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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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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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拂在她脸上,柔柔的,腻腻的。

    武爷将他的名字重复了一句,“阿雪。”

    那人浅笑,风重新静了下来,他的发丝拦住了他的眼睛,明眸微垂,是一种懒洋洋的神色,缱绻缠绵:“不知这位武爷要去哪里?”

    “捕鱼儿海。”武爷道。

    阿雪复又抬起眸,略有点惊奇的反问:“捕鱼儿海?”

    “怎么?”武爷挑了挑眉,傲慢

    重新出现在脸上:“你刚才不挺镇静的吗?现在知道怕了?”

    阿雪平静地望了他一眼,然后不卑不亢地说:“据说,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能真的踏足捕鱼儿海,那是戈壁真正的死亡地带。我并不想死,自然不想去。”

    “你不想去也行,看你这小子挺合老夫心意,老夫也不强迫你——只要你能再去找几匹马来代替你这匹,老夫便放过你,你换也不换?”

    武爷说这句话,倒不是他突然善心大发,而是他估摸着官府的人便要来了,现在再去找一个人抢一匹马实在麻烦,如果阿雪能换来一匹听话的马,倒也省了许多事。

    哪知阿雪并没有如蒙大赦的惊喜,只是懒懒地转过身,直截了断地说:“走吧。”

    武爷怔了怔,他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明知要去死亡地带,阿雪却还是要跟去。

    很快,阿雪接下来的话打破了他的疑虑:“我只有这一匹马,而且是新来的人,这里并无朋友亲戚,看来,只有陪你走这一程了。”

    这勉强算是一个理由吧。

    为了以免节外生枝,武爷没有过多追究,而是带着最新加盟的‘阿雪’,与伊人一道,踏上了寻找息夫人之墓的茫茫旅程。

    待走了几里路,老人家自然发挥自己的‘特权’,优哉游哉地骑在了马背上,阿雪则负责在前面牵马,伊人则屁颠屁颠地跟在阿雪后面,还不住地用眼角的余光瞟着阿雪。

    待又走了一会,便进入了塞北的夜晚,塞北的夜,如此空旷而辽远,苍穹四幕,他们在幕中央。

    武爷虽是强者,但年纪到底大了些,到了午夜,只听到一声些微的鼾声,他已经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地睡着了。

    放在往日,伊人也能挂在他身上睡一会,不过今天,武爷似乎没有将她带到马上的打算。

    伊人也没有边走边睡觉的本事——当时困倦交加,脑子有点迷迷糊糊,却是实情。

    而且,塞北的夜,真的极冷。

    冷透骨髓。

    在她打了第三个寒战后,默声走在身前的阿雪突然转过身,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到了伊人身上。

    温暖的斗篷,仿佛还带着他的体温,透入腹腓。

    他的动作很自然,亦很随意,仿佛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毫无做作。

    伊人仰头,看着那张全然陌生,又似乎熟悉的脸,轻声问:“你是不是?”

    阿雪眉睫轻颤,极静极淡地回答道:“我不是。”

    然后,他重新转过身,继续行走在她的前面,不远不近,若即若离。

    风拂青衫,红尘无碍。

    在剩下的时间里,伊人一直在想着那个问题。

    为什么贺兰雪会否认?

    抑或者,他真的不是?

    这是一个较为复杂的问题,伊人对这个世界的人情过往,恰如一张白纸,所以,她没有想通。

    而想不通的事情,她也不会再想——反正万事都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谁又能抵御命运的巨轮?不如随之。

    好不容易挨到了白天,东方日光倾洒之时,夜晚的寒气便消失殆尽了,待太阳愈高,温度也渐渐攀升,伊人早已脱了斗篷,累得气喘吁吁。

    整整一夜啊,走了整整一夜啊。

    伊人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未曾遭过这样的罪,她几乎打算不管不顾地要求罢工了。

    虽然在地上打滚耍赖确实是很低级的做法,可是事出特殊,伊人也做得出来。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做,在马背上闭目养神了一夜的武爷,终于晃晃悠悠地醒了过来,他高高在上地瞅了马下的两人一眼,然后大发慈悲地说:“停下来,休息一会吧。”

    他的话音一落,伊人已经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再也不肯起来。

    武爷望着已经软成一滩泥的伊人,鄙视地撇了撇嘴,然后取下挂在马背右侧的大水袋,扔给阿雪,喝道:“你喝!”

    武爷毕竟是老-江湖,他要找一个人试毒。

    诚然,对于阿雪的忽然出现,他未尝是没有疑心的。

    阿雪不以为意地接了过来,仰脖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转手又仍给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的伊人。

    伊人忙不迭地接过来,也灌了几口,还没喝够,便被武爷劈手夺了去,再看他,白胡子老脸上满是心疼。

    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这一大袋水,便是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

    白白地便宜了这两个小辈。

    伊人还没来得及喝好,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莫名其妙的、息夫人的超级fans,在那里开怀畅饮。

    阿雪见状,丝毫没有反抗精神,只是冷眼瞧着,仿佛与己无关。

    等武爷喝好后,他又从左侧的包裹中取了三个硬馒头,一人扔了一个,同样等阿雪先咬了口,他才动口。

    三人便啃着馒头,一个在马上,一个站着,一个坐在地上,就这样,开起了座谈会。

    武爷:“小子,你是干什么的?”

    阿雪:‘闲人,偶尔做点生意。赶一下马过关卡。’

    武爷咂嘴:“原来也是马贩子——听说最近炎国向天朝收购了大量马匹,有这事吗?”

    阿雪淡淡道:“有这事,而且价格颇高。”

    武爷得意地一笑:“你可知道,当年炎国的国君,也曾向息夫人求亲,息夫人说,只要他在战场上赢得自己,便嫁与他做王后,哪知他连着三次输给了息夫人,由此立下盟约,在息夫人有生之日,炎国人世世代代,不能踏进天朝半步。”

    阿雪听着,并没有多大感触,只是极淡极淡地提醒了一句:“息夫人已经不在世了。”

    盟约已经不成立了。

    纵然经天纬地,也终究抵不过流年转换。

    武爷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面色一沉。

    眼见着武爷就要发作,伊人忽而拍拍屁股站起来,似突然想起什么般,问:“息夫人之后,是被贺兰先帝赐婚给柳家了吗?”

    依稀记得,武爷这样提过,裴若尘也这样说过。

    武爷衰老的脸上竟然划过忧伤,咬牙切齿道:“贺兰家无情无义,有负夫人!”

    阿雪面色沉静,慢条斯理地接道:“息夫人又何尝不有负于贺兰家?”

    武爷胡子一翘,恶狠狠地剜了阿雪一眼,还未说话,伊人又抢了一句,晕头晕脑地问道:“息夫人还有一个儿子,叫做柳色,对吗?”

    难怪之前总觉得息夫人三字尤其熟悉,原来便是尤主管口中的夫人。

    那个盲眼少年的母亲。

    伊人心生亲近,继而想起那日她摸着柳色的手,寒玉般的冰冷,眸底脆弱的骄傲与绝望。

    他有一个过于优秀的母亲,所以不得不自卑吗?

    抑或者,从小便被息夫人的fans们给予太多希望,所以造就了他暴虐冲动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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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008她要杀他?
    果然,听到‘柳色’这个名字,武爷轻蔑地冷哼了一声,道:“柳色和他懦弱的爹一样,丝毫没有夫人的真传,若说他是夫人的儿子,简直玷污了夫人的声誉。峻”

    “夫人有什么声誉可言?”阿雪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唇角轻勾,同样是轻蔑的语气:“她为了逼迫伯……无双帝娶她,不惜与炎国联盟,用三城的百姓作要挟。她为了组建自己的军队,竟然提出了以战养兵的战略,攻一城,屠一城,十年战乱后,天朝十室九空!远仪侯柳如仪钟情于她,守护她多年。在她众叛亲离之际,仍然拼死上奏请求迎娶她,可是息夫人又是怎么做的?她不甘心无双帝拒绝她,竟然图谋造反,让柳家一夕间家破人亡!”

    “乱世之中,人命几何!本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武爷怒斥完,然后狐疑地看着阿雪,冷声道问:“无双帝广封言路,如今知道息夫人的人少之又少,即便是以前的老人,也只知道柳家是一夜间被人寻仇,消失无踪。而谋反这等宫纬秘事,你年纪轻轻的一个关外客,又如何得知?”

    阿雪垂眸不语,伊人却莞尔一笑:他果然是贺兰雪,只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不想承认吧。

    无论如何,知道他是贺兰雪就行了,至于他承认与否,伊人才不管。

    总而言之,她对他有承诺,至于其它事,那是贺兰雪的事情,她不予干涉。

    “你到底是谁?”武爷没留意伊人的表情,只是盯着阿雪,一字一句地问。

    阿雪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望着远处沉沉的天际,茫茫戈壁,接天连地,模糊了方向。

    远方沙尘滚滚。

    “你知道为什么捕鱼儿海称为死亡地带吗?”他轻声问。

    “老夫自然知道,”武爷傲然道:“因为这里经常会有沙尘暴,而且地理位置暗合奇门八卦,容易让人迷失方向——不过这些,都已被息夫人一一克服,否则,老夫又怎敢只身闯入?鲫”

    “真的能克服吗?”阿雪微微一笑,唇角勾起的弧度,竟然有种摄人的邪魅:“那流沙呢?”

    他的话音匍一落,武爷的脸色便变得极为难看,座下之马一声嘶鸣,扬蹄奋力将他甩下,然后挣脱流沙的引力,向远方奔去。

    武爷应变神速,在马甩下他的那一刻,用左足点着右足,便待重新弹起,哪知阿雪突然发难,一手拽起裹住伊人的斗篷,向武爷挥去。

    伊人被斗篷的力道所带,飞速地打了一个旋,头晕晕地,还未回神,人已经跌进了阿雪的怀里。

    熟悉的气味,带着一股略显女气的脂粉味——果然是在京城招蜂引蝶的逍遥王独有的体香。

    伊人在闻到它的刹那,便愈加确信了他的身份,那个认知便如一个按钮,‘啪’得一下触动了她的情绪,伊人在第一时间心满意足地抱紧他,像无尾熊一般扒拉在他身上,在他怀里闷闷地说:“找到你了。”

    如躲猫猫的孩童抓到了自己的伙伴。

    另一边,武爷身体一低,脚便陷到了流沙里,流沙汹涌,迅疾地埋到了他的脚脖子。

    此时的情景本十分危机,阿雪根本无暇分心,可是听到怀里人闷声闷气的感叹,心念一动,紧张肃穆的神色间,竟漾出一缕笑意来。

    只是,她在找他吗?

    为什么,原以为将她托付给裴若尘,便是让她得偿所愿,也不枉费她为他挺身而出的情意。

    她又何以还来找他?

    心思电转间,阿雪的神色已换了几换,对面的武爷陷得更深,流沙下陷的引力,也带动了周边的沙石,此时不便久留。

    阿雪当机立断,将胸前八爪鱼一般的伊人推开,努力地冷着脸道:“我们快离开,还有,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伊人眨眨眼,困惑地看着他,却并没有出言反驳。

    不承认就不承认吧,真是别扭的人啊。

    她微微一哂,目光从那张陌生且熟悉的脸上轻轻转移,然后,便看到了身在囹圄的武爷。

    武爷倒有点傲气,虽然处境凶险,他已挣扎得吹胡子瞪眼,却仍然死死地咬着要管,怎么也不肯呼救。

    “救他吧。”伊人看着老爷子越陷越深,几乎想也没想,便要伸手去拉他。

    阿雪一把扯住她,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望着伊人道:“救了他,我们都走不了,难道你真的要去捕鱼儿海去送死?他这样的人,死便死了,何必救。”

    “——可他并没有真的害我们,对不对?”伊人回头挺纯洁地看着阿雪,道:“未构成犯罪,在程序上,是不能提前定罪的。”

    阿雪虽不尽明白,却也知道她表达的意思,遂用更毋庸置疑的语气道:“如果你知道他的手上到底沾了多少鲜血,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武爷,武三通,人称屠城将军,天朝的首号通缉犯,死在这里,也算你死有余辜,你服也不服?”

    最后一句话,当然是问那位武爷的。

    武爷轻哼一声,藐视地看了阿雪一眼,

    白眼往上一翻,一副“我是老人家你拿我又怎样”的无赖样。

    “不过,这样还是不好……”伊人见状,咂咂嘴,嘀咕道。

    没办法见到一个人就这样死在自己面前,伊人毕竟来自一个文明的时代,所以不懂这个时代的快意恩仇。

    她只知道,任何一个生命,无论善恶,无论尊贵或者渺小,都是应该被尊重的。

    阿雪低头看了看伊人,那个总是懒懒散散的人,此刻的表情却异常认真,她说要救武爷,并不是信口而为,而是她真正想做的事情。

    如今想来,她也极少信口说过什么。

    一旦说出,就必须做到。

    念及此,阿雪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然后取下自己的腰带,将它裂开,束接成长条,一条扔给武爷,另一条则绑在不远处一块突出的小岩石上。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丢下这句话,阿雪拖着伊人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原路折返而去。

    阿雪牵着伊人一路向前的时候,伊人没有说话,只是任他拖着,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阿雪亦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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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日的戈壁,凛冽、干涩。

    伊人走了一夜,早已疲惫不堪,步伐自然慢了,两人走了一会,她的脚步已然踉跄,阿雪似乎察觉,忽而停住脚步,转身,面对她,说:“我派人送你回丞相府。”

    伊人睁大眼睛望着他,摇头。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回去吧。”阿雪继续苦口婆心。

    伊人仍然抿紧嘴唇,摇头。

    执拗而坚决。

    目光澄澈若水晶。

    “我都说了,这世上已经没有贺兰雪,你喜欢裴若尘,我相信他会娶你为妾,也会对你好。”阿雪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突然焦虑起来,语速也变快了。

    “那不一样。”伊人淡淡回答。

    “为什么不一样?”阿雪问:“你仍然可以有一个自己的地方,若尘会让你生活得好好的,更何况,你又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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