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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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好懒,高冷王爷认了吧- 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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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随着太监一路走过大殿,走过甬道,终于停在了议政厅的玄关前。

    裴若尘低下头,弯腰敛眉,恭声请安:“臣裴若尘,恭请陛下圣安,祝陛下万岁,太后千秋长寿。”

    贺兰淳刚刚换了衣服,负责日常的太监正跪身给贺兰淳系腰带,贺兰淳双手张开,瞟了裴若尘一眼,清清嗓子,问:“听说丞相在殿外等了四个时辰?不知有何要事?”

    “臣听说公主与兰妃娘娘有了一些不愉快的冲突,还连累娘娘动了胎气,臣心中惶恐,特来为公主,向娘娘道歉,也希望能为娘娘祈福。”裴若尘不紧不慢地回禀道。

    贺兰淳‘哼’了一声,一手推开怎么也系不好带子的太监,向裴若尘招手道:“爱卿,你来帮朕系一下。”

    裴若尘顿了顿,然后低下头,趋步向前,迅速而轻巧地为贺兰淳整理好衣带。

    他的表情始终沉静,似被一层透明的纱定型一般:外物再也不能侵袭他的触知。

    “朕刚才去过爱卿的府邸了。”等裴若尘系好,敛步推开后,贺兰淳忽而说了一句。

    “哦。”裴若尘不觉吃惊,只是淡淡。

    “皇后执意不肯回宫,就让她在你府邸与公主住一段时日,这段日子,你要护皇后周全。”贺兰淳又道。

    他终究没有带容秀回宫,也不愿意他们刚刚破冰的关系,因为宫里的人情世故,重新归于零点。

    “臣遵命。”裴若尘丝毫不觉吃惊,那种神情,仿佛在说:你是皇帝你说的算,怎样我都没有异议。

    贺兰淳满意地看着他,作为臣子,裴若尘一直没让他操过心。

    “我们一道去看看兰妃吧,方才御医说,她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贺兰淳挥了挥袖子,大步朝门外走去。

    裴若尘紧跟其后,不远不近,堪堪好的三丈远。

    仪仗也随之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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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就这样踏着漫天星光,前簇后拥地来到了裴若兰的兰殿前。

    之前照看裴若兰的御医已经从内室出来了,却不敢走远,一溜儿站在门口,等着皇帝的问话。

    宫女们挑高了灯笼,那灯火,冷冷地照在大理石的台阶上,月色无声,冷极。

    裴若尘举步向前,贺兰淳已经走进了内室,他则停在外面的门厅里,等着里面的人发话。

    门厅不大,小小的,很别致。

    正前方放着一个屏风,屏风与内室之间,还隔着一段不长不短的甬道。

    裴若尘重新开始了新一轮的等待。

    门厅里亦没有多少下人,四周摆着红红粗粗的蜡烛,偶尔有灯芯噼啪作响的声音。

    宫里静极了。

    裴若尘站在正中央,等着,等着,突然有一种奇怪的幻觉。

    ——这里,是剩下他了。

    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了。

    他怅然回头:门厅外,宫人门举着灯笼,鬼魅一般来来往往,鬼魅一般悄无声息。那蒙蒙的光,不仅没有温暖这个夜,也没有填满这里的空,反而让夜色更凄迷,让皇宫更空荡。

    寂寞是一种冷色。冷得彻骨。

    裴若尘淡淡垂眸,那寂寞于是潜进眸底,那挺直颀长的身影,顿时也萧索起来。

    投在屏风上的影子单薄孤寂着。

    然后,一个人小心翼翼地从屏风后探出头来,见到他,头又缩了回去。

    裴若尘眼尖,早已看见了来人,见她行为古怪,愣了愣,突然莞尔。

    ——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

    ,一旦想起,那冷若寒潭的心底,便会暖流阵阵的女子。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

    是不是仍然没心没肺,是不是拥有了你所祈望的幸福?……伊人。
115。055从今往后,我只爱你
    “琳妃娘娘。”见那人躲回屏风后,好像再不打算露面的架势,裴若尘不得不点破她的存在。

    里面的人‘呀’了一下,然后很不好意思地转了出来。

    出来的人,正是伊人的姐姐,伊琳。也是如今贺兰淳极宠爱的贵妃之一。

    她和伊人完全不像,她比伊人美上许多,可毕竟是同胞姐妹,如果仔细打量,那眉宇间,其实也有点相似。

    只是伊人总是睡眼惺忪,五官舒展,懵懵懂懂囡。

    不若伊琳,眉飞色舞里,风情无限。

    “裴大人怎么不进去呢?姐姐下午一直念叨你呢。”伊琳是专门过来陪伴裴若兰的,只是刚才见贺兰淳与裴若兰有私话要说,她才从内室里退了出来鲺。

    刚转过屏风,伊琳见到裴若尘,又急忙躲了回去。

    只是刚才的一瞥,裴若尘的影子,已经映进了她的眼里。

    ——刚才发呆的裴若尘,与平日远远看见的、那个少年老成的年轻权臣太不相同。

    那么脆弱,俊秀的脸上是凄迷的落寞,只是,落寞原来也那样好看,错不开眼,是草原旷野里,低垂的星空——在无人的地方,寂寞地辉煌。

    “兰妃没事吧?”裴若兰终究是裴若尘的亲生妹妹,他自然是关心她的。

    否则,也不会这么急着入宫来探望她。

    “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一点惊。”伊琳摇摇头,又自语般说道:“这一次,皇后娘娘做得太过分了,我看,她一定是怕兰姐姐生个皇子来,母凭子贵,威胁她的地位。”

    裴若尘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他怎么会认为面前的女子与伊人相像呢?

    她们是那么那么不同。

    伊人从来不说人是非,更何况,是搬弄是非。

    伊琳还不自觉,依旧一脸正气地主持公道道:“兰姐姐就是太柔弱了,别人都这样欺负在她头顶上了,巫蛊娃娃诶,是巫蛊娃娃诶,这样恶毒的东西,皇后可真下得了手。还有公主,公主难道分不出谁亲谁疏吗?兰姐姐可是大人的妹妹,是公主的小姑子,她还帮着皇后欺负兰姐姐,裴大人,公主是不是也中了皇后的蛊了?”

    “娘娘们都是公主的嫂子,而对若尘来说,各位都是若尘的主子,没有亲疏之分。”裴若尘谨慎地回答道。

    伊琳撅撅嘴,有点郁闷地看着这个木头。

    “裴大人,难道你一点都不心疼自己的妹妹吗?”等了一会,伊琳又不甘心地问道:“大人难道没想过,倘若兰姐姐生了皇子,而兰姐姐又做不成皇后的话,那小皇子的处境岂非很为难?”

    “陛下不会让自己的骨肉受委屈的。”裴若尘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

    伊琳见套不出什么,不禁意态索然,又讪讪地站了一会,然后甩袖朝门外走去。

    哪知走到门口的时候,伊琳突然转过头,冷不丁地问道:“听说裴大人在绥远见过我妹妹伊人,最近家父有问起妹妹的情况,不知她现在好不好?”

    裴若尘顿了顿,然后静静地回答道:“她很好。”

    “哦,还执迷不悟地跟着贺兰雪那个叛徒吗?”伊琳很不理解地自语道:“在那冰天雪地里受苦,也能算好?伊人一向被人说成傻子,果真是傻子。”

    “伊人不是傻子。”裴若尘本欲沉默,可不知怎么,竟然失控地驳了一句。

    他不喜欢有人说伊人是傻子。

    更不喜欢,是由这样一个及不上伊人千分之一的女人说出来!

    伊琳挑挑眉,诧异地看着裴若尘。

    ——从方才开始,一向冷静自持的裴若尘,何以突然之间,如此激动?

    裴若尘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他沉默了一会,然后平静地解释道:“伊人是娘娘的妹妹,娘娘美貌动人,聪明解意,若尘以为,伊人也不会是傻子。”

    伊琳愣了愣,然后很受用的笑了笑。

    ——如此说来,裴若尘竟是在夸奖她吗?

    这个事实让伊琳极其高兴:裴若尘鲜少夸人,在他眼睛,似乎众生皆一样,虽然也有传闻说他与公主的关系冷淡,在外面亦有风-流-艳-事,可是宫里的女人们,每每闲话天朝男人时,都对他推崇备至。

    只因为,无论遇到怎样的绝-色,他都可以做到目不斜视,一派谦谦君子。

    如此清冷的一个人,肯这样不吝言辞地夸奖自己,伊琳很受宠若惊。

    惊得小鹿乱撞。

    “本宫那里有一些介绍巫蛊的书,也是别人敬献上来的,大人若是对此感兴趣,等会去一趟本宫那,本宫可以为大人逐一分析利害。”伊琳咳嗽了一下,突然矜持起来,板着脸,一本正经道。

    裴若尘正待回绝,伊琳却已经转身,余下一串不明意义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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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若尘又等了许久,终于有太监疾步跑来,说兰妃娘娘和皇帝陛下请他进去。

    裴若尘整整衣服,缓步走过长长的甬道,直至内室。

    裴若兰正倚着床头,一脸娇憨地对贺兰淳浅言浅笑,贺兰淳则坐在床头,一手抚着裴若兰的腹部,一面低声应着。

    “哥哥。”见到裴若尘,裴若兰顿时笑成一朵花,“哥哥久候了。”

    “娘娘言重。”裴若尘恭敬地行了一礼:“见娘娘没事,臣也放心了。”

    “公主呢?她没来?”裴若兰朝他身后张望了一下,脸色一沉,问道。

    “臣替公主向娘娘请罪,公主年轻,做事没有分寸,娘娘不必介怀。”裴若尘轻声说道。

    裴若兰冷冷地‘哼’了声,只是哥哥已经出面了,贺兰悠身份又极尊贵,她实在不便过于追究。

    可是那一巴掌,却无论如何都忍不下去。

    “公主这般跋扈,哥哥平日里受苦了。”等了一会,裴若兰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裴若尘默默不语,没有接话。

    贺兰淳则站了起来,方才的柔情蜜意转瞬间变成冷漠,他淡淡地说了一句:“你先好好休息吧,”然后招呼裴若尘道:“若尘,你随朕出来一下。”

    裴若尘应了声‘是’,然后深深地望着了裴若兰一眼,这才走了出去。

    ——他是看着自己妹妹长大的,直到她入宫为妃,在裴若尘的印象中,妹妹一向乖巧听话,美丽活泼。

    然而今天的事情,让裴若尘蓦然警醒:她已经不再是记忆中的小孩了,多年的宫廷生活,已经让她变得讳莫难测,心机幽暗。

    说容秀会做巫蛊娃娃,裴若尘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的,这件事,横看竖看,都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

    他本想进宫劝说裴若兰收敛点,她要当皇后,自有他这个哥哥为之周-旋——那本是答应父亲的,帮裴若兰登上后位,让他即将出世的小侄子做上这一国之君。

    可是,贺兰淳显然不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贺兰淳有贺兰淳的手段。

    他不动声色,冷眼旁观着裴若尘的权势越来越大,甚至还在暗中相助,却偏偏,不肯将皇后之位给了裴若兰。

    裴若尘也深知自己现在的地位与处境。

    他是贺兰淳的棋子,是贺兰淳集中皇权、转移众人视线的棋子。

    一直一直,只是棋子。

    裴若尘也不介意,世人皆当他是傻瓜,焉知他不把世人当傻瓜?

    在转身的时候,裴若尘的唇角,泛起一抹嘲弄的笑。

    却不知是讥嘲众人,还是讥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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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出了内室,贺兰淳的脚步放慢下来,他走在前面,背对着裴若尘,随意地问道:“公主平日是不是真的很跋扈?”

    “没有。”裴若尘淡淡回答:“公主知书达理,娴雅文静,并没有做出跋扈之事。”

    “既如此,为什么朕听人说,你与公主的关系并不好,从大婚至今,你甚至没有进过公主的房门,对不对?”贺兰淳停住脚步,转身望着裴若尘,声音顿时犀利起来。

    裴若尘沉默。

    沉默,便是默认。

    “太后病危,至今昏迷不醒,也不知能不能挨过这个春天。”贺兰淳声音放缓和了些,继续道:“如果可以,朕希望能尽快听到悠儿的好消息,一个女人,若是做了母亲,定能懂事一些。也会安分许多。”

    这句话,便是催促裴若尘早日与贺兰悠同房了。

    裴若尘还是不语,片刻,他淡淡回禀,“臣已经请来了凤九先生,明日为太后医治,太后一定会吉人天相,恢复康健的。”

    “凤九,就是为阿雪做事的那个凤九?”贺兰淳狐疑问。

    “是,”裴若尘坦然答道:“虽如此,即便他别有目的,他不至于会伤害太后,而且凤九声名在外,医术也颇有口碑,臣以为,可以一试。”

    “只能这样了,不过,你得防着点,别让他耍什么花招。”顿了顿,贺兰淳自语道:“钦大将军下午进宫说,据可靠消息,阿雪已经进京了,他这一次来,固然与太后的病有关,恐也不安什么好心,最近京城里要加强防范。朕已经着钦大将军将京城附近的虎贲军调了过来,你自己也当心点。”

    “是,陛下。”裴若尘弯了弯腰,应声道。

    “时候也不早了,你回去看看悠儿吧,别让她再独守空房了。”贺兰淳挥手道。

    “还有一

    件事,”裴若尘转身欲走,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夏小侯爷与冷女王联姻的事情,天朝这边,在物资礼节上,按怎样的排场算?世子级还是皇子级?”

    “这是丞相你的职责,不必请教朕,你看着办吧,事先征求下夏侯的意见就行。”贺兰淳淡淡道:“夏玉也算是歪打正着,朕倒没想到,冷女王竟会看上他——对了,和他一同去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柳溪,听说是夏侯的内侄。”

    “柳溪……夏玉定居在冰国,只怕夏侯的侯爷爵位,会传给这个内侄柳溪了,找时候命柳溪进宫,朕要考考他,称称他的斤两。”贺兰淳似有了倦意,说完这句话后,不禁打了一个呵欠,捂了捂嘴,又随意地加了一句:“还有,皇后在你府上的事情,不要声张,如果朝中还有第二个人知道,朕一定会追究你的责任。”

    “是,臣先告退了。”裴若尘再次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这才转身,跟着打灯笼的太监,缓缓朝宫外走去。

    ……

    ……

    ……

    ……

    宫门外,送裴若尘进宫的家丁们还在原地等待着,见他出来,那些人连忙狗腿地迎了上去,裴若尘却只是摆摆手,仰头看了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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