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象个唠叨的老妈子,说了许久,赵惟能也不打断我,微低着头看着我如同自说自话的说单口。
最后他终于说道:“百花,再说下去,天要黑了!”
旁边两个丫鬟顿时笑了出来,我微红着脸,这才停住了嘴。踮起脚尖,在他玉面一侧轻轻吻了口后,放开了他的衣袖。
这在此时,可是限制级别的呀!丫鬟都侧身,低头暗笑。
“百花,去吧,放心吧。”赵惟能上了马车,带着手下离去。时不时撩开车窗帘不,将头探出看我一眼,一直到车驶远了。
我长长叹了口气,低头将手盖在小腹上,轻声道:“宝贝,你的魂魄还在地府吧?爹去京城了,如果他不回来,我要想办法把你独自养大。所以你要和阎王打声招呼!”
我猛地凶巴巴的警告着:“如果敢收你爹的魂,我死后就去地府闹个天翻地覆后才回天庭!”
看到我面目狰狞,言语中尽是鬼话连篇,旁边两个丫鬟都打了个寒颤。
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但我还未成寡妇,是非就来了!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十六章 上门来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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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上门来扰
如果说普通男人,赶跑就是。如果是喝醉酒的客人,只要请百花山庄的大郎或者狗剩出个面就搞定。但是有些男人,赶是不敢赶的,就算是赵惟能留下的兵勇都不敢赶,百花山庄里的人又怎么可能劝得掉。
我真的是门都不敢开,虽然知道这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但是不开门代表着我的态度,至少给赵惟能一个交代。否则丈夫刚走,男人一上门就大门敞开的迎进来,我这‘望北楼’跟普通的青楼就没什么区别了。
赵惟能走了两个时辰都不到,羽带着窗雪跑过来了。
门口站岗的兵勇守卫,道:“百花夫人身怀有孕、已歇息,恕难以请使臣进入,请使臣回吧。”
羽却不离开,拉着窗雪在门口,怂恿的窗雪:“你的娘亲在里面,快叫她出来抱窗儿。”
窗雪一听,以及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娘,娘,快出来,抱”
天啊平时赵惟能在的时候,我不敢去抱窗雪,以免他吃醋。现在窗雪那么一叫,能叫我的心如刀绞一般吗?
我走到了窗口旁,从二楼窗户边脚往下看去。窗雪对着门叫着,叫得我恨不得立即从二楼跳下去,立即抱着他。
一个丫鬟算是聪明,见我如此纠结却还努力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立即凑到我身边轻语:“夫人休息着,我这就去好言打发了。”
楼下的守卫,只能用身子挡着,拦在门口赔笑:“请使臣不要为难小的们。”
丫鬟走下楼,也未开门,隔着门在屋里尽量柔声细语道:“使臣来访,理应款待。只是我家将军不在,百花夫人身体又不方便,请使臣回吧。刚才我家将军一走,夫人担忧心烦,一个下午都未睡,才刚刚昏昏沉沉睡去,请使臣不要打扰了。”
羽听后,抱起窗雪。窗雪还小,于是问羽:“爹,娘怎么不出来?好久没有抱窗儿了,是不是有了小dd,就不要窗儿了?”
说得我猛地背靠到窗边的白墙上,眼泪一个劲的流。
只听到羽对着窗雪道:“怎么回呢?当时你母亲有了你时,不一样疼着你哥?是娘身体不适,大夫说不能太过劳累,所以是爹不让娘抱窗儿。娘不能抱,爹就多抱抱你好吗?要不我们去找你哥还有山庄里的孩子一起玩去?”
一听到能和从善以及孩子们玩,窗雪立即叫好,被羽给抱走了。
我微微松了口气,心中不免感激。透过窗户再往外看去,望着羽抱着窗雪离开,背影最后消失在‘望北楼’门前。
我心中稍安,但依旧含着不舍和伤悲,精神好似差了许多,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了。怪不得中医有书:“思伤脾、忧伤肺、喜伤心、恐伤肾、怒伤肝。”
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的,不能这样的状态。我走到二楼露台前的美人榻上,侧身躺下。打发掉羽的丫鬟上来,与另一个丫鬟立即抬着一个薄绸屏风过来,挡在我跟前。防止露台上的风,直接吹向了我,并且为我打起了羽毛扇。我现在不能感冒、更不能发烧,生病会影响胎儿的,真的一点点都伤不起。
躺着很舒服,羽毛扇吹出的风很温和。太阳偏西,温度虽然高,但已经过了热中心,我昏昏欲睡,两只眼皮往下耷拉,有点想睡了。
“安定郡王来访,还不快点开门。”一个男人嗓门极大的吼着,将我一下就震醒,捂着发痛的胸口,心悸不已。
楼下兵勇用着刚才丫鬟所说的话,试图也让来访者退了:“叩见安定郡王,我家将军不在,只有百花夫人在屋内。她因我家将军上京而烦忧,一个下午都未睡,这才刚听说睡着了。使臣刚才也来过,听到夫人已休息,也就先行离去。”
“好大胆的奴才”这个家伙声音极大,不是想吓唬住门口的守卫,就是想喊醒我,让我出来。他的声音震的地板好似都能洒下陈年的老灰:“我家郡王爷和你家将军同为一支,都是麒子龙孙,就算到了河东将军府,你家将军不在,你家武夫人也会出门相迎。难道今日想让我家郡王爷吃个闭门羹吗?”
这下不光是门口的守卫了,就连我都要头疼。这个赵晟不是在京城里,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门口前,难道他象孙悟空,一个筋斗翻了过来。还是未卜先知的姜子牙,算准了赵惟能要去京城,事先回来了。
也许不能想得那么坏,或是碰巧,或是他也是赶回来跟赵惟能商量着。否则他尽可以回封地,不来百花山庄趟这次浑水。
心中感激油然而生,我思前想后,还是起身往楼下去。
楼下的守卫,想必又是老一套,拦在门口说些根本起不到作用的讨好话:“请不要为难小的们,小的混口饭吃也不容易。如果夫人有什么闪失,小的担当不起呀”
“听到没有,让开还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再不让开,我可就动手了。”赵晟的这个手下一定是流氓出生的,专门上门收保护费类型。那话语说得是铿锵有力,气势十足。
“使不得,真的使不得呀”守卫都快膛不住了,声音象是讨饶一般。
我赶紧的站在紧闭着的大门口,轻声而道:“民女刘百花,请安定郡王安”
“百花”门外传来了赵晟的声音,他激动得声音都微微有点颤着:“开开门,我有事与你商量。”
听他这声音,就算是有事也不能开门,否则一开门,就是放进来一只大灰狼。
我很是客气的柔声而道:“惟能上京了,我乃妇道人家,不便出来迎客。安定郡王如果有什么事,尽管就这么说吧。如有急事,我将修书一份,让人快马送去。”
赵晟沉默了会儿后,又道:“外面说不方便。百花,开门吧。”
他妻妾成群,为什么就是对我不放手?那声音带着柔,好似在恳求着,以他的身份何必来求我,只要使个眼色,手下的人就立即一脚踹开大门,随后他带风带叶子的大摇大摆闯进来就行。他如此一来,让我的心又一次绞得七零八落。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着声音的平静和稳定,呼唤着他的昵称拒绝着:“晟~,想我刘百花出生贫寒,命运捉弄而历经坎坷。好不容易有了归宿,以属难得。您妻妾、儿女均全,不应在与我这样的女人有瓜葛。今日开门容易,上茶也易,但是传出去,难免让您王府中家室猜忌。您。。。还是请回吧”
“百花,百花。。。”赵晟这个冤家走不肯走,冲又不冲进来,站在门口一个劲的轻唤我名字。一声比一声叫得深情,一声比一声叫得悲切。
心难静,思绪如柳絮;情难了,世事似烟云。我心中悲痛难忍,用手捂胸呼吸不畅,眼泪又要下来。
丫鬟一见不妙,立即喊道:“夫人真的动了胎气了快扶夫人上去歇息,就请安定郡王先回一步,等我家将军回来或者夫人身体稍好后再来拜见郡王。”
一听我不妥,赵晟急了,将门拍得咚咚响,焦急地问着:“怎么了?到底如何,要不要紧,我立即去请大夫。”
一个丫鬟扶着我上楼,另一个嘴巴灵巧的立即回道:“郡王爷请宽心,夫人只是午睡未睡好,天气又热了点,刚才一时闷住了气,静躺一会儿就好。请郡王爷先回,等奴婢服侍夫人躺下后,确认无碍,立即到郡王爷处请安告知。”
赵晟也只能喊道:“百花,那么我先走了。你要好生养着。。。我会再来的。”
还来呀?我简直要下跪给他磕头了,不要再来了。虽然我也想见他,一为了京城里的事;二是那么久未与他好好聊上一次,难解心中之情。
但是现在他真的不是来的时候,也不是现在,而是以后也许永远没有机会与他在一起。我这里羽和赵惟能的事情只要有个定论,他将是他的安定郡王,而我不是契丹的五品命妇、就是宋朝大将军的小妾,以后当赵惟能被封为郡王,我则是侧王妃。
我先把我这里的烂摊子先收拾了再说吧,连回应赵晟的力气都没有,我被丫鬟扶上了楼躺下。
接下去一段时间里,没人过来打扰了。我昏睡到吃晚饭时,才被丫鬟小声叫醒。
一桌子的饭菜,鸡鸭鱼肉、蔬菜时鲜,就连河里刚捞上来的特产野菜都有。我却食之无味,一个人坐在硕大的圆台面上,一口一口吃着。
丫鬟见我神色明白了七八分,于是轻声问道:“要不请二少爷过来一起吃吧。”
“好”我一听立即点头,但又摇头:“不必了,他应该已经用完晚饭了,我一个人吃就是了。”
这顿饭为了吃而吃。我喜欢身边热热闹闹的,孩子们象饿死鬼投胎一般大口大口扒饭,美男坐在我身边,我和他相互夹菜,聊着当天的事。
有时一些事情,几天里每日都说,都反复几次了,但依旧笑个不停。
不想吃也要吃,看看多好的饭菜,以前担心饿肚子的时候,这些饭菜简直在梦里才会出现。梦里还没有那么多,有一盘肉已经口水能将枕头给打湿了。等死了以后,回归天庭,说不定不用吃饭了,整日的吸风吃烟就行。
这样想就好多了,于是我又亦如往日一般,胃口极佳的吃了起来。
第三部 春来百花开 第十七章 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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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打扰
终于吃完了,我用毛巾擦了擦嘴。丫鬟端来了淡茶,我端着喝了口后,掏出罗帕擦了擦汗。这该死的天气,什么时候才能出夏呀
听到楼下有乐声传来。是古琴和萧合奏之声,悠扬动听,徐徐飘荡。
我微微皱眉,看来不是羽。羽可以为了用剑,但不会玩出如此浪漫风雅的事。也应该不是赵晟,他的权势足够晃得每个女人心动,不会用这招。
“谁那么大胆,我去看看。”丫鬟见我好似不悦,讨好地责骂了一句后走到露台上,往下看。
她走了出去,却许久没有开口撵人。于是我问道:“奏乐的是谁?”
丫鬟微红着脸退了回来,声音比蚊子还要轻:“是两位公子,不认识。”
怎么弄得象少女怀春一般,我站起,亲自过去看。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走出去,而是象今日下午一般,偷偷地往窗缝里,往外巴望。
终于看到了,并且看清楚了,我简直要哀叹。
是砚茗和砚姬,砚茗身穿绯坐着弹奏古琴、砚姬身着青手持长萧,两人衣袂飘飘,俊美异常。原本够显眼了,旁边的树上还挂着一连串的红灯笼,将他们的玉人一般的身姿照得越发玄美。猛一瞅,还以为仙人下凡尽雅兴。
夏日的晚风带着乐声,好似能将河面上含着荷花香气的清风都一并送来。
怪不得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帅哥见不到一打的丫鬟,会如此的心动。就算府中有赵惟能,又时美男也会出入,但均为权贵,难以高攀。有时见到还算可以的后生,也因付不起她们的赎身费而不敢造次。
另一个丫鬟一听,轻蔑地一笑,走了过来:“什么公子,大约是浪荡子听着夫人的名号,就想一睹芳容之类的俗事。”
她一见,也愣住了。我叹息呀,砚姬砚茗果然是**的高手,如果宋朝有情景缔造奖、最佳视觉艺术奖,第一名非他们莫属。
一曲终罢,砚茗又起了个曲,而砚姬则朗声而诵:“荷花河边百花岸,只见花开不见蝶。一枝独秀露芬芳,群花无不自掩面。愿与比翼一起飞燕,难为隔水难近之。。。”
弹琴不算,还吟诗起来了。虽然浪漫,但是我现在的情况是浪漫不了,如果被赵惟能知道,他一走,晚上这两个老相好老鸨就跑到楼下弹琴吟诗,谈情说爱的不加掩饰,回来还不找个罪名宰了他们。
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点,不要命了吗?我一咬牙,随手拿起一样东西,就从窗户扔了下去。
“啪~”的一声,一个小摆设及地粉碎,发出煞风景的响声,打断了琴声和诵声。
旁边趴在窗口偷看的两个丫鬟,发出轻微的惋惜声。
我也想看演出,但是要命还是要看好看,选一个样吧。
传来了砚茗的声音:“百花,你就那么心狠,连见上一面都不肯吗?”
我咬着罗帕,往下看去,见他们两人都站起仰头看着楼上,就算夜晚黑暗,也能想象他们眸中的期盼。
他们已经六年没有见过我了,最后一次还是被赵惟能打了顿,撵出了百花山庄。这次我回来,他们也只能在暗处偷偷地看我,就象我现在偷偷地看着他们一样。
我也想出去和他们见面,毕竟我们好过一场,生死与共过,虽然已经是旧事,但这份情感是难以抹灭的。此时他们在楼下,勾出了我以往与他们的所有回忆,让我怎么不心痛?
一个丫鬟很是积极地道:“夫人,要不我去楼下打发了他们。”看她这副样子,完全没有下午说要去回了羽的样子。可能不是去打发,而是去搭讪吧。
我没有说不让她去,对着楼下悠声而道:“人生百年如梦如幻,弹指一挥间。陈年旧事似尘似,余香在心头。”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了窗口,走到了美人榻旁,卧下。
没有声音,一会儿两位丫鬟道:“他们走了”那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好似很是惋惜。
他们当然走了,都是聪明人,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看着两个丫鬟做事好似都没了精神,我内心摇头。女人还是喜欢懂风雅的男人,千古不变呀
懂不懂风雅不要紧,生活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必须有能力,有能力保护妻儿。而我又是个不知不觉就沾花惹草的类型,如果出去见了他们,那么只会三人一起完蛋。
还有谁没来?逸风不会来,他是最懂我的人。知道我看似风流,其实也希望守利益,得到安稳的归宿。
对了,还有孙扬威。我微微叹气,希望这个混世魔王能够收敛点,否则再象以前一样,一脚踹坏门,大步走进来,有力的双臂挟着我就嗨咻,我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快点睡吧,明日说不定有着更多的事情等着我。
晚上因为太累,睡得很沉。直到太阳照射在我脸上,我才醒了过来。
于是是被阳光照醒,不如说被楼下的喧闹给吵醒的。一个人正在楼下大声喊着我的名字:“百花,刘百花你给老子出来,不出来的话,老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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