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派几名暗卫日夜注意凰嫣的动向,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阴谋得逞!”虽然屡次查探她的身份都一无所获,可是不影响凤猷对她的戒心。
这种野心在外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是!皇上!还有一事,丽妃住的宫我已然派人封上了,不准任何人进去探视!”
“好!加强对各宫主子的保卫,宫中再不可出现任何人死亡!”
“是!”李元的头上泌出滴滴汗意,其实早在半年前,他就已然加强宫中的警戒了,可是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事,真不知道那是不是人干的!莫非传言有冤魂作祟是真的?
此时的坤徳宫中,一片狼藉。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赶出了门外,偌大的厅堂,只有一丈红大喇喇的卧在榻上,凰嫣坐在一把椅子上,陪着一丈红吃着糕点,嗑着瓜子,听她讲这几年玲珑山的趣事。间或的一丈红在举起手中的竹杖,演练一番她这几年的抢劫壮举。
“凰嫣!你不知道,这几年为了消磨时光,我拉着霸天和百事通,没事就下山踩点,哎——主要也是为了打探你的下落!倒是没打探到你,收获了不少的金银呢!”
“姐姐!霸天也打探过我?”凰嫣眸中现出点点期冀,好似繁星夜晚突然间跃出的一轮明月,刹那间芳华万千。
“是呀,你走后霸天陪着我东找找西找找的,但是你却在皇宫中享福,你个没良心的,
就不知道给我传个信儿,让我白白担心了你三年?”一丈红一提起这几年她对凰嫣的愧疚之情时时困扰。
“我……我也身不由己!”凰嫣脸上现出一抹无奈和悲戚,“姐姐!皇宫中的生活虽然荣光,可是却如履薄冰,一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我跟姐姐的过往,还望姐姐严守秘密!再也不可对任何人提起我,即使……呃,即使老爹和霸天也不行!”
“什么?老爹和霸天不会害你的,要知道对于你的失踪,他们很难过,如果不告诉他们你还活着,我……”
“姐姐……”凰嫣“扑通”一声再次跪下,道:“求姐姐成全,要不会令妹妹我身陷险境,这也是对他们的保护!”
一丈红看着再次梨花带雨的凰嫣,心头一阵烦躁,莫名的感觉凰嫣对自己的疏离和戒备,从前的那个全身心依靠她的小丫头,如今身份不同了,“呵呵,好了,不说就不说嘛,他们可能对找到你早就不抱有希望了!”
“谢谢姐姐——”
“姐姐,可曾听说阗国皇宫中死了个妃子之事?”凰嫣终于说服一丈红为她保守身世的秘密后,面上释然,恰似无意的道。
“妃子死了?”一丈红倒是没有差异,这里的医疗条件毕竟一般,死个人不是很正常么?“那又如何?”
“姐姐——”凰嫣走到一丈红的榻上,坐下亲昵道:“听说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个了,都是横死之人!”
“被人杀了?”一丈红陡然坐起,兴趣被成功的挑起。
“嗯!”凰嫣漆黑的双眸幽幽的看着一丈红。
“我听说是全身赤。裸而死!那个宫已然被封上了!”凰嫣一脸的煞有介事。
先奸后杀?谁敢到皇宫中奸杀皇妃?还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那我们去瞧瞧,反正无事!”一丈红陡然跳下卧榻,对着凰嫣命令道。
凰嫣一把拉住她,害怕的看了看四周,“听说是有邪物作祟,姐姐还是不要去——”
“呵呵,凰嫣,你胆子就是小!什么邪物?我看是人心里有鬼!走!姐姐在,你怕什么?要不然太无聊了,没准我还能成功破获这个杀人案,到时候成为一代神探女后也不错!哈哈——”
“神探女后?”凰嫣怔仲问道。
“哎呀,你去不去,不去我自己去——”一丈红提杖便走。
“姐姐——等等我,你不能拿着竹杖!”
“为何?”
“你想啊,你如今身份不同,整日拿着个竹杖成何体统,不如放下,省得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样你我才能神不知鬼不觉——”
“对!凰嫣!没想到你想得如此周到?”一丈红爽快的扔掉竹杖,拉着凰嫣便走。
丽妃的宫殿在坤徳宫的西北方向,是一个不大的院落,如今整个宫殿远远看去,倒像是一座姑子庙,凄凉冷情,尤其是不知道被谁将匾额用黑布罩上了,这宫苑的名字,恐怕和她的主子一样,从此后便被人逐渐遗忘了吧?整个宫苑显得凄凄惨惨。
“姐姐!好阴森!”凰嫣不觉得打了一个寒颤,向着一丈红的身子靠去。
“没事!有我呢!不过这里好奇怪啊?贴着封条,虽然没有人看守,但我总感觉有眼睛盯着我呢?”一丈红嘟囔。
凰嫣又一次靠向她,胆怯的抓住她的手道:“姐姐,还是回去吧!”
“哎呀!你怕什么?都来了!”说着,拉着她就走。
被拉拽着的凰嫣踉踉跄跄的跟随着她的脚步。
一丈红没有破坏大门的封条,从墙上翻过去的,反正番强对她来说就是小菜一叠。
她费劲的将凰嫣也拽了上去,从墙上四处逡巡,的确没有人在里面,便放心道:“我先跳下,等会接着你!”
凰嫣瑟缩着点头。
一丈红将翠绿的的衣裙一角提起,利落的掖在腰带上,纵身跃下,落到青砖铺成的地面,没有一丝声响,只是看到些许尘埃在光线中飞舞。
“来,往下跳!”
“姐姐,我怕——”凰嫣颤抖着声音道。
“快点儿,别怕!一会儿人家看到你蹲在墙头上就麻烦了!”
“好……”凰嫣紧张的闭着眼睛使劲儿跃下,预期的疼痛没有到来,入目的是一丈红傻傻的笑容和温暖的怀抱。
“凰嫣,你又重了!”话未落,凰嫣脸色陡然变得煞白,眼前一道红色的诡异阴影飘忽而入对面的一间房里,那速度好像鬼魅一般。
“姐姐——可是这里好恐怖!好像有鬼!”她紧紧的靠着一丈红,就怕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捉了去。
“鬼你个头?跟我走——”一丈红从来不信神鬼之说。
拉着凰嫣,来到丽妃宫中的一间最大的房间,虽然是大白天,可还是能听见风吹动窗子的声音,“哐当,哐当”的传入耳中,莫名的增添些许恐惧色彩。
这个房间显然是招待客人用的厅堂,虽然不
大,但却精致,颇显主人的品味不俗。
除了几件看似价值不菲的花瓶,就是一些茶具杯盏,其余的也没有异样。
凰嫣紧紧的拉着一丈红,脑中却不停的浮现刚刚那诡异的红色影子,欲言又止,焦急的扫视四周。
一丈红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样,便拉着凰嫣来到了丽妃的寝宫居室,就是大厅的一侧。
凰嫣跟着一丈红进入里间,手心里全是汗意,脑中的那个诡异的红色影子再次浮现?
“姐姐,我们还是走吧,反正又不关你我之事!”
“哎——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来都来了,哪里又半途而废的道理?不行,我非要看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一丈红自小就拧,说一不二!
凰嫣知道她的个性,只好又一次看看四周,跟在了一丈红的身后步入寝宫。
寝宫不大,雕花床,红绡帐。精致的梳妆台,雕花铜镜,最最突兀的就是地上的一摊干涸了的黑色血迹,说是血迹,是因为这里仍然还有消散不去的血腥味。
凰嫣如小鸟依人一般依偎在一丈红的身上,手心沁凉的汗意。
“姐姐,我怕!”虽然是埋首在她的肩膀,可是在看到梳妆台上那银色的佩饰时,表情顿时释然,依偎着的身子也稍稍的抽离。
“听着!”一丈红陡然高声叫喊,“如果真有邪魔歪道在此作祟,赶紧给姑奶奶滚出来,我一丈红可不是被吓大的,姑奶奶砍死的冤魂,数也数不过来,从不怕邪物!”
空旷的房间回荡着她的叫嚣之语。
“姐姐,你看,这里是什么?”凰嫣几步走到梳妆台前,拿起那银色的佩饰,举到一丈红的眼前。
一丈红柳叶眉微蹙,拿过来道:“凰嫣,我看像是杀人凶手留下的!”
“何以见得?”
“你想啊,这里是皇妃的居住地,除了皇上这个男人能来外,还有谁能来?这个佩饰显然是男子之物,可是皇上不会佩戴如此粗鄙之物,只可能是另一个人的!”凰嫣诡秘的一笑。
一丈红背对着凰嫣拿着佩饰若有所思,那是银色的衣带饰物,皇亲国戚自然佩戴金饰,银饰显然不属于皇宫之物。
凰嫣看着一丈红的背影,双手逐渐的掐入皮肉,手缓缓的伸到梳妆台上的一面铜镜,铜镜应声落地,发出脆响。
一丈红陡然转身,关心的问道:“没伤着吧?”
“姐姐,我……”凰嫣捂着手,眼角所到之处,却发现一个黑衣男子从房梁上跃下,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直直刺向一丈红的后心处。
凰嫣的惊恐的双眸陡然闭上,一串珠泪不由自主的顺着腮边流下——
“噗!”刀剑刺入人体血肉的声音足够震碎人心。
第一百章 乱,靡靡深宫尽日闲
“她病了,自然有皇上去安慰呢,我去作甚?半夜三更的,这不是折腾人么?不去!睡觉!”
“您是正宫娘娘,由您主持宫中的一切妃子的大小事情,如今齐妃病了,您不能不去,这是宫中的规矩。”绿萝一边说着,一边已然给她拿来了凤袍。
“规矩,规矩!规矩不是人定的?”一丈红虽然嘴上不服,可是对于这种弑杀的年代,还是不得不委屈自己一下。她懒洋洋的睁开了双眸,里面是明显的血丝萦绕。
“她怎么了?今日不是还好好的么?”一丈红睡眼朦胧的伸着胳膊,由着绿萝给她穿衣,满身慵懒燔。
“娘娘,听说是心口痛,您过去看看就好,一切有皇上决定呢!”绿萝浸淫宫中多年,自然懂得如何处置。
一丈红不情不愿的带着绿萝赶到储秀宫的时候,却看到一幅令人喷鼻血的一幕:此时的凤猷衣衫不整的侧卧在齐妃的床上,脸上涨红似血,气喘如牛,双眸却在抗拒的瞪着一脸羞涩的齐妃,里面满是挣扎和恼怒!
此时的齐妃正缓缓的脱着小衣,手也不老实的在凤猷身上游走,口中却魅惑的说道:“皇上别急,臣妾这就伺候您!”
一丈红登时眼眸放大,所有的睡意立时消失,一丝异样的不舒服的感觉蔓延上来。哼!难不成请她来看春宫表演窠?
环顾整个宫中,除了齐妃和皇上在此上演如此香艳的一幕,其余的人都没有出现,就连齐妃身边的丫鬟嬷嬷也一概不见踪影,怪不得她进来时,不见人通报不说,连一个鬼影子也没有见到,感情人家是打发走了。
她还想着是都在忙活齐妃的病,原来是如此,二人在你侬我侬呢,饶是再笨,一丈红也明了,感情人家是在***。
在一丈红进入齐妃的寝宫的那一刻,凤猷就求救似的看着她,脸上和额头上都有了汗意,他隐忍着身上的燥热,如伏天在炉火旁蒸烤,不透一丝气息,“快……”
“咳咳,那个,皇上!打扰了!我不是故意的,你们继续,呵呵继续……”一丈红虽然心中莫名的有丝儿酸楚的情绪,可是一向看不懂自己感情的她,此时却陡然转身只想快点儿逃离。
齐妃如今已是衣衫半褪,若隐若现的曲线玲珑有致,她猛然听到一丈红的声音,赫然转身,却看到一丈红和绿萝脸上飞霞,向外疾走的身影。
羞涩顿时漫上脸颊,如煮熟的虾子般,无地自容,她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女人,这种只有他们二人的主动挑。逗,尚且让她有些羞涩,何况是守着外人。她慌忙的抓起半褪的衣服遮挡着外泄的春光。
“你站住!“凤猷用尽力气发出一声断喝。
一丈红停下脚步,心中莫名的一动,不由得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虽然未回头,却问到:“皇上,你不能治罪的,是你派人让我来的,这一幕我也不想看到——”
“你——带——我走——快!”几乎是强忍着瘫软的身体,发出最后的不容置疑的命令。浑身燥热难耐,该死的!齐妃不禁给他下了软骨散,还有春药!齐妃,找死的女人!
一丈红有丝不确定的转身,不去看齐妃不知是气,还是羞涩的红脸,怒视她,只是看着凤猷的双眸里威胁,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凤猷用尽力气点头,喘气如牛,“带着我——”
“好!”一丈红莫名的心中一阵舒畅,就像是憋闷了一天的低沉的天空,突然之间霞光万丈,莫名的郁闷一扫而空,她对绿萝道:“我背着她,你带路!”
她天生神力,自小就臂力惊人,连老爹都时不时的提点,“女孩子不能如此动用蛮力,否则会被人家看轻,到时候即使嫁了人也会惹人笑话!”
可是在凤猷面前,无需遮掩,毕竟已然扛过人家好几回了,再多这一次,也无所谓。
她卷起宽大的袍袖,几步走过去,“好了,走吧!”
齐妃如今酥胸半裸,一只如莲藕一般的白皙手臂横在她的眼前,咬牙怒视她道:“他今日是我的,你不能带走!”
齐妃今日早就想拼着最后一搏,也要挽回这个面子,所以提前在杯中下了春药和软骨散,她躺在床上装病,凤猷进来自然询问几句,便嘱咐李元去请太医,自己随意的坐在桌边便喝茶等着太医的到来,但是等来的太医未到,倒是自己欲火焚身。
虽然皇上对她表示了愤怒和不屑,可是事到如今,只有拼死也要继续下去,可是偏偏事到临头,这个女人闯了进来,一定不能让皇上走!
一丈红看到横在眼前的藕臂,只是轻轻的一推,虽然一丈红自己感觉力道不大,可是齐妃却一下子栽倒在床上,“你好自为之,既然他不愿意,你何必强求,又不是勾栏里的女人,如此自甘堕落,凤猷!没想到你的后宫和阆苑有得一比!”
凤猷苦笑连连,此时她还有心开玩笑,这种时候他是欲火焚心。
“你放肆?皇上!今日是我的!”齐妃不到黄河心不死。
“错了!他谁的都不是,
他属于他自己!没听到他说要走么?”说着一丈红不再跟她废话,只是轻轻的一推,齐妃便如木偶一般,瞪着不甘心的双眸不能动了。她不愿学习点穴,不代表不会。
一丈红抱起凤猷,扛在了背上,跟着前边提着灯笼的绿萝往外走去。
“娘娘,是去坤徳宫还是乾镇宫?”
一丈红扛着凤猷,明显感觉他周身散发出的热量,炙烤着她的脸颊,也有了红晕,毕竟已然经了人事,知道凤猷此时需要的是什么,是否要去哪个宫中,她会送他过去。
不过潜意识里,怎么有些不情愿他去别的宫中呢?
狠狠的甩掉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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