她的甜蜜回忆。
凰嫣见后面的凤猷也信步进来,只是微微一躬身有礼道:“见过皇上、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日后不要喊我锦瑟,在下贱名凰嫣!”
凰国太女自称贱名,可见其人的低调和内敛。凤猷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态度。
“太女殿下,朕的皇后性格爽直,既然认错你是她的姐妹,不如就此认作姐妹,一是了了朕的皇后的思妹之情,二是全了你此来的目的——联姻不成,还能成为手足之国也不错!”凤猷借机表明了态度。
他不喜欢她的提议,竟然将她的庶出妹妹带来了二人,任他选择,只为了两国的长久友好之意。
虽然凰国是女权国家,可是嫡庶之别也很大,凰嫣是嫡出之女,自然地位高不可及,可是那些庶出的姐妹,却身世可叹,只有为了国家牺牲的份儿!
一丈红本想抱着锦瑟大哭一场,可是见锦瑟一改曾经的柔弱,竟然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皇家风范,哪里还是当年那个胆小怕事之人?
对面相逢人不识,是不是就是说的现在,可惜识得的是她,不识的是锦瑟!
锦瑟,你到底是为何如此?难道真是为了彻底的脱离她的出身?
土匪!是呀,也只有凤猷这个奇葩要力排众议,娶了一个颇具争议的土匪为后,其余的人都是对土匪嗤之以鼻的。
一丈红闷闷的做到凤猷的身边,只是默默的听着二人的一唱一和。
“皇上还真是痴情之人!可是,我的两位妹妹——”自从见到凤猷,凰嫣的心中就直接赞叹,怪不得他能取得皇位,如此风采,必定君临天下。
一丈红也总算听明白了,感情她是来给凤猷送美女的!不认她这个姐姐也倒罢了,如何还在她大婚之际送女子过来,这不是气人么?
虽然她是假在宫中,可是凰嫣不知道不是么?她不想生气,可是对于姐妹的背叛,她还是不能释然。
“皇上!臣妾不同意!”一丈红大喝一声,声音震响。
凤猷注视着她,带着一丝随意和玩味。
“你不能纳妃,我不同意!”
“哦?为何?”凤猷反倒相问。
“因为我是皇后,我不同意,你就不能纳妃,除非休了我!”一丈红挑衅的看向凰嫣。
凤猷嘴角弯起一个放大的弧度,这是从昨晚到现在他第一次笑。
“那好!听皇后的,如果贵国不介意,朕倒是有两个股肱之臣还未婚配,地位也是将相之选,朕就赐婚他们,也算全了凰国的一片诚意!”
“这个……”凰嫣低头踌躇思量。
“就将令妹赐婚给倪禹和寒冷!”凤猷不管凰嫣的踌躇,拍板定音。
一丈红的一口闷在心口的气,随着凤猷的同意,算是顺畅了,“倪禹?那不是我的三当家的?他也能当官了?”
“呵呵,皇后,他的身份是朕的好友,并且是朕的好哥们,让他当官,他死活不干,要当土匪,如今正好用女人拴住他,看他如何?”
“啥?兄弟?丫的,他也骗我!你们自小认识?”一丈红扶额,原来自己一直是傻瓜,屡屡被身边的人乔装。
“是光屁股长大的兄弟!他父亲是朝中的右相!他也是朕的伴读!”凤猷道。
“该死的!”一丈红心里将倪禹剐了无数块。
“好了,既然你们已然是姐妹,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朕还有奏折,不陪!”凤猷起身离去。
一丈红气呼呼的将视线转到凰嫣,只是望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凰嫣?”一丈红问道。
“姐姐!”凰嫣起身施礼。
“凰嫣?”一丈红直视着匍匐在地上的她,重复着。
“锦瑟拜见姐姐!”
一丈红险些掉下泪来,这声姐姐,她想了三年,总在梦中梦到锦瑟在受苦。
“你为何不认我?”一丈红的声音发颤。
“迫不得已,姐姐不能将我的身份漏出去,以免被皇族追杀,那样妹妹我会死无葬身之地!”锦瑟哽咽道,并且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泣不成声。
一丈红面对泣不成声的锦瑟,心中一软,是呀,锦瑟胆小,可能是有难言之隐吧,是她唐突了,竟然当众认亲,差点儿害了锦瑟。
想及此,赶紧扶起凰嫣,道:“锦瑟,快起来,到底当年你去哪里了?如何又成了凰国的太女?”
当年的锦瑟,如今的凰嫣泪眼蒙蒙,咬着唇在一丈红的搀扶下坐下,“姐姐!当年你
让我在小树林边等你,可是不知为何,你迟迟不归,我一时着急,便下马想到林子里寻你!”
锦瑟抬头看向远方,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可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无奈之下我便想回到凤舞身边继续等你,可是却遇到一个黑衣蒙面人,她一把拉住我,将我手上的那个玉镯给抢去了,我害怕极了,转身就跑,可是他却突然点了我的穴道,将我带到了一处民宅!”
“该死的!都怨我喝了酒误事害了你!”一丈红一把将身边的小几拍得粉身碎骨。
凰嫣赫然一凛,有些胆怯的看向一丈红继续道:“姐姐,谁知那人就认定我是凰国的太女,说那玉镯即是证物,我是失散多年的凰国太女!他将我带入凰国的皇宫,从此我再不敢提过去的身份,一旦被那些异父姐妹知道,我会死无葬身之地,恳请姐姐替我保护好这个秘密!”
如此解释合情合理,也消除了一丈红心中的郁闷,她好不容易找到的锦瑟平安就好,顿时高兴道:“锦瑟!哦,不!从此后你就是凰嫣,凰国的太女,你我还是异姓姐妹,这是不变的!”
凰嫣眼神疏忽飘走,顿时巧笑嫣然,“是呀,姐姐,你是我永远的姐姐!除了你对我好,再没有如此对待我之人,凰国中我的那些同母的姐妹,恨不得我死了!”
凰嫣越说越悲戚,最后晶莹的泪珠再次滚落。
一丈红刮了她一下鼻子道:“怎么还是如此爱哭?真是没变!没羞——”
“姐姐——”凰嫣破涕为笑,继而有丝羞涩的道:“姐姐,山寨里的其他人可好?”
一丈红的一对圆眸骨碌碌转了好几圈,有丝促狭道:“妹妹不认得姐姐,倒是对心中的情郎念念不忘!”
凰嫣俏脸羞红,坦然道,“姐姐,我这不是记挂嘛,知道你好,其他人如何,也想知道!霸天与我只能是有缘无分,他对姐姐你倒是一往情深呢!”
“好了,霸天现在是玲珑山的大当家的,你再休提那些昏话,我说了,只要你喜欢的姐姐不会跟你争!”
“是呀,姐姐!如今钓得金龟婿!哪里还用抢别人呢?”凰嫣调笑道。
“你也打趣我,要不是权衡利弊,我才懒得入宫,你知道我对皇宫中人可是没有好感,为了权利不惜手足相残,父子、母子哪里还有正常的伦理道德?我喜欢有爱有情的家!”
凰嫣眸中现出一片灰暗,一丈红说得何尝不是真的,可是对于权利和利益,恐怕无人能够抵挡。
“姐姐,还是如此超脱世俗之外!”
“凰嫣妹妹!日后如果凰国、阗国对阵沙场的那天,你会不会杀了你的姐姐我?”一丈红本是戏问,却没想到凰嫣眼眸一闪,道:“倒是我宁可一死,成全你我的姐妹之情!”
虽然她眼神有一丝狡诈和游弋,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一丈红有了深深的感动,顿时一把抱起凰嫣道:“凰嫣,你就在此多住几日再走如何?”
“嗯!好——姐姐!”
“哈哈哈!凰嫣妹妹,终于可以和你一起重温过去!”
凰嫣的入住后宫,让凤猷没想到,他虽然想通过一丈红和凰嫣的姐妹来打消联姻的隐患,可是却没想到一丈红会认真,竟然将邻国的皇太女请入宫中住着,这可是大忌。
自古两国交好没有将皇宫重地暴露给敌人的,可是一丈红显然已然入戏,她的纯真和真情,以及对凡事大而化之的性格,虽然是好的,可是也最容易被人利用,多次的接触,她知道凰嫣可是有心计的女人,绝对不是一丈红的单纯。
“李元!派几名暗卫日夜注意凰嫣的动向,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阴谋得逞!”虽然屡次查探她的身份都一无所获,可是不影响凤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