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做什么?”上官雪问。
李蔓将她的衣裳扔给她,一边解释,“明儿跟我一起回神女沟吧。”
“这么快?”上官雪拿着衣服,微微怔住。
李蔓看着她,说,“回去接你小外甥们过来。”
“真的啊
?”上官雪这才有了精神,赶忙的穿好了衣裳,跟姐姐一起整理自己的东西。
因为回家也不长住,所以,只带了些换洗的衣裳。
这一天过的极慢,好容易盼到了第二天,李蔓早早的就起了床,将行李命人先送上了车,然后,再跟李言李画告别,嘱咐了两人千万要照顾好自己之类。
李言倒还好,在她出门前,偷偷在房里狠劲的亲了她一番,也就罢了,只是李画,到底年纪小些,又是第一次离家,离开亲人,离开孩子,眼看着哥哥和媳妇要回家去,他这一早上都魂不守舍的,看着马车离去,他的眼睛都红了。
要不是这边需要他,他指定会跳上马车,想跟着一起回去。
“好了,过些天就回来了。”知道弟弟想家,李言等车子走远了,这才拍拍李画的肩,安慰着。
李画吸了口气,用袖子擦了下眼睛,然后对李言一笑,“我没事,咱们回吧,今天把这账目全部弄清了,明天再对付那些人,就不难了。”
“嗯。”李言点头。
随伯坐在一旁的轮椅上,看着这兄弟俩,眼里流露出少有的温和。
尽管他一开始并不喜欢这李家的几个兄弟,觉得他们抢了自己主子的女人,他们配不上上官家的小姐。
可经过这些日子的短暂相处,他越来越发现他们身上的可贵之处。
荣辱不惊,不论以前卑微的身份,或者如今成了上官家的女婿,又落下这样一份大的家业,可他们依然还是他们,不见半分骄纵之气。
很好!
李蔓等人一走,燕锦便来了,得知他们没有叫上他便先行离开后,很是恼火了一番,不过,也仅是恼火,什么也没做,便灰溜溜的走了。
因为,这上官府,除了李蔓姐妹俩,实在找不到第三个人能让他起的了兴致的人了。
而李言和李画兄弟俩,根本当他是空气,不过是看他是王爷,没有命人拿棒子赶罢了,但也没招待他。
而随伯嘛,瞧他那张脸,燕锦会膈应好几天,所以,根本不会去招他。
其他的管事的做事的,都是些小喽啰,根本入不了燕锦的眼。
燕锦一走,李画看了看李言,有些气恼的说,“二哥,我看这锦王对蔓儿还不死心。”
李言勾唇一笑,“你哪知眼睛看他对蔓儿不死心的?”
“难道不是?”李画疑惑的问。
李言微微耸眉,“以前大约是,不过现在嘛,他的目标不该是蔓儿。”
“那是?”李画想到燕锦临走时,似乎懊恼的嘟囔了一句,那丫头竟也跟着去了?猛然一惊,问,“难道他说的是雪儿?”
“嗯。”李言点头。
李画重重一叹,“怪不得蔓儿要将雪儿带走,没想到这锦王又对雪儿心存不良。”
李言轻轻敲了敲桌子,道,“别人的事我们管不着,先把这些账目对清楚了。”
“好。”李画很快便投入起来,只要没人对自己媳妇动心思,就好。
再说李蔓这边,因为是要回家,所有人都很激动,包括上官雪,非常想见两个亲外甥。
这一路上,李蔓不时的跟她说一些神女沟的风土人情,惹的她越发对那块神秘的荒蛮之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一时间,竟真的将燕锦抛到了脑后。
只是,任谁也没想到,就在这天傍晚,众人在远离京城的一处小镇客栈歇脚时,发生了一件让人大跌眼镜的事。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晚上,李蔓姐妹睡一个屋,谁知上官雪吃过晚饭后,就想在客栈的后院里散散步,消消食。
这一散步,回来的就有点晚,她本人本就有点迷糊,一上二楼竟进错了房间。
没有见到姐姐,上官雪先还愣了下,喊了两声没人应,以为姐姐和姐夫们也去散步了,就什么也没想,先躺床上睡去了。
哪知,才睡迷糊,身上一重,竟有个男人压了过来,吓的她三魂六魄都要丢了,惊叫之余,两人才发现了对方熟悉的脸。
“是你?”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而在外头找了好一会,都快急疯了的李蔓三个人,在听到上官雪的尖叫声后,连忙寻声冲进了这间屋子。
结果,点了灯一看。
床上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正是上官雪和燕锦。
“雪儿,你没事吧?”李蔓忙冲过去,将上官雪从床上拉了下来,护在自己身后,然后厉声质问燕锦。
“你怎么在这?你对雪儿做了什么?”
燕锦稍稍转身,盘腿坐在床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上官雪,微微勾唇道,“这话你该问她才是,为何会出现在了本王的床上,她又想对本王做什么?”
“嗯?”不是这混蛋掳的雪儿来的吗?
她回头看上官雪,上官雪却是一脸迷糊加无辜,急切的跟她解释着,“姐,我散步回来,见你没在房里,就先睡了
,谁知道,他突然就出现在床上。。。。。。”还吓了她个半死。
“燕锦,你还有什么话说?”李蔓冷声质问。
燕锦挑眉,“本王也是散步回来,累了就想躺床上睡一觉,哪里知道这被窝里躺这一个女人。”
“明明是我先睡的。”上官雪气道,弄的好像是她专程躺到床上等他似得。
不过,事情的经过,李墨却是听明白了,轻轻拉了拉李蔓的袖子,“蔓儿,咱们先回房再说吧。”
“可这事就这么算了吗?这人差点玷污了雪儿的清白。”李蔓气道。
李墨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李蔓心下一惊,狐疑的瞅了瞅上官雪,看她这迷糊的小眼神,顿时有些不确定了。
罢,还是先回自己的地盘安全。
“行,燕锦,今晚这事,我们暂且放你一马。”说着,她拉着妹妹赶紧溜。
哪知,燕锦掌风一袭,房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
“事情还没说清楚,就想溜吗?”
“谁溜了?”上官雪瞪着他,然后拽着李蔓道,“姐,虽然他是王爷,但咱们又没做坏事,用不着怕他,这屋子明明是我们定下的,凭什么让给他,要走,也是他走。”
她纤细的手指直直的指着到此刻还大喇喇的坐在床上的燕锦。
燕锦闻言,唇角笑意越发深了。
李蔓忙握住妹妹的手指,压低声音问,“笨蛋,我问你,你是一开始就进的这屋,还是被人偷偷带进这屋的?”
“我自己进的这屋啊。”上官雪茫然的说。
李蔓哀嚎一声,果然这小白兔是自己送到大灰狼的爪子下的啊。 外间,男人们也都洗了脸,坐在椅子上歇息,只等一会吃晚饭了。
这时,李蔓兴冲冲的从里屋出来,“李言李书,你们俩快过来,瞧我得的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李书兴奋的从椅子上跳起来,直奔媳妇而去。
“祛斑膏。”李蔓说话间,已经迅速的打开了瓶子,用小拇指挑了些,朝李书脸上抹了去祧。
“啊。”李书不防有黏糊糊的东西抹到了脸上,本能的伸手就要擦,李蔓忙扯住他。
“不许擦,这是从雪儿那得来的,可精贵着呢,你别动,我帮你抹匀一些。”
媳妇的手指温柔的在他脸上涂抹,李书不动了,还特配合的矮下了身子,一脸愉悦的笑着。
“媳妇,这个东西真能祛斑吗?味道好香呢。珐”
“嗯。”替他抹好了,李蔓又走到李言跟前。
“我不用。”不等她抹,李言就用手挡了去,一个大男人,脸上有块疤怕什么?
李蔓瞪着他,“怎么不用?这是祛斑的。”
“用不着。”李言耸眉,一想到自己脸上抹那香喷喷的药膏,弄的跟女人似的,他就哆嗦。
李书这时一边揉着脸一边过来,帮着媳妇一起劝,“二哥,你用一些吧,感觉不错哦,凉凉的,舒服的很。”
“留给三弟用吧。”李言软着声音说。
“不行。”李蔓黑着脸,从瓶子里扣出一点药膏来,然后,一手摁住他的脑袋,一边朝他脸上的疤痕处涂抹,一边道,“身上的也就算了,这脸上的要是能除掉,有什么不好?”
“你嫌了?”李言顺势搂住她的腰,隔着衣服,在她胸前咬了一下。
李蔓吃痛,手指在他脸上使劲按了下,“是的,我嫌了,那么好看的脸,弄上个疤,多碍眼啊。”
“好吧,随你。”反抗不得,李言也只得随着媳妇在自己脸上胡闹了,不过,确实挺舒服的。
不是药膏,而是媳妇的手指在眼角处轻轻的按捏,很舒服。
“姐。”在里屋纠结了好一会,上官雪才鼓起了勇气出来,伸手朝李蔓要东西。
“这药膏能不能还我?”
“啊?”李蔓一愣,这才笑道,“哦,我都忘了,你脸上也有伤。不过,你就鼻子尖那么一点,这样吧,我重新拿个瓶子,匀一些给你,其他的我就留下了。”
上官雪咬着唇,眼神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精致瓷瓶,她能说她舍不得吗?
“要不,你拿个瓶子,将这药弄些去,然后,把这瓶子给我。”
“哦,你喜欢这瓶子啊?”李蔓看了看,没觉得这药瓶有什么特别啊,就道,“行,你等我一会啊。”
说着,忙忙的又进了里屋,在翻箱倒柜的找瓶子。
上官雪跟着一起进来,站在她身后,咬唇不语。
李蔓一心的找瓶子,找到了瓶子,又将药匀出来,然后,才将原瓶子给了上官雪。
“雪儿,你收好。要是不够,再到我这拿。就这样吧,时候不早了,咱们先去吃饭。”
“姐。”上官雪站着不动,一脸憋闷的情绪。
李蔓总算瞧着不对了,心底暗叹,莫非她低估了这丫头对燕锦的心思?
她如此故意的忽视都不行了?
“说吧,什么事?”李蔓靠在梳妆台前,轻轻一叹。
上官雪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满是疑惑的看着她,“姐,你说那大恶人怎么知道我撞伤了?还好心的送了我药膏?”
“这个?”李蔓故意想了想,说,“大约是觉得以前对你做的太过分,心里过意不去,这次送药膏,来求和的。”
“真的吗?”上官雪的眼睛亮了几分,“这么说,他是有意跟我道歉的?”
“道歉?”就燕锦吗?李蔓还真难想象,“你可以这么理解,所以,就这样吧,接受了他这瓶药膏,以后就别拿他当仇人了。”
“可以吗?”上官雪忽觉心口跳的很快,若是不拿他当仇人,她该拿他当什么?
“当然可以,就当他是个陌生人好了。”李蔓循循善诱。
“陌生人?”上官雪的眼睛瞬间暗了几分。
李蔓瞧着,心下更是惊愕,照这样下去,雪儿一颗心怕都要在那坏人身上沦陷了。
爱上一个自己痛恨多年的男人,这是幸还是不幸?
理了理思绪,李蔓才又道,“是的,冤家宜解不宜结,他都松你药膏和解了,咱们也别小气,以后就别再记恨他了,全当这世上没这号人算了。从此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咱过咱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哦。”上官雪又沮丧的低下头,显然,她想听的不是这些。
李蔓轻轻拍拍她的肩,故意道,“算了,他可是王爷,当今皇上心尖上疼的皇子,咱们跟他,惹不起的。如今,上官府回来了,咱们姐妹俩好好的过
tang咱们自己的日子,好吗?”
上官雪不知姐姐这是故意说燕锦的身份,来暗示他们不是一类人,她只觉得燕锦身份尊贵,不会看上她这个落魄的黄毛丫头。
“好,姐,我都听你的。”上官雪重重点头,似乎真的将姐姐的话听进去了,然而,一面却又将药瓶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衣袋里。
李蔓郁闷了一下,这种小心翼翼的珍视,已经能看的出燕锦在这丫头心里的分量了。
看来,要想让这丫头对燕锦彻底断了念想,就得重新找个能让她爱上的男人啊。
但这世上能比在相貌家世上赢过燕锦的男人,有几个?
她脑子里飞速的将认识的男人全部过了一遍,只除了家里的小五,未婚妻不明朗的张景,和琳琅郡主纠缠不清的司徒青,再就是燕丹,对了,还有家里的田宁安,但年纪大了些。。。。。。
如此思来想去,也似乎只有小五勉强能满足李蔓的条件。
和上官雪年纪相仿,相貌清雅,长大了也不会比燕锦差,现在还在读书,他那么聪明的孩子,将来前途肯定是有的。
最重要的是,李家的孩子,李蔓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知根知底,将来也不会让雪儿吃亏。
罢,最终还是在心里定下了小五。
姐妹俩各怀心思,一个个脸上都布满愁容,看的李家兄弟面面相觑。
“媳妇,你怎么了?才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子脸色不大好?”
“我吗?”李蔓揉了揉脸颊,偷偷瞟了上官雪一眼,见这丫头坐在位置上,垂头发呆,全然没了往日的活泼,不免一叹,“我没事,开饭吧,饿了。”
丫鬟们进来摆饭,一桌子好吃的,全都是按照李家人的口味做的,其中有道酸菜鱼,就是李蔓特地按照李家人的口味教了厨下的嬷嬷,今晚特地让他们做出来,想让上官雪尝尝的。
见上官雪只闷头扒着米饭,李蔓轻轻摇头,夹了块鲜嫩的鱼肉放她碗里。
上官雪微微一顿,感激的朝她瞟了一眼,然后又埋头吃饭。
这会子,大家总算看出不对了。
“媳妇,这丫头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李书凑在媳妇耳边,小声的问。
李蔓轻声回答,“大约是鼻子上有伤,不想被人看见,只能低着头了。”
“这样?”李书很讶异这个答案。
不过,李家男人一向不多话,何况,此时桌子上还坐着小姨妹,他们的话就更少了,只除了李书刚才问了那么一句,再没有别的话了。
一顿晚饭吃下来,倒有些憋闷。
吃过晚饭,上官雪便走了。
李墨李言等洗漱之后,便去了客房,一起商议事情。
李蔓也想跟着,但无意间打了个哈欠,就被李书强行给留在了房里。
“媳妇,有大哥二哥四弟就够了,你呀,该歇着就好生歇着,一个女人家,跟他们一样操劳,会撑不住的。”
李蔓才要反驳,李墨也道,“蔓儿,早点歇着,铺子上的事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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