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亚楠见她这个样子,知道若是不告诉她,这女人一定是没完没了的,于是放下手中的锅铲,说:“齐老师带他出去逛街了,说是让你不用担心。”
栗素这才松了一口气,上一次齐东也带栗宁去看了午夜场电影,一颗紧崩着的心这才松懈下来。
瞧了瞧自己,脸一红,转身往房间跑去,等收拾好出来,杜亚楠已经将饭菜摆上桌子了,都是些清淡的,感冒不宜吃得太咸太重口。
她站在客厅里看着正在忙碌的男人,有一瞬间的恍惚,感觉那么的不真实。许是她呆愣在那里太长时间,杜来楠见着失笑让她赶紧的洗手吃饭。
“如果你是因为对我有愧疚而如此行为大可不必,我没有那么保守。”她道,站在餐桌前看着他。
杜亚楠挑眉,知道栗素说的是什么,但他并未回答,而是说:“你情我愿的事情,我有什么好愧疚的?我做是因为我喜欢才去做。”
这话一出,栗素真恨不得将他嘴巴缝起来,他怎么可以这么流氓?
她不说话,他勾了勾唇,替她舀了一碗稀饭,说:“趁热吃。”
她也不客气,觉得怎么样饿着自己总归吃亏的还是自己,一顿饭异常安静,他吃得很少,多半时候是看着她在吃。
她当他空气,没看见,吃相什么的完全不顾忌,他也不在意,只是抿嘴浅笑,等到她放下碗筷,并不让她动手,一拼收拾干净,可畏是做事做全套,服务相当到位。
栗素觉得若不是因为那天晚上的那件事情,杜亚楠趁人之危的话,她想会被他感动的。
末了,抬眼看着他,说:“这么晚了,杜医生还不回吗?”
他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偏偏不如她的意,笑了笑,大大方方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开了电视,翻看起来,既而无比淡定道:“今天晚上我住这里。”
乍一听这话,栗素再好的涵养都给磨光了,站到他面前,挡住他的视线,怒道:“杜亚楠,你别太过分了,这里是我家。”
“那又怎样?”他挑眉看了她一眼,完全的不以为然,栗素气得快要炸了。
“请你出去。”她怒道,虽然极度不愿意干这种过河拆桥的事情,可杜亚楠自从那晚后,整个人就变了,以前的温文尔雅变得无赖起来,完全的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他坐在那里不动,任由她咆哮,她怒极了,拉了她的手臂就要往外拖,杜亚楠只是轻轻使了点力气,她便拉不动了。许是被她的行为弄得有些烦,他反客为主,钳住她好动的胳膊,直接将她压在沙发椅子上,一副居高临下审视着她,怒道:“这么着急的赶我走,是想要去上班吗?是不是将我白天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是,就算是我想去,那也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她回击,丝毫不让步。
“是吗?”他怒瞪着她,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崩出来的,既而在她未反应过来之前,重重压下,随之而来的是温热而带着惩罚性的吻咬上了她的唇。
辗转反侧,几乎是用力咬下的,她惊得痛呼出声,他却并不理会,直接将她的抗议全数吞没于彼此的唇齿之间。
好半晌,直到她溶化在他的吻里,不再反抗,才将她放开,她睁眸噙着一丝水雾,显得格外的楚楚可怜,颤抖着嘴唇控诉道:“你就知道欺负我。”
见她这般小媳妇儿模样,他笑了起来,像是个得了糖吃的孩子一般。
“我就是乐意欺负你,怎样?”他又耍起了无赖,她竟然没了话回。
于是,这场较量中,栗素没有强过杜亚楠,硬是不让她出门了事,气得她直接甩门进了房间,他也不在意,反正他的目的达到了。
临近年关,各种忙碌,栗素也不例外,不过她上班忙,多半时候杜亚楠会不请自来的帮忙,栗素三番两次的不待见,还引得弟弟栗宁帮腔,最后,说得自己都懒得说了,也就由得他去折腾。
以至于有时候人往往在拥有的时候并不知道,一个人的存在久了也会渐渐变成一种习惯。
秦珂似乎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一般,独自一人的时候,偶尔想起,便会很难过,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像是毒药一样,慢慢浸透自己的肌肤钻入血液,无情的摧毁她的坚强伪装。
她想应该学会遗忘的,直到一封印着大红喜字的请柬递到她面前,让原本平静的心再次被掀起。
帖子是高贤秀亲自送来的,栗素看着她递过来的请柬,心里一跳,并没有立刻接过。
高贤秀含笑看着她,说:“怎么?不肯赏光吗?还是素素很介意,不想祝福我和秦珂?”
现任拿着请请柬逼迫另一半的前任参加他们的婚礼,目的是什么?往她伤口上洒盐还是宣示自己的胜利?
可无论是哪一种,高贤秀都赢了,好一会儿,她吸了口气,压下心头那丝疼痛感,接了过来,感觉帖子上的红色剌得她眼睛生疼。
她觉得没有必要再这样斗下去,有意思吗?她累了,想过平静的生活,于是笑了笑说:“我有空会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也祝福你们白头偕老。”
高贤秀挑眉讥笑一声,说:“有空?你不是觉得难堪逃避吧?秦珂可是希望你能来参加的,若是不来,除非你心里还恼恨着他?”
面对高贤秀的咄咄逼人,她有些招架不住,明明知道高贤秀是什么意思,却是无法开口拒绝,但她还真的没有勇气站到秦珂的婚礼上看着他跟别的女人结婚秀恩爱,至少目前还做不到。
“我没有……”她矢口否认。
高贤秀笑了笑,说:“那就是答应了?”看着高贤秀一副胜利者的口吻,她抿嘴点点头,却是没有开口说话。
高贤秀似乎颇为得意,想了想又道:“哦,对了,秦珂说他借给你还高科年会的那笔钱就不用还了,当给你的分手费了。”
栗素浑身一僵,眸子瞬间睁大,咬着嘴唇看着眼前笑得一脸灿烂的高贤秀,生生压下了想要抽她的冲动。 栗素从医院里出来只觉得头晕呼呼的,脸颊也涨痛得厉害,一个人迎着冷风,漫无目的地走,不想这么早回去让栗宁看了担心。
刚出医院门口转角处显些和来人撞了个满怀,她低着头道了声抱歉后,转身就走,留下那人一脸的错愕,等到栗素走远了,来人才一个惊呼出声。
“栗素……”这人不是别人,而是方玉珠,那天回去后,被姨母堵了个正着,吱唔了半天,才说受伤的是表姐,却并不敢真的说因为表姐流产了。
知道秦珂是谁,也就不难知道栗素是谁,让她想起那日和表姐逛街看到和秦珂在一起的女人就是刚刚和她撞了个满怀的人。
见她的神情和那狼狈模样,方玉珠也猜测到了几分,心中对她的印象不好,直觉得栗素这就是活该,心思这么复杂狠毒。
秦珂没有得选择,却是在权衡思量再三后,找高贤秀谈了一次话。
当然这是在秦母和方玉珠都不在的时候,他坐在她床前,看着她苍白的脸在这几日的调养中慢慢恢复一丝红润,心里的愧疚感升起,可更多的是对他和栗素之间这种无奈感到痛心和无能为力。
“白天的事情我很抱歉,因为怕妈妈知道了对素素不好,所以才撒了这个谎,希望你不人介意。”高贤秀看着在她面前沉默一言不发的秦珂道。
秦珂看着她,抿了抿嘴唇,好半晌才道:“我会娶你。”
这句话无疑是平地起惊雷,直惊得高贤秀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睁着一副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秦珂居然会答应得这么爽快,虽然知道他会妥协,怕不是这么容易的,没想到他居然自己提了出来。
“你说什么?”
“我说我会娶你的,我会对你负责的。”他又重复了一遍,看着高贤秀既而又道:“但是,我希望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我会和她分手说清楚的,你也不必担心,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扰她。”
高贤秀心里咯噔一跳,知道秦珂说的是那天自己去找栗素才出了这个意外,即便受伤害的人是她,秦珂也还会觉得是因为她去找了她所以才让意外发生的吗?
压下心里的气结,她笑了,说:“你放心,我说过我不会去计较,便不会去追究她的责任,妈妈那边我也会和之前说的一样,是自己不小心滚下去的,和任何人无关,但,我不是看在你面子上,是看在伯母的面子上。”
秦珂眸光闪了闪,像是知道高贤秀生气什么,可他当初早就和她说得很清楚了,若不是那个意外,他或许就不会处在这么两难的地步。
“我知道,也谢谢你。”
“既然你愿意和我结婚,夫妻间不用说谢谢,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去找她的了。”高贤秀语调轻快地说道,一种胜利的感觉在心里滋生起来,慢慢疯长成荫。
自那后,秦珂没有再找过栗素,而栗素亦没有再去医院看望过高贤秀。直到高贤秀出院,秦珂和高贤秀说去和栗素作一个分手的告别,关于这点上,高贤秀很爽快答应了,她不怕秦珂会变卦。
只要他是在意那个女人的,必定会替她考虑,害怕事情被追究,所以她很放心。
栗素这段时间很清闲,除了上班外,就是陪着弟弟聊天,偶尔的出去逛街,而杜亚楠最近似乎很忙,但总会有意无意的抽出时间以看栗宁为由来公寓。
栗素通常都不在意,也不爱搭理,事后总是栗宁当了说客,以至于栗素怀疑弟弟什么被他收买了。
那件和杜亚村发生的事情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不想面对,好在杜亚楠没有刻意的提起,她想,过去了便过去了,总理来说不就是那么回事儿。
秦珂一直没有给她电话,甚至于短信都不曾有过。知道秦母的态度,不想让秦珂为难,便也从不主动联系秦珂。
直到那日下班在一代后门口,秦珂出现了,她有些愕然,却还是慢慢走向他。
他看着她,削瘦的脸颊透着一丝苍白,圆圆的杏眼透着一丝空灵却因为瘦而显得又大又圆,他的心莫名被牵动一下。
抿了抿唇,道:“可以谈谈吗?”她看着他略微发青的下巴,削瘦的脸颊明显有些憔悴,她猜想他这些日子肯定也不好过,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他替她拉开车门,将她的电动车放到后备箱中,坐定后,这才驱车离开。
车厢里,沉默着,透着一种无形的压抑感,两人都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开口打破这种沉默,半晌,秦珂的声音低低地传来,说:“我和高贤秀准备这个春节前夕结婚。”
她拉长声音哦了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秦珂话里的意思,慢吞吞又道:“那恭喜你们,祝福你们白头到老。”话落笑了笑,又将脸别向窗外。
他咬了咬牙齿,一脸的阴沉,她听到这样的消息一点儿也不关心吗?居然能这么云淡风轻的恭喜他?
他将车停在路边,夜晚的灯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打在她如玉般的脸颊上,像是为她渡了一层淡淡的光晕,透着一丝柔和的美感。
她惊讶于他为什么会突然停车,便听到他的声音冷冷的带着一丝怒意传来。
“栗素,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对吗?你从来都将我的感情当儿戏,对吗?看着我像个猴子似的为你跳来跳去,你很乐意?很高兴?”
栗素压下心头那丝颤抖,瞥了一眼秦珂道:“秦珂,你现在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爱没爱过,有那么重要吗?”
她竟然说不重要?秦珂眸子里染上一抹腥红,怒盯着她,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看穿一般。她怎么可以这么云淡风轻,她到底知不知道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不重要吗?”他质问道,至少让他觉得自己的牺牲都是值得的,要她一句话,难道就那么难吗?
栗素喉咙一埂,仿佛被塞了一团棉花似的,鼻子一阵发酸,显些没能控制自己想要痛哭的冲动。
“不管重不重要,那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你决定要结婚,就不应该在另一个女人那里去要一个答案,因为那不重要了。”
“对我来说很重要!”他道,目光一片灼热,像是要吃人的模样,直惊得栗素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好半晌,才看着他,如此执著就为一个答案,到底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秦珂,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自己要哭的冲动,既而淡淡道:“曾经爱过……”
他盯着她,一瞬不瞬,半晌才道:“这就够了。”至少他的求全是值得的,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占有,放开也是一种幸福。
她被他的话弄得一阵迷糊,却并没有开口再问什么,因为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说那些还有什么用?高贤秀虽然心思复杂,至少她是爱秦珂的。
栗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自己脑子里挥之不去的是秦珂一脸的无奈之色和带来的消息。
终究过去的便过去了,想要寻回发现却是那么的难,她会为他们祝福的,因为没有人比她想秦珂幸福。
将自己关进卧室里,透过小区外的照明灯,依稀可见外面的寒风正吹动着树影,来回飘动,就像她此刻的心一样,那么的不踏实。
她穿得单薄,却丝毫不畏惧寒冷,脑子里都在想秦珂要结婚了,可新娘却不是她。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她眼皮似有千金重,一点儿也不想睁开。
心想许是自己做梦呢?感觉有一只温热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透着一丝暖意,让她感觉一阵舒心。
隐约听得弟弟栗宁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焦急。
“杜大哥,我姐姐怎样了?”
“在发烧,恐怕得去医院,栗宁,你呆在家里,我这就送她去医院。”杜亚楠在看了栗素的情况下,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那……”
“你放心,只是一般的感冒,会没事的,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别让你姐姐担心了。”杜亚村看着栗宁说道,这才将栗素从床上抱起替她裹了一床毯子,就往楼下走去。
事实上,半夜三更的他是被栗宁的电话吵醒的,电话里栗宁告诉他姐姐生病了,他抱不动她,又没有过多熟悉的人帮忙,没办法只得给他打电话了。
杜亚楠挂了电话二话没说便匆匆赶了过来,进门一看,栗素正穿着睡衣躺在地板上睡着了,不看还以为是睡着的,仔细看就会发现她发着高烧呢!栗宁的情况也难怪了搬不动她。
医院急诊室里,医生正替栗素检查病情,量了体温,高烧四十度,可吓了杜亚楠好一跳,医生看了一眼杜亚楠,严肃地说:“你怎么现在才送来,病人都给烧糊涂了,再晚一点,命都该没了。”
杜亚楠连连称是是是,一脸的歉意,医生许是看他态度好,叹了一口气说:“女人本就是弱势群体,平时要多关心着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人家老公的。”话落大笔一挥,在处方单上刷刷几下,开了药方,又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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